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嬤嬤的大吼聲,“太子不見了。太子不見了。”
季元澤快步走出了內屋,看着滿堂的透亮,天空此時還綻放着炫美的煙火。
吉祥哭泣的跪在女帝身旁道:“皇上饒命,奴婢只是讓汐兒姑姑替女婢照看下太子,卻不想回來時,太子就不見了。”
牟梓汐也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wωω ☢т tκa n ☢¢ o
女帝眯了眯鳳眼道:“汐兒,到底怎麼回事?”
“婢女沒看好太子,還請皇上責罰。”牟梓汐安靜的跪在地上,毫無語氣的說着,語氣裡連一絲害怕都沒有。
女帝見她連狡辯都沒有,便沉聲道:“將這鳴陽宮的所有人關入地牢,吉祥與汐兒一起入獄,剩下的人都給朕去找太子。”
吉祥大哭着喊着“冤枉”,而牟梓汐卻低着頭不哭不鬧被將士架入了地牢。
與季元澤擦肩時,牟梓汐用餘光瞧見了他微微勾起的看好戲的嘴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白霧從嘴裡溢出,隨後化爲烏有。
地牢裡,牟梓汐雙手抱膝坐靠在牆壁上,蒼白的臉色讓人看不出一絲活力。凌亂的髮絲披散兩肩,由於幾天沒打理都凝成了好幾股。
吉祥在她的對面牢房裡,與她一樣的姿勢,只是眼神裡多了很多疑惑還有一絲委屈。
“爲什麼,爲什麼不解釋?”吉祥乾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牟梓汐輕聲回答說:“太子確實是在我眼前消失的,只是苦了你,陪我一起受牢獄之災。”
“你的仇家很多?”
“恩,很多,這次能回來,都是死裡逃生。”她回答得很是雲淡風輕。
“你知道嗎,我很討厭你,討厭這天下的人都待你好。”她輕輕笑出了聲。
牟梓汐聽着這輕蔑的笑聲也微微扯了
扯脣角,“我也討厭我自己,沒有他們擋在我前面,我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陽光似乎很是愛憐牟梓汐,微微的把光射了進來,光絮裡不停旋轉的顆粒似乎在告訴她很快就要結束這一切了。
“你真幸運,唯一一間有窗的牢房都給你了,你看看現在這鳴陽宮裡所有的人都生活在黑暗中。”吉祥再次發出了嘲笑的聲音,牟梓汐稍稍動了動身子往四周看去。
她沒有再說話,緩緩的閉上了眼。
從小她就知道她要成爲無心之人,姐姐告訴她一個人的成功就是需要無數的墊腳石的。人生本來就不公平,又何必去追求那樣的公平呢?接受別人的幫助會讓你更接近成功,要善用身邊的一切資源。
陽光正好灑落了她一身,吉祥望着她出了神。在這麼糟糕的環境裡,她還是那麼的怡然自得,似乎這事不關乎於她,即使喪命也無所謂。在看看四周的人,他們一個一個不是大喊着冤枉就是等待着宰割,對比起來,她真的是特別的。她眼裡竟沒有一絲的情緒,她到底在想什麼呢?而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害怕的,人活着總比死了好。
帝都一間民居里,太子正被人抱在懷裡,抱他的人是一名中年婦女,穿戴樸素卻又不是粗衣麻布。
她不停的哄着哭鬧的太子,“小祖宗,你別哭了。”
帝都今夜很熱鬧,街上全是過除夕的百姓。他們一家人正準備出門欣賞煙花,卻那料門口竟躺着一名兩歲大的男童。
婦人心善,這大冷天的孩子凍着了怎麼辦,便把他抱回了屋。
幾天後,女帝的暗衛在帝都全城搜索終於找到了太子。
太子見着了熟人又是一哭二鬧的。紅風冷聲道:“把他們押去衙門。”
婦人跪在堂上,不停的喊着冤
枉。牟梓汐,吉祥也被叫上了堂上。
公堂上,林大人問道:“你可知這是誰嗎?這可是當今太子,你也敢抓。”
婦人顫抖着雙臂指着牟梓汐道:“是她,是她指使我乾的。她告訴我,只讓我收留太子,說等她殺了那個人,就會接回太子的。”
婦人想起了那晚替太子換衣服時掉落下的紙條,紙條裡說只要指認臉帶面紗的女子,她就會沒事的。
“汐兒姑娘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牟梓汐冷眼看了看婦人,俯首道:“汐兒認罪。”
女帝沉穩的聲音從內屋傳了出來“爲什麼?這麼些年朕對你如此,你難道都不感恩嗎?”
牟梓汐冷笑道:“你對我怎麼樣。要不是你,我早就是先帝的寵妃了,就是因爲你,我連一個名分都沒有。我才病了沒一年,你就另立女官。太子是你的弱點,我當然要利用他。”
吉祥聽着她的回答微微一驚,她不是應該反駁嗎?不是應該翻案嗎?爲什麼要承認?
女帝勃然大怒道:“宣旨下去,汐兒挾持太子,陷害女官,三日後賜死。”
面紗下的牟梓汐輕輕勾起了脣角,眼眸卻垂了下來。
還在宣宏殿裡寫着“靜”字的季元澤聽完江離的報告,笑着搖了搖頭,“阿離,你說她真的會死嗎?女帝愛她爲什麼不替她調查清楚呢,就這樣讓她死了,她死得那麼的牽強。”
江離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睿王府裡,睿王捏碎了茶杯。陶瓷割破了他的掌心,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他又何嘗不知道女帝在玩什麼把戲,只是他擔心女帝真的會爲了不讓他娶她而賜死她。他更加捏緊了拳頭,青筋微微外凸,手臂由於過於用力也微微在顫抖。
她若死了,便要他們一起陪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