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平現實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射在雲娜的臉上,陽光透過眼瞼產生的紅光打斷了雲娜的好夢,雲娜懶懶的翻了個身繼續她的美夢。這片森林的地面本是不常見陽光的,陽光都被上方足有一百多米的樹葉和樹枝阻攔住了,只是偶爾有哪棵大樹太老了倒下後纔會有陽光射進原本被它擋住的地面。昨天雪月痕和白虎之間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倒是在這片幾百年都見不到陽光的地方開闢出了一片大約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區域可以看見天空。
雲娜感覺有人在向她的臉上吹氣,那呼吸很重,而且還帶着一點淡淡的腥味。雲娜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準備教訓一頓這個敢打擾她睡覺的混蛋,可是雲娜的睡意在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可以看清眼前東西的一瞬間瞬間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她看到一個巨大的虎頭正枕在她的眼前,兩隻銅鈴一般的淡金色眼睛正在好奇的看着她。雲娜驚叫了一聲坐了起來,雲娜的驚叫也把那隻老虎嚇了一跳猛的坐了起來。一人一虎警惕的對視了好半天雲娜才認出這就是雪月痕昨天收服的那隻叫白虎大老虎,已經屬於無害類的動物了,睏意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雲娜隨手抓起一把落葉和泥土的混合物丟向白虎不滿的說道:
“臭白虎!你幹什麼啊!嚇了我一大跳!不許再打擾我睡覺!”
說完之後雲娜就倒在了地上繼續她的睡覺大業。沒辦法,無論她以前表現的有多麼堅強,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如果按正常的情況他現在應該是坐在教室裡面和同齡的女孩子一起聊明星,聊動畫片,聊漂亮的品牌服飾,或者是已經開始交上第一個或第二個男朋,和男朋友一起聊天逛街之類的。可是她的工作剝奪了她玩的時間和權利,有時甚至連上學的權利都要剝奪掉,她每天醒來想的第一件事不是今天能不能去哪裡玩,而是今天又有沒有什麼棘手的任務要做。而且被組織當成了棄子和誘餌讓她的心靈很受打擊。現在她手無縛雞之力,又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身邊還有一個強的有些讓人不可思議的異種殭屍保護她,很多以前被她深埋在心靈身處的屬於女孩子的東西都偷偷的顯露了出來。畢竟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選擇泛懶和依賴是女孩子的通病,雲娜再剛強也是女孩子,自然也改不了這個毛病了。
白虎擡起左前爪輕輕的推了推雲娜,卻被雲娜包住了爪子,把它的爪子當成了抱枕。無論白虎發出什麼樣威脅的聲音,雲娜都全當沒有聽到繼續她的睡覺大業。終於忍無可忍的白虎在雲娜的耳邊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清晨原本已經喧鬧起來的森林隨着白虎的一聲怒吼再一次完全陷入了沉寂。
雲娜這一次是徹底的被白虎吵醒了,氣呼呼的站在白虎的面前,左手掐腰右手一邊在白虎的額頭上點着一邊教訓道:
“我已經說了不要打擾我睡覺!你沒有聽到嗎?你不知道睡眠不足是美麗的最大敵人嗎?好不容易纔有機會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現在居然被你吵醒了!”
白虎的眼睛裡漸漸的出現了憤怒的神色,雖然它不象它的主人雪月痕那樣天生就是一個高貴的種族之中王侯一級高貴的存在,但它身爲金紋聖白虎在虎族魔獸這座金字塔上雖然不是最上的那塊磚,但也是它下面的那幾塊磚之一,也算的上是一個上位者了。它統治了這片森林幾百年的時間,就算它只是從一隻普通的九級魔獸進化而來的,現在它也是這片森林之中的絕對主宰。而且它接受了雪月痕的血契,靈魂之中已經潛移默化的受到了雪月痕那種天生上位者的尊嚴的影響,現在就因爲吵醒了雲娜就被雲娜這麼教訓,無論如何它都是無法接受的。畢竟在它看來雲娜現在的實力連一隻二級魔獸都比不上,被這種級別的人教訓它怎麼可能接受。
雲娜卻對白虎的眼神視而不見,像教訓家養的小貓一樣教訓着白虎。也許是因爲她對雪月痕有一點盲目依賴和崇拜,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忘記了白虎昨天的威風和她之前對白虎的恐懼。她現在只記得白虎是雪月痕的寵物,卻忘記了白虎擁有着可以瞬間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實力。就在白虎馬上就要因爲雲娜的行爲發狂的時候,雪月痕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傳來打斷了雲娜和白虎: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雲娜氣呼呼的說道:
“還能幹什麼!你家的小貓把我給吵醒了!你去幹什麼了!怎麼不看好它啊!”
