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便是生化危機”
魏無道說着,瞧着漆黑夜幕之中悄然晃動的人影,又在內心之中補上了一句。
也是你們與過去切割開來的分歧點。
或許電影與遊戲的故事只是發生在不同平行世界的折射,源自於現世之中的靈魂靈感,接受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信息。
又或許,僅僅存在於幻想之中的狂想會被神借用,書寫出一幕幕的真實劇本。
然而現實的魅力在於他的不可預知性,而狂想的劇本在於其揭示的可能性。
魏無道的話語,威斯克聽在心中,但他卻不覺得有什麼難以理解。
畢竟,他都能夠獲得如此力量,那麼另一個世界的人鬧出什麼大的危機又是什麼難以理解的嘛?只不過,這些雜碎,太過於毫無美感了。
這令他想到了做感染實驗觀察的小白鼠,一個個狂性大發,異常的食慾播放以及體能暴增的現象。
但眼前的這些喪屍,在感染病毒之前,他們是人,不是什麼禽獸。有着所愛,有着所求,能夠做出寫令他也佩服不已的舉措的人,但現在……他們只是雜碎罷了。
這個世界需要被糾正。
威斯克想着,大聲說道,“大人,我明白,這不過是某個平行世界,現在我們只需要拿起手中的武器,將一切的錯誤糾正便是了,對嗎?“
“威斯克,你說的不錯。”
魏無道點了點頭,腳步開始迎着喪屍走去。
“或許這一切不過是場病毒泄露導致的事故,但死去的人應當被埋葬在墓園之中,接受着來自家入的禱告與牽掛,而不是以這幅模樣出來,恐嚇生人”
一路上, U.S.S的新兵的槍火爲其開路,而隱匿於魏無道腳下的暗影則將一個個停止活動的屍骸吞噬,漸漸原本恍若鬼魅橫行的浣熊市第二街區只留存下來一夥人。
那便是魏無道他們。
只是,浣熊市是有着三十萬居民的新型城市,雖然說看上去人口並不衆多的樣子,但在那些高樓大廈之間,指不定還隱藏着多少苦逼的社畜。
他們被擁擠的電梯卡死在了樓層之中,只能無助的徘徊在樓道之間,靠着那寥寥可數的幾個活物以及那些以及發臭的血肉來填補飢餓。
魏無道一路走來,見過了不少的喪屍打破玻璃從大廈之中一躍而出,落在了地上成爲了一朵燦爛的花朵,亦或者說,折翼的蝴蝶。
肩膀與胸膛在引力的作用下摺疊成一條直線,而猩紅的汁液順着突破口緩緩而流,縱然是有着凝血劑的作用,那些流出的血液也蜿蜒着四下衍生。
一隻又一隻穿着黑色軍靴的腳踩過血液的水泊,在魏無道的帶領下朝着前方前進着,而這一幕被遍佈街頭的監視器收歸了眼底。
*
黑門大橋外,保護傘的高層肖恩已經命令公司武裝人員封鎖了出入浣熊市的通道,膽敢接近大橋五米的人都會被他們手中的槍械射擊。
而此時,在保護傘公司臨時建成的指揮部之中,肖恩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由技術人員轉接的城市的監控錄像。
出於研究的必要,他們監控所有城市的攝像頭,不僅僅用於指揮僱傭兵在哪裡阻攔喪屍的前進爲撤退的人們留下時間,也是爲了更好的將這座浣熊市當做一個封閉的實驗場。
還有什麼時候能夠比眼下更加適合測試他們最新的生化武器“復仇女神”嗎?雖然有人管他們的武器叫做追蹤者,但那個名字哪有“復仇女神”聽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
“這怎麼可能? U.S.S的成員不都在我們這邊嗎?他們是哪裡冒出來的,爲何行動如此的迅速,殺戮喪屍的速度比警署的S.T.A.R.S成員還要快?”
