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還沒有傳授陰陽法術給我的時候,就警告我別學人養小鬼。
如果養鬼做壞事,會遭到反噬報應很大的;哪怕是最好養的鬼,到了一定時候也會害主人的。
其實一句話說白了,養鬼就是人與鬼之間自動生成的契約。
爺爺說人世間善惡、正邪沒有明確的劃分,只有相對的存在;而正法用於作惡就是邪道,邪術用於正途就是正道。
在養鬼人看來,自己養的小鬼都是聽話的小孩子,一般都分不清黑白,讓他幹什麼都會去照做;所以,養小鬼的人心態尤爲重要。
試問小鬼如初生的嬰兒,自打復活之後所要經歷的路程都如同白紙,就得看養鬼之人得心術是否端正,在他的引導下,小鬼在正邪之間很有可能是彷徨不定,最終走上邪惡之道。
在民間還有一個說法;養鬼又叫供奉陰靈,其中區分爲兩類,有的是供奉“古曼童” 它還有另外一個很奇葩的名字“金童子”,是泰國已經流傳了數百年的奇異聖物,將會給供養人帶來意外財富的小孩。
有的是供奉“鬼仔”。
養“鬼仔”一種是很可怕的巫術。須得收養已經夭折嬰兒或早逝的小孩的靈魂,然後以符咒法術來控制他們;相對來說,“鬼仔”反噬主人的機率更大,因爲鬼仔的靈力更大些,而且有更大的怨氣。
養鬼仔首先要尋找小鬼。
陰年陰月陰時,到淹死過小孩的水邊用黃楊木放到水裡聚魂,時刻到了用符鎖住童魂,再把黃楊木刻成人形,起壇做法108天,可成怨煞。
到兇殺現場或災難現場,如果有3歲內的孩童喪生,可用饅頭糌血或冥紙或檸檬汁聚魂,帶回依附在桃木上,放在小棺材中做法,49天成凶煞。
還有一種損陰德的做法就是,開棺偷屍。
這種一般都會找盜墓賊來做,盜墓賊在撬開棺材之後,從難產而死的孕婦肚子裡取童屍修煉,天煞,太過傷元氣,弄不好就會被反噬,用者很少。
還有一種做法就是找好木頭刻成小棺材,挖開剛死孩童的墓地,用蠟燭燒烤童屍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屍油,用屍油直接煉製鬼煞;其實養鬼有分很多種類,不一定只是小孩的,也有女人的、男人的、老的,如五鬼、情鬼、財鬼、八翁、靈童、守園鬼……只不過,小鬼更容易控制。
而那些所謂的“陰牌”就多數是女人的靈。
這些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聽爺爺提到過,但是他說這是最邪惡的巫術,搞不好會害人害己,所以我們李氏家族沒有誰敢去嘗試破規則。
那個暗自一驚的人就是我,我跟矮冬瓜蹲在那,腿麻得都失去知覺了,卻是一丁點都不敢動彈。
就着昏暗的燈籠光束,映照在屋裡人的臉上,綠幽幽,陰慘慘的,他就是胡大爺。
我們倆蹲在暗處,爲了慎重起見,還得屏住呼吸不能讓屋裡的胡大爺察覺到我們的存在;養鬼甕裡的小鬼早就出去了,不用說現在一定是去病房偷襲我。
我在病房裡佈置了天羅地網,讓小鬼有去無回。
胡大爺手扶甕,口裡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唸叨的是什麼,我看他嘴型好像是在召喚小鬼回甕;許久之後,小鬼依然沒有回來,他好像察覺到什麼,警惕的環顧四周,眼睛眯縫映射出一道無比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跟矮冬瓜蹲的位置久看。
沉不住氣的矮冬瓜見此情景,緊張了,他悄聲附耳對我說道:“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噓!”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大意,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打草驚蛇不好。
胡大爺見外面沒有什麼異常動靜,就點燃一炷香,對着神籠上的香爐拜了拜道:“女兒,還差一個就湊足了七七四十九個燈籠,到時候,爹一定用復活術把你召回。”說着話他伸手按住一個黑乎乎,有點像是瓷碗的物體,接着聽見咔嚓一聲響,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轉動發出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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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胡大爺這麼一說,我的心咯噔一下,暗自道:目測留一手講述的故事中,死在記者筆下的女子是胡大爺的女兒?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仔細比對一下胡大爺之前的舉止跟做法,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他知道我懂陰陽之術,爲了能順利實施復活術,他百般阻止我入駐沁心苑。
又爲了掩人耳目,故意說居住在沁心苑小區的住戶必須在12點以前回來,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原來是他在背後搞鬼,利用小鬼來禍害無辜人士。
聽着咋咋咋的怪響,“是什麼?”矮冬瓜忍不住問,瞪大眼睛的看;還別說,我們倆同時被突然出現的怪聲給吸引住了,一門心思盯着那隻黑乎乎的瓷碗,卻沒有注意到胡大爺。
就在我們分神之時,人影一晃,屋裡的胡大爺不見了。
胡大爺去哪了?我暗自驚疑間隙,躡手躡腳靠近窗口,想要看清楚他的去向;一覽無餘的屋裡除了懸掛在牆壁上一溜兒的燈籠,那裡還有胡大爺的影子;就在我跟矮冬瓜全神貫注看向屋裡時,只覺得後腦勺一冷,“砰”一聲響,矮冬瓜中招,我急忙回退一步,側面看想襲擊矮冬瓜的人。
她不就是胡大爺的老伴嗎?現在看見卻不是那麼蒼老,她身手靈活,在襲擊了矮冬瓜之後,再次揮舞木棒對我敲來。
我急忙伸手一擋,木棒打在手臂上,疼得我一咧嘴,口裡大喊矮冬瓜,一邊擺好架勢迎戰胡大爺的老伴;不,更確切的說,不是他老伴,倒像是他閨女來的。
女人招招狠毒,專攻下盤,抓肩、踢襠、用木棒橫掃面門,刺心窩,看得出她懂得一些簡單的擒拿手。
好男不與女鬥,在我知道的總是女生吵贏男人,天生牙尖嘴利的嘴巴勁,卻還是第一次領略到此女的兇狠不低於男人;面對她的步步緊逼,我不能掉以輕心,她攻招我拆招,以退爲進——
就在這時,我聽見一聲沙啞,帶着威脅的語調對我吼道:“李沐風,你如是不想他死,馬上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