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劍重玄

城主府處在萬古城中央,府邸佔地遼闊,等同城中小城。

院牆之內,各種建築星羅棋佈,僕從人來人往,各司其職,而蕭長空領着蕭晨等人進入府邸,就立馬吩咐下人準備。

隨後,蕭長空領着蕭晨直接前往內院主廳,當他們來抵達過後,發現主廳內已經置好桌椅,各種妙齡女子侍立一旁。

僕從來玩主廳大門,不斷向當中寬闊圓桌擺上美味佳餚,熱氣騰騰,顯然纔剛剛出爐。

“在下見才臨近正午,設宴賠罪,希望少主能夠滿意。”蕭長空賠笑着道,並用手指引蕭晨的位置。

蕭晨點了點頭,直接在這主廳正中央處坐下:“城主有心了,先前既然是誤會,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是是是,都是誤會!”蕭長空急忙點頭,心中松下口氣,蕭晨都這麼說了,就證明這次事情已經過去,他算是逃過一劫。

海靈兒順着蕭晨身旁坐下,向四周好奇打量,反倒是蕭冷神色如常。

雲蒙倒顯得受寵若驚,他能進入星痕劍宗,完全憑藉的是資質,出身不過一方小族,倒是沒見過這般的大場面。

“蕭冷少爺,您不是在萬象宗修煉,怎麼會跑到這地方來?”坐定之後,蕭長空按耐不住心中好奇,朝蕭冷問道。

蕭冷瞥了眼蕭長空,最後才緩緩道:“現在我不在萬象宗,已經加入星痕劍宗,追隨在少主身邊。”

“原來如此!”蕭長空恍然大悟,偏頭朝蕭晨那看去,內心既是驚訝又是駭然。

以他的修爲,自然能清楚看出,蕭晨境界不過煉氣境九層,雖然跟外界傳聞有些不符,並非是什麼廢物,跟蕭冷這等天才比,還是差的太遠。

蕭長空很不明白,這樣一個不出奇的蕭家少主,有什麼資格讓蕭冷如此尊敬。

雖然想不明白,蕭長空對蕭晨態度依舊畢恭畢敬,畢竟蕭冷這般肯定有原因,他照着做恭敬一點,也沒有什麼壞處。

在桌上美味佳餚已經齊全,蕭晨等人也是動筷,東一句西一句的與蕭長空閒聊。

“萬古城能夠如此富庶,靠的就是萬古山脈。”蕭長空指着北方,在城外的那個方向,就是他口中的萬古山脈,“其中靈藥靈草無數,各種妖獸縱橫,都是無法估量的財富,靠山吃山,單單這些就足夠讓萬古城這麼熱鬧了。”

提到關於萬古城經營,蕭長空很是自得,在蕭家之中,論各處經營功績上,他在族中也是名列前茅。

對蕭長空這話,蕭晨也很是贊同,在前來城主府路上,他就見到城內人聲鼎沸,各種店鋪層出不窮,還異常火爆,那些店面以靈草鋪和販賣妖獸材料爲主。

“嗯?”突然間,蕭晨身軀震顫,心中一緊,先前在街道上的感覺再度襲來,如同有什麼注視他。

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卻被他牢牢抓住,向這感覺來源望去。

蕭晨目光所致之處,乃這主廳一側案几上,擺放有劍架,上面架着柄劍。

這柄長劍三尺三寸,劍身上鏽跡斑斑,顯得非常古舊,劍刃上坑坑窪窪,有着不少缺口,遠遠看去,這柄劍毫不起眼。

縱然如此,蕭晨卻清楚感受到,那偷窺一般的注視,竟然就來自於這柄破舊的古劍。

蕭晨不由的站起身來,走到劍架跟前,握住劍柄,將上面古劍取了下來。

“好輕!”古劍入手後,蕭晨心中有些吃驚,這柄劍比他想象中輕太多,握在手中如同無物,輕若鴻毛,異常神奇。

“少主當真好力氣!”見到蕭晨單手握着古劍神態輕鬆,手臂都不顫抖,蕭長空眼中浮現異色,不由讚歎出聲。

“噢,這話又怎麼說?”蕭晨眉頭一挑,扭頭看向蕭長空。

“這古劍是當初萬古遺蹟開發,我從邊緣位置撿來的,破舊不堪,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覺着丟了可惜,就帶回來放着。”蕭長空解釋着這古劍來歷,“不過這劍非常重,尋常煉氣境武者根本提不起,哪怕是化氣境,也要運轉靈氣才能輕鬆舞動。”

“此劍……”蕭晨詫異,話到口中後戛然而止,隨後他這才笑着點頭:“此劍確實有些重,還好我自幼以秘法煉體,肉身強橫,不然還真拿不起。”

蕭晨這麼說着,將手中古劍放回了劍架上,並揉了揉手腕,似乎先前拿着古劍負擔很大,現在手腕非常痠痛。

隨後,蕭晨回到桌前坐下,不時的向那古劍看去,瞧見這一幕的蕭長空,不由笑着詢問:“少主,可是看上了這柄古劍?”

