樹欲靜而風不止_二十四 拿下太原



在日本艦隊出現在山東附近的海面後劉宗漢不但命令在青島等港口隨時準備實施焦土政策,還命令魚雷艇、拖船在青島港周圍佈設上次和日本交手時從蘇聯運來的水雷。大批民兵也穿着正規軍軍裝乘坐火車直奔濰坊和青島,車上還裝着用木頭做成的大炮模型。航空隊的飛機則進駐萊陽、濰坊等機場。這完全是擺出一副準備大打的架勢,可把歐美國家和日本都嚇壞了,各國在膠州灣內的船隻慌不迭的開出港外。

美國人:“買糕的,青島還有我們美利堅的僑民呢,還有我們美利堅的產業!你們不能在這裡打仗。”

英國人:“買糕的,大英帝國在青島的資產怎麼辦?英美菸草公司正在拼命往兜裡摟錢呢,賣給劉宗漢的造船設備還有一部分沒有付款,把劉宗漢打敗了誰付錢?不能打!”

法國人:“聖母瑪利亞,法國公民的生命和財產必須保證。”

日本人:“你劉宗漢不講道理,你怎麼能破壞大日本帝國的資產呢?”

美英本來就咋呼這要充當調停人,見自己利益受到威脅連忙跳出來照會日本政府不要在中國採取軍事行動。日本正在和英國談判轉讓航空發動機生產技術,英國立刻宣佈中止談判。

日本在山東還有一些值錢的產業,日本人完全沒想到劉宗漢會對日本僑民和資產下手,這在義和團之後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所以日本報紙大罵劉宗漢爲“拳匪”。如果真的讓劉宗漢把日本的資產給炸了,就算馮玉祥打敗劉宗漢日本的損失也太大。日本人再豬頭這個道理也是知道的,所以一下子日本就不敢往大里玩兒了。但是日本人不能服軟,事關面子啊。9日日本水上飛機飛至青島上空投彈數枚,驅逐艦在膠州灣發炮十餘發,不過炮彈都落在海上。這是日本人在無奈的泄憤,劉宗漢根本不理會,他的目標是馮玉祥和閻錫山。

3月24日南京國民政府和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發表通電討伐破壞統一的劉宗漢。馮玉祥的西北軍和閻錫山的晉軍從石門、衡水和滄州方向同時壓向河南山東。

在閻馮李發表通電後劉宗漢不但立刻發表通電痛斥三人是日本的走狗,聲明人民軍將打垮一切帝國主義的走狗,而且在電臺發表演說號召全國人民反對此三人,並宣佈人民軍進入戰鬥狀態。這天山地步兵團一個加強營在特種兵的帶領下從邢臺西北進入太行山區。

24日戰鬥首先在德州打響,韓復渠把指揮部設在吳橋以北指揮部隊開始猛攻吳橋,晉軍也到達前線向樂陵、寧津一線進攻。25日鹿鍾麟開始向邢臺進攻,劉汝明在邢臺以南進攻,石友三則向新河、衡水一線發動進攻。防守衡水的楊虎城的陝軍素來與馮玉祥的部隊不睦,打石友三根本沒有心理障礙,石友三根本無法前進半步,並且陳同宇不斷派飛機向石友三所部拋灑印有弓富魁號召其舊部脫離馮玉祥內容的傳單。

弓富魁原是山西豪傑,早年參加同盟會,後來轉到陝西活動參加胡景翼的靖國軍,一直跟隨胡景翼與北洋軍作戰。五原誓師後弓富魁任國民聯軍副司令兼第六軍軍長。1926年準備兵出潼關之時弓手下五個旅長感到馮玉祥企圖吞併國民二軍的部隊,勸弓富魁多加提放,但弓富魁並沒有放在心上。在行軍接近潼關之時其部隊突然遭到石友三伏擊,弓部多有死傷,其餘全被繳械。弓部的參謀長黃建平因爲質問石友三爲什麼自相殘殺被石友三殺害。後來弓富魁親自質問石友三,因爲弓富魁威望極高石友三不敢殺他,只得拿出馮玉祥的手令。見到馮玉祥手令弓富魁被驚呆了,雖然不再說什麼但這個仇是結下了。