“快把他們的行徑路線記錄下來,開啓監控器附近的病毒檢測器,我要看看空氣之中病毒的濃度”
肖恩叫喊着,指揮着兩個長相秀麗的技術人員行動着。
很快,一位幹練的女性研究員便彙報道,“先生,不可思議,T病毒的濃度正在從百分之七十往下飛速的下降,降低到了閾值之下,他們走過的街區之中,喪屍……消失了”
“shit,不可能……”肖恩脣齒緊咬着,眉宇之間閃過一絲驚怒。
作爲保護傘公司高層主管,肖恩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社會達爾文主義者,在他看來浣熊市的所有市民以及s.t.a.r.s隊員不過是依附於公司而得以生存的蛆蟲,即使是那些被邀請而來的頂級科學家們也不過是爲他們賣力的一條狗而已,比起U.S.S也相差彷彿,只要生化武器研究了出來,之後的事情,是將他們銷燬還是什麼暗殺什麼的,都無法讓他有半點憐憫。
他目前一心一意關注的只是公司生物武器的戰鬥數據罷了。
但瞧着這番模樣,要是讓這來歷不明的人進行下去,不僅僅嚴重的干擾了他們收集着T病毒的感染速度信息,還會誤導他們針對性推出的指揮手冊的編著……病毒感染指揮手冊主要通過城鎮的應急措施來推斷病毒的感染速度,以此來取悅大型勢力。
就像是敵對的國家之間,巴不得對方的國民慘死之類的,在派系之中總有那麼一兩個極端者。
“立即啓動“復仇女神”計劃!給我殲滅他們!”肖恩猶豫了半響大聲喊道。
幹練的女技術員鍵盤上的手指一停,有些猶豫的勸阻道“先生,強行啓動的話,植入的程序會……”
“啓動,立刻,馬上!一切的後果我來承擔!”
“好的,先生”
隨着一道道指令透過城市之中的通信基站向着保護傘的醫療大廈前行着,匯聚在了一間隱秘的房間之中。
這裡巨大的顯示屏上顯示着復仇女神的機能狀態,而隨着進度條的推進到百分之七十。
在那通明的手術檯前,一隻面相猙獰,脣齒外露的怪物睜開了眼眸。
那蒼白的眸子之中亮起機械質地的冰冷。
數分鐘後,從保護山大廈之上飛起一輛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在直升機的下方懸掛着兩具巨大的金屬棺槨,在棺槨之上赤紅的輻射標識徐徐如生。
*
數分鐘後,魏無道他們已經清理了三個街區,便不可避免的發現了一夥浣熊市居民,那些僥倖未死,未曾被喪屍大塊朵頤,化作了細碎的肉塊的浣熊市居民。
他們躲藏在一個路邊的槍械店之中,依靠着十數人組成的射擊隊伍交替射擊來抵禦衆多的喪屍,而在槍械店的巨大的廣告牌的背後,還有這一名穿着西部牛仔服飾的狙擊手,瞧他那副模樣應該是來自牛仔文化盛行的德克薩斯州。
*
狙擊鏡中,
一隻緩緩的喪屍步入了射程。
彭!
“噢耶”牛仔咀嚼着口裡的口香糖,將子彈壓入了彈道之中,準備迎接着下一個喪屍。
在狙擊鏡的視距之中,自遠方散落的喪屍便如同一個天然的活靶子一般,一個又一個的撲倒在地。
自佔據槍店以來,聚攏而來的平民大多是軍隊退役的老傢伙,平時就沒少在靶場聯繫,眼下倒是正好組成了一夥勢力。
政府救不了他們,便只能他們自救了。
只是,牛仔的口香糖咀嚼了許久,從滋潤着喉嚨,刺激着神經的清涼的薄荷味漸漸的轉變爲了清淡的苦澀,而手邊的威士忌也空了一瓶之後。
狙擊手牛仔開始臉色不耐了起來,那些笨拙的喪屍怎麼還不過來?
而在落地窗的槍店之中,數夥全幅武裝的人員正拿着槍警惕着,直到他們看到了道路的另一頭顯露的人影。
通體黝黑,彷彿從地獄之中走出的死神,他們呈現三角形,手持着槍械,身上是以鮮血凝固成的黑色塑造的迷彩,而那巨大的防毒面具下則帶着一股莫名的意味,令他們從心底生出着恐懼。
“嘿,是軍方的人”槍店之中的年長的男人道,悄然的握緊了手中拿的槍械。
“我知道,瓊恩,大家準備”槍店的男人們笑道,七七八八的拿起了手中的槍械,有微衝,有散彈槍,有沙漠之鷹,有98k,有來福槍。
畢竟他們也不確定在被無能的政府拋棄之後,來到的軍隊的人會保護着他。
*
車輛三三兩兩的停靠在一起,破碎的零件,凹陷的汽車部件,亂七八糟的玻璃與燃燒而起的火焰在宣告着自己淒厲的慘狀。
火焰照耀了寬闊的道路,吉爾瞧着這滿地的屍骸破碎,終於是忍不住問道,“大人,爲什麼,這裡會變成這幅模樣?即便是病毒擴散,這也太過……太混亂了,簡直就像是末日來臨了,政府呢?警察呢?”
在她身前的魏無道,微微的轉了轉頭,眉頭一挑,思忖了片刻後方才說道,“吉爾,你認爲什麼是末日?”
