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願意,沒人能動的了她;她若是點了頭,沒人能救得了她。
胖老者劍玄河的話,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尤其是那句沒人能救的了她。
梅護法神色複雜,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瞧得梅護法的臉色,劍玄河嘆了口氣,輕聲道:“這終究是她自己的事,你,還有我,都沒法替她做決定。”
“可,許多時候,身不由己,做出決定未必就是她真心願意。”
梅護法握了握拳頭,有些無奈,可聲音卻異常堅定。
“那又如何?”
劍玄河冷着臉,看向梅護法,淡淡的道:“這世間最難求得就是順心意,我都不能,何況是她。但我已經說過,她只要不答應,誰也動不她,可她若自己點頭。”
“閣主……”
“你走吧,這事你自己做決定,沒必要請教我。十年前我已經出過一次手,這和那人有過約定,不在爲此事出手。但你沒有,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決定。”
劍玄河神色冷漠,揮手讓梅護法告退,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
梅護法沉吟許久,拱手道:“明白,那我先走了。”
如閣主所言,只要欣妍不願意,她在凌霄劍閣內就沒人能動她。
可若她自己點了頭,凌霄劍閣即便相幫,也是愛莫能助,沒有出手的藉口。
無論大義還是情理,都會站對方那一邊。
凌霄劍閣,珞珈山山腳之下。
有兩人並肩而立,兩人丰神俊朗,卓爾不羣,氣質不相上下。只不過若論實力和境界,還是左邊黃衣青年,要更勝一籌,顯得深不可測。
左邊青年,身穿劍閣服飾,握着柄劍。神情冷峻,身上似乎散的淡淡的華光,隱隱間有神聖之意,一眼看去,竟讓人心生自卑,不敢久視。
此人,正是當今大秦帝國皇子,也是八公子之一的飛羽公子,秦羽!
能與其相提並論,風采不遜色他的,在凌霄劍閣中自然只有一人。
正是最近鋒芒畢露,名震大秦的白黎軒,或者說聖體白黎軒。
大秦帝國根骨第一人,甚至在南華古域,都算是鳳毛菱角的存在。
其破關而出後,便石破驚天,以驚人之勢崛起。
如今,已然有玄武九重巔峰的修爲,身上劍意更是強的可怕。佇立在平地之間,就如一柄鋒芒肆意,光芒耀眼的利劍,直刺人心,寒芒凜冽,讓人心顫。
“殿下,自從欣妍甦醒後,您已經來過兩次了,算上這次應該是第三次了。”
白黎軒看向秦羽,略顯詫異的道。
他深知對方心高氣傲,很少爲一件事,親自出面兩次。
能夠讓他如此上心,只怕圖謀不小。
傳聞中,說是這大皇子看上了欣妍師姐的美貌,可白黎軒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欣妍師姐的美貌自不必說,凌霄劍閣第一美女,天生媚骨,風情萬種。可性格剛烈,殺伐果斷,玫瑰帶血,更添風采。
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暗戀的女神。
除了本宗外,大秦帝國內的追求者,向來不少。
可惜,不僅沒一個入得她眼,甚至稍有輕薄者,便會死在其劍下。
如此難以征服的女子,對大皇子來說,確實有些征服欲。
可白黎軒,不太相信……因爲對方,並非是沉迷女色之輩,何況以他的地位,想要美女實在太過輕而易舉。
秦羽淡淡一笑,輕聲道:“意料之中,此事若真輕易辦成,反倒讓我有些不安了。還有,叫我秦羽便好,你我之間,沒必要太過在意大秦的身份。早晚會走出這大秦,去往更廣闊的天空,大秦帝國的身份和地位,不過浮名罷了。”
頓了頓,秦羽想起什麼,看向白黎軒到:“還有不到兩月,龍門大比就會開始了,你覺得自己,有多大機會獲得名額。”
提及龍門大比,白黎軒臉色顯得有些凝重起來,沉吟道:“以我現在的實力,與八公子相比,倒是還差些底蘊,勝算不大,最多四成。不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到時候,就未必了。”
“你倒是挺謙虛。”
秦羽笑了笑:“你擁有聖體,時間永遠站在你這邊,一月之後確實難說。不過,我得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流觴,不會參加年底的龍門大比了。”
“此事當真?”
白黎軒神色微變,略顯詫異的道。
這可是天大的事,若屬實的話,只怕早已傳的沸沸揚揚。
“千真萬確。”
秦羽沉吟道。
“他年齡過二十五歲了?”