之後馮玉祥任命弓富魁爲高級參議,派了一個連名爲保護實爲監視。在馮玉祥佔領北京之後弓富魁便找藉口回到山西。楊虎城與弓富魁是好友,續桐溪是弓富魁入同盟會的介紹人,劉宗漢便通過楊虎城和續桐溪把這個牛人給請到河南任命爲高級參議爲下一步的行動作準備。

石友三將弓富魁的部隊繳械後打散編入自己的部隊,所以其手下下級軍官和老兵中很大一部分是原弓富魁國民聯軍第六軍的。弓富魁對這些人是很有號召力的。

當晚李鳴鐘向馮玉祥報告各部均無進展。馮玉祥大怒命令加快進攻,按時拿下各自目標。這天倒是晉軍有所前進,馮玉祥認爲這是劉宗漢集中力量在北面抵抗了便發電報催促李宗仁和蔣介石加快進攻。實際是白崇禧指揮部隊正在大悟、黃安、麻城一帶遭到方振武的堅決阻擊,再加上武警民兵的游擊戰讓白崇禧進展緩慢。

蔣介石的中央軍雖然接到了命令向徐州發起進攻,但是作爲先頭部隊的宋肩道師長卻接到陳誠密令,讓他一旦遇到抵抗立刻停止前進。這位宋肩道師長正是當年江天闊送進黃埔軍校第一期的學員。

雖然蔣介石暫時還在觀望但是劉宗漢明白這次他必須速戰速決並且決不能後退半步。一旦他被人認爲頂不住了,無論是日本人還是蔣介石都會積極的加入進攻。到那時他就真的四面受敵了,雖然這樣他也有信心憑藉游擊戰拖住南邊的敵人和日本人然後幹掉馮玉祥和閻錫山,但是那樣損失無疑將非常巨大。所以能早發動的還是早發動吧。25日晚上原孫連仲部高級參議田振南率孫連仲舊部一個旅起義。田振南又親赴孫部另一個師長安樹德司令部勸說安脫離馮玉祥。安樹德見田振南已經宣佈反馮,自己也是孫連仲舊部很可能被馮懷疑,前途難料,便一咬牙跟着宣佈脫離馮玉祥。這兩支部隊一起義便把鄭大章的後路給截斷了。到了下半夜馮玉祥等人得知田振南和安樹德都脫離馮玉祥後連忙調動部隊後退,本來馮軍擺出一個進攻的架勢,猛然間卻要撤退立刻是一片慌亂。

晚上一點石友三正在調整部署,突然聽到前線的方向一片混亂,很快便有電話打來報告前線一些原屬國民二軍的部隊突然倒戈,楊虎城趁勢進攻,黑夜裡也搞不清有多少人,前線一片混亂。石友三立刻便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他手下收編的國民二、三軍的部隊不在少數,他不知道哪些部隊有了二心,不過他確實害怕弓富魁的老部下們趁機發難。他趕忙傳命令所有部隊集合連夜後撤,參謀還沒要通電話指揮部外面便槍聲爆炸聲大作。手槍團長和一個滿臉是血的連長跑進來“總指揮,不好了。外邊全是敵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穿着咱們的軍裝摸到跟前了。全是手提機關槍,弟兄們根本擋不住。”

正說着一發迫擊炮彈落院子門前把一扇門板扔在了石友三所在屋子的牆上。石友三拍着桌子“人家有手提機槍,你們沒有嗎?怎麼就頂不住呢?”

