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九龍訣

“吼。”一聲龍吟響徹天空,面前的黑袍少年消失不見。

古晨雙目變得清明,噴出一口鮮血,躺在地上身體不斷痙攣,暈倒前古晨看見遠處一塊殘碑倒在地下,殘碑上的血跡還沒有幹。

古晨醒轉過來,踉蹌這走向殘碑。古晨隱約看見一行大字:“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無情最是帝王家。”古晨倚在殘碑上,看着這幾句話,沒有多想休息了一陣時間後向前走去。

古晨忽然目瞪口呆,看見一條生着鱗身雙翅,四肢強壯,頸細腹大的巨大應龍,應龍頭顱一隻被巨大的鉤子吊在半空。應龍四足分別被四條鎖鏈捆綁着,四足朝天。應龍靈智已失,鼻息只存最後半絲,奄奄一息。應龍本就接近於虛幻,剛剛應龍發出一聲龍吼,此刻更是隨時都會飄散一樣。古晨看見應龍目瞪口呆,祖魂原來真的可以不滅。

在應龍的前方盤膝坐着一個白髮老者,老者神態安詳,一動不動,生命跡象早就已經消失,老者的旁邊是一方血池,血池中的血色很淡,已經和清水相差不多,血池中的血液精華已經快要徹底消失不見。老者手腕處的割痕還沒有癒合,很明顯血池中的血液是老者的精血。古晨猜測剛剛自己經歷的幻陣,恐怕就是用老者的精血和他的應龍祖魂維持。

“我古宇一生征戰無數,未喪於敵手,奈何死於小人之口,悲呼?嘆呼?”地下的血跡還沒有幹,字就彷彿是剛剛題寫一樣。古晨看見地上血書趕忙雙膝跪地,對着老者下跪磕頭道:“不孝子孫古晨拜見家祖。”原來這個老者是古家的第五古祖。古晨只知道,祖先萬年前在探索一處遺蹟時失蹤了,沒想到竟然是死在這裡。此刻古晨明白應龍祖魂爲什麼會幫助自己,應龍祖魂出於對古族血脈的親近,本能的發出它那最後一聲嘶吼。

古晨起身擡頭望向應龍,剛好順着應龍的眼睛看去,古晨只覺得頭暈目眩,站立不穩。雖然此時古祖的應龍祖魂到了油盡燈枯,瀕臨飄散的地步,但也不是他現在所能夠直視的。

古晨自從幻境中醒來,總感覺小塔內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似乎小塔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古晨沒去碰五祖的遺體,他出去後需要上報族長,古族舉族迎回古祖遺體,將五祖迎回祖廟供奉。

古晨心意一動,就見百丈長的應龍祖魂不斷縮小,頃刻應龍就化作巴掌大小落入古晨的手掌之中。古晨看向眼前這片血色沙漠,滿目紅沙瞬間就只有一個碗口大小。從地底的鑽出一個金碗內,紅沙落入金碗之內,化作一道金光飛入古晨胸腔之內。

古晨仔細搜尋一番,見此地只剩下古祖一具遺體外,已然被洗成白地,古晨邁步向外走去。

古晨從通道走出,手掌中的應龍祖魂龍尾半擺,忽然騰空衝向古晨本體,準確的說是衝向古晨背後的五爪金龍。應龍從五爪金龍的口中鑽入,古晨神魂趕忙從油燈中跳出,跳入本體眉心之中,神情緊張的關注身體變化。

應龍祖魂鑽入金龍體內後,四足伏於金龍心臟之上,應龍的身軀開始變得虛幻,消散的祖魂之力被五爪金龍源源不斷的吸收,五爪金龍的逆鱗閃閃發光。與此同時,兩個玉俑手中祭文內的祭祀之力瘋狂的向金龍祖魂涌來。古晨的身體逐漸從腳趾到小腹到胸腔到頭完全化爲了玉質。小塔內靜悄悄的,只有一個玉俑伏在祭壇上。古晨躺在祭壇上一動不動,六感關閉,絲毫沒有了感知。

外界,龍門衆人此時也都是惶惶不安。三月之期已過,今天正是應該龍門大比之日,可是門主卻並沒有出現。上官,山丘幾人心中也是暗暗着急,大哥事情拿捏得一向很準,可是到了現在大哥還沒有蹤影,大哥一定出事了。可是自己等人根本幫不上忙,只能守好龍門,也算不辜負大哥的苦心。

