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悅默默地看着賀鴻宇喝了酒,心中隱隱作痛。
她輕輕地坐到賀鴻宇的身邊,攔下他又端起的酒罈,顫聲說道:“別喝了,你若醉了……誰來保護皇嫂?”
這不是她要說的話呀,清悅在心中苦澀地吶喊着。她真正想說的是:你若醉了,我會擔心,更會傷心。
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另一句了。因爲她知道,只有說出無人保護皇嫂,賀鴻宇才能真的不再喝酒。
因爲她擔不擔心、傷不傷心,這些都不是宇哥哥最關心的。
楚清悅如此想着,更覺得自己悲涼,爲何一個楚國的公主,苦苦追求一個心儀男子,卻落得如此卑微,卑微到失了尊嚴。
賀鴻宇聽得她說到無人保護小雅,立刻清醒了三分,也不敢再繼續喝酒。
眼下只有他一個男人,男人就該保護女人,他若爲了逃避內心的痛苦買醉,而失去了保護小雅和清悅的實力,簡直天理難容!
他沒有意識到,在自己潛意識撐起的保護傘下,多了一個受保護的名額,名叫清悅。
清悅見賀鴻宇果真不再喝酒,心中更加委屈,難道他就真爲了皇嫂而醉麼?那她在他心中又算什麼呢?
清悅的眼睛腫腫的,舉起酒罈,也爲自己倒了一杯,咬牙喝下。
賀鴻宇爲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了一下,不客氣地攔下酒罈,略顯不悅地說:“女孩子家喝什麼酒。”
清悅被他一吼,更是委屈,她明明都已經好傷心了,爲何他還那麼兇,不爭氣的淚水在眼中打轉,被她轉身悄悄擦掉。
“宇哥哥,皇嫂就剩一天了,你說三皇兄會及時趕到麼?”清悅擔憂地問,要是三皇兄早點到,皇嫂就不用受那麼久的罪了。
唐夜雅把自己關在結界中已經兩天了,距離三日的時間僅剩一天,他們誰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只知道一定是異常痛苦。
“會吧。”賀鴻宇臉色暗了幾分,幽幽地說。
賀鴻宇心中的矛盾爲人知曉,他希望小雅快點不再遭罪,可他不願意知道是楚風瑾給小雅解毒。
他們了恩愛是一回事,在衆人都知道的情況下男歡女愛是另一回事。
賀鴻宇內心的煎熬,就如同小火煮着的中藥,一點點地滲出苦味,瞬間就溢滿了整個心房。
“都已經兩天了,如果三皇兄不停地御劍飛來,也應該到了。”楚清悅嘆氣,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緊張萬分,“難道他遇到了什麼危險?”
“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趕來的。”賀鴻宇的眸子瞬間暗了幾分,雖然他也猜到楚風瑾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耽擱了,但是他更瞭解小雅,如果楚風瑾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根本不會苟活。
所以,賀鴻宇希望楚風瑾平安而來,因爲比起她的傷心,他情願自己傷心。
“萬一,萬一,三皇兄有事耽擱了,沒能在明日趕到呢?”這是楚清悅最擔心的事情。
如果楚風瑾及時趕到,唐夜雅的媚毒就可以解了;如果他沒有趕到,這裡就只剩下賀鴻宇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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