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這位秦二公子,接下了長劍?”
一處恢弘的大殿上,此時不過端坐三五人。這些人面貌各異,與乾元界的人物卻是有些不同。
當先而坐的,是那位來自天外天浮原界的墨倉聲,旁邊還有幾人,其中便有那位一心打開傳送陣,卻將魔族引來的上官也。
一位高鼻寬目的高大老者看着稟報之人,高聲問話。
“是,他們接下寶劍便直上飛舟,往東海隱仙島去了。”
“哼哼,他們雖是少年,但也不傻,這樣明顯的算計,怎麼能看不出來。”
那老者冷哼一聲,臉上露出譏笑。
“何爲少年心性?不就是敢爲天下先?當初天歌公子若不是有這般犧牲小我之氣度,何來今日這聖域大昌?”
墨倉聲端坐身形,高聲一喝,讓那老者一臉尷尬。
當初,墨倉聲是親眼看着秦鳴飛身而去的。這樣的一幕讓他無時無刻不敢忘懷。
“是,天歌聖君那是真英雄,真豪傑。但我等算計,也是爲了世間所有人族。那儒道將仙域佔了,卻連點湯水都不分潤給我們,讓天下人如何甘心?”
臉上滄桑了些的上官也,出聲,將尷尬氣氛緩和。
“好了,此時本就與我們干係不大,還是看他們道門和隱仙島如何與妖族、魔道鬥法吧。”
大殿之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將所有的其他雜音都壓住。
許久之後,那聲音又道:“墨宗主,星圖,可解開了?”
“差不多了,到時候,還要麻煩老祖走一趟。”
墨倉聲此時聲音恭敬異常。
“嗯,若是解開,貧道說不得要走一遭的。”
……
秦天浩收下那長劍,整個聖域,便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都是等着,看後面的熱鬧。
“竹爺爺,你說,我該不該收下這寶劍?”
飛舟之上,秦天浩看着一旁不做聲的竹翁問道。
“呵呵,你想收便收,不想收,誰敢逼着你收?”
竹翁呵呵一笑,看向秦天浩。
“是啊,我若不願,他們也不能逼着我。可是我若是連這點小事都不敢擔當,豈不是墜了父兄威名?”
“威名?威名都是打出來的!”
竹翁輕哼一聲道:“秦宗主若不是劍道無雙,能有無敵劍仙的威名?至於天歌公子,他的修爲和才智,那是天下人都要仰視的。”
秦天浩點點頭,沒有說話。竹翁說的並沒有錯,但他此時,缺的就是實力。
可是,誰又會給他積攢實力的時間?看向一旁默默擦拭長劍的樑實,秦天浩感覺自己還是想的太多了。
飛舟再不停留,一直往東,路過當年的鎮海城舊址時,看到下方無數的修士在那憑弔。
“能得天浩公子親來,我隱仙島,蓬蓽生輝啊!”
離着隱仙島還有百里地,那隱仙島的大島主已經帶着一衆弟子們前來相迎。
這規格,不可謂不隆重。
要知道,現在的大島主,那可是出竅大修士了。
“晚輩秦天浩、樑實,見過諸位前輩。”
那大島主上前幾步,拍拍秦天浩的肩膀,然後細細打量一番,之後高聲大笑道:“前輩,什麼前輩,這天下,誰敢稱你秦二公子的前輩!”
他伸手指指那直上天穹的巨劍,執着秦天浩的手臂高聲道:“你父親一人便能鎮壓一界,你兄長撐起這聖域天穹。這方天地,誰敢稱你的長輩!”
這話,讓秦天浩激動莫名。
“你放心,我隱仙島一脈,以後便是你天浩公子的堅定支持者。你要爭什麼,我隱仙島絕不做縮頭烏龜。”
“多謝大島主厚愛,天浩銘記在心。”
秦天浩微微一拱手,臉上已是恢復平靜。
“好,好,快入島中,宴席已是備下,就等爲你們接風。”
“竹道友,快請!”
看着樑實身後的竹翁,大島主神色一凜,露出笑容來。
接風宴很是豐盛,天上飛的,海里遊的,仙茶、靈果,樣樣都有。
那些早前趕過來的修士,也是跟着沾光。
“諸位,我秦天浩沾着父兄恩澤,得前輩看重,實在汗顏。我便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
說着,秦天浩已是端起茶杯,便要一口飲下。
“哎呀,我說天浩公子,這飲茶有什麼意思,隱仙島的美酒可不是隨處都能喝到的。”
下方,一位修士端起酒杯,面上有些潮紅的說道。
“是啊,這來到隱仙島,怎能不嚐嚐輕波釀?”
“大好男兒,怎能不喝酒?”
……
上首的幾位島主,此時也是露出笑意,示意女侍將秦天浩和樑實面前的酒杯滿上。
秦天浩看着酒杯,微微一笑,轉首看向樑實。
樑實站起身,端着自己的茶杯,一仰頭,全部喝乾。
“不沾酒,劍才穩。”
這話將所有的嘈雜壓過,顯出其中的煌煌劍意。
“是啊,要說酒嘛,這天上天下的好酒,我還是見過不少的。”
秦天浩接過話茬,輕輕抿一口茶水,淡淡說道。
“諸位,請!”
場上不少人臉上神色微微變化,但此時也只能隨着大流,端起酒杯,一口飲掉。
“諸位,我們舟車勞頓,便先去休息了,失陪。”
秦天浩拱拱手,看向上首的幾人,對下方之人,渾然不瞧。
“也是,也是,是老朽考慮不周。”
上首的大島主站起身來,陪着笑說道。
“來人,速速安排天浩公子和樑實公子去休息。”
說着,他又道:“那明日老朽再讓島上年輕弟子陪着二位逛逛風景如何?我隱仙島上十八景,處處都是勝境。”
秦天浩擺擺手道:“功課實在緊,怕是沒有時間玩耍啊。”
“每日萬劍,一劍不可少。”
樑實朗聲迴應。
秦天浩和樑實離開,這晚宴頓時失了氣氛。
“沒想到,這兩小子初出茅廬,卻是這般難纏。”
高臺上,一位身材瘦小的修士看向離開的二人,低聲說着。
“哼,供着便是,那孤島之上敢將他們二人放出來,誰家接了不是供着。”
端坐的二島主輕哼一聲,身上一股如淵的氣息擴散開來。
“二哥,事情你可把握?”
問話之人並沒有得到迴應,因爲那端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