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狹路相逢

凌子凡和鳳菲菲回到藥坊,還未坐穩,腰間的傳訊石就射出紅光。鳳菲菲摘下來一看,上面顯出一行字:“劍樓大乘後期高手下山尋你,快逃!劍無霜!”

“劍無霜?”鳳菲菲對這個女煞星記憶猶新,她一下子緊張起來:“子凡,這個劍無霜怎麼會給你通風報信?她說的可是真的?”

自從獸王谷一戰之後,凌子凡給鳳菲菲留了快傳訊石,便於聯絡。那時的凌子凡覺得很難找到像鳳菲菲這般旗鼓相當的對手。沒想到,今天卻起了大作用。凌子凡現在處於大乘中期巔峰,幾乎之差一步就可以踏入大乘後期。擊敗旭陽道人令他信心倍增,凌子凡起身道:“師姐,你放寬心,我去去就回!”

凌子凡現在的神識堪比元嬰前期的高手,他已經感應到了那股凜冽的劍意,這樣的人正是凌子凡最好的試劍石。

“我陪你去!”鳳菲菲可不想再失去凌子凡,一咬牙,跟了上去。爲了安全起見,鳳菲菲離凌子凡數百里。這樣的距離能是她避免受到波及,又能清楚的看清眼前的一切。

就在旭陽道人決戰的樹林,來了一名精瘦的少年,身着紫色武士服,背後插着一柄碧藍的闊劍,腰間還懸着一把雪白的短劍,英氣逼人呢。劍無霜一襲黑衣,衣帶當風,說不出的冷豔。

凌子凡劍魂初成,對劍意的感覺更爲敏銳。紫衣少年的劍還未出鞘,凌子凡就感受到掃蕩一切的澎湃劍意。紫衣少年在凌子凡身前五丈處停了下來,眯縫的眼睛突然射出兩道寒光:“你就是凌子凡?”

“不錯,閣下是?”

“燕七郎!”

燕七郎的話很簡潔,他渾身的骨節劈啪作響,右手握住背後的劍柄,碧綠的闊劍就要出鞘。

“慢!”鳳菲菲突然搶在前面道:“七哥,讓小妹替你打頭陣!”

“好!”燕七郎閃在一旁,暗道先作壁上觀,看看對方的劍法也好。

劍無霜現在修爲已經進入大乘前期,比凌子凡要遜一籌。凌子凡自忖有把握對付,並沒有使出新悟出的玄天劍法,而是用七煞劍訣與劍無霜周旋。

兩人鬥了數個回合,不分勝負。劍無霜突然跳出劍圈,神情凝重的說:“我在萬劍谷悟劍五十餘年,已經悟出了五行千幻斬的最強奧義,凌道友小心了!”

五色神劍發出尖嘯聲,紫、金、青、白、赤五道絢爛的光華飛舞,彩色劍光轟然斬下。若是同等實力,凌子凡說不定就要傷在劍下。眼前,凌子凡的實力高出劍無霜一籌,施展九宮星雲步,從五彩劍光的空隙中穿了過去。

一擊不中,五色劍光落地生根,五道長虹般的劍氣奔涌,按五行方位將凌子凡困住。劍光如輪飛轉,形成一個黑色的劍漩,將凌子凡的身形牢牢的吸住。若是被拖進劍漩,只怕會被旋轉的劍氣斬爲肉醬。劍無霜這一式果然厲害,凌子凡迫不得已,施展出那式千重Lang。與旭陽道人對陣不同,凌子凡這番用的不是千重Lang一Lang疊一Lang的劍勢,那種汪洋恣肆的劍意不是大乘前期的劍無霜所能承受的。凌子凡運用水的柔性,一道劍Lang狠狠的打去,將劍無霜的劍漩推出十丈,撞上樹林。一時間,木屑紛飛,大片樹林被劍漩摧毀。

“這——”劍無霜頓時目瞪口呆。方纔凌子凡展示的,是一種對近似於道的劍意,看來自己是永遠趕不上對方了。

“我輸了!”劍無霜頹然的一招手,五色神劍“鏗”的一聲回鞘。

“師妹,讓我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燕七郎看出眼前的人是平生勁敵,絲毫不敢怠慢。雙手緩緩的拔出背後那柄碧綠色的仙劍,一道劍芒如游龍夭矯,直取凌子凡。

