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再次獰笑,“饒了你,本夫人巴不得你這樣做呢,這些年來,早就看你礙眼,你不覺得這是天賜良機?”
“二孃你……”唐子煙雖然裝出驚愕,但心中早就不足爲怪,二夫人的心思,她怎麼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二孃處處想捉把柄除去她和子安,上一世,她又何需處處謹慎,隱忍不言。
聽到二夫人說出實言,唐子煙低下頭繞着一縷青絲,用十分鎮定的聲音說,“二孃此話差矣,我到覺得,結果會恰恰相反。”
“唐子煙,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應該問問你親孃,這五百兩紋銀是什麼銀子?”唐子煙話音一落,二夫人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眸光變得更加的陰冷幽暗。
唐子琴聽到這話,轉頭不解地看着二夫人,“娘,你莫不是把船租……”
“閉嘴……呵,小丫頭片子竟然威脅起我來了,真是可笑至極。我到是想知道,你會把剩下的銀子藏到什麼地方……來人,給我搜,就算是把這屋頂掀翻,我也要找到我的銀子!”二夫人氣惱至極,用更狠的目光瞪着唐子煙,似要將唐子煙生吞活剝一般。
門口守着的小廝聽到召喚,立刻衝進了房間,得到二夫人的指令之後,四人就開始翻箱倒櫃找起銀子,模樣兇的嚇人。
小和尚嚇得縮着脖子,早知道,侯門深似海,卻不知道唐府內會是這麼黑暗。
如果早預料到事後如此,當初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爲了十兩銀子冒這種風險啊。
僅僅一柱香的功夫,四個家丁就把唐子煙的房間翻得一片狼藉。
伶雲又氣又怕,以前二夫人雖然處處逼迫,但沒有嚴重到清家的地步。心裡一怕,目光不由又瞥向小姐,卻見唐子煙躺在牀上紋絲不動,似一尊睡佛一般。
“死丫頭,銀子藏哪了?”如果找不到這銀子,即使把唐子煙趕出唐門,她一時也沒有辦法把銀子還上。
若是被唐耀證實了唐子煙的話,那她的地位也會受到威脅,二夫人想到這裡,又將冷如冰錐的目光落到了唐子煙躺着的牀上。
唐子煙早就叫伶雲把銀子藏到一個秘密的地方,今天,就算二夫人拆了這裡,也是一無所獲。
“二孃,你剛纔都說要趕我出府了,我爲什麼還要把銀子還你?反正要殺要剮隨便你,那些銀子,我是不會拿出來的。”唐子煙語氣輕慢,柔柔如水,卻帶着一絲威逼的力量,讓人不得小覷。
聽到此,二夫人氣得倒吸涼氣,一旁的唐子琴也氣得跳腳,低聲責備,“娘,你怎麼能犯這種糊塗,就拿船租兒戲……”
“閉嘴,還不是爲了給你添個弟弟?”二夫人回眸狠狠剜了唐子琴一眼,回過頭又將目光鎖定到那張牀上。
屋子裡的四處都搜便了沒有結果,唯獨唐子煙躺的那張牀還沒有搜。
二夫人冷笑一聲,一過是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來人,給我搜她的牀!”二夫人命令一下,幾個家丁立刻就衝上去。
伶雲見此,大聲怒喝,“住手,你們通通都給我住手……我們家小姐再不濟也是唐家嫡女,你們幾個粗鄙下人敢對唐門嫡女動手動腳,到時候,看老爺不砍了你們的手腳喂狗。”
幾個家丁被伶雲的話嚇到了,縮着脖子看二夫人的臉色。
這時,二夫人往前一步,徑直到唐子前牀前“譁”地一把,扯去了唐子煙身上的被子。
穿着最劣等白棉布褻衣的唐子煙,完完全全暴露在家丁的目光之中。
伶雲驚呼,撲上去就要遮擋唐子煙的身體,“二夫人,你不能這樣對待小姐,她是嫡女,她是唐門嫡女。”
唐子琴早就恨的牙癢癢,恨不能讓唐子煙就此身敗名裂,那樣的話,宋清遠就永遠是她的人了。
想到這裡,她向家丁使了一個眼色,家丁會意,一把扯着伶雲的髮髻將她拖開牀邊。
“小姐……小姐……”伶雲痛苦的哭嚎,讓唐子煙一陣心疼,暗暗嘆息,伶雲,你這個急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還未等唐子煙回過神,就聽得二夫人惡毒地說,“給我動手把她扔到地上……”
看來今天,二夫人是要來個魚死網破,唐子煙惋惜地搖了搖頭,對二夫人說,“二孃,你會後悔的……”
三個家丁衝上去,十分粗魯地拉着唐子煙的胳膊和腿就要將她扔到地上。
剛剛合好的傷口經他們這麼拉扯,撕烮般的疼痛傳來,眼前一黑,唐子煙差一點又暈了過去。
正此時,一個聲音在門口厲聲喝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這聲音有如雷音罐耳,震懾力十足,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微微的震盪,那種氣息席捲至人的面龐,那三個家丁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就在唐子煙要落地的剎那,那個男子身形一閃,輕輕地將唐子煙接在了懷裡。
唐子煙雖然因疼痛,身體虛弱至極,但眸光之中落定的人影還是那麼的清晰。
一個俊逸如嫡神的男子就在面前,他劍眉輕揚,雙目炯炯,他出現在這裡,就有如一抹晨光揮灑,整個世界彷彿都因他的出現而亮了。
等唐子煙算到另一個信息的時候,直接呆掉了,“他竟然是一位龍子……那怎麼會來到唐府?”
等來者把唐子煙輕輕地放在牀上,重新蓋好被子的時候,唐子煙心中的波瀾仍然未平息。
沒想到這一世,第一次抱她的男子,竟然不是宋清遠,也不是方以軒,而是這個陌生的男子。
二夫人和唐子琴也驚呆了,暗忖,這個唐子煙平日呆頭呆腦,什麼時候就認識了這樣一位富貴公子?
先不說他的氣質非凡,就是那身寶藍長袍,銀質腰帶,還有那顆價值連城的黃寶石,就足以說明,他非富即貴啊。
還是二夫人老道,先回過神來質問,“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擅闖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