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果然是女瘋子失蹤已久的是女兒,時間較緊,沒有多餘時間來說話,受到過度驚嚇的女孩兒現在把我當成救命稻草,手臂死死圈住我的腰部不放,生怕我撂下她一個人逃生。
我稍加安慰她幾句,嗖地抽出斬妖匕首,趁對手還沒有下手之前,對着看似平整折射出反光的捅壁劃去,嗤~嗤匕首刺破堅硬如鐵的桶壁發出刺耳的噪音,同時無數火花隨着刃口的刺入下滑飛濺開來。
女孩驚駭無比,那隻還算完好的手指,在口裡咬,神態木然直愣愣的看着我,渾身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在匕首劃破桶壁之時,窸窸窣窣水流動的聲音,空間多出來一股異味,我才驚訝的發現,女孩嚇尿了。
女孩嚇尿不是匕首劃破桶壁的原因所致,而是被悄然無聲出現在我背後一頭高大得驚人的畜生嚇得尿失禁的。這畜生,呲着獠牙,口角流涎,幽綠的眼珠子泛着全然的野性跟兇殘,虎視眈眈的瞪着我跟嚇得尿失禁的女孩兒,正一步一步的朝我們靠近過來。
狼是從我劃開的桶壁悄無聲息潛進來的,我竟然一丁點都沒有察覺,要不是女孩嚇得尿失禁,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到身後近在咫尺的狼。
這頭狼高大,兇猛,且貪婪,它幽綠的眼珠子閃爍兇光。不緊不慢地,充滿自信,完全把我跟女孩兒當成它的口中美餐。我退後一步,也只能慢慢的退,啥也不說了,小心謹慎,在關鍵時刻不能激怒這頭高大也兇猛的公狼。 www_ тt kán_ co
終於我退到女孩的身邊,一把帶住她往身後一拉,與此同時,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狼縱身一躍,衝我跟女孩兒氣勢洶洶的撲來。電光火石間,那毛茸茸的灰褐肚皮在我眼前一晃,我的斬妖匕首就勢一伸,噗,一股腥臭帶着滾燙的狼血噴濺了我跟女孩兒一身。
狼吠叫一聲帶着我的斬妖匕首歪斜倒地,接着發達健碩的四肢一陣猛烈的抽搐,瞬間不動彈了。
我擁住嚇得不知所措的女孩兒走到死狼跟前,抽出染血的匕首,順勢在狼毛茸茸的背部抹了一下血漬。深吸一口氣,帶着女孩快速撤離。
話說剛纔一幕發生得太快,也很驚訝在此地此環節中灰出現一頭只有大草原才能看見的草原狼。我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這裡既然有一頭草原狼,那麼就有可能還會有第二頭,說不定還有第三頭。
我攙扶嚇得戰戰兢兢地,走路也走不穩的女孩兒,走在陰森森的空洞中。女孩兒,痛苦的低聲啜泣,不時抽搐肩胛,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別怕,我一定會帶你出去見到媽媽的。”我悄聲安慰她,視線快速掃視,緊張也謹慎的注意四周變動。空洞中鏈接空洞,這裡完全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空洞的區域,當真是鬼斧神工,天造地設的好地方。
可惜的是如此好地方,卻成爲不爲人知的殺人屠宰場。
女孩兒在我的安慰下,抽抽噎噎告訴我,在她之前死了很多人。她們的頭留下做燈飾原料,身子被兩條腿的怪物吃掉,而五臟六腑等就是草原狼最好的美餐。
那些失蹤的人從裡到外被清除得乾乾淨淨的,也就是這樣,長期以來,纔沒有引起人們的關注。不知道地面上,這個地方是怎麼樣子的一個環境,我暗自猜測,情願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吃人怪物趕緊現身出來,也不願意面對死寂一般的空間。
女孩兒所見的那些形同傀儡失去心智,被誘惑自覺自願到這裡的無辜女人們,她們都是受到一種神秘力量的誘惑,從各個地方來的。而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一個神志清醒的人,蠱惑住,再引誘到這裡來的罪魁禍首就是那該死的頭套燈飾。
我帶着女孩兒一邊走一邊選擇能走出去的通道。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我殺死那頭高大威猛的草原狼逃出鐵桶圍子時,始終沒有看見一個人。
一聲嘶叫,打破沉寂的空間,我心裡一跳,驀然驚覺剛纔的嘶叫聲音酷似靈兒。乍一想到靈兒可能面臨生命危險,一絲揪心的疼痛蔓延開來,我捂住胸口,極力深呼吸,努力保持鎮定的神態,好讓女孩兒別在擔心害怕。
“剛纔的聲音,你聽見是從哪個方向來的?”空洞有迴音,儘管我說得很小心,但是悶悶的迴音還是在空間迴盪。
話說,我走南闖北那麼多年,這還是首次面對面跟草原狼這種兇殘狡詐的畜生鬥狠,所幸的是。草原狼也有着太過自負的弱點,它剛纔要不是太急躁,太過自負,我不會那麼輕易的來一個立體開膛招式。
女孩兒貌似對這裡的情況還算熟悉,她衝我指了指另外一條,看似很陰暗的通道,眼眸中顯現出惶恐之光。
“你是說那邊關押有人?”
