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在跟鬼夜閒扯,小癟三專注的開車,他這是走的捷徑,想抄近道快25分鐘的時間到鬼夜的家。
我剛纔跟瀟瀟憋着一口氣用跑的,這會兒鬆懈下來,那腿綿軟得沒有一丁點力氣。微仰頭,暗想不遠的距離,應該很快就到家了。
屏蔽掉來自周遭的雜音,我閉眼假寐,專注的在回想閔秋剛纔那句話;幫幫他。
她是喊我幫鬼夜?還是對瀟瀟說的,我覺得,基於她跟鬼夜的特殊關係,這句話對她說再貼切不過了。幫他脫離困厄,情感思念之苦,還是別的什麼?
我還有一種奇怪的想法,這個想法是衝閔秋那句終於解脫了的話來的。
正如鬼夜所說,是有人在逼她引誘我,還是逼她在日全食陰陽顛倒時出現在我面前,簽下那莫名其妙的單?
無厘頭,想得太投入,恍惚間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是她~一抹冷幽的夜光打在她恬靜的臉上,我看見她睜得大大的眼睛在瞪着我,突然從眼眶裡涌出一股血,血很快蔓延流滿一臉——“啊~”我大叫一聲。引得瀟瀟跟鬼夜還有小癟三都緊張的看向我,搞得車子歪歪斜斜差點撞到路邊的電線杆子上。
“怎麼了?”
是瀟瀟在問,我摸了一把額頭,冷汗溼手,搖頭道:“沒事。”
鬼夜也被我這一聲大叫,嚇得酒醒了一半,自從上車以來,他終於說了一次人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的。”
“嗯。”我點頭,對開車的小癟三說道:“你專心點,別把我們送進陰曹地府就好。”
“嗨嗨,你剛纔那一聲叫差點把我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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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沒事。”
小癟三繼續開車,鬼夜酒醒未必是好事,他要小癟三掉頭去鐵架橋,去尋找司徒蘭跟蘇晴。
司徒蘭跟蘇晴真的就像鬼夜說的在那座古墓墓穴中嗎?對於鬼夜的要求,我保持中立,瀟瀟在雙手贊同說必須得儘快找到司徒蘭,否則怕事情有變。
小癟三也是知道鐵架橋得事,他說有幾個哥們就是在鐵架橋失蹤的,後來見到就變成殭屍了。
“你害怕就可以在這裡把我們放下。”鬼夜這是爲了小癟三好,他究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癟三,沒有本事跟殭屍鬥,哪怕是一隻初級殭屍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小癟三卻堅持要把我們送到那片荒草地,荒草地過去就是拆遷區,然後就是鐵架橋。
車子到了荒草地,我臨時用帶着在身上的黃表,用中指血畫了一道護身符給小癟三,讓他張貼在車玻璃上。
小癟三離開時,鬼夜囑咐他儘快找到荷葉露水。
瀟瀟在一旁聽了,面色一紅,沒有做聲;她知道在鬼夜的心裡,還是有她的位置,女人容易滿足,這還真不是吹的。
鬼夜就那麼小小的表示一下,瀟瀟眼裡就充徹着幸福之光。
目送小癟三離開,鬼夜晃動一下從小癟三車子裡拿到的手電筒,晃了晃黑沉沉的天際嘟噥道:“要下雨了。”
荒草地起霧了,草尖上盯着一顆顆細小晶瑩的露珠;我們一行三人踩踏在荒草中,打溼了褲子,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一直朝着鐵架橋方向趕去。
鬼夜手中的羅盤滴溜溜轉動,開始只是慢慢的轉,到了鐵架橋它就跟風輪子似的轉動得很快。要是我有帶上血玉,這會血玉也會發出一閃一閃得警示光束。
想到血玉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到靈兒,她怎麼沒有給我電話?還有矮冬瓜,也不知道他泡妞成功了沒。