“好劍法!”凌子凡讚了一句,寒光劍暴吐寒芒,雪花般的劍芒飛射,刺骨的劍氣讓人肌膚欲裂。

燕七郎的劍勢陡然一變,碧綠色的光芒一閃,一道強橫無比的劍氣從地底升騰,帶着毀滅星辰的狂暴。

“碎滅星辰斬!”劍無霜心裡陡然一緊,燕七郎施展出星辰劍法的絕學,但見那道不可一世的劍光,將凌子凡的劍Lang擊得四處亂飛。凌子凡感受到對方的大力,劍勢施展得很不順暢,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棉花般難受。

“砰”,一道劍氣打在了凌子凡的後背,若不是有傲修竹贈送的銀龍甲護體,怕是難逃爆體之厄。凌子凡不敢大意,千重劍Lang怒卷,將燕七郎的劍光帶得一偏。

碧綠色的劍芒只一閃就消失了,燕七郎持劍而立,整個人如同一柄絕世神劍一般鋒利逼人。遠處觀戰的鳳菲菲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可怕的寂靜之後,是火山般的爆發。但見碧綠的劍芒如同岩漿奔涌,凌子凡的劍Lang遇上狂暴的劍芒,被衝擊的混亂不堪,無法凝聚。

碧綠色的劍芒不斷的斬下,凌子凡被迫的手慢腳亂。凌子凡施展九宮星雲步躲避着劍氣,一邊思索着破解的法子。都說上善若水,凌子凡的千重Lang取得正是水的浩大劍意。想到這裡,凌子凡大喝一聲,一道波紋般的劍光如長河奔涌,一往無前的劍意連綿不絕。燕七郎碧綠色的仙劍倏忽飛旋,四周突然出現了黑色的空間裂縫,凌子凡奔騰的劍勢一下子被隔斷了。

利用強橫的劍氣破開空間,將周圍隔斷開來,燕七郎這一手妙到了巔峰。此刻,凌子凡如同置身於囚籠之中。

“畫地爲牢!真是妙到極致!”劍無霜看得不禁呆了,轉瞬她有覺得心裡不安。我這是這麼啦,我怎麼老是爲師父的仇人擔心,這個凌子凡——劍無霜對心底深處那種莫名的情愫很不安,入劍樓數十年,劍無霜的心裡只有劍。然而,自從在獸王谷被凌子凡暴打一頓後,她的心底竟然有了種莫名的牽掛,這到底怎麼啦——就在劍無霜胡思亂想的時候,空間裂縫越縮越小,空氣被壓縮得“哧哧”作響,凌子凡如同困獸一般被禁錮在空間囚籠之中。

“以念御神,以神御劍!”靈魂金丹中青色的劍影不住的抖動,凌子凡全身涌出濛濛的青光。

“呼”,凌子凡一擡手,一道青色的劍氣暴卷,空間裂縫竟然自動合攏了,空間囚牢不攻自破。

“好身手!”燕七郎身經百戰,這招畫地爲牢不知斬殺了多少同級的高手,凌子凡修爲比自己矮了一截,卻能夠破解掉,可見此人的劍道修爲有獨到之處。

“破空,破空!”凌子凡剛纔在危機時刻想到了九宮星雲步破空的含義,不自覺的將它融入到劍魂之中,又不自覺的施展出來。如果說劍意是劍的念頭,那麼劍魂就是無數念頭積累而成的劍道真意。念頭無數,劍法亦無窮!“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哼!”燕七郎冷哼一聲,身形猶如鬼魅,倏忽來去,碧綠的劍光霍霍,眨眼劍刺出了千百劍。

“流星破!”這千道看似散亂的劍光突然凝聚成星辰般璀璨的劍芒,萬點星芒如同天外流星,朝凌子凡狠狠的砸下。

一顆流星就足以把堅硬的大地砸出窟窿,萬點星芒暴射,蘊含的天道巨力更是驚人,凌子凡幾乎沒有反應就被璀璨的星光包裹,耳邊傳來了劍無霜的驚呼:“凌公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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