一臉血的連長忙說“咱們的駁殼槍根本打不過人家,手提機槍太少。人家人手一支手提機關槍,打得也準,弟兄們都不敢露頭。人家還有炮。總指揮,趕快走吧。”正說着一發迫擊炮彈又落在了院子裡,兩個衛兵當場被炸成一片血雨。石友三見確實情勢危急,連忙由兩個衛士架着跳後窗戶跑了。

石友三跑掉沒有不到五分鐘常盛便帶領一隊特種兵衝進了石友三的指揮所。他倒是不急於找石友三而是直奔電訊室把藏在桌子下的電

臺主任揪了出來,然後常盛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想活命的話按照這上邊給我發報。”

看着黑洞洞的槍口電臺主任雖然腿都軟了,但還是強撐着說“長官,我不能發這個電報。”

常盛也不和他廢話,一揮手一個特種兵的報務員搶到電報機跟前坐下便滴滴答答開始發報。常盛輕鬆的對電臺主任說“你以爲你不發我們就沒辦法啦?告訴你,就你們那密碼我們早就知道了。”

等電報發完常盛把俘虜都趕到院子裡放上兩顆手榴彈把電臺給炸掉帶着手下戰士趁着混亂就跑了。

一夜沒睡的馮玉祥看到電信主任滿是汗的胖臉就知道又除了大事,接過電信主任遞過來的電報紙立刻掃了兩眼,然後一把把電報拍在了桌子上吼道“不可能,石友三不可能背叛我。”

參謀長石敬亭說“我問過了,報務員確定發出此電報的正是石友三司令部的電報機。韓向方(復渠)早就懷疑石友三有二心,現在他叛變也並非沒有可能。”

馮玉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停了半分鐘才說“立刻命令瑞伯(鹿鍾麟)和鄭彩庭(大章)立刻向石門方向撤退。讓佟麟閣增援曉東(李鳴鐘)。”

石友三叛變的消息一傳開馮玉祥進攻河南的部隊立刻陷入混亂。最先混亂的還是石友三指揮的部隊,因爲常盛攪亂了石友三的指揮部,炸掉了電臺和電話機,石友三在一段時間內失去了對部隊的控制。石友三也害怕人民軍再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子,所以雖然手槍團很快奪回了指揮所,但是他還是立刻轉移。石友三的各師旅長在黑夜裡遭到楊虎城的突襲,手下部隊又不斷出現譁變的情況下卻找不到總指揮不亂纔怪。幸好石友三這邊不是武立明的主攻方向,進攻的部隊只有趙壽山師、一部分武警和一個民兵師,只是由於大量營連譁變各部隊都陷入混亂,在失去統一指揮的情況下一觸即潰都向東北方向撤退。楊虎城部在河南這段時間夜戰已經練得不錯,充分利用黑夜中的混亂果斷迂迴連續穿插,讓石友三的部隊根本搞不清有多少人在進攻。恐懼讓很多石友三的部隊發現逃跑的路上出現人民軍稍稍一交火便繳槍投降。

比起石友三來鹿鍾麟和鄭大章更是不妙,因爲他們手下部隊更多。夜裡武立明也發起全線進攻,這倆人的部隊也不斷出現原屬國民二軍、三軍和軍校出身的部隊長掌握的部隊宣佈起義,有些雖然沒有宣佈起義卻表示不再打內戰按兵不動。鹿鍾麟指揮的原屬國民三軍的徐永昌見部隊已經出現不穩定的跡象,不敢繼續作戰,只得就地宣佈中立。這下馮玉祥軍全部亂了套,在黑夜裡四散潰逃。天一亮武立明便把戰車大隊投入攻擊,鐵鬆也指揮航空隊不斷到潰敗的敵軍頭頂上轟炸掃射,凡是沒有約定信號的全都不放過。而這時候駐石門機場上由日本飛行員駕駛的三十架馮軍的飛機卻老老實實趴在地面上,因爲守衛石門機場的尤春萱團長宣佈起義,控制了機場,扣押了日本飛行員。

天剛放亮一軍爲快速旅衝開一條孔道,快速旅六千多人、四百多輛卡車和戰車大隊13輛卡車改裝的裝甲車、20輛克里斯蒂快速坦克和二十多門火炮全部開動衝向混亂的馮玉祥軍。讓馮軍瞠目的是快速旅根本不抓俘虜,除了卡車其他繳獲一概不要,只要有路就開足馬力向前衝,把目瞪口呆的馮玉祥軍全部拋在腦後。經過一路狂奔中午時快速旅便到達石門城下,已經城內的兩支起義部隊立刻打開城門。快速旅前腳進城,馮玉祥派來增援的席液池時後腳到達,面對堅固的城牆卻無可奈何。

