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出手干預,搞不好會讓張晨遭到鬼神之力反噬,將他拖入地獄之中。”賽亞解釋着說,因爲之前鬼泣和鬼神發生衝突的時候,結局都非常的糟糕,久而久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鬼神們是不會攻擊自己的召喚者的。
而聽到這番話,曹玲敏則下意識看向了青玦,她記得青玦說過,二者無聊PK的時候,她的勝率有百分之八十多,壓制張晨到暴走結束,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青玦自然是聰明至極,一下子就從曹玲敏的眼神中猜測出她的主意,憤然叉腰,“絕對不行。”
“可眼下是特殊情況。”曹玲敏想也沒想就回答着說。
“剛纔的泰坦是特殊情況,現在又是特殊情況,如果一會兒你們打不過內貝爾,吞噬魔,艾格尼絲,這樣那樣的敵人,都是特殊情況,那最後的馬特伽要由誰來解決?”青玦深呼一口氣,質問着說。
雖然青玦在一對一的PK中經常勝過張晨,但那也是在友好的切磋,點到爲止的前提下,雙方有很多技能是被禁用的,比如自己的使徒化身,像是現在這種局面,張晨徹底暴走,意識完全由殺戮來主導,斷然不會和她講什麼PK規則。
儘管青玦還是很有信心擊敗張晨,但損失的體力恐怕也不會太少,面對各種藥劑無法使用的前提下,她可不敢輕易嘗試。
“那怎麼辦?”曹玲敏望了一眼張晨的狀況,他此時已然沐浴在了鮮血當中,猶如一位地獄魔王,在甲板上橫衝直撞,導致剛纔還互相廝殺的梅塔人和天族人,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同仇敵愾,相互配合的對付暴走的張晨。
不過,水因以及風暴騎兵的狹人,蘇恩曦也迅速加入戰鬥,和張晨開始了周旋,漸漸控制着不必要的傷亡人數,但也只能如此,因爲不想傷害張晨這位隊友,他們儘量避免要害的戰鬥方式顯得十分拙劣。
曹玲敏緊張了吞了一口口水,“青玦。”她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不行。”青玦依舊搖頭拒絕,“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張晨瘋去吧,按照卡讚的話,只要他把卡讚的力量用光,就會恢復過來吧。”
“嗯。”卡贊點了點頭,“不錯,他現在之所以這樣,並非是駕馭不了我的力量,相反他的資質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鬼泣,甚至可以和吉格生前並駕齊驅,但是……我的力量源自於憤怒,在接受我的力量的同時,會激發鬼泣心中無比強烈的憤怒。”
卡贊解釋着張晨會暴走的原因,曹玲敏覺得這並不奇怪,張晨只是現實世界中的一個經理,每天都是堅持工作,打打遊戲,偶爾抱怨抱怨工作環境,面對着一幫呆子,可還不到苦大仇深的地步啊。
所以卡讚的那些家仇國恨激發出來的憤怒情緒強行隨着力量塞進張晨的大腦,不崩潰纔怪呢。
“讓他殺吧。”青玦漠然的看着倒下的天族人和梅塔人,和保留體力的目的相比,這些犧牲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你能承受住絕望的話,或許我有辦法。”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賽亞忽然開了口,通過她的表情變化,可以看出她的內心掙扎了一段時間。
“什麼辦法?”曹玲敏並不關心自己是否能承受住,只在乎是否可以阻止張晨,讓他恢復過來,儘管世界不同,但倒下去的都是無辜的生命。
“將我的力量給你。”賽亞嚴肅無比的說道:“鬼神之所以能成爲鬼神,無外乎強大無比的怨念,而導致這怨念最直接的關鍵因素就是非人般的情緒,正如卡贊大人說的那樣,他是憤怒,而我則是絕望,並且不同的是……就算你無法壓抑我的情緒,也不會像張晨那樣暴走,只是……”
“只是什麼?”曹玲敏追問着說。
“你要承受我當初的絕望,也許會直接昏迷,或者哀嚎大哭,甚至因爲承受不了這樣的情緒而自殺身亡。”賽亞的語氣有些猶豫,她並不確定自己將這個辦法告訴曹玲敏正確與否,她這個人對曹玲敏倒是蠻欣賞的,配合起來也身心愉快,假以時日讓她成長起來也許會對那件事有所幫助。
所以,賽亞本人並不希望曹玲敏在這裡夭折。
“你要是想嘗試的話,我不會阻止你。”青玦忽然說道,在她看來,反正最糟糕的狀況就是昏迷或者大哭一聲,至於自殺?她有的是辦法阻止,並且還消耗不了體力。
曹玲敏深呼一口氣,下意識看了一眼張晨那裡,水因和狹人,蘇恩曦漸漸落了下風,身上被張晨砍出好幾個大小不一的傷口,並且又開始有不少的人被他的吞噬鬼斬碰到身亡。
“來吧。”曹玲敏最終決定試試看,反正之前和絕望魔將交過手,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多少有些經驗,也許會成功也說不定。
“好吧。”賽亞見曹玲敏堅持,也只好將自己的力量輸送給她,考慮到張晨有三分之二卡讚的鬼神之力,自己索性也給了這麼多。
隨着賽亞力量的深入,增多,曹玲敏的腦海漸漸浮現出來一段幻象,亦可以說是記憶。
那是一片平原的戰場,賽亞率領着她的冰霜軍團長驅直入,將敵國的軍隊打的潰不成軍,眼看就要建下不世之功,一名穿着冰霜軍團將領服裝的男人忽然出現。
賽亞伴隨着男人的登場,露出充滿愛意的笑容,她暗暗下定決心,只要自己贏得這場戰爭,她願意主動退位,將自己的一切,國家,身心,全部託付給這個男人,只要他願意。
她輕輕念出這個男人的名字,毫無防備的張開雙臂,想要將他擁入懷中,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炙熱的火劍,刺穿了她的身體。
賽亞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爲……爲什麼。”
男人沒有言語,而是將手中的劍更深入了幾分,確保將賽亞殺死。
“你不是說過愛我嗎?”
男人依舊沉默,他冰冷的拔出火劍,高舉起來,周圍的人全部因爲這樣的一幕愣在那裡,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女王的死。
那份對男人的愛慕,對男人的恨意,漸漸變成冰冷的絕望,而股絕望則開始在曹玲敏的腦海當中瘋狂滋長,隨之遍佈她的全身,血骨,細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