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周天尊雷劫(下)
高高的祭臺周圍的海域之中密密麻麻的呆着黑壓壓一大片的海獸,每一個都是超神獸。幽暗魔龍王指揮着高級龍族來來往往的忙碌着,沒有一點空閒的時間。黃金龍王突然出現在幽暗魔龍王身邊,有些驚詫的說道:
“很快啊!才三天的時間祭臺已經差不多完工了!連祭品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的相柳讓它同意用這些超神獸來當祭品的?”
幽暗魔龍王隨口說道:
“也沒有什麼,我不過是找他們聊聊天罷了。聊天的時候他們問我來過的大巫是誰,我就告訴他們來的是屍帝將臣陛下。後來我又有意的提了一下殿下的事情,相柳自己就提出要用這些超神獸來做祭品的。”
黃金龍王玩味的說道:
“跟你一起將近三萬年了,從來都沒有發現你居然如此的陰險。居然告訴他來的是屍帝將臣陛下,你實在是太陰險了。”
幽暗魔龍王無奈的說道:
“你以爲我願意嗎?要不是爲了殿下我怎麼可能啊!太丟人了!我寧可自己一隻一隻的去抓也不願意這麼弄啊!殿下那裡怎麼樣了?”
黃金龍王有些無奈的說道:
“比你想像的要好的多,至少現在風炎盤龍戟還完好無損,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了不小的進步。能在那種程度的天雷的洗禮下完好無損並且還經過了不錯的淬鍊,看樣子殿下的決定還是對的。經過四天的天雷洗禮風炎盤龍戟比之前強了許多,而且因爲殿下的原因風炎盤龍戟是真的和殿下融爲一體了。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恐怕你要多準備點祭品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要準備兩個億的祭品。”
幽暗魔龍王無奈的說道:
“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了,那邊羽巫已經在準備了,大概今天下午的時候作爲祭品的鳥人能被送過來,希望可以趕上殿下明天的雷劫。”
黃金龍王倒是不是很在意的說道:
“你不用如此擔心,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殿下至少還可以頂上兩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幽暗魔龍王的三個頭同時盯着黃金龍王看了很久以後說道:
“你認爲你有資格說這些嗎?好像咱們都沒有資格說的吧。”
黃金龍王有幾分無奈的說道:
“你看自古以來有像殿下這麼度天劫的嗎?別人度天劫都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找兩件比較好的武器幫助度劫。你看殿下呢?以前聽說天劫鍛體的也不過是一兩道天雷罷了,殿下這是萬雷齊轟啊。武器一樣都沒有準備,手裡就一樣趁手的兵器還是沒有完成的半成品。還要咱們在這裡爲他忙。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度劫的吧!你看殿下那樣子,像是在度劫嗎?與其說是在度劫倒不如說是在跟天劫拼命的吧!”
一個冷淡的女子的聲音從天空之中降下:
“你們兩個,要是再不快點幹活的話我不介意龍族現在換兩位龍王,用你們兩個的生魂來做血祭的話好像也是不錯的選擇的啊。”
黃金龍王和幽暗魔龍王同時打了個寒戰,這個聲音它們永遠都不敢忘記,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讓連聖人都要讓上三分半的頂級大巫屍帝將臣落荒而逃。儘管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可以肯定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跟雪月痕的關係也絕對不簡單。就單單從她組織白起對雲娜出手就可以看出她對雪月痕很關心,甚至連雪月痕身邊的人都在關注之中。
黃金龍王小聲的對幽暗魔龍王說道:
“要是現在告訴羽巫有一位讓將臣陛下都感到恐懼的人在關注着殿下他對怎麼做呢?”