石門丟了閻錫山比馮玉祥還着急,因爲石門向西經井陘就可以進入山西。閻錫山的主力部隊都在京津和山東呢,山西只剩下些保安隊了。馮玉祥也明白石門的重要性,立刻命令佟麟閣全力奪回。不過佟麟閣的部隊這會兒正在慢慢行軍呢,因爲鐵路又被破壞了。不但通往石門的鐵路被破壞,河北境內鐵路幾乎全部癱瘓,山西境內同蒲等鐵路也被炸燬數處,閻錫山想從天津抽調兵力回防山西都無法實施。

26日鹿鍾麟便乘車跑到石門與席液池會合,接下來兩日鹿鍾麟和鄭大章所部在一軍的追擊下陸續退到石門以東。李鳴鐘見鹿、鄭、石三人部隊建制完全混亂只得撤退至新樂收容敗軍。經過整頓陸、鄭、石三支部隊只剩大約五萬人並且大部分重武器丟失。徐永昌因爲手下四個團宣佈起義造成混亂,部隊轉移不及被包圍在了邢臺以西宣佈停止軍事行動。

山東戰場也有很多馮軍部隊戰場起義,讓韓復渠和劉汝明的部署亂了套,閻錫山又要抽調部隊回山西駐防,馮玉祥只好命令暫停進攻調整部署。

說實話馮軍有些部隊起義是馮玉祥自找的。馮玉祥看到原屬孫連仲的部隊起義立刻想到了馮安邦。馮安邦不但是孫連仲的老下屬而且是孫連仲的連襟,在孫連仲回老家之後馮安邦旅被撥給韓復渠指揮。馮玉祥擔心馮安邦再反了,立刻發報給韓復渠讓他解決馮安邦。韓復渠接到命令立刻命令馮安邦到自己指揮部開會想借此機會殺掉馮,可是馮安邦也是馮軍老人了,關係甚多,韓復渠司令部裡的關係和人民黨員都提前通知了馮安邦。馮安邦見殺身之禍臨頭不得不率部下向張必先投誠。

在馮軍混亂無暇進攻之際武立明率一軍主力到達石門,弓富魁已經召集了一部分舊部宣佈成立山西獨立支隊,參謀長續桐溪,下轄的基本是弓富魁和國民二三軍的舊部。然後立刻乘火車到石門然後直接上石太鐵路直奔山西。在28日方中正在向於志遠交接了石門防務後立刻率部隊出發,當天便拿下鹿泉和井陘。

閻錫山的晉南鎮守使李服膺聞聽鹿泉和井陘丟失大驚,連忙向閻錫山報告。閻錫山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嚴令李服膺堅守娘子關決不能放人民軍進山西。實際上李服膺已經親自趕到了娘子關,把一個旅的部隊和地方上的保安隊全都佈置在娘子關。晉軍善守,山西高山、關口多,晉軍最拿手的就是佔住山頭往下扔大號手榴彈,就算人民軍裝備戰車也對山上的晉軍沒有辦法。再加上娘子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雖然李服膺手裡的兵不多但是他和閻錫山心裡也不是非常慌張。

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29日方中正到達娘子關開始攻擊後突然一支勁旅打着十幾面紅旗從李服膺側翼山地殺出,正是前幾天進入太行山的山地步兵營。他們在兩天前已經迂迴到娘子關後面並潛伏下來,等快速旅進攻的時候突然襲擊晉軍側背。晉軍官兵不知道這支奇兵有多少人,光看見紅旗就有十幾面頓時便慌亂起來。山地步兵營打散擋路的晉軍直接殺向李服膺的指揮所,快反旅趁勢用高射機槍壓住山上的晉軍火力然後全力衝擊,徹底打垮了守關的晉軍。李服膺知道眼下丟掉娘子關等於丟掉山西,拼了老命指揮部隊反擊,可是他手下的部隊戰鬥素養比起快速旅和山地步兵來差遠了,當四輛快速坦克闖過關口用12.7mm雙聯高射機槍掃射晉軍時李服膺的手下便崩潰了,李服膺本人也被一顆迫擊炮彈給震暈後被俘。等李服膺在衛士的懷裡醒過來絕望的看到一列火車滿載着士兵噴吐着蒸汽從他面前駛過向西開去,不

