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臣,殭屍之中當之無愧的帝王,消失了幾萬年之後再次出現。在祖巫失蹤以前他就已經消失了,雖然出現的很蹊蹺,但他的出現直接解決了龍族叛變的危機。大巫,而且是頂級大巫,最重要的是他是和雪月痕同屬於天氣祖巫奢比屍的後裔。一個雪月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那個像將臣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首位不見的巫族。天下人可以不怕雪月痕,但不可能不怕巫族。哪怕只剩下一個頂級大巫,巫族也是可怕的。聖人是永恆不滅的是因爲他們無限接近天道,受天道的庇護,除非你的境界已經高於了聖人,或者說你擁有可以斬殺聖人的神器,否則他們就是永恆不滅的。巫族的大巫也是接近永恆不滅的,不是因爲他們無限接近天道,而是因爲他們變態的恢復能力,
龍島,是非之地。雪月痕看着將臣消失的地方不斷的咳嗽,鮮血和破碎的內臟隨着咳嗽從他嘴中飛濺出來。剛纔那一下也真夠他受的了,那頭龍王不過幾十米長,卻有近百噸重的體重,身體的強度不比他差,甚至還比他的身體強上一些。再加上將臣那在上古大洪荒時期也可以稱雄的力量雪月痕的內臟幾乎全被震成了碎片,雖然外表看起來還算可以,其實這都是由他那比龍王強上少許的骨骼支撐的。
可怕,雪月痕第一次感覺到了可怕,他能面對千軍萬馬,他能面對已經身爲西極天狼星君的白起,他能面對飽含殺意的龍王。在這些面前他都能坦然的去面對,但當面對將臣的好似後他感覺到了恐懼,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雖然同爲巫族,同爲天氣祖巫奢比屍的後裔,同爲巫族中的王族,但在將臣的面前他感到了恐懼,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大巫,沒有顯現出法像的大巫就讓他有了恐懼的感覺,如果顯現出法像那又將是一個什麼地步?
雪月痕不敢想像,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思考過自己和大巫之間的差距,他總以爲自己的天賦跟高,就算差了很多也不至於差的太多,至少在大巫面前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他跟大巫之間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大到在大巫面前他甚至連螻蟻都不如。
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甚至連當跳樑小醜的資格都沒有,雪月痕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原本當他衝破了走火入魔的困擾之後他以爲他已經是站在巫族的最巔峰的門檻上了,只要給他時間他就可以成爲最頂級的大巫。他驕傲,驕傲自己擁有的天賦。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再好的天賦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無用的。面對絕對的力量最有效的就只有比它更強的力量。沒有實力的前提下一切都是空談。
實力,雪月痕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渴望實力。先天大圓滿可以比擬一般的飛仙的實力又如何,他想要更強的力量,渴望擁有可以比擬將臣甚至超越將臣的實力。現在在他看來不能超越將臣的實力全部都不值得一看了。
雲娜踏着飛雪劍搖搖晃晃的飛到雪月痕的身邊,屍變之後的雪月痕比她高出了太多,現在如果是站在地上他只能勉強的看到雪月痕的胸口。雲娜關切的問道:
“木頭,你沒事吧。下去休息一下吧!你好像傷的不輕呢!”
雪月痕沒有理會她,只是看着將臣消失的地方,喃喃的說着:
“大巫嗎?屍帝將臣,干鏚刑天,早晚有一天我會比你們更強。”
將臣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向他壓了過來:
“小子,你嘀嘀咕咕的在那裡說什麼呢!”
雪月痕打了個寒戰,小聲的回答道:
“我說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我會比你和刑天更強。”
將臣暴怒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震的整個空間都隨之顫抖:
“大點聲!你以爲自己是蚊子啊!那麼小的聲音你給誰聽呢!”
雪月痕猛的噴出一口夾雜着大量內臟碎片的血暴喝道:
“我說棕油一天我會不你更強!超越你和刑天!成爲比你們更強的大巫!”
話音落時天地間的風瘋狂的開始暴亂,天空中的龍族被狂風吹的七零八落,就連絕大多數的高級龍族也不能倖免。只有極少數實力非常強悍的高級龍族才能勉強的保持自己的飛行狀態。將臣狂放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狂傲的說道:
“小子!我將臣承認你的天賦比我好的太多太多了!但你說要超越我和刑天你是癡心妄想了!我和刑天都已經是最頂級的大巫了,只要再有一丁點的進步就能晉級成爲祖巫!你的天賦再好也不過可以跟我們同級罷了!說要超越我們,除非你能成爲祖巫!多少年了,佈置有多少人曾經說過你這樣的話,但沒有一個能超越我們的!等哪天你成爲了祖巫的時候再來說超越我們吧!不過你修煉的是道家法決,天賦再好也不過能達到頂級的大巫,要成爲祖巫你想都不要想了!肉身不夠強你再強也成不了祖巫!”
