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懸空,穩如泰山。
陳北立身大鼎之下,渾身流轉着金色的火光,猶如身穿着金色盔甲的戰神,那黑色的眼眸中金色的火苗燃燒着無敵的戰意。
轟!
磅礴的靈氣,在這一瞬間猛然爆發,那般的氣勢就猶如翻滾的滔滔巨浪。荒地坍塌處的衆人,便是臉色一陣駭然,如此氣勢磅礴的靈氣,絲毫不遜色初入靈王境人。而在衆人錯愕之間,陳北雙掌結印,大臂猛地揮動,便又是催動古荒鼎,對着祝銅轟砸而去。
大鼎攜帶着滾滾靈氣,呼嘯砸落,所掠之處的空氣都是在大鼎之威下爆炸開來。
呼嘯砸落的大鼎,就猶如墜落的隕石,撕裂了大的氣層阻隔,燃燒着極盡恐怖的烈焰,對着大地轟然而至。
一鼎,乾脆利落。
荒地坍塌處的衆人臉色駭然的神色緩緩散去,但望着那能鎮壓一方天地的大鼎,對着祝銅轟然砸落的時候,眼中都是掠過了愕然之色,他們沒料到,陳北竟然這般的乾脆到不說一句廢話,直接要用大鼎鎮壓祝銅。
自然,陳北心中是有着自己的打算。既然當着衆人的面祭出了古荒鼎,那麼今兒這事也就不能草草了之。如果他不能以雷霆之勢,鎮壓了祝銅,震懾住荒地坍塌處的衆人,否者的話,恐怕是麻煩就會接踵而至。
那神秘火紙的誘惑,有多麼大,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那些來自古拉域地,有着古老傳承的家族,會認出古荒鼎。
“很有趣的小子,竟是有如此了得大鼎寶貝。”
荒地坍塌處一大山之上,一威風凜凜的男子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望着大鼎之下陳北。而後將目光投射到轟砸而落的大鼎之上,細細打量起大鼎。
男子名曰,古烈。是來自靈域,闞家。
古烈細細打量着大鼎之上的古老紋飾,原本那略帶着漠然的臉龐上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目光隨着大鼎而動,漸漸的浮出一抹炙熱的貪婪神色。顯然他是認出了古荒鼎。
“這大鼎……是古荒鼎。”古烈心頭猛地緊了緊,喉結上下翻動起來。
“那大鼎難道是傳說中遠古時期遺落的至寶,古荒鼎?!”那些來自域地的古老家族之人,眼中都是浮出炙熱的神色。
而就在衆多目光的注視之下,那攜帶着磅礴靈氣的古荒鼎呼嘯而至,恐怖的大鼎之威鎮壓下來,那般龐然大物的鼎身籠罩了祝銅,讓他無路可逃。
祝銅眼中有着恐懼之色,旋即臉色有冷冽之色,猶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他一咬牙,眼中掠過狠色,身形暴衝而出,腳下的大地都是被生生的撕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靈域者還想要鎮壓我,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祝銅暴衝而出,有暴喝聲自他喉嚨裡涌出,狂暴的靈氣爆發開來,沿着雙臂涌入了暗血色大刀之上,而後他雙臂發力,雙手緊握大刀,對着轟砸而來的古荒鼎狂劈了一刀。
一刀之下,前方的空氣,直接盡數的炸裂開來,低沉的爆炸之聲,響徹天際。
大刀之上那靈聖的血跡猶如滾燙的熱血,流淌而起,將刀身染得通紅,猶如死神手中剛剛屠殺了衆多生靈,被鮮血染紅了的鐮刀。
血色的大刀狂劈而下,這一方天地都是被血光染紅,猶如一片血海。大刀之中聖者的血跡被徹底激發了出來,被血光染紅了的天地瀰漫着血氣的味道,其中有着令人心頭悸動的氣息。
是靈聖的威壓。
轟!