幽暗魔龍王沉聲說道:
“剛剛還說我陰險,你比誰都陰險。器巫同修,殿下要走的路要長的多了啊。”
有了神秘人的出現一切的事情都順利的多了,在充足而強大的祭品的洗禮之下雪月痕手中的風炎盤龍戟的器靈覺醒,並且在天雷的洗禮之中剛剛覺醒的脆弱的器靈破碎,融入了雪月痕的靈魂之中。
器巫同修,只有最早出生在混沌之中的大巫們才做過的事情,再一次重現了。劫雲好像對雪月痕器巫同修感到了很不滿,在雷暴降臨之前都不再給出提示了,而且雷暴的時間也不像之前那樣只侷限在每天正午陽氣最重的時候,會在正午前後兩個小時之內不定時的出現。
對於劫雲的反應雪月痕並沒有感到驚訝,當器靈融入了他的靈魂的時候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雖然實力上沒有什麼提升,但原本已經因爲境界的原因被侷限的靈魂快速的成長了起來,甚至有種要凝聚出實體的感覺。
靈魂凝結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煉氣化神境界時凝結出來的大道金丹就是靈魂和能量的凝結體。不過要讓靈魂單獨凝結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能量凝結是比較簡單的,將靈魂附着在能量上凝結也是相對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讓靈魂單獨凝結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靈魂不是能量,是一種無形物質的特殊存在,強大的靈魂甚至可以對實體進行攻擊,但卻可以不受物理攻擊的影響,就好像那些鬼兵一樣,擁有強大的實力還不手物理攻擊的限制。但就算是那些鬼兵也沒有達到靈魂實質化,還只是一個個的虛體。
靈魂實質化是強者的象徵,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達到靈魂實質化的。像雪月痕這樣接近靈魂實質化的已經很稀少了,實力越強靈魂實質化的程度就越大,也越接近於身體本身。最著名的靈魂實質化就是盤古大神的一氣化三清,雖然已經隕落了,但已經崩潰了的靈魂還實質化形成了三個生命體,並且都是踏進了神級門檻的存在。甚至達到了有血有肉的程度,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同時也可以想像當盤戶還活着的時候靈魂該強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了。
雪月痕幽閒的盯着天空之中的劫雲,他沒有繼續吹蕭,原本遼闊美麗的龍島也在天劫的餘威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甚至連一塊露出水面的地方都沒有了。雪月痕也只能站在水面上,不過這並不爲難他,就算讓他站在水下也是一樣的,反正他根本不用呼吸。
雪月痕淡然的說道:
“最後一天,還有最後一天,我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不幸。五十多天來你一直都在積蓄力量,每天的天雷只是前一天的一倍半,剩下的都被你積攢的下來。想來你是想在最後的時候給我一個很大很大的驚喜的吧。”
劫雲之中傳下了一陣隆隆的滾雷作爲回答。雪月痕可不敢小看劫雲所積攢下來的能量,不,準確的說是沒有任何人敢小看劫雲所積攢下來的能量。雖然只是一個數值上的變化,但這個數值不是保持穩定不變的,而是呈幾何形態在不斷增長的。現在恐怕就是聖人也不敢說自己能在劫雲這最後的一擊之中毫髮無損。
雪月痕看了看手中的血玉簫和風炎盤龍戟淡然的說道:
“還真要謝謝你呢!不但讓我多活了這麼多天,還幫我錘鍊風炎盤龍戟,要是沒有你的幫助的話恐怕現在風炎盤龍戟還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進步。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爲什麼說上面會有人來插手,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說我的簫不簡單。但他們這樣說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很遺憾我是現在遇到的你,如果我再強一點的話應該就可以跟你堂堂正正的拼一下了。不借助任何武器,不借助別人的幫助。我很期待和你堂堂正正的拼一下,想堂堂正正的贏你一次。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輸,我雪月痕從來都沒有輸的如此悽慘過。太狼狽了。我想贏你,可是我沒有這個實力。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展現出你所積蓄的全部能量吧。我知道你所積攢下的能量有多強大,全部都用出來吧。你我都知道最後一擊之後你的命運是什麼,展現出你最後的美麗好了。無論我能否生還,無論我的簫能不能保護的了我,我都希望你可以展現出你最強的實力。作爲對手如果臨死的時候你沒有展現出你最強的實力就是對我最大的不尊重。也許你認爲我不夠成爲你的對手,也許你認爲對付我用上全力實在是有些浪費,但我希望你可以展現出你最強的形態來。”
天空之中的劫雲開始緩緩的轉動,不斷的壓縮,露出了被它扎黨住的天空。不過現在天空並不是蔚藍色的,而是佈滿了青黑色的烏雲,那是雪月痕引發的天象。早在從墓穴之中出來的時候雪月痕就已經可以引發天象了,當時雪月痕最多也就是招引來一些雲和屍氣。可是現在不同了,天空中的雲都是雪月痕引來的屍氣凝聚而成的,濃郁的死氣在屍氣形成的雲朵之中徘徊,宣告着引發它們的人的實力。
劫雲不斷的壓縮,越是壓縮帶來的壓力就越大,剛開始的時候看到劫雲收縮雲娜他們還急匆匆的向雪月痕的方向趕去,以爲雪月痕已經平安的度過了天劫。可是越是接近雪月痕的方向雲娜他們越是感覺不對勁,收縮之中的劫雲所散發出來的威壓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了的,甚至連空間都在劫雲的威壓之中顯露出不穩的徵召。
歐陽天艱難的抱怨道:
“這哪裡是天劫!着明顯是要滅世啊!這個天劫是要幹什麼的啊!真是給雪兄的嗎?還是要滅了什麼蓋世天魔啊!”
雲娜艱難的回答道:
“現在恐怕木頭真的就是蓋世天魔了。你認爲你能在這種程度的天劫之中頂上多久?木頭到現在已經頂了三百六十天了,你認爲正常人可能嗎?”