雪月痕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真氣在破敗不堪的經脈之中暴走,不斷有真氣從他提內溢出。龐大的真氣將雲娜遠遠的推了出去,雪月痕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身上的骨骼噼啪作響。原本已經離開了的將臣突然出現在了雲娜旁邊接住了雲娜,厲聲對雪月痕說道:
“小子!快點控制真氣!要是控制不好的話你就沒有機會超過我和刑天了!”
雪月痕仰天長嘯,身上不斷的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溢出的真氣也漸漸的天青的變成了血紅色,身上的血管不斷的膨脹着。身後的法像也漸漸的變的清晰了起來,從弱不可見,漸漸變成了隱約可見。將臣呆呆的看着雪月痕,小聲的說道:
“奶奶的,太瘋狂了!實在是太瘋狂了!他連這都可以想出來!弄不好就沒命了!”
雲娜拉着將臣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怎麼回事啊!木頭是怎麼了!”
將臣驚歎的說道:
“太瘋狂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來的!居然衝破了經脈和血管之間的界限!讓真氣在血管之中運行!稍微有點差池他就死定了!”
雲娜急的手忙腳亂,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帶着哭嗆對將臣大喊道:
“那你倒是幫幫他啊!你不是大巫嗎?你不是很厲害的嗎?”
將臣有些不耐煩的吼道:
“你以爲我什麼都行啊!現在就算是祖巫來了也不一定能幫的上他!那些聖人和天神也不是什麼都能作到的啊!血管不象經脈!經脈就那麼幾條!要幫忙只要把經脈中的真氣調整一下就可以了!血管通遍周身的每個角落!細小的地方多如繁星!現在要幫他要麼是幫他控制好在血管中運行的真氣,讓真氣可以在經脈和血管之中形成一個良好的大循環!要麼就是幫他將真氣從血管之中剔除,迴歸到經脈之中!可是無論哪一個一旦控制不好都可能造成他暴體而亡的!巫是不修元神的!所以我們巫族再強也感受不到天道!不修元神你讓我怎麼幫他!我怎麼知道他的血管到底走到哪裡啊!”
雲娜毫不示弱的吼道:
“你吼什麼吼!錯了你還有理了啊!要不是因爲你木頭可能這樣嗎?我告訴你將臣!我不管你是什麼大巫小巫的!就算你是開天闢地的盤古今天木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沒完!快點給我想辦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雲娜的身上,從神獸到雪月痕,又到最頂級的大巫,什麼叫強悍?看到雲娜就知道了。天底下能說比她更強悍的恐怕就只有敢於挑戰天道的盤古了,只可惜盤古已經隕落了,要找比她更強悍的真就沒有了。大巫啊!最頂級的大巫啊!一隻腳已經踏進了祖巫的門檻的大巫啊!連大巫都敢吼,要說剛纔離的有點遠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她就站在將臣的身邊啊!在這個位置上她可以說是一點安全保障都沒有的!折中情況下都照吼不誤,天地下還有比她更強悍的了嗎?
雲娜瞪着眼睛大吼道:
“看什麼看!都給我想辦法!想不出辦法來我一樣跟你們沒完!都給我想!”
將臣的臉色鐵青,雙手握的噼啪作響,恨不得現在就一拳砸死雲娜。可是就在他要動手了時候一個冰冷的女子的聲音劃破了虛空傳了過來:
“將臣!你小子膽大了是不是?你敢動他一下你試試!今天你敢動一下我就叫你去見盤古!還不給我快滾!”
將臣的臉一下子變的慘白,飛快的破開了虛空鑽了進去,可是混沌虛空的吸力太大了,把雲娜也吸了進去。雲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被將臣飛快的送了回來放在了原處。確認雲娜沒有事以後將臣飛快的消失在了混沌虛空之中。
瘋狂中的雪月痕突然停止了長嘯,迷惑的看着周圍,聲音嘶啞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在迷霧之森你就曾經幫過我一次,現在你又出現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連最頂級的大巫都懼怕你?平白無故的你爲什麼要幫我?”