用說火車的目的地肯定是太原。

李服膺猜的沒錯,弓富魁都沒停車就通過了娘子關直奔太原。早已經滲透進山西的特種兵切斷了鐵路沿線的電話線,所以後方的晉軍保安隊還不知道丟了娘子關,等弓富魁的火車經過後還搞不清是敵是友,他就大搖大擺的一直到達壽陽才被發現。不過晉軍通訊不暢,弓富魁接近榆次的時候才受到晉軍保安團的阻擊。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保安團的戰鬥力可以說是不值一提,只是保安團把鐵路給破壞了,弓富魁不得不命令部隊下車行軍。弓富魁這邊剛下了車快反旅先頭部隊也乘汽車趕到,立刻超過步行行軍的步兵。31日他們衝開來不及佈防的零星晉軍和保安團的阻擋衝到了太原城下,把防守太原兵工廠的晉軍驅逐佔領兵工廠。

閻錫山聽說太原兵工廠丟了竟然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醒過來之後命令電臺不間斷的給增援太原的張蔭梧發報讓他加快進軍速度儘快奪回太原兵工廠。可張蔭梧現在因爲鐵路被破壞是靠兩條腿往太原走呢。他剛過了忻口,還需要一天時間才能到達。就在這一天時間裡鐵路上的人民軍鐵道兵修好了榆次被炸斷的鐵路,董貞唐又坐上火車追上弓富魁部隊直達太原城下。大軍雲集之後便不能再浪費時間,架起火炮便強行攻城,太原守軍還是象以前一樣在城牆上把手榴彈往下砸。第一次進攻受挫之後方中正便用上了秘密武器,指揮迫擊炮集中轟擊太原南門。炮彈爆炸後守城的晉軍士兵口鼻被刺激的生疼,眼睛都睜不開了而且嘩嘩的流淚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弓富魁看出異樣忙問方中正“方旅長,你這難道是用的毒氣嗎?”

方中正大笑“我哪裡有毒氣啊。就是有毒氣也不能用在自己同胞身上啊。這些炮彈裡裝了磨細了的辣椒粉,一爆炸辣椒粉就炸得到處都是,只要喘氣就受不了,倒不是毒氣。”聽了這話弓富魁才放下心來,他畢竟是山西人,不忍自己的鄉親父老遭受毒氣禍害。

城上的晉軍也以爲是遇到了毒氣,一些士兵就逃離了陣地。趁着晉軍慌亂之時劉作山親率坦克衝到城下用高射機槍壓制城牆上火力點,用37mm坦克炮直接射擊城門。然後方中正派出工兵爆破炸燬城門,三支部隊以快速旅爲先頭一擁而入衝進太原城。晉軍太原守將豐玉璽見太原已不可守,忙護着閻錫山家人細軟從北門跑出城撤向陽曲,可是遭到快速旅追擊,立足不住只得繼續向忻口方向跑與張蔭梧會合。

佔領太原後按照劉宗漢的安排弓富魁作爲太原警備司令出榜安民。山西與河南毗鄰,近幾年多有商人往來兩省之間作生意,對人民軍倒也不太陌生,現在見警備司令又是山西有名的弓富魁,便也沒有太多害怕。人民軍秋毫無犯,弓富魁續桐溪原就是山西崞縣人,回到老家自然嚴格約束部下,所以市面倒是平靜,打下太原第二天城內各買賣鋪戶便基本開張。

閻錫山把太原丟的太快基本什麼都沒來得及轉移,隨後而來的蔣鴻遇完整的接收了城內外的倉庫和閻錫山的私產,各種資財的統計讓劉宗漢直咂舌,大呼“發財了,發財了。”這裡面最讓劉宗漢高興的還是太原兵工廠被完整的拿下,太原兵工廠的規模和現在的鞏縣兵工廠一樣大,但是太原兵工廠是可以生產火炮的,而且可以生產105mm口徑火炮。這下劉宗漢的實力更加雄厚了。

