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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展把楊致脅迫到這大竹山島上來比拼武技,堪稱一絕。四面都是茫茫大海,即便想腳底板抹油,也沒有那個游回陸上去的本事。說搶艘船開溜吧,人家幾百來號人將船看得死死的。何況海上行船也不比陸上騎馬,搶過來轉瞬間便能跑出老遠。熊展又實力強悍,逼得楊致根本無暇分神打其他主意。
貌似除了與這個瘋子全力相拼,楊致是別無選擇。不用熊展說他也知道:只要一敗,那就死定了!想要活着回去,就必須打贏他!
從熊展的樣貌與驚人的體力來看,頂多就是四十歲上下。單從武技而言,委實是楊致從未遇到過的強敵。熊展當年在北漢爲將之時,想必也是以勇悍聞名。北漢爲大夏所滅,他可謂是時運不濟。由此可見,再好的演員也需要有充分施展的舞臺。決定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因素不是什麼一兩位名將、猛將,而是雙方的國力與統治者的決策。
楊致聽熊展先前話裡的意思,領着手下好幾百號人做海盜,似乎有點厭世隱居的意味。否則像他這麼個猛人,又正是年富力強的歲數,隨便投到哪一國不會被當成香餑餑?
然而這些念頭只在楊致腦子裡一閃而過,他趁着休戰進食的半個時辰間隙,想得最多的還是怎麼戰勝熊展。
現在的情勢是二人戰了半日都是毫髮未傷,不分勝負。楊致雖然一直處於下風,但熊展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他。在實力明顯高於對手、且十分鄙薄對手的爲人的情況下,爲了省時省力,什麼偷襲、吐痰之類的下三濫招數使一使倒也無妨。可二人的實力大致對等,熊展的實力隱然還高他一籌,爲人又極爲豪邁。楊致以爲可以投機取巧,但絕對不能對他不尊重,不然只會讓他瞧不起。首發
熊展的兵刃比他的沉重。身材也比他壯實高大。想來想去,還是隻能在體力與身形上做文章,推土機還要靠油來轟呢!在開闊平地上真刀實槍地打了半日,在坎坷不平的山地上又會如何?下半場一定要試一試!
強者與強者之間通常會相互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尊重,二人不知不覺的改口換了稱呼。吃飯的時候,熊展隨口搭訕道:“老弟。其實想想也是,你這身武技還真不賴。與你打了這許久,你既未傷又未敗,我老是覺得有勁使不上。說實話,我在海上廝混了十幾年,還只有小寡婦手下有幾個人的身手能讓我看得上眼。”
“熊兄,你這是誇我還是笑話我呢?你是有勁使不上,我是有勁沒機會使、不敢使啊!……你就沒有與沐望地人交過手?”
“沒有。就像你所說的一樣,沒機會。我只遠遠見過那小子一面。到底長什麼樣也沒看得真切。倒是與他在海上幹過幾次,但那小子精於水戰攻防有度,我一次都沒能佔到便宜。哎!聽說你爲了救幾個兄弟的性命。甘願丟官降爵爲他們抵罪,是不是真的?”
“官位爵祿沒了可以再掙。何況我本來就不怎麼稀罕。做兄弟卻是有今生沒來世。你有這麼一身好本事。爲何偏偏要做海盜?”
“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這話我愛聽。當年眼睜睜地看着北漢被滅。心冷了也淡了。天下大亂征戰不休。到哪兒也沒有安生日子好過。可總得有個能吃飽飯地營生。便領着一幫老兄弟做了海盜。後來在海上殺出了些名氣。手下地兄弟們越聚越多。況且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論秤分金銀地日子過得慣了。也就不想幹其他行當了。首發 你又爲何放着好好地侯爺不做。到蓬萊幹什麼?”
“如果我說我是玩兒來了。你信嗎?”
“……當然不信!”
“我也不信。等我先打贏了你再說吧!”
二人吃過酒飯稍作歇息。重又操刀再戰。下半場開戰伊始。楊致仍是全面處於守勢。在全力應對之餘。有意識地按既定策略。趁隙試着借山石樹木地掩護。逐漸往山腳且戰且退。熊展在閃轉騰挪間。果然要稍微慢了半拍。打得小半個時辰之後。楊致終於攻出了這天開戰以來地第一刀!
這一場對二人來說,都打得異常艱苦。又是一直打了足有兩個時辰以上,片刻不停地戰到黃昏日落。但楊致已挽回上半日的頹勢,二人有攻有守,真真正正打了個平手。還是在楊致手上的單刀已成了豁滿口子的破鐵片,猶自咬牙硬挺的時候,熊展主動開口叫停。
只不過這一回熊展停手棄刀以後。是大笑高呼:“痛快!這一場打得真他媽痛快!老弟。你果然有些本事,老子明日一定要剁下你的狗頭來!”