可是無論雪月痕說什麼那個女子都不再說話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話一樣的。平靜下來之後雪月痕的真氣也平靜了許多,雖然還是在向外溢出,卻已經收斂了許多,生澀的在血管之中運行着,時不時的衝破了某根血管,但很快就被修復了。這種狀態雪月痕已經很滿意了,瘋狂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危險,只是一心的追求力量。
將臣說他修煉道家法決肉身不可能很強,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重修了,所以他只能在真氣的運行方式上做文章。道家的公法之所以沒有巫族的修煉法決修煉出來的肉身強悍主要是因爲道家講究由內而外,內外結合,感悟天道。真氣都是在經脈之中運行的,就算再高深的法決也擺脫不了這點。而靜脈雖然遍佈全身,卻只覆蓋了身體中很小的一部分,根本不可能像巫族的修煉法決那樣完全的淬鍊肉身。所以道家都是修元神,等到修到一定境界以後脫離肉身重新凝聚一個新的肉身。
而巫族的修煉法決是不講究經脈的,天地間的能量從身體的各個地方進入體內,在無形之中淬鍊了肉身。而巫族又是不修煉元神的,所以突出強悍的肉身就成了巫族的代表了。
雪月痕知道自己修煉的是道家的法決,自己的肉身自然是不能跟巫族的修煉法決修煉出來的肉身相比的。所以他要找一個可以更好的淬鍊肉身的方法,所以他想到了流遍全身各個角落的血管。血管原本是輸送血液的,由血液將氧氣帶到全身的各個角落之中。可是雪月痕現在已經不需要氧氣了,就算沒有氧氣他也是一樣的。而血管流遍全身的各個角落,讓真氣在血管之中運行有意識的淬鍊肉身。
這個方法以前不是沒有人想到過,只是沒有人真正的成功罷了。經脈就已經很複雜了,細小的經脈也是多如牛毛,要記住真氣在細小的經脈中運行的方式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更何況是比經脈多了佈置多少倍的血管,就更讓人頭疼的了。人體內最細小的血管甚至一次只能通過一個血紅細胞,連這樣的血管都要記的清清楚楚的,真酸起來可並不比讀天書容易的。
好在雪月痕有一個別人沒有的優勢,可以控制風,控制氣體的流動。控制真氣雪月痕已經掌握了,所以要記住體內血管的準確位置和能通過真氣的數量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雪月痕的身體慢慢的縮小,從屍變的狀態中退了出來,身後的法像也漸漸的消失了。雲娜飛了過來扶住了雪月痕關切的問道:
“木頭,你沒有事吧!“
雪月痕輕輕的咳嗽了幾聲說道:
“爲了這些龍族還有將臣我想我現在還死不了。咳咳咳咳”
雲娜氣憤的在雪月痕的胸口上砸了一下,雖然只是一下卻弄的雪月痕體內的真氣一陣亂竄,雪月痕的臉色一白,花了好半天才調整過來。雲娜氣呼呼的瞪着雪月痕:
“你個死木頭!這麼不要命幹什麼啊!害的人家那麼擔心你!你找死也不用這樣吧!拿你那破戟往脖子上一劃不就行了!”
雲娜翻了個白眼對着白虎大吼道:
“還不快點過來!你打算在那裡過年啊!”
白虎磨磨蹭蹭的飛了過來,警惕的盯着雲娜,看樣子只要雲娜有一點多餘的動作它馬上就跑,寧可不吃東西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成爲雲娜的撒氣筒。雲娜的眼睛一瞪大吼道:
“你該我快點!再不過來我扒了你的虎皮做褥子!快點給我滾過來!”
白虎原本想跑的,可是聽到雲娜後面的話馬上又飛快的飛了過來。這個時候雲娜可真的什麼都做的出來。要是真扒了它這身虎皮來做褥子恐怕雪月痕也不敢說什麼的。小布小心的扶着雪月痕坐在白虎的背上,小聲的在雪月痕的耳邊說道:
“月哥哥,雲姐姐今天好凶啊!連大巫都敢吼!主人都不敢對大巫不敬的!”
雪月痕咳嗽了兩聲學着歐陽天的口氣輕輕的說道:
“禁聲,小心禍水東引。”
小布偷偷的一笑說道:
“月哥哥今天是怎麼了?以前月哥哥可是從來都不開玩笑的!今天月哥哥怎麼開上玩笑了?而且要禍水東引也是引到月哥哥的身上的吧!跟小布有什麼關係的呢?”
雪月痕輕輕的說道:
“那還是算了,我現在還不想體驗一下她瘋狂的厲害。我現在可是很脆弱的,稍微有點意外都能受傷。還是留給別人慢慢忍受的好。”
雲娜臉色陰沉的說道:
“木頭,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
雪月痕猶豫了一下說道:
“沒什麼,只是小布說你今天很溫柔,想向你學習一下經驗。你也知道,小布現在也不小了,也該考慮嫁人的事情了。像現在這個樣子想要找個好婆家嫁過去實在是有些困難。有時間的話你稍微指點她一下。怎麼說也不能讓她嫁不出去的對不對?”
說完之後雪月痕在白虎的耳邊說道:
“快點飛,要是慢了有你好受的。”
白虎噌的一下飛的無影無蹤了。等白虎消失了小布才反應了過來不滿的大叫道:
“月哥哥你太狡猾了!明明是你說的不要禍水東引的!你怎麼給引到小布這裡來了!你賴皮!”
緊接着雲娜運足了真元大吼道:
“白虎!你把木頭給我帶回來!不回來今天就有你好看的!”
已經飛出去很遠的白虎聽見了雲娜的吼聲打了個寒戰,雪月痕冷冷的說道:
“繼續飛,你什麼也沒有聽見,繼續飛。”
白虎痛苦的大吼了一聲,是飛也不是,不飛也不是,停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