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離開靈兒也有一個禮拜了。路,越走越偏西北、越荒涼、越寒冷。也不知道在路上行駛了多久,我也暈車,吐了兩次,還拉肚子,暗自猜測是吃了不乾淨食物的原因所致,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兩壞傢伙放了巴豆在我飲用的礦泉水瓶子裡。
又拉,又吐的我,被折騰得沒有一絲兒力氣。矮冬瓜這一路是神氣活現的,見我這樣,他只好去找權伍鬆要求去醫療站。
權伍鬆答應了矮冬瓜的要求,讓司機把車子開到有醫療站的地休息一天再繼續前進。我有氣無力的閉眼假寐中,車子顛簸的頻率逐漸減慢,才發現已經到了一座陌生,遠離大城市的小城鎮。
醫療站設備簡單,沒有一次性注射器,沒有專用藥棉,更沒有專業護士。就一戴老花鏡的糟老頭子跟他老伴,老兩口對人倒是和藹,老頭是中醫爲主,他笑眯眯的給我把脈,笑眯眯的開藥,囑咐多喝水,完事我還得回到權伍鬆的車上。
因爲時間的關係,加上我身體不舒服,權伍鬆出於人道主義決定在這地休息一晚上明天繼續前進。
我已徹底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也懶得去管,現在只希望能找個旅館,好好的休息一晚。
矮冬瓜或許是感覺頭一回被人重視,戴着一頂朱黃色牛仔帽,兩邊帽檐高高上翹,嘴裡叼着權伍鬆送的雪茄,仰躺在後座上,哼哼的發號施令,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也不管老子身子還虛弱,他就大大咧咧喊道:“那個,老李,你下去找間旅館,順便看看風水,胖爺我頭一回來,一定要住那種三旺氣聚之宅。”
所謂三旺,就是人旺、財旺、運旺,那是最佳的風水之處,居住者必定榮華富貴,萬事昌盛。不過有這種風水格局的房子,簡直是鳳毛麟角,我活這麼大,都沒見過幾處。不過卻被矮冬瓜的話給逗樂了。
“冬瓜大師,要不要再給你找個桃運旺的,順便讓你抱得美人歸?”我有些陰陽怪氣的問道。
矮冬瓜還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經微微眯了起來,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那自然極好。”
我當即就是兩巴掌拍了過去,“給你找個女鬼要不要?還極好,趕緊給我滾下去找旅館,老子都快掛了。”
一聽女鬼兩個字,矮冬瓜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這才反應過來,雖然我是他名義上的助手,可實際上沒了我,他這助手屁都不是。
一臉的賠笑,“咳咳,李哥,我開個玩笑,你別見怪。”
“怎麼不叫老李了?叫老李!”我說着,又在那貨腦袋上拍了幾下。要不是身子還很虛弱,我非得扒丫一層皮不可,這才幾天,就染得一身痞氣。
矮冬瓜訕訕的下去找旅館了,我也從車裡走了下來。
權伍鬆的人其實已經準備進旅館了。
旅館有些破舊,也沒大堂,就一個穿着紅旗袍的女服務員在門口坐着,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正準備進去,一股陰寒之氣從屋裡吹了出來,讓我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我隨意的瞄了一下四周,當即神色一變。
矮冬瓜第一個反應過來,看我神色有異,趕緊到我面前問道:“李哥,這宅子有問題?”
聽矮冬瓜這麼一說,正準備去辦理入住手續的權伍鬆等人立即回頭向我看了過來。
“有個屁問題,我肚子疼,趕緊的開好房,我先進去上廁所了。”我匆忙的便是進了旅館。
門口那旗袍女服務員看也沒看我一眼,依舊安靜的坐在。
見我第一個進了旅館,權伍鬆頓時放下了警惕,笑着對服務員道:“美女,你們這裡房間還多不?”
“多。”
“小妞,長得挺俊俏的啊,給我們來幾間這裡最好的房間。”權伍鬆的兩個手下目光在女服務員頗有曲線的身上掃視着,一臉的貪婪,只怕沒咽口水了。
女服務員木然的走到了櫃檯前,給幾人拿了一串房門的鑰匙。
給完鑰匙,女服務員又回到門口坐着,目光呆滯的看着遠處。
“多少錢?”權伍鬆走過去問道。
但女服務員並沒有回答。
“大哥,人家美女不收我們錢哩。”小嘍嘍們平日裡霸道慣了,不收錢正好,一羣人直接進了旅館。
我坐在馬桶上,點了一支菸,臉上浮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矮冬瓜見我從廁所出來,趕緊跑到了我面前,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李哥,這宅子真沒問題嗎,我他孃的怎麼感覺到處都是邪氣?”
我沒好氣的瞪了矮冬瓜一眼,不屑道:“就你,還能感覺到邪氣,屁的味道你都聞不出來。”
說完也不理他,直接從他手裡接過鑰匙,到了旅館。
很快到了晚上。
休息了一下午,總算感覺恢復了些力氣,剛準備出門,就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從樓道傳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權伍鬆的小弟和門口的女服務員。
“美女,你可真漂亮。”那人將女服務員逼在牆角,臉上帶着濃濃的猥瑣之色。
我搖了搖頭,當做沒看見,直接從另一邊走廊走了過去。
矮冬瓜跟在我身後,不住的嘆息,“哎,爲啥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呢?”
我搖頭,“也不盡然。”
矮冬瓜好奇的看向我。
我笑道:“不是所有的豬都能拱白菜的。”
說完,還在矮冬瓜身上瞄了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好半天,矮冬瓜才反應過來我說的話,頓時臉色漲紅,想要找我理論,證明他並不是拱不了白菜,而是因爲下手太慢,不然能讓權伍鬆手底下那孫子搶了先嗎?
說了幾句,才赫然發現,就算他能拱白菜,那也還是頭豬。
我笑而不語,這智商,還真是有些讓人着急。
“李先生這是要去哪裡?”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權伍鬆。
“吃飯。”我隨口道。
“老闆娘屋裡提供晚餐,我們都吃過了,要不我讓老闆娘給你在做點兒?”權伍鬆道。
我說道:“不必了,我出去隨便吃點就行了。”
矮冬瓜倒是一臉不解的看向我,既然人家老闆娘有提供,幹嘛我還要出去吃?
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出了旅館,我會告訴他,他們吃的都是……
等我吃完飯回來,路過樓梯間,女服務員依舊在那裡,只不過她前面的男人又換了一個。
“美女,見過這個嗎?這可是古董,據說是乾隆年間的一位大官的公主曾經佩戴過的,喜歡,我就送給你。”男人手裡拿着一枚金戒指,在服務員面前晃了晃。
很快,角落裡便是傳來一陣親嘴的聲音。
“他孃的,我早看出來這女服務員有些不正常了!”一進房間,矮冬瓜便是抱怨了起來。
我神色一變,看向矮冬瓜,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那女的就他孃的一婊砸,誰有錢,就能跟誰睡覺。”
我露出一抹怪異神色,“你也想和她睡覺?”
矮冬瓜吞了口唾沫,挫了搓手,“還別說,那小娘們兒的身材還真好。”
我冷笑了一聲,“你最好別打她主意。”
這時候,樓底下傳來一陣喧鬧聲。
“服務員?我們這裡哪裡有服務員?”中年大媽一臉怪異的看向衆人,又說道:“你們也知道,這裡比較偏僻,很少有人來住,所以我出去走了趟親戚,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明明是關了門的啊。”
“沒人?不可能,那我們的鑰匙是誰給的。”權伍鬆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