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九十三章
我有一劍，來無蹤，去無影，來去之間，無人可擋！
縱有三十六層天幕，天命聖火燃燒不滅，三曜聖器威能無匹。
我有一劍，足矣。
四方一片寂靜，甚至連呼吸聲都無法聽到。
即便是聖境強者，八方來賓，也被這一劍震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一劍就敗了王載？”
“這太誇張了吧，王載可是聖火境巔峰圓滿的修爲啊。”
“雷龍鞭也沒擋住。”
“夜傾天的實力怎麼這麼強？就算他去了一次天倫塔，也只有紫元境修爲啊，大道規則也只掌握了風雷而已。”
“太誇張了，這還沒掌握劍道規則呢！”
等到驚醒之後，一片譁然，這個結果實在出乎意料，許多人都無法接受。
“這……怎麼可能？”
天音宮主御風大聖，看着被擡下去的王載，當場就傻眼了。
之前他還嘲笑千羽大聖老眼昏花，現在卻是半個字都不敢說了。
千羽大聖冷笑一聲，道：“我都說了，這傢伙下起手來，沒法控制的。”
好氣！
看着面露冷笑的千羽大聖，御風大聖氣的右手握拳，恨不得當場爆發。
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一幕，確實震驚了很多人，道陽聖子和聖靈子便在竊竊私語。
“夜傾天這段時間，比你我進步還大啊。”聖靈子沉吟道。
道陽點了點頭，笑道：“自己人，沒事。”
他二人作爲千羽大聖的弟子，這段時間得到的資源，比賜給林雲的還要多上許多。
短短半月，實力都有了恐怖的進步。
二人一明一暗，被千羽大聖寄予了很大期望。
只要他二人不死，將來天道宗遲早都會復興，這算是千羽大聖的執念了。
來往的賓客，也都極爲詫異。
就連那位帶着斗笠的神秘賓客，也在與身後幾人小聲交談着。
這位斗笠人很神秘，他身後幾人也帶着兜帽，讓人無法看清具體容貌。
他們竊竊私語，談論着剛纔一幕。
四方議論聲不絕，說什麼的都有，唯獨沒有同情王載的人。
夜傾天這一劍很殘忍，可底下七十二峰的弟子，皆覺得痛快無比。
這種狂徒就該好好教訓教訓，以爲自己是王家的人，就可以在宗門一手遮天了。
平日裡，早就有人憋了一肚子火。
“這小傢伙的星河劍意，怕是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了。”天璇劍聖輕聲道。
在她身邊有淨塵大聖和青河聖尊，他們都身居尊貴的位置，和那斗笠男同列，不過距離隔得較遠。
大師兄夜孤寒沒有太多關注林雲，他的目光看向那斗笠男，神色陰晴不定，頗爲複雜。
伴隨着王載的下場，上九峰之爭算是落下帷幕。
千羽大聖當衆宣佈，紫雷峰拿下榜首，夜傾天將會擁有上頭香的權力。
紫雷半聖在臺下看着，只覺得如在夢中一般，到現在都不太敢置信。
紫雷峰這就第一了？
就一劍？
紫雷半聖看向夜傾天，林雲衝他苦笑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這小子……終究還是被他裝到了。”
紫雷半聖摸着鬍鬚，面露笑意，神色頗爲寬慰。
祭典繼續進行，到了最爲莊重和肅穆的一環，召喚人皇劍。
以往這祭典就叫人皇祭典，可每次召喚人皇劍不僅沒有回來，甚至連一點回應都沒有。
場面實在有點尷尬，天道宗以後就將人皇祭典中的人皇二字去掉，改成天道祭典。
人皇劍的召喚儀式，現在相當於是走個過場，已經沒人覺得人皇劍可以回來了。
儀式先有道陽聖子和天音聖女上臺，他們一個聖子一個聖子，先各自祭奠天劍和道劍。
嗡嗡！
天劍和道劍還是很給面子的，在巍峨的山峰後，伴隨着祭典的儀式，各自給出了迴應，發出萬丈劍光，籠罩千里長空。
“有天道二劍在，天道宗必將萬古不滅！”
天道宗的聖境強者，還有諸多弟子，瞧見天道二劍的光芒，皆是發自內心的驕傲。
天道二劍威震崑崙！
即便是當年劍帝御青峰，也擋不住天道二劍聯手，最後還是南帝出手才得以退走。
其他聖地的賓客，神色也是頗爲肅穆。
各大聖地都有至寶坐鎮，可和天道二劍相比，無疑要遜色許多。
天道二劍已經三千年沒出過手了，常有傳聞這二劍已經離開了天道宗。
可每次祭典，天道二劍都會給予迴應，釋放出自己的光芒。
各大聖地來此觀摩，大部分都是爲了確認這二劍而來。
要是哪天，天道二劍不給迴應，天道宗的地位必將一落千丈。
“師尊，這天道二劍，比起我神山鳳凰神鏡如何？”神凰山的小公主頗有些不服氣，朝旁邊老者問道。
老者慈眉善目，頗有深意的笑道：“若是天道二劍拆開，肯定不敵神鏡，若是雙劍合併，世間少有能敵，但我神山至寶絕不弱於它。”
“呵。”
小公主不滿的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嘛這是。
不弱於這二劍，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呵呵，其他不說，有一點鳳凰神鏡絕對比它強。”老者頗有深意的笑道：“鳳凰神鏡這三千年來出手好幾次……但天道二劍一次都沒有。”
離祭壇很遠的地方，一座山峰上也有兩人在關注着天道二劍的光芒。
是血月神子趙天諭和古宇新。
“這天道二劍竟然真的在。”古宇新喃喃自語，看着兩劍釋放出來的光芒，眼中閃過抹忌憚之色。