隨後上官和寒鴉,黑虎,梟耳邊嘀咕了幾句,梟硬邦邦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對着龍門衆人淡淡的說了一聲:“訓練繼續。”雖然山谷之內無善類,所有人都是在刀刃上過活,可是聽到梟這話,龍門衆人還是忍不住雙腿打顫。這三個月過的可真是他孃的慢啊。雖然明白上官幾人是爲自己等人着想,但心中還是不由祈禱門主早些出現,好快些結束這苦難的日子。

此時,古晨也正在玉俑內經歷天翻地覆的變化。古晨身體外包裹的玉質一點點融化,就像流水一樣滲入古晨皮膚的毛孔之中。古晨的肌膚乳白,彈指可破,如同剛剛降生的嬰兒一樣,古晨的體質更是從玉皇聖體突破到玉皇仙體。古晨的背後隱約盤踞着一條五爪金龍,只是這條金龍還沒有徹底的成型,金龍還差二角四足一尾。而且金龍還有一些虛幻,似乎隨時都能飄散於天地一般,如果古晨身旁有人,一定會吃驚古晨如今分明就是在覺醒祖魂。

“吼……”一聲龍吟,響徹天空。“哈哈哈,哈哈哈……”接着小塔內又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古晨大笑,笑着笑着眼淚就流出來了,古晨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胳膊捏的都已經有些紅腫了,但是古晨此時此刻真的很高興。

小塔牆壁上應龍浮雕已經消失不見,牆壁周圍只剩八塊浮雕和一塊空白石板。古晨從祭壇上跳下邁步走入空白石板內。

古晨覺醒祖魂,身後盤踞的五爪金龍祖魂融入自身,古晨化作一隻七丈長五爪金龍。在這片天地時上時下,左右騰飛,縱情遨遊。忽然古晨直挺挺的從空中落下,地下砸出一個三丈長的深坑。原來是古晨體內的魂力消耗乾淨。

古晨散去祖魂,躺在沙土上,雖然此時古晨看不見天,望不見水,但他感覺到天更藍了,水更清了,古晨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古晨識海內,神魂小人端坐其中,雙手捧着一本金色書冊,這本書的第一頁題着“九龍訣”三個大字。古晨翻開書的第二頁,只見一條四足五爪金龍盤踞其上。翻開第三頁,一條雙翅應龍騰空擺舞,古晨又翻開第三頁卻是空白一頁,古晨接連向後翻去,連翻六頁都是空白。這本書冊就是古晨覺醒的魂訣,這也意味着古晨徹徹底底成爲了一名修士。

古晨見體內的魂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古晨再次覺醒祖魂,這次背後出現的卻並不是五爪金龍,而是一條應龍虛影騰空而立。古晨融合應龍祖魂,自身化爲一頭雙翼應龍,四足蹬地,在地下踩出兩個深坑,雙翅高展,一飛沖天。

古晨再一次將體內魂力消耗一空。古晨走到血池旁邊,看着血池,片刻後古晨心中就有了計較。日後若是回到古家,他會將古祖的遺體送回祖廟,那是他作爲古家子弟應做的。但他不會把血池留到那個時候。

眼前血池之中的魂血雖然稀薄,但是由魂祖畢生的法力錘鍊而生,每滴精血都是世間不可多得之物。吸收之後對修煉大有裨益。如今古晨祖魂覺醒,踏上修煉一途,自己更需要祖血。

古晨生在世家,自然曉得財不可露白,一滴先祖精血,足以引起一陣血雨腥風,回到古家難免又要節外生枝,生出無端風波。古晨並非迂腐之人,不再多想一步邁進入血池。

血池中的血水沿着古晨皮膚的毛孔中不斷滲入,古晨黑髮飄揚,滿面潮紅,體內的血管變得無比粗壯,快要撐爆一般,體外一條條青筋外突,心臟的跳動聲咚咚直響。古晨運轉九龍訣,由於精血稀薄的程度已經接近透明,而且古晨與五祖血脈同源,血液的排斥之力又極小,再加上幻陣磨鍊,血液內的糟粕早已消散,魂血內只剩下純粹的精血,所以古晨現在剛好可以吸收。

精血化爲一條條血龍,血龍模樣與古晨背後的五爪金龍模樣相同,一條條血龍與古晨的血液相融合,古晨身上的氣勢一點點的變強,凝血初階,中階,高階。古晨血管內整整九千條五爪血龍在他血液中來回穿梭,終於,血池中的血色變成透明。

古晨手掌一伸,黑色小塔鑽入古晨的手掌之中。古晨雙目開闔,眼中一道血芒一閃而逝,起身走向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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