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鉤,帶着清幽的緋紅,那彎月似乎也在祝福着殿內正在拜堂的一對碧人。今晚註定是個無眠之夜。
前堂喧鬧的熱鬧一點也沒有感染儲汐殿的寧靜。
今日太子娶妾,本應有太子妃的幫襯,可是皇后說了太子妃近日操勞婚事,今夜就讓她歇息吧!
王公大臣們誰人看不出這其中的道理,這也給牟梓汐留足了清淨。似乎那遠處的熱鬧是刻意在避諱着她。
牟梓汐身穿一襲月白長裙,青絲被木簪散漫的綰起,臉色略點蒼白。
她漫不經心地坐在屋頂上,雙臂圈着膝蓋,頭搭在上,遙遙地看着遠方,眼底是深深地落寞。
林夏提着一壺好酒,推開後院的柵欄,躍身而起,再穩穩地坐在了牟梓汐的身旁。
她把好酒舉到還在發呆的牟梓汐的眼前道:“這是好酒,你不喝嗎?”
牟梓汐隨手接過仰頭大口大口地吞嚥着,酒水灑出,順着她的領口往下緩緩流着,還帶着刺骨的冷。
林夏並沒有阻止她,她就這樣陪在她身邊,爲她擋擋風,更爲她擋擋遠方那觥籌交錯的地方發出的絲竹之聲。可惜,那微弱的聲音在牟梓汐聽來還是那麼的刺耳。
“七嫂,七嫂,靈兒給你帶酒來了!”院落裡突然多了一位俏女子,綠衣束身,滿頭的朱釵搖搖欲墜。她手裡提着一壺玉白瓷器裝的酒,不停的晃動。
林夏打趣道:“公主不是最喜熱鬧嗎,怎麼不去鬧洞房?”
季元靈撇嘴道:“小夏兒真貧,她又不是我嫂嫂,我幹嘛要去鬧,我喜歡清淨。”
她正欲躍身而上,卻不料身後有人拽住了她,今晚這後院好不熱鬧。
“身爲公主,蹲房頂成何體統!”
季元靈睜大着眼,結巴道:“七,七哥,你不是應該在夙筠宮嗎?”
季元澤不理她把頭擡得高高的看着月下寂靜的女子,由於喝了不少酒,她臉上泛起了紅暈。而他今日也喝得特別的多。
他瞬間便攬上了牟梓汐的柳腰,林夏也不知何時落在了院落中。
風纏綿着刮來吹拂着兩人的衣角,緋紅與月白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怎麼也理不開,梨花白的酒香溢滿了四周。身後的新月似乎離他們很近,伸手便能把它摘下來。
“今晚這裡是你最不該來的地方,回去吧。”牟梓汐冷聲道。
季元澤攬着她腰的手又緊了緊,他附在她的耳旁道:“怎麼,你害怕惹麻煩嗎,可是怎麼辦,我就是要讓你惹上一
身的麻煩,誰叫你惹怒了我。”
話音剛落只聽見廂房傳來關門聲,季元靈擡頭一看,屋頂上的神仙眷侶竟沒了蹤影,卻更像從未來過。
她着急道:“七哥,我還沒和嫂嫂喝酒呢。”
林夏拍拍她的肩道:“公主,小的送你回宮吧。”
廂房裡,火爐正沉悶的燃燒着木炭,薰爐裡的君子蘭也發出幽幽香氣。
季元澤一把把牟梓汐扔在了雕花大牀之上。
手肘撞到木欄,讓牟梓汐咬了咬牙。她憤恨道:“你要幹什麼?”
季元澤眯了眯眼,側頭便看見那銅鏡裡身穿紅衣的自己。今日的紅衣並沒有那日的耀眼與華美,卻顯得如此的礙眼。看着那模樣的自己他顯得更加的燥熱。
季元澤不耐煩的解開了腰帶,牟梓汐睜大着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季元澤退了大紅的外衣往她慢慢靠近,嘴角上揚道:“幹什麼,當然是幹我們大婚之日沒幹的事。”
他脫靴上牀一把攬她入懷,手指輕輕一挑,牟梓汐的腰帶便被解了開來。
她驚恐的不停掙扎,而季元澤則顯得一派慵懶,還慢條斯理的爲她寬衣。他湊近她耳旁道:“我本不想動你,可是我得懲罰你。”
牟梓汐激動道:“你不能這樣對我,這儲汐殿沒有伶仃花。”
他笑了,笑得有些張狂,“伶仃花,你也知道伶仃花。這東宮只要有女人住的地方我都栽了伶仃花,可是你知道爲什麼我不在這栽嗎?”
