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最終停留在那間房門半掩的房間上,唐子煙心底暗忖,這個唐子琴果然大膽,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勾引六皇子,想必,唐子琴一定用了特殊的手段。
聽到方以軒說出如此道貌岸然的話來,唐子煙暗暗覺得好笑,然後指着對面供客人休息地廂房說,“不如我們進房間裡再說,這裡不太方便!”
“唐子煙,你休想再玩什麼花招,如今你想要紅莊,門都沒有,你最好還是想想怎麼自保爲妙!”方以軒回府之後,已經再三捉摸,他知道沒有辦法牽制唐子煙的行動,但是有一點,只要他呈報到皇上那裡,皇上勢必會對唐子煙懷疑。
那就是唐子煙的占卜術時時威脅到承啓國的江山,威脅到七世龍骨的秘密,這一點恐怕連皇上也心知肚明,只是從來沒有起疑心防備過唐子煙吧。
原本他是想利用唐子煙得到七世龍骨的秘密,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不太可能。眼前這個女子,比他預料的到要聰明百倍,而且無法駕馭。
她就像是一匹草原上無比美麗灑脫的野馬,想要馴服,先得讓她治的遍體鱗傷纔可以。
“方公子隨意,你不來,明日一早我就將那字據交到皇上手裡,到時候皇上怎麼懲罰,那是皇上的事情,我也阻攔不了!”唐子煙言語淡然,對方以軒不隨她的意早就料到了,只是她怎麼會讓他如願以償。
方以軒恨地咬了咬牙,但神色依然不動,果然如唐子煙所想的那樣,儘管他白衣似雪,但也不過是個一道貌岸然地僞君子,沒有一點值得人喜歡的地方。
“唐大小姐,你要想清楚。如今你我沒有半點瓜葛,如果同處一室傳出去,毀的可是你的名聲!”方以軒再次裝着好意提醒唐子煙,他雖然不知道唐子煙請他進房間做什麼,可是心中清楚,她對他絕對好意,而且隨時都可以陷他於不義之地。
這話說的叫人好笑,方以軒他什麼時候可曾考慮過她的名聲。包括唐子琴鳩佔鵲巢的時候,他也只是隨意地打發她去了後院居住,卻從來沒有一個交待。姨娘進府的獻茶,磕頭全免不說,唐子琴見了她不喚一聲夫人,更不喚一聲姐姐。
想至這裡,唐子煙輕移步子往休息的廂房走去,一邊走一邊想着方以軒不出三步定會跟上來。
果然,唐子煙走了兩步之後,方以軒左右望望無人,也跟着唐子煙往廂房去了。
路經那扇半開的門,唐子煙已經隱約猜到了房間裡的光景,心中雖然擔憂樑子婿,但這個時候也只能先將方以軒穩住再說。
聽得房間內唐子琴一聲輕吟,方以軒十分警惕地看着房間問,“什麼人在那房間裡?”
“方公子管的真多,我們來這裡談事,幹別人何事?”唐子煙故意駐足,這時候唐子琴那種不知羞恥的**聲再次傳來,顯然,她已經中了迷香之毒,此時恐怕正要與樑子婿燕好。
方以軒聽得房間裡的聲音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過,於是輕移步子走進房間。
這時,唐子煙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根銀針輕輕扎進了方以軒的脖子,就在他詫異回眸,想問唐子煙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的時候,一陣眩暈的感覺席來,他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
唐子煙輕輕喚了一聲,“張勇!”
“是,大小姐!”一直藏在暗處的張勇站出來,將跌到地上的方以軒扶進房間。
待唐子煙進了房間的時候,看到唐子琴正在替昏迷的樑子婿寬衣解帶,眸子裡帶着點點的放蕩,臉頰緋紅一片,顯然已經中了迷香之毒。
若不然,依着唐子琴平時的作風,她不會不關門就在這裡大行其事,叫人捉個正着。
看到唐子煙和張勇,再看看張勇抱着的方以軒,唐子琴突然叫道,“你們來做什麼?”
“姐姐來,可是壞了妹妹的好事了?再晚一刻,妹妹恐怕就要做上六皇妃的位子了吧!”唐子煙微微蹙眉,看着已經昏迷不醒,任由人擺佈的樑子婿,心裡微微嘆息,若是再晚來一步,這個不知廉恥的唐子琴恐怕好事玉成了。
這時候唐子琴臉上明顯帶着惱怒,杏目圓睜瞪着唐子煙道,“唐子煙,你吃肉也給別人喝點湯,你如今當了主母,難不成還不讓我當個皇妃?不要欺人太甚!”
“我當主母可是一步一步踏實做事換來的,可不像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行這苟且之事,此時爹爹不在這裡,若是看到這一幕,恐怕爹爹當場會氣得吐血身亡。我們唐家門風清白,自古以來還沒有出過像妹妹這樣敗壞門風的女子!”唐子煙的話句句直指唐子琴做的事情不磊落,譏諷之下,唐子琴的臉色漸漸地發了白。
好半天,唐子琴突然想起什麼,冷冷笑了一聲,將衣襟往回扯了扯,對着唐子煙道,“姐姐與宿墨公子幾次夜半未歸,妹妹到是想問問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早就行了苟且之事,還在這裡裝着清白吧!”