“大概是面臨死亡的日子吧……不可避免的大危機之類的”吉爾認真的回答道,不明白爲什麼魏無道突然反問起她來。
“那麼眼下又爲什麼不能是末日來臨呢?接連數十人死去的流行性感冒都能令社會之上的人們惶惶不安,那麼感染了整座城市將近九成人口的生化病毒又能說不是末日的代表嗎?”
“這……疫病可以被隔離和治療,再怎麼瘋狂的瘟疫感染也有一個潛伏期和爆發期,這……看上去便像是在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太過於令我費解了”
吉爾說着,突然又想到了自己所植入的病毒,那令自己蛻變得非人的藥劑……這樣思考下來,也沒有多少不好理解的了。
吉爾思考之中,一位偵查兵在通訊頻道之道,“發現一夥持槍民衆,隊長,如何處置?”
威斯克正輕輕拍打着身上的血痂,些許熱力從他的手掌散發開來,將血漬燒成了灰燼。
“將他們帶過來,不要誤傷了”
“是”
吉爾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還有交戰的槍聲。
槍聲很快消失,而偵查兵的彙報聲響起又熄滅之後當槍聲消失之後,她便看見一輛小卡車從前方行駛了過來,而在卡車之上……數個壯年男子正揮舞着手臂十分欣喜的模樣。
“威斯克隊長,能否順路帶上我們”
“我們有槍,有子彈,彈藥充足,好幾箱呢”。
很快,數十個武裝平民被威斯克隊長收編,分爲了三隊,一名U.S.S的成員擔任隊長,一人頗有威望的平民擔任副手,而其中的醫護兵則由U.S.S的成員兼任。
由於魏無道的黑影兵團不停的在清理後勤事務,不管是其上的車輛還是屍骸很快都沒入了陰影之中,而其中還能使用的車輛,彈藥則被留了下來。
有了車輛,魏無道的隊伍開始組成了車隊,依靠着重型卡車在街道之中橫衝直撞,而他們藉助着車上的射擊位來清掃接近的喪屍,至於街道上偶爾竄出的喪屍犬和爬行者則由威斯克與吉爾解決,偶爾疏漏的幾個也由皮衣暴君以大刀劈砍變成了兩斷。
而魏無道則藉助着隨同他而來的黑影武士開始搜尋着保護傘一行人與愛麗絲,吉爾主角一行人。
*
尤里是浣熊市警署的一名警察,以前他的生活日常也不過是出警巡邏,懲戒步法分子,然後將他們帶回警察局歸案。
或許有些時候還能遇上開槍的時候,畢竟美利堅是持槍合法的國度。
有些時候,尤里會痛恨持槍合法這一條規定,因爲那讓他的同事經常身處在槍林彈雨之中,因此喪命,畢竟只要有些實力的黑幫便會合法的擁有幾支槍械,至於不合法的,誰知道呢。
只是,此時,他卻是無比的慶幸,持槍合法。
因爲喪屍來了。
最開始的時候,所有的民衆以及警員們都當這只是不法分子的僞裝,試圖衝擊秩序,但後來他們發現錯了。
錯得很離譜,並且是大錯特錯。
因爲他們的身邊,喪屍無處不在,從原本的千人之中才有一個,到百人之中又一人,到現在的三人之中有一個。
以至於浣熊市徹底的成爲了一介鬼城,而他們是奉命輔助保護傘的僱傭兵清掃感染源的幫手。
嘿,幫手。
尤里想着,扣動了扳機,致命的火舌不住的激射而出,即使不需要瞄準,他也能準確的擊中一個又一個的喪屍,因爲他們不躲不避,只管往前衝。
倒下了一個還有另一個。
在尤里的身邊,十數個警員也如同他一般的扣動着扳機,激射着,反擊着。
時不時動用手雷清掃一片,令街道上綻放出死亡的煙花。
只是,沒有任何用。
喪屍太多。
他親眼看到一個走在前面的同事因爲子彈射空而被一衆喪屍啃食,開膛破肚而忘。
他也輕眼看到,一輛支援的小卡車上下來的數十名僱傭兵以強大的火力衝入了前線之後,不堪的拋下了袍澤的屍體退了回來。
天空中盤旋過直升機傳遞着保護傘臨時指揮部的身影,但原本的增援消息漸漸的被撤退消息所取代。
且戰且退,拋下了隊友原本活生生的屍體,任由着喪屍的人羣將他埋沒
尤里看了眼身邊的同事,一起出來執行任務的有十八人,眼下只剩下他和約翰兩個人,甚至於其他分部的,乃至是增援的保護傘僱傭兵……從原本的數百到到現在的不到二十人,有多少人死在了圍剿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