見她不說話,他又道:“我以爲我永遠都不會碰你,可是那只是我的以爲。”
他大力的撕扯開了牟梓汐的衣裳,絲帛聲是那麼的刺耳。玲瓏的酮體乍然出現,青絲還帶着淡淡花香,如三月初開的荷花誘人至極。
他始終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身體的燥熱已經達到了高點,腿根也火熱了起來。
他傾身就吻上了她嬌嫩的紅脣,手掌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絲滑的皮膚如上好的絲綢柔軟又美妙。他把她壓在身下,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嬌小的身軀在不停的顫抖。
他終於離開了她的脣,牟梓汐哭泣的求饒道:“我求你,放開我好嗎?”
季元澤對她邪魅一笑道:“晚了。”
他又傾身而上,比剛纔還要過分。他不斷的揉捏着她,像是要把她揉碎進自己的體內,手指不停的在她腿根遊走,下身的淫水也如破堤般涌出。
情迷的牟梓汐帶着哭腔道:“阿澤,求你,放過我吧。
”
季元澤不理會她,雙手擡起了她的腿,迷亂的衝撞進了她的身體,像是在懲罰她的不聽話,不停地在她身體裡一深一淺,引來的是她更痛苦的呻吟和決堤的眼淚,這使他更加的煩躁,便更加的兇猛。他把她折磨得幾經暈厥,他是真的怒了,也真的懲罰她了。當污濁的液體從她身體裡流出時,他也終於停止了折磨,緊緊的擁着她。兩人的身體一絲不掛的糾纏在一起,女子還在發抖,只是卻也像是熟睡了過去。他伸出指腹爲她擦乾了眼角的淚,他輕拍她的背,讓她能睡得安穩些。
他嘆息道:“汐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這一夜儲汐殿裡不斷傳出男女交歡的喘息聲,而夙筠宮卻是一派的清靜。
此時的趙菲琳就這樣木訥的坐在牀邊,雙手緊緊的相握着,皮膚下隱現的白骨讓人明白她是有多憤怒。
今日的一切本應該是屬於她的,熱鬧是她的,那現在正躺在儲汐殿的男人也應該是屬於她的。
還記得不久前,她靜靜的坐在牀邊,聞言衆人的熱鬧聲慢慢接近,她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見聞廂房的門被打開了,季元澤率先進了門。
衆人道:“太子爺,你這娶了嬌妻,臣等可得鬧鬧洞房。”
季元澤沉着臉道:“今日我累了,你們都回吧,鬧洞房就免了。”
衆人見太子爺不悅便也不說什麼,離開了。
趙菲琳緊張的心情始終不解,她靜靜的等待着他的靠近,等待着他把自己吞噬掉。
可是屋內久久沒有聲音,顯得很是寂靜。女子的紅蓋頭是不能隨意揭開了,那個蓋頭應該由自己的丈夫揭開。可是太靜了,靜得她有些害怕。
她伸出塗滿蔻丹的手指輕輕捻起了蓋頭的一角。向外尋來探究的眼神,她看了一週都沒有發現有人在房內,便扯了扯嘴角,把蓋頭扯了下來。
花容月貌的美妝爲他而化,卻等不到他一次顧盼;綾羅綢緞的美麗嫁衣爲他而穿,卻等不到他爲她衣帶漸寬。就連夫妻之間最尋常的一杯合巹酒他都不願與她喝。
開門聲突起,進來的卻是自己的婢女,焉兒低聲道:“小姐,太子爺在太子妃那裡。”
趙菲林滿眼嗔怒,牀上的被褥被她捏在手中起了千層褶皺。終究這個男人不會看她一眼,就如以前梓惜公主在時那般,他對她永遠都是薄涼的。
大雪突兀的出現在了銘安城裡,越下越大。這冬天還未來,雪卻鋪滿了大地,它是不是來得太早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