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話的那個少年聽罷輕輕笑了起來:“啊呀呀,還是南榮尚軒的名號比較大,都認得你,不認得我。”
看吧看吧,即使我內部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就有這麼些個白癡會自動把名字報出來。微微揚了一下嘴角,我在心裡偷偷的想着,也許還可以藉機搭車離開這個鬼地方。哦不,我絕對不會搭那麼危險的人的車。
那個練家子的男生眯起眼睛望着我,忽然打斷溫柔少年的話向我問道:“你知道我在哪個學校嗎?”
我怔了一下,立刻啞口無言了。你說吧,有些人怎麼就那麼自以爲是呢,我說知道他已經算是看得起他了,居然還想讓我知道他在哪個學校,我們這裡學校那麼多,怎麼會知道是哪個學校啊。哎……等等,剛纔那個少年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而且似乎是見過我的樣子,難道……和我同一個學校?既然少年和我同一個學校,那麼那個男生應該也是了?
“謙澤學院。”我儘量讓自己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講出來,而不是半信半疑的詢問。
那個男生眼睛微微挽起的嘴角更加上揚,但是卻不再說話了,只是視線一直盯着我。
我儘量避開他的目光,把視線集中到了地面上蹲着的雪狼身上,並且還作勢彎下腰一把揉起它的毛:“啊呀呀,親愛的小狼狼啊,你看今天天氣多麼好啊,空氣多麼新鮮啊,氧氣多麼充分啊。”
雪狼藐視的看了我一眼剛要說話我連忙掐住它的嘴,小聲的警告:“這個世界的人沒見過妖精!”
“你剛纔說什麼?”車上的溫柔少年見我在自言自語(不知道我在對着狗說),輕聲問了一句。
“啊啊……沒,沒什麼。”我立刻把視線擡了起來到處亂飄。
少年輕雅的笑聲傳來:“你還是這樣有意思呢。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站在學校無人的小徑裡,對着後面亂喊,不要跟過來。害得我以爲你在同我說話。”
呃……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你在這裡是要等車嗎?要不要我們載你一乘,到了市區搭車會比較方便哦。”少年又開口道。
我剛要說不用了,忽然又想,現在這樣反正沒錢帶着,萬一公交大叔不讓我上車不就走不回去了,就算這兩個人比較危險……搭個一段路,應該沒事的吧。
“會不會,麻煩到你們。”我假裝客套的說了一句。
那個少年微微一笑:“當然不會,上來吧。”他親自下來給我開門,我有些嘴角抽搐的提着裙襬彎下腰坐進去,雪狼見我丟下它走了立刻飛也似的跳過來趴到我的肩膀上,這讓爲我開門的少年也着實怔了怔。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重新坐進了車裡。
車子上路上行駛着,我明顯感覺到肩膀上的雪狼有些不適應。看它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開始打圈圈,並且還有要吐白沫的跡象,立刻一把將它拖到膝蓋上拍了拍它的頭:“雪狼,稍微忍一忍就好,多坐幾次就會習慣了。”這個是我們這邊的交通工具,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比馬車平穩一點吧,不過估計雪狼連馬車都不可能會坐過。
雪狼壓根就聽不進我的話,只是白了白眼睛提出不想繼續呆在車裡的抗議。
見它朝我白眼,我心底不禁覺得好笑,拿威脅的語氣安慰道:“乖孩子,是你自己要跟着我來的,我能讓你和我一起坐車已經算是看得起你了,你要想想……另外一個跟着我來的(指寐影),我可是壓根就沒打算帶在身邊,如果你不滿意,我就把你從窗戶裡丟出去。”
雪狼立刻乖乖的不再抗議了。
身邊的溫柔少年忽然笑笑:“這隻小狗,很喜歡你呢。”
“呃……呵,呵呵,是呀。”我轉過頭也回了一個笑臉。
“你認識南榮尚軒,卻不認識我,這樣很不公平哦。所以,你可以記住我的名字嗎?我叫千門優河。”少年幾乎帶着撒嬌的口吻同我說話,讓我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坐在我另一邊那個叫南榮尚軒的男生並不做聲,只是看着自己的同伴嬉鬧。
我夾在他們中間很不好受,一個溫柔如開水(爲什麼要說是開水,因爲他熱情過度了),另一個靜默如果凍(爲什麼要說是果凍,因爲他很少動)。
“呃……哦哦,我一定記住,一定記住。”纔怪呢,這個世界上能讓我記得住名字的,可是少之又少,記住綽號的,倒是很多……比如說,小影影啊,阿紅啊,阿花啊,小白啊……
車子漸漸駛入市區的時候,周圍的其他行人也便多了起來,我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羣,熟悉的世界,原本乾澀的眼睛,突然有些溼潤起來。要說我一點也不想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要說我一點也不想念媽媽,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市中心的大型廣場上,超大屏幕的電視正播放着各種廣告,裡面閃爍的燈光就像閃爍的琉璃燈,將周圍的景色全部映照了進去。就在我完全沉浸在這些場景裡時,突然廣場的廣播響了起來,是播放午間新聞的時候吧。
果然,女主持人溫暾的話語從四面八方的音響設備裡傳了出來:“北京時間2007年7月11日12點,下面是午間新聞時間……”(嘿嘿,爲什麼我會選在2007年7月11日呢,因爲鏡子寫異世界之旅,所更新的第一章,就是在這個時間哦)
“什……什麼?!現在是2007年7月11日?!”我一下子怔在了那裡……現在還是7月11日,還是2007年?我從離開家到如今應該是過了好多年了呀,沒有個三年也有個兩年了,時間居然……一點都沒有變化。也就是說……今天這個日子正是我離開家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