血色的天際,一道璀璨的靈光沖天而起,猶如破曉來臨的第一道霞光,斬斷了東方天際的黑幕,而後萬丈霞光沖天而下,宛如萬道無盡不催的刀芒,斬盡了天際的黑暗照亮了整個蒼穹。
古荒鼎無上的大鼎之威,猶如磅礴的大雨,散落天地之間,先是鎮壓了血色的天際,而後伴着轟隆隆的雷鳴聲,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巨浪般的靈氣衝擊波震盪而出,方圓數裡的空氣被震爆,引發的大風暴將天際的血色盡數吹散。
而那祝銅的面色,卻是在此時猛地劇變。
那自古荒鼎上流淌出來的大鼎之威,霸道無比,猶如爆發的火山流淌出的毀天滅地的岩漿,以一種極端蠻荒的姿態,摧毀了大刀上流淌的聖者血跡,最後瘋狂的涌入了他的身體,即便他結布靈氣防禦,也是瞬間崩潰。
噗嗤。
祝銅體內猶如席捲起大風暴,一口鮮血忍不住狂噴而出,他那原本威猛的身形也是劇烈的顫抖起來,身體直接是被掀翻,砸落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荒地坍塌處一陣死寂,隨後是冷吸之聲。
不少強者面色變幻,再度看向那大鼎之上略顯瘦弱身形的目光中,已是多出了一抹的凝重,更有着一抹的忌憚。而當他們將目光落到從大坑中踉踉蹌蹌爬出來的祝銅身上,當瞧着後者那極盡狼狽的模樣,之前那貪婪的炙熱目光,也都是退去一大半。
另外一側的土恆的臉色無比的陰沉,眼神是愈發的陰翳和森冷。他沒料到,陳北竟是能將古荒鼎催動到這種恐怖的地步。那祝銅本身的實力是九階靈王境,在加上手中那把在荒地得到的異寶,暗血大大刀,就是遇上初入靈皇境的強者,也能有一戰的實力,但卻是被陳北用古荒鼎,硬生生的砸的半死。
祝銅從大坑中踉踉蹌蹌的爬出來,蓬頭灰面的狼狽樣子,早已是沒有了最初那般狂妄的樣子。他抹去嘴角的血跡,滿是怨恨的雙眼盯着陳北,退了兩步,率着他的弟兄轉身離去。甚至,那掉落一旁的大刀也沒撿起,因爲那刀身上已是佈滿了裂紋,成了一件廢器。
陳北將古荒鼎收入氣海之中,其實他也不好受,以他現在的境界,若非是有着強橫的肉身,在加上地巖訣的增幅,是不可能催動起古荒鼎。但催動古荒鼎,轟砸一陣之後,所引發的後遺症,讓他感覺渾身精氣神被抽空了一般,腦袋一陣暈眩。
他吞了兩瓶丹藥,補充了被耗光的靈氣,環顧了一圈後,目光停留在了土恆的身上,後者正用一種陰森的目光盯着他,瞧樣子是不肯輕易的罷手。
“還真是麻煩。”陳北咧咧嘴,心中苦笑一番。但卻是沒有絲毫要退卻的意思。
“陳北,你倒是挺有魄力,竟然還有膽子敢來到荒地坍塌處。”土恆的陰翳的臉上露出森然的冷笑,冷冷的聲音傳開,打破了那壓抑的氣氛,頓時,這荒地坍塌處的衆人的目光,都是轉到了土恆的身上。
土恆和陳北之間的恩怨,也算的是由來已久。先前在混亂之都,兩人便是大幹了一場,土恆被血煞傀儡砸成重傷;到了荒地,火紙爭奪大戰中,土恆又是落得個狼狽收場。顯然,剛纔土恆的話,是有着針對,他要找回之前丟掉的場子。
“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不過,你不要誤會哈,我是男,愛好女,不搞基。”陳北咧咧嘴,挑着眉頭,話裡帶着調侃的意思,更是很另類。
“搞基”荒地坍塌處上的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陳北口中另類的話。
“哼!滿口的胡言亂語,真不知道,你這怪話是從哪裡學來的?”土恆陰沉着臉色,冷哼一聲。
陳北環顧了四周,荒地坍塌處的衆人大致分爲了兩個陣營:從古老域地來的人佔據了荒地坍塌處最爲有利的地方,這一方人都是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眼中有着貪婪的神色,顯然是對他有所企圖;而另一方是處在荒地坍塌出外圍的人,這部分人都是來自混亂之域,以及周圍各大域地的人,經過剛纔一戰之後,有了祝銅血淋淋的例子,這一方人也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陳北思緒的片刻,覺得要想震懾這些來自古老域地的人,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他身懷着神秘火紙和古荒鼎,這兩方異寶都是重寶,無論是那一方,放在那些古老的大域地中,都會引發衆多強者的爭奪,覺得是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戰。
他走上前一步,也不在糾結所謂的震懾,處在荒地之中,那些來自古老域地的人,想要奪寶也得掂量掂量。他挑了挑眉頭,對着土恆咧咧笑了笑,說道:“哥只是一個傳說,不要崇拜哥。”
土恆聽不懂陳北口中的怪話,他知道後者好這一口,是一個不知不扣的異類。他也不願意多廢話,陰沉的臉色上一處凌厲之色,喝道:“陳北,既然你有膽子敢來這荒地坍塌處,想必已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過,我勸你識相一些,交出那頁神秘火紙和大鼎,否者的話,就算你想死,也是一件難事。”
土恆這番話,很明顯,他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陳北身懷古荒鼎,催動起來,很是恐怖,剛纔的一戰,已是露出猙獰的面目,那祝銅被硬生生的砸退,而且那一件荒地異寶大刀被廢掉。
而眼下,荒地坍塌處是流淌着悠揚古曲,那件神秘的荒地異寶就在下面,所以土恆並不想和陳北大戰,即便是他手上有着一件很了不起的荒地異寶,一把畫戟。這也是他自信心膨脹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