“啊?”蕭晨故作吃驚,隨後笑着點頭,“先前我也提及,自幼以秘法淬鍊肉身,這古劍重量,剛好適合鍛鍊,所以……”

“就是一個小玩意,在下送給少主便是。”蕭長空大笑着的道。

蕭晨也笑着拱手回禮:“那我謝過城主割愛。”

酒過三巡,蕭晨等人決定明日進入萬古山脈,而蕭長空也安排他們在城主府休息,並住進了最好的柳苑。

其中柳樹成蔭,在下方的池塘中,金銀錦鯉來回遊轉。

這柳苑極大,當中足足有七八座房屋,蕭晨他們各自挑了間屋子,入住進去暫時休息。

蕭晨手中提着那古劍,將房門關好之後,盤膝坐在牀榻上,將古劍舉在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古劍鏽跡斑斑,也不知經過了多少年歲月,劍刃上缺口繁多,可見這古劍過去身經百戰。

“奇怪了,爲何那城主說此劍略重,而我拿在手裡,卻絲毫感受不到重量呢?”蕭晨輕輕撫摸着劍身,疑惑着喃喃。

無論是先前來自古劍注視之感,還是這長劍重量的古怪,蕭晨都覺得,這柄古劍或許沒那麼簡單。

“不管這古劍有什麼奇異,終究被那蕭長空相贈,以後再慢慢研究。”蕭晨想了想後,放棄深究,將古劍放在膝蓋上,進入了修煉之中。

反倒是蕭長空,他此刻獨自一人,呆在書房中,看着窗外景色陷入沉思。

先前蕭晨能夠拿起古劍,並且如此輕鬆,顯然已經證明,這個旁人口中的廢物少主,絕對沒有那麼簡答,尤其還讓蕭冷如此恭敬。

蕭長空沉吟良久,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本來還在猶豫,到底站在哪邊,現在看來可以決定了!”

想到這裡,蕭長空神色堅定,彷彿是下了什麼賭注。

從某方面來說,他的這個決定,本身就是一個豪賭!

此刻在房中,蕭晨已經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只是他並沒有發現,放置在他膝蓋上的古劍,隱約有着虛白微光閃爍。

修煉之中的蕭晨並未察覺這番異狀,反而心神忽然下墜,彷彿要落入無盡黑暗中。

“這是……”蕭晨忽然睜開雙眼,發現竟然置身在一處詭異空間。

四周都是無盡黑暗,彷彿沒有盡頭,在腳下是一處寬廣的金屬大地,色澤接近黃銅,卻又並非黃銅。

半空當中利劍萬千,靜靜懸浮,沒有多餘動靜。

突然出現在這詭異之處,蕭晨驚異之餘,並沒有多慌張,他算是兩世爲人,這點異狀不算什麼。

“劍對你來說,是爲何物?”

就在蕭晨還沒理清頭緒,寂靜的黑暗空間,被憑空響起的問話打破。

這道聲音空靈,如同金鐵交擊,似質問又如詢問,回聲陣陣響徹這整片黑暗。

“劍對我來說,是何物?”蕭晨有些錯愕,向四周看去,他第一時間並非在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反而在尋找這聲音來源。

眼見不能找到出聲之人,蕭晨也只能放棄。

“劍對你來說,爲何物?”

此刻,這聲話再度浮現,語氣顯得有些急促,似乎在不滿蕭晨左顧右盼,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夥伴!”蕭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沒半分猶豫。

“夥伴?劍不過一介兵刃,工具,何來夥伴之說?”

這浮現黑暗空間的聲音略顯譏諷,彷彿在嘲笑蕭晨的回答。

對此蕭晨不可置否,聳了聳肩:“兵刃太銳利,傷人的同時,也可能會傷到自身,工具用得頻繁,太容易磨損毀壞。”

說到這,蕭晨雙手攤開,臉上露出笑容:“只有夥伴,纔是最爲可靠,我的劍就如堅定不移的夥伴,一劍在手,無懼天下!”

這就是蕭晨的答案,在他看來,劍並非冰冷無情,是跟他並肩作戰、保護他自身的可靠夥伴!

蕭晨話說完之後,整個黑暗空間久久無聲,這短短的寂靜,卻讓他猶如度過百年之久。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跟當初那個傢伙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聲音再度浮現,似調侃又似懷念。

片刻之後,在蕭晨前方不遠處,虛白光芒化作的漩渦扭轉,光影浮動,逐漸形成人形。

白光消散,一名年輕男子踏步走來,銀髮赤瞳,寬大白袍上,紋着碩大的“重”字。

銀髮男子在蕭晨跟前站定,面帶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來。

“少年,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重玄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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