雪月痕談了一眼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白虎對雲娜說道:
“首先糾正你兩點。第一,正如你昨天所說,白虎可不是什麼小貓,而是一隻真正可以和我較量一番的聖級魔獸。昨天它之所以會輸給我是因爲它所擅長的並不是力量,而是絕對的破壞能力和非常好的治療能力。而且昨天我因爲憤怒進入了只有在結成了屍丹之後才能控制的屍變狀態,力量可空風的能力都瞬間提升了十幾倍,否則的話現在你早已經到陰間報道去了。對於這個級別的生物就算它已經成爲了我的屍僕你也應該對它保持應有的尊敬,這是對強者應該做的。”
雲娜疑惑的看了一眼白虎,卻發現它已經高傲的昂起了頭,用行動迴應了主人對它的評價。雲娜對着白虎做了個鬼臉,賭氣似的扭過臉不再看白虎。雪月痕清了下嗓子繼續說道:
“第二,白虎叫你是我讓它叫的,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你不想早飯和午飯一起吃的話我不介意你繼續睡覺。當然了前提是你認爲中午的時候我們可以抓到足夠的獵物。昨天我和白虎較量是說產生的能量波動還有白虎剛在的叫聲已經告訴了這裡的所有魔獸現在這片區域很危險,現在所有的魔獸都在想辦法早地方躲避或是遷移,能抓到足夠獵物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所以我勸你如果不想餓肚子就不要繼續睡覺了。你現在至少應該感謝一下白虎對你的行爲,如果不是它你這一上午就要餓着了。至於我嘛,當然是去找衣服了,原來的那副鎧甲已經不能在用了。我看這裡的魔獸不少,高級魔獸的數量也不是很多,一定會有不少爲了賺錢的冒險者經常光顧這裡。我剛纔就是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件合適的衣服。結果衣服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副鎧甲,質量還算不錯。”
剛纔因爲和白虎之間的爭執雲娜並沒有主義到雪月痕身上的鎧甲已經更換了,只是覺得今天雪月痕有些變化。但聽到雪月痕的話雲娜才注意到雪月痕身上的鎧甲已經從那身石片和金絲編制而成的中式鎧甲換成了一身還算合身的銀白色的輕騎鎧樣式上非常類似中世紀時期歐洲的騎士鎧甲,但做工明顯比那些博物館中陳列的文物要精細的多,整副鎧甲散發着一種讓人非常舒心的感覺。
和每個女孩子一樣雲娜也乘警做過公主夢,夢想着有一天一位英俊的王子會騎着白馬來到自己的面前,請求成爲自己的騎士,守護自己一生。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這份公主夢早已經被煤田繁瑣的任務和忙碌的工作給衝散了,而且雲娜也知道雖然她擁有出衆的美貌,但在那個無論什麼都會和利益掛鉤的世界中那些出生在利益爭奪中心英俊王子只會選擇能給他帶來更大利益的公主,而不會選擇她這個雖然漂亮卻幾乎沒有什麼其他價值的灰姑娘。
看到雪月痕的樣子云娜不由得想起了網絡上流傳的一篇言論“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可能是唐僧;帶翅膀的也不一定是天使,媽媽說,那是鳥人。穿別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讓他們找去吧。”可見穿着騎士鎧甲的不一定都斬殺惡魔的騎士,也可能是想雪月痕這樣的殺神。想着想着雲娜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突然一隻手輕輕的帖在了雲娜的額頭上把雲娜驚醒了。雲娜擡起頭看到微微有些疑惑和關係神情的雪月痕還有眼中充滿了疑惑的白虎,不由得爲自己剛纔的失態感覺到有些害羞,臉上掛上了紅暈。雪月痕皺了一下眉問道:
“你是怎麼了?剛纔莫名其妙的笑,現在體溫又突然升高,是不是睡覺的時候傷風了?發燒的話就不是那麼好玩的了。不過我記得我已經平息了周圍的風啊?你怎麼還會傷風呢?看來真氣降低你的抵抗能力也下降了很多啊。”
雲娜笑着搖了搖頭,但臉上的紅暈更重了幾分。雪月痕的手一翻中指輕輕的在雲娜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
“放心好了,我的真氣昨天已經完全消耗光了,想要恢復的話至少要用半個月,這半個月裡你就安心的養病好了。至少現在在這裡咱們還是安全的,等出了白虎的領地那就是一片完全陌生的世界了。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和我一樣掌控風,雖然都只是自身的五行偏重於木屬性衍生出來的,但可以借鑑的技巧還是有不少的。在這個世界中能控水的人也不少,而且要比能控風的多上很多,你也可以學習他們的技巧。”
雪月痕說話的時候雲娜還在平復自己的心情,幾乎沒有清聽到雪月痕到底在說什麼,當聽到雪月痕說要自己學習這個世界的控水技巧的時候問道:
“他們的技巧能比的上你控風的技巧嗎?要是比不上我可是不會跟他們學的!”