東想西想,在黑夜中走路很快的,眼看就要到鐵架橋,瀟瀟手裡的電筒噗一下熄滅了。
沒有了光的映照,四周的黑一下子吞噬了我們。
“是沒電麼?”鬼夜小心翼翼把羅盤遞給我,轉頭就問正在拍打手電筒的瀟瀟道。
“應該不會吧!小癟三說這還是新買的電池。”
“那就是接觸不良唄!我來看看。”鬼夜接過手電筒,搖動一下,電筒發出誇嗤誇嗤的破碎聲。憑感覺,覺得他在取出電池看,看也是白搭,在這黑漆漆的空間中,肉眼根本就不能看清楚事物。
瀟瀟說用手機照照看。
綠瑩瑩的手機屏幕光,微弱的映照到鬼夜手掌心的電池跟有彈簧的屁股蓋。
電池肯定是新的,鬼夜把蓋子彈簧擰了一下,再用嘴哈氣擦抹一下把彈簧上的鏽抹掉,再把電池重新裝進筒管裡,啪嗒啪嗒的按動開關,電筒還是沒有亮。
無奈之下,我們三隻好徒步前進。走着走着,感覺腳下坑坑窪窪溼漉漉的,霧越來越濃重;三人的距離之間都看不清楚對方,他們沒有說話,無聲的前行,要是有矮冬瓜在,我想也不至於這麼冷清,相隔的距離,我有覺得鬼夜是攙扶瀟瀟一起走的僅此而已,一股一股陰冷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在此期間沒有遇到一隻殭屍,我想這些殭屍也是要睡覺的,這會不定躲在暗處睡覺中。
又走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到達鐵架橋,我疑惑稍微停了停,奇怪的問道:“我們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問話一出,鬼夜跟瀟瀟竟不理睬我,一直蹭蹭地朝前走。
一滴霧水滴在我頭上,我伸手一摸,黏糊黏糊的,下意識的送到鼻子下聞了聞——驚訝道:“咦!這是什麼味道?”
鬼夜跟瀟瀟好像是同時轉身,一把拉住我就跑,口裡喊道:“快走吧!還磨嘰什麼呢。”他的聲音是帶磁性,很討女人喜歡那種,可是現在他的聲音卻變得沙啞有些急促。
“你着涼了?”問出這句話我自己都再罵自己是傻~逼,人鬼夜是什麼人,他醉話說是陰山門下,還說很多時候都是在黑夜中狩獵;無論是雨天,還是晴天,哪怕是下刀,也要在地面上蹲通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鬼夜呵呵一笑道:“是着涼了。”
要是他不回答這句話,也許我不會對他起疑,偏偏他回答了。
仔細回想一下,剛纔我們只差幾米遠就到鐵架橋的,爲什麼走了許久連鐵架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還有就是霧太特麼的厚重了,幾乎看不見對方。
如此,我厲聲質問道:“你不是鬼夜,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鬼夜乍一聽我這話,惱怒道:“我靠,我不是鬼夜是誰?”說着拉起我就飛跑。
真的是鬼夜嗎?我也迷糊了,加上身上的霧水淋溼了頭髮,衣裳,更是昏昏沉沉的不知所云中,任由他帶着飛跑。
就在這時,冥冥之中出現一種聲音“李沐風,你再前進一步就沒命了,他不是你朋友,是找替身的惡鬼。”
喊聲瞬間把我從迷糊狀態中喊醒來,我驚愕站住,一拳砸向拉住我的鬼夜大怒道:“惡鬼擋道,看老子不把你整得灰飛煙滅。”說着我對空手畫劍訣。
那惡鬼見陰謀敗露,噗,一下子消失再空間中不見了。我再看腳下,好懸,腳下是萬丈深淵;我特麼的跟鬼夜他們跑散了,居然錯覺跟隨惡鬼來到高山之巔的萬丈深淵頂,要是再邁前一步,老子就粉身碎骨了。
看來這隻惡鬼就是跌入這個萬丈深淵摔死的,他必須找到替身才能輪迴轉世。
我轉身之際,聽到霧靄中傳來鬼夜跟瀟瀟的呼喊聲,這次我不敢掉以輕心,就不動聲色尋覓聲音來源處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