“一直都在。”
相反，趙天諭要平靜許多。
他目光冷峻，若非這兩劍存在，血月神教早就強行動手了。
但這些年紮根在天道宗，也總算探清了虛實。
在沒有宗主或者人皇劍的情況下，天道二劍絕不會主動現身，即便是天道宗遭到滅頂之災。
要麼有宗主要麼有人皇劍，最好是兩者都有。
可惜，現在天道宗既沒有宗主也沒有人皇劍，天道二劍絕不會現身。
一直有傳言，天道二劍守衛的是整個東荒，而不單單是天道宗。
百年前，血月神教爲了驗證猜想，甚至還派帝境強者來試探過一次。
天道宗強者盡出，甚至還隕落了一位大聖，天道二劍也並未現身。
與之相比，趙天諭現在更關注的是人皇劍，是這個儀式能否召回人皇劍。
一旦人皇劍歸位，即便沒有宗主，也可以號令天道二劍。
甚至單憑人皇劍本身，就足以他們計劃破產。
結果讓他鬆了口氣，人皇劍的儀式依舊只是過場，人皇劍沒有回來，甚至一點回應都沒有給。
“我不配嗎？”
道陽聖子在祭壇前，咬着嘴脣，神情十分難受，眼裡盡是不甘之色。
他平日不修邊幅，放蕩不羈，臉上總掛着一絲笑容。
即便面對生死，也可以從容笑出來。
可此時此刻，他笑不出來。
他曾聽飛雲山的天邢前輩說過，夜傾天雖然沒將人皇劍召回，可卻親眼見過人皇劍。
到他這，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句我不配，其中多少心酸，外人難懂。
“師兄，該下去了，沒有誰配與不配，幾千年來皆是如此，或許人皇劍早就不在了。”
一旁王慕焉輕聲笑道。
她本來是在安慰，可道陽卻置若罔聞，喃喃道：“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道陽聖子沒有皆是，喃喃自語，低着頭走了下去。
伴隨着儀式的結束，許多人都鬆了口氣，就連臉色陰沉的天陰宮主，都重新露出了笑意。
千羽大聖表明不動聲色，心底則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目光看向夜傾天。
或許還有機會，儀式陣法還在，夜傾天將要上頭香，未必沒有可能。
千羽大聖忽然道：“夜傾天，上來吧。”
祭壇前正準備收拾儀式物件和陣法聖晶的弟子，也都爲之一怔。
“先別動。”
道陽聖子醒悟過來，趕緊制止這些人，將他們驅到一旁。
“道陽師兄，這是做什麼？”王慕焉詫異道。
道陽聖子笑道：“沒事，讓夜傾天來就好了，等他上完香之後再來收拾也是一樣的。”
搞什麼？
御風大聖臉色沉了下來，上香是祭典的最後一步，眼下還沒到這個步驟。
可祭典由千羽大聖主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完全可以做主。
他神色冷漠，擡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位黑衣老者，老者身上氣息格外強大，周圍全是夜家的強者，正是夜家的老祖宗剛峰聖尊。
剛峰聖尊注意到御風大聖的視線，微微點頭，而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夜傾天，還不上來！”千羽大聖喝道。
林雲略顯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站起身來。
見林雲起身，千羽大聖嚴肅的臉上露出笑意，沉吟道：“夜傾天這頭香都歸你了，人皇迴歸的儀式，你也順便試一下吧。”
話音落下，四方譁然。
人皇劍迴歸的儀式極爲鄭重，說是祖制也不爲過，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試的。
召回人皇劍嗎？
林雲心中苦笑，如果可以，他肯定願意將人皇劍召回來。
可以前他就試過一次了，沒用。
人皇劍似乎有點怕他，他每次伸手之時，人皇劍就往後退，到最後直接將他趕走了。
“夜傾天，來試一試吧。”道陽聖子在祭壇前熱情洋溢的招呼道。
那就試試？
林雲實在不好拒絕，朝着祭壇走去，很快就到了儀式中央，邁上了祭壇臺階，而後看向千羽大聖。
千羽大聖輕聲笑道：“夜傾天雖然不是聖子，可也是我天道宗的聖徒，也是天龍尊者，讓他來試一次，也不算違背祖制，我想沒人反對吧。”
衆人沉默，小聲嘀咕，雖然有點怪怪的，但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畢竟這人皇劍迴歸儀式，一直以來都只是走個過場，夜傾天來試一試，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麼。
何況這話還是千羽大聖說的，其他人自然沒什麼意見。
“我反對！”
就在此時，一聲怒喝打破了沉默，聲音來自夜家老祖宗剛峰大聖。
衆人都大吃一驚，許多人都詫異的看向了他。
剛峰大聖絲毫無懼，指着夜傾天道：“如果他真是我天道宗聖徒，千羽大聖此舉也沒什麼不妥，可這個人，他不是天道宗聖徒！”
“真正的夜傾天早就死了，他不是夜傾天，他真正的身份是瑤光親傳，第九天路榜首，葬花公子，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