“我與宿墨公子有什麼事情,天知地知我知他知,妹妹就不得而知了。難不成,妹妹也繼承了唐家的占卜術,開始占卜了?”唐子煙知道,占卜術始終是唐子琴心頭的遺憾。她與宋清遠的婚事是唐子煙用占卜術破壞的,爲此,她早就對唐子煙的占卜術覬覦良久。
剛纔神情還有些迷醉,聽到這話時,唐子琴徹底憤怒了。
她從榻上移下身體,站在當地時,這纔看到張勇扶着方以軒已經在外室,她怒目瞪着唐子煙道,“唐子煙,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把他帶來這裡幹嘛?”
那日唐子煙棄婚而逃,方以軒悲憤交夾,她曾苦苦哀求過他,說願意替姐姐出嫁。可是沒有想到這個方以軒竟然連正眼也沒有瞧自己一下,說實話,那一天唐子琴心裡就明白,方以軒心中絕對不會喜歡她了。
房間裡的空氣漸漸從曖昧轉成了一種生冷,唐子琴的眸光也變得清明,不似剛纔那般曖昧。
唐子煙瞧了瞧榻上躺着不醒人事的樑子婿,冷笑一聲,“妹妹好大的膽子,對六皇子竟然也敢用這種手段,若是六皇子醒了不依,妹妹可想好怎麼對六皇子說了?”
“不勞姐姐操心,六皇子對子琴早有心意,只是一直未表達出來,今日妹妹不過是藉着花香成全好事,沒想到姐姐到願意來湊這個熱鬧。”唐子琴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對自己這種齷齪行爲竟然毫不掩飾,這一點,果然是繼承白氏那厚顏無恥的性格。
唐子煙冷笑一聲,指着外間的方以軒道,“姐姐今天心情好,給妹妹兩個選擇,要麼你就在歌坊裡承認你主動勾引了六皇子,要麼,你就和方以軒在一起,以後做方家的三夫人。這兩個選擇裡,你自己挑一個。”
聽完這些話,唐子琴的柳眉倒豎,擰着道,“唐子煙,你不要太過份,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要用這樣狠毒的辦法對付我。憑什麼你不要的男人就要推在我的懷裡!”
“噓,妹妹說話還是留着點後,這方公子雖然被我行了針,但還有一定的意識,若是聽到妹妹如此說他,恐怕要傷心欲絕了。到時候妹妹做不成方家的三夫人,也別怪姐姐當初沒有提醒你!”唐子煙說完,輕輕抿嘴笑了一聲,然後目光靜靜地看着唐子琴,沒有絲毫退縮讓步的意思。
唐子琴握緊了拳頭,對唐子煙的提醒十分的憤怒,她不喜歡方以軒,至少現在不喜歡了。
回頭看看那容貌俊逸,眉目清朗的樑子婿,唐子琴緊咬着下脣,久久不言。這個決定對她來說,簡直太難了。
衆位皇子裡,她最看中的就是這位六皇子,現在卻讓唐子煙壞了她的好事,實在是可氣。
這時,唐子煙回眸也看着樑子婿,想着今日這樣救了他,也算是還了他上世的恩情。儘管他們沒有在一起,可是樑子婿對她的深情從未變過,直至登基爲帝,他的眸子裡還帶着點點憂傷,他不救她,她也從來沒有怪過他。
“唐子煙,如果我不呢?”唐子琴試圖反抗唐子煙,她沒有必要事事怕唐子煙,儘管此時這件事情有損唐府名譽,但是唐子煙也在這裡,還施針讓方以軒昏迷,這些她就能解釋下去?
唐子煙微微一笑,對唐子琴道,“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選擇了方以軒,你還可以做方家三夫人,如果你選擇了六皇子,你不僅要身敗名裂,而且你會有性命危險。這些都是我占卜佔到的,姐姐也是爲了你好!”
這種假惺惺的樣子,不過是以牙還牙送還給唐子琴。過去的歲月,每每遇到危險的事情,她總是這樣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似乎在表示她和唐子煙的姐妹情深,其實不然,在背後,她比誰都要喜歡看着唐子煙姐弟兩個受苦。
“你……你別以爲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唐子琴憤怒握拳,目光裡的那絲曖昧氣息也盡數散去,此時又恢復了那個狡猾精明的唐子琴。
唐子煙笑了笑,望着半開的門道,“你不信也可,只是錯失了這個良機,你恐怕會後悔終生!”
說完,唐子煙看着張勇道,“把方家公子擡到另一個家,我們回歌坊!”
看到唐子煙這樣走,唐子琴果然有點害怕了,她略一猶疑,忙道,“唐子煙,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