歐陽天一陣語塞,的確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的。天空中不斷壓縮的劫雲顏色逐漸的變淡,之後又漸漸的演變成了淡紫色,紫色,紫羅蘭色,還伴隨着七色的霞光。雪月痕的聲音從天空中那墨綠色的雲層之中傳了出來:
“退後,所有人都退後,能退多遠就退多遠。現在不是你們能插手的事情。如果你們看到白虎痛苦的死掉了,那就證明我死了,如果白虎沒有事那就證明我還活着。無論我傷的有多重,只要還活着我就可以恢復的過來。而且天劫也不一定能要了我的命。退後,全部都退後,能退多遠就退多遠,只要不影響我你們願意在哪裡就在哪裡。現在,退後。”
一道溫柔的風將正在前進的雲娜他們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雲娜的身上,雲娜垂首坐在白虎的背上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說道:
“退回去,儘量的後撤,木頭是不會騙我的。與其在這裡讓他分心倒不如退回去等待。你們也聽到了,只要白虎還活着木頭就肯定沒有事的。我們在這裡只能給他增加負擔。”
說完之後催促着白虎向來的方向飛去,兩點淚光從雲娜的嘴角滑落,滴落在白虎的背上,碎裂正點點的水花飛濺開了。雲娜輕輕的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小聲的嘀咕到:
“死木頭!爛木頭!你要是敢不回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雪月痕的聲音如同耳語一般傳進了雲娜的耳中: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你現在不能給我找麻煩,馬上回去。可以的話能躲多遠躲多遠。”
雪月痕看着天空中只剩下不到十公里大小的劫雲輕輕的一笑說道:
“麻煩你等了這麼半天,你也看到了,女孩子實在是太麻煩了。聖人果不欺我,爲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咱們兩個的事情也該解決了,現在可已經是正午了,陽氣最重的時候,也是我最不好發揮的時候。現在你可以發揮出你最強的攻擊了,不用有什麼收斂。要是能直接把這裡給完全毀掉也不錯,省得還有聖人要惦記着這裡。”
天空中的劫雲並沒有降下劫雷,而是繼續的壓縮,劫雲上附帶的天雷的能量也在壓縮之中不斷的升級。雪月痕輕輕的對着手中的血玉簫說道: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爲什麼要幫我,現在你也該出手了。我沒有能力抵抗了,昨天的傷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好,只能靠你來抵擋一下了。是生是死我雪月痕就全交給你了。如果我雪月痕還有幸可以活着的話那我一定要想方設法的知道你到底是誰。”
一道半透明的火紅色光罩從血玉簫上擴散了出來,將雪月痕籠罩了進去。血玉簫上如同天然形成的“蒼炎”兩個字彷彿是變成了兩個用火焰書寫的文字,字體不斷的在簫身上無規律的扭動。悠揚的簫聲從血玉簫之中傳了出來。
劫雲收縮到了三丈大小的時候停止了凝縮,體積壓縮了這麼多劫雲居然沒有出現實質化的現象。醞釀了一會兒之後一道跟劫雲一樣粗細的七彩劫雷從天而降緩慢的壓向了雪月痕。劫雷過處空間不斷的崩塌,劫雷卻沒有絲毫動搖的壓向了雪月痕。
幾百米的距離雖然不算很長,但劫雷足足用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和籠罩在雪月痕身上的光罩接觸上。劫雷沒有爆炸,而是和籠罩了雪月痕的光罩較量了起來,雙方都在向接觸的地方凝聚力量,就好像是兩個糾纏在一起的摔跤手一樣較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雪月痕在光罩之中面色凝重的看着外面的劫雷,可怕嗎?太可怕了,雪月痕現在跟死亡的距離只有不到三十釐米。可是雪月痕還是他那副萬載不化的冰山模樣,他經歷的死亡太多了,死亡他早已經不是很在意了。美麗,來自於死亡的美麗。儘管雪月痕不知道劫雷所降下的是什麼雷,但它所附帶的美麗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沉醉。
“喀”的一聲輕響雪月痕手中的血玉簫上出現了一道裂紋,裂紋不斷的擴散,很快就遍佈了整個血玉簫。那個雪月痕一直都期待的女子的聲音從血玉簫之中傳了出來:
“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也有了點實力了。現在要玩的話你也差不多可以自保了,以後要怎麼樣沒有人能幫上你什麼,只有靠你自己了。”
雪月痕身上的光罩慢慢的變成了一面半透明的光鏡阻攔住了所有的劫雷,緩慢的將劫雷推了回去,劫雲和劫雷被越推越高。等到了雪月痕都很難看清楚的地方的時候劫雲,劫雷還有那個光鏡突然爆炸了,在天空之中炸開了一個大大的裂縫,不過裂縫後面不是混沌空間,而是另外一個更加晴朗的天空。與此同時在神界和魔界之間一直阻攔着的由三位王級神聯手佈置的結界突然碎裂,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裂縫,貫穿了整個神魔兩界之間的界限,裂縫不斷的擴張,下面顯露出了一片狼籍的海洋。那裡正是雪月痕度劫的地方。
不過雪月痕是沒有機會看到這些了,天劫的餘威就已經將他重傷了,現在他正躺在海底的岩石上,處於深度的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