楊致又何嘗不是這麼想?有些人喝酒是愈喝愈精神。例如熊展就是這麼個怪物。但喝酒對楊致這樣的人來說,絕無半點好處。非但晚飯時候一滴沒沾,還暗自打定主意,在打贏熊展之前更是碰也不能碰。晚上根據今日這一天的戰況冷靜一想,非常樂觀的估計:老子明日一定要宰了你!
第二天二人依然是在山洞前一起吃過早飯之後,來開架勢接着開打。激戰至正午時分,二人仍然都是未傷未敗,不分勝負。不過形勢已與昨日上半場倒過來了,楊致穩穩佔了上風。然而,這半日地功夫他換了三把刀!
熊展在吃午飯的時候已不再是高呼痛快,而是一臉憋屈的一個勁灌酒,直悻悻的罵娘:“你這廝好生狡詐!那麼大塊空地還不夠你使?你老他媽往山上鑽什麼?怪不得老子會打得那麼吃力!”
“嘿嘿!熊兄,你硬拉了我到這島上來打也就算了,還想要撒賴不成?”
“放屁!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老子要贏要贏得光彩,輸也要輸得光棍,孫子才撒賴呢!”
“那不就結了?難道你每次跟人動手,都只能在你指定的地方打呀?你習慣在平地上打,我喜歡在山地上打,難道不行嗎?如果你非要說不行的話,我看咱們也不必再打了。我乾脆站着不動任你砍個痛快,你豈不是要多省下幾頓酒飯,還能省些力氣?”
“……山地就山地!老子就不信,換個地方你小子還能成精了!你倒是快點吃啊!吃完了咱們再接着幹!”
楊致心知在熊展面前,玩弄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不僅無恥,而且等於昭示自己的無能。與這樣的超級強者對陣死拼,他把自己擺在勢弱一方地位置上,越是“公平”,無疑就對他越有利。所以不斷的用言語擠兌熊展,反覆提醒他,二人之間應該是一場“公平”的較量。
飯後二人再度開戰,楊致依然冷靜如水,熊展久戰不下反而失卻勝勢,難免有些心浮氣躁起來。楊致把話挑明之後,熊展也同意,於是心下少了很多顧忌。剛一接戰便搶得先機,猛攻幾刀將熊展逼退,藉機往山腳急退。
二人在山腳力戰了小半個時辰,楊致已全然掌握主動,但熊展只閃轉稍慢而力道未減,短時間內想要擊敗他是絕無可能。拼着轉攻爲守的兇險,有意藏拙放緩攻勢,熊展眼神中果然立露喜色,登時刀勢大盛,鬼頭刀連綿緊攻而至。楊致在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刀幕中,居然還能時而不時的攻出一刀,愈發勾得熊展心癢難禁,貼身狂攻不捨。
熊展是強悍的,是豪邁的,是驕傲的,是要面子地,也是講信用地。但就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他不是傻瓜。當他發現這一切都遠不如打敗楊致重要地時候,便果斷的改變了戰術。
戰過一個半時辰之後,二人的鬥場已被楊致成功轉移到了半山腰。楊致躍上一處山石硬擋了一刀後,瞅準熊展變招的一剎那間隙不退反進,居高臨下一連搶攻了不下十餘刀!自這一刻起竟是一味搶攻不守,雙方攻守就此瞬間易勢,熊展幾度欲強行扭轉守勢而不能!
熊展武技天分極高,應變奇快。一邊依葫蘆畫瓢學了楊致先前的做派凝神抵擋,一邊巧妙利用山石樹木的阻隔漸漸向山下退卻,口中還沒忘了高聲叫罵:“姓楊的小子!你他媽的!憑什麼只能依着你上山地,就不能依我?老子又上了你的當了!”
你才知道啊?楊致心下冷笑閉口不答,卻是動作絲毫不滯。熊展也確實十分了得,即便如此,楊致依然未能傷他毫髮。眼看熊展繞到一棵海碗粗細的大樹背後,趁勢與楊致分身錯開。只要能令楊致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的刀影暫停,他便可藉機向山下狂奔而去!
楊致跟着急縱而下,不禁暗暗叫苦: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熊展這一去,再想引他上山又談何容易?誰知道還要跟這個瘋子打上幾天幾夜才能贏他?
媽的,拼了!凌空力貫雙臂,雙手緊握早已成鋸片一樣的單刀,向那棵擋路的大樹拼盡全力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