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黃乃是蛇之剋星,捉蛇的人只要將雄黃塗滿全身,即使是一條巨蟒也會被制服,更何況是一條小青蛇。螞蟻蚊蟲皆懼怕雄黃,所以螞蟻會死在身上塗滿雄黃的人。”唐子煙說完,猛得轉身,怒瞪着二夫人厲聲責問,“說,爲什麼要陷害子安,你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爲了白家昌盛,你就非要治唐家於死地?二孃,你好狠的心,竟然用這樣的辦法,常年道,虎毒還不食子,你竟然利用子安達到你不可見人的目的!”
此聲有如滾滾天雷,二夫人被這麼一喝,心魂俱顫,她搖着頭否認道,“不,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唐子煙,一定是你利用占卜術在陷害我對不對?”
“子安身上沒有雄黃,所以螞蟻不死,只因腿上被人伸腳絆過,所以螞蟻纔會懼怕逃竄。二孃身上塗滿雄黃,絆倒子安的時候自然會將雄黃沾到子安的褲角,二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嗎?”唐子煙的聲音已經滿含悲慟,她的話直指要害,聽得人都明明白白,二夫人再想狡辯已經來不及了。
二夫人面色蒼白無色,雙手發顫,目眥盡裂地盯着唐子煙,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這時,白家的人得了消息,也擠進了人羣。
看到唐子煙如此質問白家的嫡女,自然氣不打一處來,白家老爺上前向皇上鞠躬行禮後才走至唐子煙的身邊,面色沉重道,“小小年紀心地就如此惡毒,放着小姐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利用占卜妖術陷害別人,今天,皇上也在此,你還膽敢如此放肆,可見在唐府裡,你是如何處處轄治小女,讓她倍受欺凌!”
聽到此話,唐子煙差一點就要放聲大笑,白家嫡女倍受欺凌?這話說出來,恐怕天也會笑吧。
一旁的唐耀聽了此話,也覺得有失公允,只是皇上在此,他不想把事情鬧的再大。
“既然白老爺提出質疑,覺得此事是子煙有心陷害二孃,那不妨問問二孃身邊的小真,那些雄黃到底從哪個藥店買的!”唐子煙目光落在小真身上,小真立刻變得慌亂起來,只是不停地搖着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環翠的下場,小真已經覺得十分悲慘了,至今在浣衣房裡做着苦力,連手搓破了,可能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
今天,她若是說出真相,恐怕只有一死。
“好,你不知道是吧,那藥店的掌櫃子總該知道……”唐子煙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伶雲在遠處喊,“小姐,小姐,我把同雲堂的掌櫃子帶來了……”
來的正是時候,唐子煙暗贊伶雲辦事得力。
在伶雲要送度娘離開的時候,唐子煙已經將手裡的字條遞給了伶雲,估摸着她送回度娘,再帶着藥店掌櫃子來和熙園,時間差不了多少。
衆人替伶雲讓開一條路,她帶着同雲堂的掌櫃子云房走進了人羣。
“雲房拜見皇上,拜見各位皇子!”身爲藥鋪掌櫃子,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多的人,即便是同雲堂的生意不錯,見得也不過是些尋常百姓,商人大臣,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
如今見皇上也在,心裡自然有些緊張。
小真見到果然是同雲堂的掌櫃子,身子不由地劇烈顫抖起來,上下牙齒磕碰,老遠就能聽到。
唐子煙轉身看着唐耀,見他神色複雜,怕是擔憂事情會越鬧越大,對唐家不利。
“爹爹,這位就是同雲常的掌櫃子,二孃到底有沒有讓人去買雄黃,爹爹一問便知!”
“雲先生,你身爲懸壺濟世的大夫,一定要據實說出事情,這對唐家至關重要!”唐耀失聲囑咐,希望這件事情不是二夫人做的,若不然,面對衆人他唐耀的顏面何在。
白老爺安慰白慧春道,“你放心,爹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你,就算是唐府的嫡女也不行。”
此時,二夫人的臉色已經如雪一般慘白,她沒有想到,唐子煙仍然有占卜的能力,竟然知道了這一切,如果掌櫃子一旦說出實情,她就完了。
可是現今,皇上就在眼前,若是她想堵藥房掌櫃子的嘴,恐怕來不及了。
可是要舊計重施,讓小真頂罪,又怕唐耀更加懷疑她,一時間額頭的汗水泠泠,二夫人心都皺緊了。
藥房掌櫃本來不知道這唐家二夫人突然要這麼多的雄黃做什麼,此時並非是端午節,可是當時他也沒有多問,只是多加留意了一下。
沒想到,今天一早唐家的丫頭伶雲讓他來和熙園做證,來了之後,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回唐老爺的話,雲房身爲醫者不敢胡說,這位夫人的丫頭確實是來藥館買了雄黃,當時,這位夫人就在門外,還讓這個丫頭多買一點。因爲買的多,所以就多留了點心。”雲房此話一出,唐耀的臉色立刻由青轉白,原本的陰雲密佈變成了雷霆萬鈞。
唐耀走至二夫人的身前,厲聲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買了雄黃,捉來蛇陷害子安,也虧得我相信你,還準備讓你重新回到唐家主母的位置,你說,你對得起唐家對你的信任,對得起子煙的娘對你的扶持嗎?”
“老爺,這不是我,這一定是唐子煙在搞鬼,她懂得占卜之術,也一定能用法術控制這位藥店的掌櫃,慧春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白慧春流着眼淚苦苦地哀求,看到唐耀一臉失望的神色,面如死灰。
本以爲利用這件事情,可以讓唐子安受到懲罰,唐子煙得些教訓,以後在唐府的日子就又好過了,可是沒有想到,唐子煙她竟然早就有所防備,還請來了這位藥房的掌櫃做證。
正這時,白管家神色匆匆地跑進了和熙園,看到唐家的船模被毀時也是神色一驚,但他心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唐耀稟報,也就沒有對船模再多加註意。
“白管家,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生照顧府中的事務嗎?”唐耀看到白康一臉急色,額頭上的汗珠滲了一層,不由的濃眉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