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怖寒鎮也有很多墓地,那都是一般的普通墓地,曾經也有心術不正的半吊子陰陽師假借看風水爲民,實際是想借機查看墓地是不是古墓;結果查看下來,整個怖寒鎮,名義上是古墓之村,其實就學校那座古墓,還是一座被封印了的古墓。
回想以往,要不是這些貪婪之徒,學校禁地也不會發生血腥事件,那麼塗春蘭跟苟老實等人也不會出事。
所以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對古墓這個名詞特別敏感,更別說現在就置身在古墓入口處。越是往前走心中的那種不安在增強,傳說中古墓是沒有回頭路的,而且還有機關。
值得慶幸的是,我跟小月亮還在古墓外邊,沒有進入古墓中,也就不會直接觸碰那些隱藏的殺人機關。
小月亮貌似對古墓特感興趣,不過也畏懼古墓中的殺人機關。在聽我推測說這裡就是古墓時,緊張極了,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四周一片死寂,近距離我們能夠聽得見粗細不均的呼吸聲,還有狂亂的心跳聲,跟如履薄冰般輕微的腳步聲。
“怎麼辦?回不去了,這裡一定有殺人機關。”
我點點頭,安慰道:“別怕,我們還沒有進入墓穴,那些殺人機關跟我們沒有關係。”
“哦。”小月亮顫抖着聲,下意識的一把摟住我的胳膊。我沒有甩,也沒有多做表示,這個時候想的,只要她安全就好。心裡這麼一想,稍稍心安了些,冷不防小月亮又冒一句道:“不過,我很小的時候,聽老一輩說,甬道一般都是給死人準備的,所以~所以我害怕。”
擦嗎,聽她這麼一說,雖然心裡也有以不變應萬變的準備,還是覺得頭皮一炸一股冷意嗖地鑽進脖頸,搞得我激靈靈的打了倆冷顫。“沒事,別瞎想。”我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卻還是儘可能的達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月亮興許還真的缺乏對古墓的瞭解,據我所知,有史以來,古墓是有退路的。
清朝時期的慈禧太后,不就是被某人炸開入口,從墓門進入的麼。再說了,隨便什麼將相王侯在殯天之後,他都必須要有人擡進墓穴。如果沒有退路,那麼擡棺人怎麼出去?
可轉念一想,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在封建王朝,很多達官貴人跟皇朝,也是有把擡棺人封閉在墓穴中用來陪葬,那都是預防盜墓賊才製造出一幕幕埋葬活人的慘劇。
看這座墓穴的建築跟結構以及鋪墊的材料,也不是現代產物;我不是考古專家,對古墓建築的年代跟這些石料都是門外漢,一知半解而已,也就無法估計出這座墓穴的年代跟確切時間。
“李沐風,你說點什麼吧!”許是這裡太過安靜,小月亮有些沉不住氣害怕所致,她要求我講點笑話什麼的來緩解緊張情緒。
我撓撓頭,想了許久,講什麼呢!我就把發生在家裡,女殭屍偷摘海椒跟割肉的事講了出來。嚇得她更是害怕,還把我胳膊樓得更緊。
她這樣,簡直把整個身子訂閱靠在我身上。我就感覺不自在了,特麼的走路都感到吃力。
“你還是鬆開一點點,我都快走不動了。”
小月亮渾身顫動,衝前面指了指道:“你看,甬道。”可不是嗎,有一條甬道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如果按照她剛纔說的,這條甬道是專門爲逝世之人準備的,那麼怎麼就沒有看見一隻鬼,哪怕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小精靈。
一般在古老的墓穴中都有各種恐怖的詭秘暗器跟陷阱。我們在進來之前,就是遇到臭水潭,好像沒有看見陷阱之類的東西。那麼再次出現的甬道,又說明什麼?
我拍了拍身邊的小月亮,因爲緊張,暫時忘記了用語言來安慰,只能以肢體舉動來替代語言。
小月亮在我的安慰下,稍微鎮定一些。摟的手勁也鬆動下來。在甬道前面,有一扇石門;看見石門,我恍然大悟,爲什麼會這麼中規中矩的走過一條甬道,又一條甬道,卻始終沒有見到來時的路,原來,我們就是根據石門縫隙中那一絲光線來的。
是石門縫隙的光線一直在牽制我們前進,可見一個人在暗黑中待久了,對光的奢求是多麼的迫切,無視潛伏存在的危險,也在所不惜的前往。
我跟小月亮靠近石門,頓感一絲冷風徐徐送出來,看來石門後面是有空氣流動的。我心裡升起一線希望,希望矮冬瓜就在石門後等我,更或者,這是一條出去的路。
等我適應了石門周遭的光線,我定睛一看,才發現石門不是自然的閉合留下一道縫隙的,而是有人來過把石門推開沒有完全閉合留下的縫隙。
因爲我在石門上看見一隻手印。灰白色的石門上,駭然有一隻刺目的血手印。
小月亮伸出指頭在血手印上輕輕蘸了一下,再送到鼻下嗅聞,不由得驚訝道:“血。”
血還是新鮮的,沒有乾透。石門沒有吸收血液,是風乾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殘存在石門上。小月亮蘸了血手印的指頭,貌似有些不自在,她把指頭往旁邊的石壁上蹭幾下,再看看,突兀冒一句道:“石門裡面會不會有毒氣?”
在她問出來這句話時,四周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似有很多多腳蟲在地上爬動發出來的響聲;但是,這種響聲絕對,我敢說百分百不是多腳蟲製造出來的。
我是在農村長大的,自然很清楚這種聲響製造者是誰。就在小月亮沒有等到我的答覆,自顧自嘗試推開石門時,她發出一聲尖叫,我的動作也夠快,一把拉住她後退。
她丫的得寸進尺,趁我拉動她的力道,蹭地一下子跟猴子似的整個人摟抱住我不下來。接着從石門裡涌出來一條條冷冰冰,各種各樣的爬蟲,其中不乏有毒蛇。
我一步步後退中,丫的小月亮手摟着我的脖子,雙腿攀住在我的腰間。我還得硬起脖子,用大力氣才能移動一小步。因爲她的緣故,我忘記了一件事,直到一條蛇咬我,疼得我呲牙咧嘴時,看見那條咬我的蛇在衆多蛇同伴中翻滾兩下死翹翹了才明白,我身上的血是有毒的,甚至於比毒蛇的毒還毒。
“哈哈~。來吧,冷血動物們,來咬你李爺爺試試。”
我嘚瑟的大笑,嚇住了小月亮,她驚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毛不怕蛇?”
“爲什麼要怕。”我把小月亮從前面轉移到後面,嗖地抽出斬妖匕首,唰唰幾下,把阻擋在前面蠕動中,躍躍欲試想要來咬我的蛇們攔腰斬斷數截。
看見這些蛇,那些甬道用途一下就明瞭。甬道不是給死人準備的,是給這些爬蟲準備的,水潭裡的水之所以腥臭,也是這些爬蟲的緣故。
蛇對我不構成威脅,它們就像一根根絆腳的絲毛草,大的有手臂粗細,小的也不是好惹的。單看它們那一串串酷似金環的玩意,要是遇一普通人,早就葬身蛇腹了。
這些色彩斑斕的爬蟲,好似被我冷酷不畏懼的氣勢嚇住,或許是它們嗅聞到來自我身上的毒血,纔不敢再越雷池半步,沒有繼續下口咬我。
一聲嘶嘶的嘶叫,一條條昂頭露出獠牙,噴吐毒液的爬蟲們,冷悚的眼中滿滿的是恨意跟不甘心,就那麼眼巴巴的盯着我從它們身上踩踏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