雪月痕終於知道了精明的女孩子要是犯起傻來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了,一旁的白虎更是把頭扭到了一邊,一副“我不認識她”的樣子。雪月痕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對我的評估實在是太高了。沒錯,我的不在五行之中,屬性也僅僅只有風屬性,在控風的能力上我天生就擁有遠遠超越其他人的天賦。就拿我用風探察這一點來說可能天下就我一個人可以作到,因爲別人提內的五行屬性從先天上就不允許他們和風成爲一體。但在控風的技巧上我也幾乎是爲零的。我現在最多隻能依靠風探察周圍五里之內的一切比我的境界低的東西,可以依靠風隱藏自己的氣息,可以控制風對方圓五里之內的目標進行攻擊。但是真正的技巧是可以把這些發揮到極致的,而我現在最多隻能算是初步的運用。我是一個人剛剛開始研究,而人家是幾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中經過了無數前輩的摸索積累下來的,就算我的天賦再高也不可能和那麼多的前輩相比不是嗎?”
話音剛落雪月痕已經伸手把雲娜抱了起來,雲娜的腦袋裡“嗡”的一聲進入了半死機狀態,上一次被雪月痕抱着的時候是因爲她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是在危急時刻不得已的辦法,而這一次她就完全沒有上一次那麼自然了。還沒等雲娜明白過來雪月痕已經把她放在白虎的背上,拍了拍白虎的腦袋向東方走去。白虎發出了一聲不滿的低喉,剛想把正側坐在自己背上的雲娜扔下去,才走出幾步的雪月痕突然轉過頭,眼中閃過了一道刺眼的殺意。看到那道殺意白虎滿上不再低喉了,像一隻乖巧的家貓一樣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雪月痕轉過頭對雲娜說道:
“你不用擔心白虎會把你扔下來,成爲了屍僕就算它轉世輪迴之後見到我也一樣會恢復屍僕的身份的,永遠都無法改變了。不過老虎是一種高傲的動物,自古就沒有幾個人能夠騎上結成了內丹的老虎,白虎又是這個世界中的稀有品種九級魔獸光紋白虎進級而成的聖獸,能騎在光紋聖白虎身上的估計你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了。”
雲娜輕輕的撫摸着白虎的皮毛偷偷的看了一眼雪月痕又低下都盯着白虎的皮毛小聲的嘀咕道:
“你又不是它,你怎麼可能知道它不會趁着你不注意把我扔下去。”
雪月痕拍了一下白虎的腦袋說道:
“啊,它不敢的。收屍僕是上位的殭屍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是我們用自己的血和屍僕定下的契約,就算是神仙也沒有辦法結開的。昨天結成契約的時候你不是也在旁邊嗎?當時它有多痛苦你也應該看到了。那種痛苦是每一個屍僕都要經歷的,無法避免。那種痛苦不但可以檢驗屍僕的資質,將資質不好的屍僕淘汰掉,同時也是對屍僕的一個告誡。只要契約結成我就可以隨時讓那種痛苦放大幾倍,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重新降臨到屍僕的身上。而且在屍血契約的作用下無論是多大的痛苦屍僕都不會死亡,甚至都失去了自殺的權利。”
雲娜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憐憫皺着眉頭對雪月痕質問道:
“你不覺得這麼做很殘酷嗎?”
雪月痕隨口說道:
“殘酷?世界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強者爲尊。只要我擁有實力就沒有什麼不對的。而且你認爲全身七成以上的骨骼斷裂,內臟三成以上受損,頸椎斷裂,這麼多的傷就算是他的屬性擅長治療和恢復能包住它的命嗎?我要是不給它屍血契約的話現在你倒是能蓋上虎皮被子,但想騎在它的身上就不可能了。在強者才能生活下去的社會中公平的幻想是隻有沒有實力的人才會考慮的。我和它都是強者,所以公平對我們來說就是不存在的。”
雲娜不再說什麼眼神變的非常複雜,但她也不能否認雪月痕的話,因爲她也曾經處在強者的位置,對於這種事情她還是有點了解的,儘管他並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