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君陌正在接新加坡來的電話。
“君陌,爲什麼要轉移工行的業務?我們君氏一直與工行合作密切。”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君陌道。
這個電話比他預想的來的晚一些,他還以爲以媽媽的個性,紫妍一告狀,就會迫不及待來質問他了。
“爲了那個叫夏雲曦的女人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永遠是冷冰冰的,充滿了威嚴。
似乎從爸爸去世後,他就沒有感受過什麼叫母親的慈愛與溫柔。
“跟她沒關係。”君陌道,工行可以隨便透露客戶的信息,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明天,我就飛回海城,到時候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景瀾公寓的項目,你同樣要給我一個解釋。”
電話果斷的被掛斷。
這就是他的媽媽,一個雷厲風行,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強人。
即便與自己的親生兒子通話,也從來沒有半句廢話,除了公事還是公事,事業永遠排在第一位。
君陌蹙了蹙眉,摸出一根菸點上。
有點頭疼,什麼新聞媒體,各級行政管理部門,還有那些客戶都不難應付,只有媽媽這一關纔是最難過的。
但是,該來的逃不掉,大不了免了他這個執行總裁的職位。
無所謂了,他並不稀罕這個位置。
手機再次響起,是Anna打來的。
“君少,杭州這邊一切順利,我們請蘇冉小姐代言的事也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對方開出的條件在您許可的範圍之內,如無意外,下週可以簽約。”
“你看着辦吧!”
今天他沒去杭州,派了Anna過去。
不一會兒,高明朗又來電。
“君少,夏小姐已經上車了。”
“知道了。”君陌掛掉電話,站在落地窗邊。
居高臨下,將半個海城盡收眼底。
這座君氏大廈十年前就是這座城市的最耀眼的建築,十年以後,比它高,比它更氣派的大樓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然而,它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依然不可動搖。
它所擁有的財富,在這座城市裡,幾乎無人可及。
可這又怎麼樣呢?
財富、名利,這些從來就不是他想要的。
媽媽一直在培養他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冷血,精明,睿智。
他算得上合格的繼承人嗎?
五年時間,他讓君氏的財富翻了好幾倍,沒有人不誇他年少有爲,青出於藍,他是聲名顯赫的海城四少,他是人們眼中帶着光環的那個人,無人不羨慕他。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然而,他最想要的卻始終得不到。
夏雲曦,想到這個名字,心裡就跟針扎一樣疼。
雲曦,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把你忘掉?
怎樣才能像你一樣,轉個身就能把過去拋掉?去開始一份新的感情。
手上一陣灼痛,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扔掉燃盡了的菸蒂,君陌坐回到辦公桌前,埋頭處理公務。
讓自己變的忙碌,忙的沒時間去沉淪,他也不允許自己一直這麼消極下去。
他是君少,即便傷了,痛了,也不允許自己軟弱的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