拿下太原人民軍便控制了晉中盆地的樞紐,晉軍留下的保安部隊根本無法威脅太原。張蔭梧的部隊到達陽曲後先是被快速旅堵住,然後弓富魁的部隊趕到佔據山頭把從太原兵工廠搬出來的大個手榴彈和滾山雷不停的扔下去,張蔭梧兵力和彈藥都不足根本沒法打到太原,只得再次急電閻錫山增援。

閻錫山現在能做的只有不斷拍發電報催促駐守綏遠的商震加緊回援,給白崇禧和蔣介石發報請他加緊進攻牽制革命軍兵力。至於馮玉祥他已經不怎麼指望,馮玉祥已經自顧不暇哪裡還能顧得上別人?4月1日被從在甘肅屯墾調到陝西來進攻河南的吉鴻昌突然佔據西安宣佈推理馮玉祥,這眼看着馮玉祥這一攤兒就要散架了啊。

山東山西的形勢牽扯了很多人的目光。首先是李宗仁白崇禧,眼看在完全佔有優勢的情況下打成這個樣子,人民軍在他們眼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錯革命軍身上有護國戰爭時的護國軍、銳氣正盛的北伐軍的影子。他們都是過來人,知道與這樣的軍隊爲敵沒有前途。但是現在騎虎難下,李宗仁拍板還是加緊進攻爭取在停戰談判的時候好多撈一些實惠。、兩個人光看着河南的地盤兒了,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桂系軍隊現在控制兩湖並收編了大量原吳佩孚、孫傳芳和唐生智手下的部隊看似兵強馬壯,但是桂系根本之地廣西是個窮地方,兩湖剛經過戰火現在又出現紅軍的武裝鬥爭經濟遭受很多破壞,總之一句話李宗仁白崇禧手裡沒錢無法支撐這麼多軍隊。如果是能打下河南大家有地皮可刮皆大歡喜,不過也只能是解燃眉之急;如果打不下河南桂系這些軍隊就只有勒緊褲腰帶。

相比之下蔣介石得到江浙財團和英美的支持,手裡就有大把的大洋。有的時候用錢就能打贏一場戰爭,而蔣總司令逐漸開始深蘊此道。他派張羣等人攜帶大量錢物一直暗地活動何健、李品仙等唐生智舊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這些部隊欠餉好長時間了怨氣本來就大,又被拉到鄂北與一直關係很好的人民軍打得艱苦,又不能收厘金賺外快嗎,不滿情緒迅速蔓延。何健、李品仙都表示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把部隊拉出來。對此李宗仁白崇禧還渾然不知。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蔣總司令的政治手腕比軍事指揮才能要強很多不會搞那種師出無名的事情,但怎麼才能找一個藉口解決桂系呢?4月2日他把陳果夫叫來“你記一下,和鄭州方面的談判要立刻恢復,只要他們停止反對中央政府的宣傳,不與中央政府爲敵,易幟,就任命劉宗漢爲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其他的都好談。”

陳果夫一時沒轉過彎兒來,說到“可是鄭州方面要求自治。”

蔣介石說“國父的期望是建立統一的國家,所以自治這個提法不好容易讓人想起軍閥割據。可以告訴他們河南、山東省長人選尊重他們的要求,政府不干涉省內事物。”

陳果夫又道“這樣大的讓步很多同志會有意見。此例一開只怕效仿者風動。”

在陳果夫面前蔣介石不用做官面文章,直白的說道“人家說現在是新軍閥打倒了舊軍閥。娘希匹,我看這些人確實是新軍閥,他們事實上是在割據,承認不承認都一樣。當下最要緊的是國家的統一,國家需要休養生息。只要他們象張學良一樣承認國家統一就是國家之幸事。先形式上統一,再實質統一也是不得已。只求黨內同志能明白我的苦心。”

蔣介石定了調子,陳果夫找到在上海被監視寓居的程前與劉宗漢的代表鄭文閣進行談判,鄭文閣把談判進展情況隨時報告劉宗漢。劉宗漢也對蔣介石突然作出如此大的讓步深感驚訝,一時搞不懂蔣介石是否有什麼陰謀,但是既然蔣作出了姿態談判是要進行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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