女孩兒衝我點頭道:“嗯。”
但願高靜跟矮冬瓜還有靈兒都在那邊,我心裡這麼說,帶着女孩兒快速穿越通道交界處。空洞的空間傳來鈍重的跑步聲,無形中整個空間就好像只有我跟女孩兒,要說之前呆的頭套燈飾店鋪是活人墳墓,那麼這裡應該算是現實版的殺人魔窟。
這種殺人的方式更爲殘酷,民間有一句俗話叫做:吃肉不吐骨。用在空洞怪物的身上再合適不過。我帶着女孩兒,爭分奪秒跑咚咚進入陰暗的過道。
在進入陰暗的過道,隱隱傳來若有若無從抽泣聲。聽聞抽泣聲,我瞪大眼睛,極力想看清楚周遭的情況,卻是不是那麼容易的。這裡太暗了,真後悔沒有把熒光石帶來。
女孩兒抱住自己那隻沒有了手掌心的手臂,出乎意料的鎮定起來。
我問“你來過這裡?”
女孩兒也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總之很堅定的朝前走兩步,然後側轉身看向一團黑的對面。我順着她看的方向看去,什麼都沒有嘛!就在這時,有很沉悶的擂打聲傳來。
果然這裡有問題,正琢磨怎麼才能看見一團黑中的情景時,無意識的腦海中想到之前跟矮冬瓜呆一起點燃汗衫的打火機。我掏出打火機,啪嗒,在這種太過詭異也安靜的地方,哪怕一丁點細小的動靜,也足以讓人心驚膽戰。怕的就是不小心再冒出一頭草原狼來。
草原狼是屬於羣居生物,多疑,狡詐也聰明。之所以我猜測這裡不單單是一條草原狼那麼簡單,也就是根據這個邏輯來推測的。
事實上的我的推測沒有錯,就在我按動打火機,燃起藍色火苗,剛剛看見一團黑中好像有人影在晃動時,突兀覺得左側面有東西在靠近過來。女孩兒就着打火機的光亮撲向那團黑中。而我本能的扭轉身,看向左側面,一雙雙幽綠的亮點,正鬼祟的移動過來。我心中驚呼:狼!人急忙靠近撲向那團黑的女孩兒。
女孩兒也看見狼,剛剛還鎮定勇敢的她,頓時嚇得呆如木雞。
“沒事,狼怕火。”我一邊說,一邊擼下貼身已經汗溼透的棉背心。除掉背心,我整個的赤露上半身,八大腹肌我是沒有,胸肌有兩塊。
女孩靠我太近,有些害羞,卻又無可奈何。我把棉背心點燃,用斬妖匕首挑起衝靠近過來的狼舞動了一下。就在我全神貫注對付狼時,從右側面,就是剛纔女孩撲過去的位置傳來低沉的喊聲:“沐風。”
是高靜的聲音。雖然變得沙啞,但是能聽得出。
“高靜,別急,這裡有可以出來的辦法嗎?”
“這裡面很黑,是拇指粗細的鋼條焊死做的柵欄。”
“嗯,那就好辦。”狼看見火,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它們咻咻發出響聲,油黑色的鼻頭噏動嗅聞着來自空間的氣息。我趁這個空檔,握緊斬妖匕首,對着焊死的鐵柵欄,橫空一劃,刺啦啦,噼裡啪啦,鐵柵欄在斬妖匕首的銳利划動下,粉碎斷裂。
接着,高靜出來了,在高靜的身後還有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還是沒有完全明白剛剛還蠢蠢欲動的狼爲什麼停滯不前了。在高靜帶着那個貌似已經殘疾的女人出來時,一股冷風夾雜一襲腥臭味道撲進一呼一吸間,我才恍然大悟爲什麼狼沒有進攻我們。
那就是在之前我們殺了那隻頭狼,身上有頭狼的血。
狼是羣居生物,無論在那,都得有頭狼帶領。頭狼死了,血噴濺在我們身上,作爲屬下的狼們嗅聞到頭狼的血液,卻還是不敢靠近來。
頭狼的血液可以起到威懾的作用,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找到高靜,沒有時間講述她究竟是什麼原因來到這個殺人魔窟的。目前要做的是,儘快從這裡出去,而且在出去之前還得找到矮冬瓜跟靈兒。
越是沒有靈兒的蹤影,我心裡越是瘮的慌。真的,心裡莫名的害怕中。因爲自始至終我們只看見駐守在這裡的草原狼,卻沒有看見那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