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霜殺人,千年難得一見,在下又怎麼看的夠呢?”在牆頭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的身形。在月光的照耀下,讓人不想看清楚都不行。
白皙的如羊脂玉般的肌膚,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潔淨而明朗的藍色錦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上面繡着各種複雜美麗的花紋。
腰間只繫着一個碧綠的玉佩,便再也沒有任何裝飾,卻偏偏襯托出了他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
髮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應該如深夜的大海。
鼻若懸樑,脣若塗丹,膚如凝脂。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即視而有情。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就算是隨便穿件袍子,覺得就算是仙人,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再配上這清冷的月光,讓人越發覺得多看他一眼便是褻瀆了。
這正是:佳人一笑傾人國 , 士貌美得佳人妒 。美即美矣乎,豈能美越女。能者呼“十全十美” ?只叫人又忌又慕。
不過,這人長得再好看,摩那凌秋此時也看不到。隔着那厚厚的眼罩,她只能依稀辨認出一個修長的身影。眯了眯眼睛,才退下去的危險氣息便又涌了上來。
“嗖”——一個飛鏢不知從何處飛來,直直地射向牆頭那人,鋒利的刀刃在半空中發出破空的聲音,彷彿能穿透一切物體,讓人聽着膽戰心驚。
卻不曾想,藍瀟只是微微一伸手,便將那飛鏢抓在了手裡,如玉般的手指沒有絲毫瑕疵,反拿着那鋒利的飛鏢把玩了起來:“霜霜,只是來看一下你而已,不用動真格的吧。”藍瀟擡起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聽到這個稱呼,摩那凌秋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嗖嗖”的往外冒,又“嗖嗖”的往下掉······自己跟他很熟嗎?
還霜霜,怎麼不再來個夜夜?不過,通過剛纔那枚飛鏢,摩那凌秋至少知道一件事:這人,要麼武功在自己之上,要麼就是和月清揚一樣,修煉了什麼功法。
簡而言之,自己現在,絕對是打不過他的。摩那凌秋的原則是,打不過,趕緊跑路吧。
正在摩那凌秋想着怎麼退身的時候,藍瀟又開口說話了:“霜霜,讓你逃了一次,這次就不要想了。”嗯?摩那凌秋不解:自己肯定、確定、篤定以前沒有見過這人,那來的逃了一次?
來不及多想,摩那凌秋雙手微微一抖,又是兩枚飛標射出,扔飛鏢的同時,身形一閃,摩那凌秋便沒了蹤影。
沒有去管那飛鏢,同樣是身形一閃,牆上那人也沒了蹤影。
此時,摩那凌秋正在一幢房子的屋頂。摘下眼罩,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才坐在房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剛纔她施展的,是到目前爲止,她唯一會的,屬於功法一類的招數,專門用來逃跑。以前月清揚讓她學習功法,她不肯,覺得太麻煩。後來經不起他的軟磨硬泡,摩那凌秋便從衆多功法中選了一個頂級的招數——逃跑用的。
她一直以爲不會有派上用場的這一天,卻不曾想世上還有像今天她遇到的這樣強大的變態。算她高估了這個世界瘋狂的程度吧。
摩那凌秋屁股還沒坐穩,便聽到耳邊再一次響起那個清朗的聲音:“霜霜,我又不是魔鬼,至於跑的那麼快嗎?”一轉頭,一張放大的俊顏出現在眼前,世界當真好安靜······
一秒,兩秒,三秒······摩那凌秋沒有說話,藍瀟也沒有說話。摩那凌秋眼睛中,是濃濃的不可思議,卻沒有對這張容顏的讚歎。藍瀟眼睛中,卻是濃濃的驚異。摩那凌秋的不可思議,來源於她對自己功法的信任,藍瀟的驚異,卻是因爲眼前的人兒。
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夠看到她那一對令人沉醉的眸子。那是一種如天空般的蔚藍,卻又有大海般的清澈,但也不同於大海的深沉,反而是玲瓏剔透的。
即使沒有看到她的面容,單憑這一對眸子,便能讓無數人醉了吧。
摩那凌秋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騰”的起身,纖長的手指指着藍瀟,微微有些顫抖,她承認,有生以來,她第一次被嚇到了。“你,你······”摩那凌秋看着眼前的藍瀟,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藍瀟微微一笑,接過她的話頭:“我怎麼長得那麼好看,是麼?”
······好吧,這個男人不僅有自大的資本,也有自戀的資本。
“你是怎麼追上來的?”結巴了半天,摩那凌秋終於問了出來。
藍瀟眨了眨眼睛,玉手挑着一縷髮絲,慢慢開口:“其實,霜霜的功法,若是在他人面前,逃走不是問題的,但是在藍瀟這裡,霜霜的功法是無所遁形的。藍瀟修煉的功法,天下罕有,雖然很難修煉,卻也有與難度一樣的強大。所以,霜霜還是不要走了。”
摩那凌秋語結。能追上她的,除了月清揚,就是眼前這個叫藍瀟的了。他們到底修煉的是什麼變態功法啊?這麼強!摩那凌秋現在只能認命了。
摩那凌秋眼神一冷。“你到底想幹什麼?”對於現在這種情況,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人是追上她了沒錯,但是他身上現在卻沒有一點殺意,看來並沒有想要殺她的打算。那麼,他的目的呢?
藍瀟的琉璃眸子又眨了眨:“其實,藍瀟真的是來看霜霜的”摩那凌秋眸子又沉了沉,這人是真天才,謊言高明的不得了。
轉身,摩那凌秋覺得沒有必要再和眼前這個強大的神經病耗着了,一揮袖,便要離開。
這時候,藍瀟又好死不死的拽住了摩那凌秋的衣袖:“霜霜,別走啊,我大老遠的跑過來,你總得多陪我一會。”
摩那凌秋怒了:“滾!滾!滾!我不認識你!”三個滾,一個比一個聲大,摩那凌秋還想着讓地下屋裡的人醒來,哪成想,三個滾說完,底下一點聲音都沒有,要麼就是底下的人睡得太死,要麼就是底下根本沒有人。好吧,算她倒黴。
摩那凌秋使勁的甩衣袖,但藍瀟抓的太緊,根本就甩不開。“放開。”摩那凌秋的聲音好像能把人凍住,冰一般的冷。
對於摩那凌秋聲音中的冰渣,藍瀟選擇了自動忽略:“不放。”摩那凌秋氣結,使盡全身力氣,一拽,終於將衣袖從藍瀟手中拽了出來。隨即身形一閃,不帶任何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客棧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