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契約,你什麼時候動的手?”沃夫門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警惕。
果陵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酒色過度導致沃夫門先生的眼睛花了吧,契約不就是我的管家剛剛交給我的嗎?”
管家一絲不苟的臉上沒有一點變化。
沃夫門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少女從臺前拿起了鵝毛筆,她在契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依娜·聖劍。
“啊!”依娜發出了大意的叫聲,她趕緊塗掉了聖劍兩個字,鬆了一口氣。
沃夫門臉陰沉了下來,他對着依娜說道,“你是傭兵嗎?在法布爾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請出示一下你的傭兵徽章。”
依娜拿出了一枚青色的五角星徽章,說道,“傭兵徽章,我有的哦。”
沃夫門朝着依娜的傭兵徽章抓去,沉聲道,“我要檢查一下這枚徽章的真實性。”
果陵擋住了沃夫門的手,他將依娜護在身後說道,“沃夫門先生,我想,你還沒有資格來管理與我簽訂了契約的傭兵。”
沃夫門對着依娜說道,“你難不成真的要和惡魔爲伍嗎?這份任務,會記錄在你的傭兵檔案中,成爲你人生的污點。”
依娜手握在鏽跡斑斑的鐵劍上,神情肅穆地問道,“請問,你口中的惡魔是誰?”
“他口中的惡魔就是我。”果陵解釋道。
“哥哥。”果果拉了拉果陵的衣角。
果陵對着果果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我是大惡魔學家麥斯威爾的孩子,三十年前的惡魔動亂,就是家父引起的。”
依娜神情肅穆,問道,“然後呢?”
果陵神情平淡,“沒有然後了。”
依娜歪了歪腦袋,很是可愛的樣子,她迷糊地說道,“那跟你是惡魔有什麼關係啊?”
“他的父親是惡魔學家,這還不夠嗎?”沃夫門沉聲說道,“十年前的惡魔動亂,你知道有多少平民死去了嗎?”
“我知道的。”依娜平靜地說道,“我的母親就在那場動亂中死去了。”
“那你還!”沃夫門蒼白的臉上因爲激動出現了血色。
“這並不能成爲你誣陷別人是惡魔的理由。”依娜堅毅地說道,“我是一名劍士,不是一個無賴,他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個人類。”
“荒謬至極!”沃夫門說道,“你的這一番話,我可以懷疑你是惡魔在人間的信徒,把你送到教會。”
果陵站了出來,他挺拔着身子,和沃夫門是同樣的身高,說道,“沃夫門先生,我再說一次,你沒有那個資格。”
沃夫門被果陵表現出來的氣魄震得後退了一步。
果陵對着碧斯說道,“碧斯小姐,請你進行任務接受的確認。”
碧斯拿過依娜的傭兵徽章,在上面激活了任務接受的光輝,有着這個光輝,依娜不能接受其他的任務。
沃夫門見到碧斯幫助果陵完成了任務的接受確認,臉色更加慘白,眼睛中一抹血色冒了出來,血色是如此的濃郁,像是真的鮮血一樣。
碧斯發現了沃夫門的狀態,急切地問道,“沃夫門,你今天難不成還沒有服用聖光藥劑嗎?”
“不用你管!”沃夫門蒼白的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果陵皺起了眉頭,看出了沃夫門的症狀,說道,“是被南方獸人咬過後的半獸人症嗎?雙目猩紅,應該是被狼人咬過。”
沃夫門痛苦地說道,“不準提半獸人這個名字!你們這些異族,都該死!”
“沃夫門,不要說話了,趕快跟我去教會!只有他們能救你!”碧斯跑出了前臺,攙扶起了沃夫門。
“來不及了。”果陵淡淡地說道,“看他的樣子,怕是爲了來阻撓我,錯失了服用藥劑的時間,現在再服下藥劑沒有用了。”
果陵將果果的眼睛遮了遮,說道,“離開這裡吧,半獸人症病發者的死狀,可不好看。”
果果被果陵遮住眼睛,害怕地點點頭,順着果陵的引領走動。
一聲大吼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是沃夫門發出來的。
沃夫門的半獸人症,到達了最難熬的地方,他忍受不了痛苦,拋開身邊的碧斯,朝着一面牆狠狠撞了過去。
那個力度,他是要懷着必死之心撞的牆!
“要就這樣放棄嗎?”依娜發出絕不妥協的聲音,她拔出手中鏽跡斑斑的鐵劍,用着最爲基礎的劍術,朝着沃夫門刺去。
沃夫門身爲傭兵的本能,讓他躲開了依娜的刺擊,但他因此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少女的劍術能讓擁有b級傭兵實力的沃夫門跌倒,這個年紀簡直是不可思議。
倒在地上的沃夫門哀嚎着說道,“我不去死,我還能怎麼樣呢?要是我成了沒有理智的半獸人,連碧斯我都會去傷害的!”
果陵拉着果果的手,事不關己地往着傭兵工會的門外走去。
“不準走!”依娜攔住了果陵。
“怎麼了嗎?我的契約者?”果陵笑着說道。
“我有辦法救他!我想救他!”依娜頑固地說道。
“我雖然和沃夫門有過節,但契約者想要救他,我也不會阻止的。”果陵保持着良好的態度。
依娜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能力救他,需要用高明的劍術切開他被敗壞的血管,我做不到。”
果陵抱歉地說道,“真是抱歉契約者,剛剛你施展的劍術,在我眼中就足夠高明瞭,你要是都做不到,我就更加做不到了。”
依娜抓住了果陵的一隻手,倔強地說道,“不!你可以的!”
果陵眼睛裡有了笑意,他真的笑了,他說道,“契約者是真的要救沃夫們先生嗎?”
依娜點點頭,“是的。”
“那我們接吻吧。”
“好的。”
愕然的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