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道友請留步!”
飛舟中,魏樂生忽然一聲暴喝,身形出現在飛舟之上。
秦鳴沒感覺似的,輕輕一笑。身旁的陳俊生點點頭,身形也是飛了出去。接着,作爲斷嶽劍宗的領隊,關樂劍,也飛上虛空。
他向着魏樂生和陳俊生拱拱手,站在他們身旁。
飛舟慢慢停下,前方不遠處,出現一道身影,應該是兩道。
“諸位道友,還請相助一臂之力。”
對面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似乎中氣不足之狀。
“吼!”
聲音剛落,一道震天嘶吼從不遠處傳來。
“魔物?”
魏樂生有些詫異。此處乃是萬丈高空,一般魔物不會飛上來。而對面那道身影明顯是金丹境,乾元界什麼時候有這麼強大的魔物,連金丹境都追殺? Www ▪Tтkǎ n ▪¢〇
陳俊生手指動了動,強行忍住。殺魔物殺習慣了,不自覺的就想出劍。
對面之人幾個閃爍,已是來到三人面前。
這是一位黑袍老者,鬍鬚花白,面容有些蒼白。
他御使着一根長笛,身後還站着一位容貌俏麗的女子。
那老者打量了一下這邊三人,又看看那飛舟上的標記,面上一喜,對着魏樂生抱拳道:“可是斷嶽劍宗魏樂生,魏長老當面?”
魏樂生見老者認得自己,咧開嘴笑了笑,拱手道:“不知尊駕哪位?”
那老者臉上露出輕鬆些的樣子,又是一拱手。
“魏長老一心劍道,外物不盈於心。十幾年前,我曾與魏長老在中州的坊市交易會上相遇過。在下中州左家家主,左明堂。”
中州?左家?
按說這種有金丹大修坐鎮的家族,一般也是名聲在外。奈何魏樂生心裡哪有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一絲印象啊。
魏樂生回想良久,只能尷尬的抱拳:“幸會幸會。”
那邊老者還要再解釋,只聽身後女子驚恐的說道:“老祖,那魔獸追來了。”
衆人擡眼看去,只見一頭獅頭鷹身的怪異魔獸,朝着衆人飛撲過來。
那魔獸展開雙翼,足有三丈寬,咧嘴狂吼,聲浪如一道光幕,碎裂虛空而來。
三品魔獸!
左明堂一把拉住身後女子,身形往前一衝,對着魏樂生急道:“魏長老,我有傷在身,不是這魔獸對手,還請長老施以援手。”
魏樂生點點頭,淡淡道:“無妨。”
一道劍光從他手上彈出,轉瞬已到數十丈外。
劍光如龍,刺啦一聲,將那魔獸的聲波攻擊破去。
“好劍法!”
那老者看着如驚鴻一現的劍光,不禁長嘆。
老者身後少女,也是探出頭來,明媚的大眼中閃出驚羨之色。
少女的模樣引得關樂劍轉首,那少女似有所覺,轉頭對着他微微一笑,吐了下舌頭。
倒是那老者,嘆一句後,眼神不經意瞄了一下不言不動的陳俊生,眼角微顫。
魏樂生一劍破了魔獸攻擊,哈哈一笑,手指一引,長劍划着炫光,往那魔獸當頭一斬。
那魔獸也是沒有想到這劍光如此迅疾,只來得及雙翅一擡,護住頭臉。
“轟!”
無數飛羽炸裂,那魔獸慘呼一聲,直往下面墜去。
“此獸兇殘,千萬莫讓它逃了。”
那左明堂高呼一聲,魏樂生嘿嘿一笑,劍光跟着追了出去。
衆人只見一劍一獸在半空中糾纏,嘶吼不斷。不過片刻,那魔獸便沒了聲息,任長劍斬下頭顱和雙翅,夾在劍光中帶回。
“都言劍修同階無敵,今日左某算是見識到了。”
那老者一臉驚歎狀,拱手道:“魏長老劍道修爲之高,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魏樂生一劍誅殺了三品魔獸,也是得意。聞言微微一笑,轉首看向旁邊的陳俊生,見他面無表情,笑臉也收斂下來。原本魏樂生要與陳俊生比劍,卻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同乘一舟,但地方狹小,也不好切磋了。
“那是當然,魏長老乃是我劍宗劍閣長老,劍道修爲自然精深。”
一旁的關樂劍一幅與有榮焉的模樣,開口說道。
“那是,那是。”
左明堂趕緊點頭,又一幅恍然大悟模樣,拱手道:“怪老朽眼拙,不知二位英傑是——”
陳俊生和關樂劍都是看上去年輕無比,所以左明堂便這樣問。
陳俊生不爲所動,關樂劍看看老者,又看看老者身後探頭好奇的少女,拱手道:“在下關樂劍,添爲這次我三宗會劍的領隊。”
他又指指身旁的陳俊生道:“這位是陳先生。”
“哎呀,原來是‘劍過千山’關少俠。久仰久仰。”
那老者一臉堆笑,拱了拱手。雖然很是詫異,爲何這關樂劍是會劍領隊,但也不好問。又看向旁邊的陳俊生,見他冷着臉,陪笑一聲:“陳先生,幸會。”
那老者身後的少女突然出聲,一臉遺憾模樣。
“哎,還以爲你是天歌公子呢。”
場面很尷尬。
那左明堂輕咳一聲,低聲斥責道:“莫要胡說。”
然後擡頭,拱手道:“小輩不懂事,諸位勿怪。”
說着,又是將少女拉出,朗聲道:“明珠,還不見過諸位前輩、少俠。”
那少女噘着嘴,往前移了移,似乎也爲剛纔的唐突感到羞澀,輕輕一福,脆聲道:“左明珠見過魏前輩,陳先生,關少俠。”
那模樣俏美,羞中帶嬌,讓關樂劍不禁心中一蕩。
“免禮,免禮。”
說着,又是不自覺露出一幅癡迷狀。
“咳——”
魏樂生一聲輕咳,關樂劍才陡然驚醒。
“撲哧!”
左明珠掩嘴一笑,轉身縮到左明堂身後。
陳俊生見沒有自己什麼事,對着魏樂生和左明堂拱拱手,道一句“告辭。”身形已是淡去。
回到船艙之中,秦鳴還在和胡江他們說笑。胡江幾人見陳俊生進來,知道肯定有正事要說,趕緊躬身一禮,然後退出船艙。
“那三品魔獸有名無實,應是僞三品。”
陳俊生有些無趣的說道。
“倒是那左家兩人,似乎有些異樣。”
秦鳴微笑道:“怎麼,那左明珠的媚術竟然對你毫無效果?”
“媚術?”
陳俊生眉頭一皺,回想一下剛纔關樂劍的失態模樣。的確,只有媚術纔可能讓一位築基境的修行者如此失態。
“奼魔宗的看家本領,你竟然沒有着道,也不知是你定力深厚,還是鐵石心腸?”
陳俊生搖搖頭道:“我估計是洗魔池泡的多了,對這些魔功免疫了。”
秦鳴聞言,啞然失笑。
這還真有可能。
“少宗主,魏長老和關領隊請您過去。”
艙門外,有弟子邀請。
秦鳴長身而起。
“好,我這就去看看,到底是奼魔宗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