“怎麼可能,他比我還小一歲,這傢伙的心思,我是真猜不透。但不管如何,我可以確定,他確實不會參加年底的龍門大比了。”
公子流觴,上屆龍門大比的榜。
也是擊敗他秦羽的人……
秦羽對此人,諱莫如深,十分忌憚。年底的龍門大比,也存着一雪前恥的心,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不給他這個機會。
無形之中,讓他輕鬆了許多,可也略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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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黎軒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八公子少了一個參戰,於他而言,即便不與公子競爭,也能獲得一個名額。
就算再給他一月時間,對戰公子,他勝算也不會太高,最多五成。
可如果換成其他人,那他至少有八成勝算。
白黎軒若有所思,沉吟道:“如此來說,確實有機會同殿下,一起參加羣龍盛宴了。”
“走吧,陪我去珞珈山。”
二人光芒耀眼,附近有不少劍閣弟子,都注意到了兩人動向。
難免,心生疑惑,略顯不解。
其中有兩人,臉色卻顯得頗爲難看,卻是林秋杉和林焉兩姐妹。
“姐,如果父親從王氏宗族得到的消息不假,這大皇子是要把欣妍師姐逼上絕境。”
林焉瞧着兩人的背影,眼中閃過抹濃濃的憤慨。
“是又如何,他是大皇子,大秦帝國中誰敢和他作對?”
林秋杉苦澀一笑,十分無奈。
“不行,這消息無論如何,我都得通知林大哥。”
林焉想到什麼,若是林雲在不知情的情況,就生此事,他肯定會後悔終生。
“你這丫頭,擅闖思過崖,可是死罪!況且,你也上不去。”
林秋杉臉色微變,出言呵斥道。
“死就死吧,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林焉眼中閃過抹決斷,可剛要有所行動,卻被林秋杉強行制止。
擅闖思過崖,可以被當場斬殺,守關的執事可不會顧忌她的身份。
林秋杉不敢讓她冒這個險……
珞珈山上。
秦羽和白黎軒,並肩而行,沿途所過。珞珈山弟子,對二人都沒什麼好臉色,尤其是大皇子。
只是顧忌兩人的身份,沒法作。
二人自然是毫不在意,半響,就來到了欣妍所居住的院落。
“黎軒替我守着,不準任何人靠近。”
“小事。”
白黎軒神情冷峻,平靜的說道。
秦羽推門而入,院中有佳人正在舞劍,劍身綻放着血光,劍光揮舞。猶如一朵朵血色玫瑰,在風中綻放,一閃即逝,冷豔孤傲,風姿卓越。
“好劍法。”
秦羽微微一笑,拍着手輕聲讚道。
“滾!”
早已察覺到他的欣妍,收劍歸鞘,沒有轉身。
“欣妍,沒必要如此絕情吧。小時候,你我交情也算可以,說你我青梅竹馬,也不算過分。”
面對欣妍頗爲難聽的呵斥,秦羽不以爲意,淡淡的笑道。
“青梅竹馬?呵呵,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逼我對你出手!”
欣妍聲音顫抖,似在壓抑某種憤怒和殺意,握劍的手都在顫抖起來。
“你不會對我出手的。”
嗖!
秦羽身形一飄,出現在欣妍的前方,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從容不迫。
“我很少爲了一件事,重複三次,唯獨對你破例。欣妍,說起來,你我本來是有婚約的,若非當年變故,你我如今……”
秦羽面帶笑容,慢悠悠的說道,欣賞着對方冷豔精緻的面容,和曼妙多姿的身材。
“住口。”
欣妍手握在劍柄上,渾身殺意散,可終究沒有拔劍。
非是不敢,而是不能。
瞧得對方身上的殺意,秦羽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冷然道:“我以爲你是聰明人,沒想到還是想不通,我能求你三次,算是給足了你面子。等到你來求我的時候,我可就未必如此好說話了。”
他觀察着欣妍臉上細緻的神色變幻,冷笑一聲,繼續道:“想死?想死自然容易,可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不想想,你夜家被配到邊疆充做軍奴的族人,也總得想想,自斷玄脈關在思過崖的林雲吧?”
“你若是敢傷小師弟半根頭,我和你沒完!”
欣妍一怒拔劍,劍尖直指對方,渾身寒意嚇人。
“呵呵,如果你不願意,可以盡情來賭我敢還是不敢?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秦羽淡然一笑,經過其身邊之時,冷然道:“欣妍,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的機會嗎?沒有了,除了答應我,你沒有任何其他選項?”
欣妍聞言微顫,心中被狠狠刺痛。
大哥死了……最後的希望覆滅,她確實沒得選擇了。
無論她裝的如此堅強,都沒法掩飾心中的痛楚和無助,這個男人早已布好了局。
“夜欣妍,好好想想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三天,我只給你三天,三天之後,後果自負!”
秦羽徹底摘掉僞裝,將要出門之時,陰森無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