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共飲一杯(加更 求月票)
衆人在悠揚的琴曲中心思各異,寧靜琬只做茫然不知,身邊的鳳君寒依然高深莫測,看不出喜怒。
曲畢,掌聲雷動,江心月優雅起身,向四周答禮。
江王妃眼眸含笑,帶着淡淡的矜傲,寧靜琬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有江心月這樣優秀的女兒,作爲母親想不驕傲也難!
可是一旁的江王爺眼眸中卻帶着明顯的怒意,這些都是人精,經歷多年朝堂風雲,蛛絲馬跡也能看出來名堂來,更何況,江王爺曾經可是名噪一時的才子!
江心月帶着典雅斯文的微笑,“景王爺景王妃見笑了!”
寧靜琬淡笑道:“姐姐果然才藝不凡,有這樣一個才貌超羣的姐姐,真是我們江王府的驕傲,王爺,你說是嗎?”
鳳君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你真是孤陋寡聞,江郡主聞名京城,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江心月近距離地靠近景王爺,心跳加速,臉色一紅,又道:“今日是景王妃的生辰,臣女塗鴉一副,給景王妃做賀禮,還望景王妃笑納!”
寧靜琬莞爾一笑,“姐姐真是客氣,又是獻曲,又是送禮的,這也太見外了!”
江心月輕輕福身,向後面一示意,有兩侍女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副畫卷緩緩打開,立時引起周圍一片驚豔讚歎之聲,早聽說江郡主精通琴棋書畫,是出了名的才女,果然名不虛傳,在座的不少世家公子都向江心月投以或明或暗的戀慕目光!
寧靜琬定睛看去,筆墨細膩,生意盎然,濃淡相宜,造型雋美,竹枝橫斜出,枝密葉茂,意境幽深,好一副《墨竹》!
寧靜琬心道:“畫什麼墨竹?直接畫《湘妃竹》就好了!”
傳說,舜帝的二個妃子娥皇女英千里尋追舜帝,到君山後,聞舜帝已崩,抱竹痛哭,流淚成血,落在竹子形成斑點,故又名“淚竹”,或稱“湘妃竹”。
寧靜琬不得不感嘆江心月的用心良苦和聰慧穎悟,想必現在江心月已然明白,將自己取而代之的可能性並不大,於是退而求其次,想做娥皇女英,與自己共事一夫!
如此隱晦的方式,不是學問廣博之人根本就不會懂,只會以爲是一副普通的畫卷而已,江心月真是裡子面子全有了!就算鳳君寒不表態,江心月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那麼晦澀的表示,相信在場沒幾個人看得懂!
寧靜琬笑得一臉純真,“姐姐,這上面的竹子畫的真漂亮,我也想學呢,姐姐什麼時候教教我?”
江心月低下頭去,含笑道:“雕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讓景王妃見笑了,若是景王妃想學,臣女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鳳君寒似笑非笑,無動於衷,寧靜琬纔不相信這個絕頂聰明的男人會不明白江心月的脈脈情意。
鳳傾城忽然緩步上前,溫雅笑道:“江郡主果真是才貌雙全,本殿下見識了!”
江心月臉色微微一紅,“三殿下過獎了!”
寧靜琬對身後的琳琅道:“去把這幅畫好生裱了,收藏起來!”
琳琅福身道:“是!”
慕雪嫣也讚道:“江郡主的妙筆丹青真是傳神,真不愧是江王府出來名動京城的才女!”
寧靜琬看着身側的鳳君寒,這樣的男人在哪裡都會是衆人的中心和焦點,無法忽視,在座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深閨女兒對風采絕世尊貴俊美的景王爺暗送秋波,眉目傳情,寧靜琬只做不知!
江心月正準備欠身退下,忽然聽到了景王爺醇雅磁性的聲音,心中立時起了漣漪,“江郡主如此有心,本王想琬兒一定會很開心的!”
琬兒?江心月心中的漣漪還未褪去,就沉了下去,幾時,景王爺居然這樣親密地稱靜琬?
他們都是聰慧絕倫的人物,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景王爺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景王爺毫無此心!
寧靜琬瞥過江心月眼中的錯愕和黯然,端起手中酒杯:“靜琬在此謝過姐姐!”
寧靜琬飲下杯中酒,送走了江心月,側首擡眸看他,他眼底帶着一絲捉狹的笑意,優美的脣角微微上揚,魅惑驚心。
“琬兒對爲夫的表現可還滿意?”他突然發出一聲輕笑,邀功似的看着寧靜琬。
感受到衆多的千金小姐投來的或羞怯或探尋或愛慕的目光,寧靜琬深深蹙眉,她也知道,這也不能怪鳳君寒,這個男人的光芒太過耀眼,造物者實在太眷戀他,就像江南雁之前說的那句話,楚人無罪,懷璧其罪。
不過鳳君寒這傢伙本身就有罪,根本不像自己那麼無辜,不說府外的女人,就府中的這些女人就夠她受了!
寧靜琬道:“我要是說不滿意呢?”
“那琬兒要怎樣才能滿意?”他低下頭,看着寧靜琬因醉酒而更加酡紅的臉頰,心神盪漾,眼中竟漸漸瀰漫起晴欲!
寧靜琬看在眼裡,慌忙低下頭去,給他斟酒,“王爺請喝酒!”
他淡笑,優雅地接過寧靜琬手中的酒杯,聲音愉悅,“這可是從來都不會伺候人的琬兒第一次給本王敬酒!”
寧靜琬嗔道:“那王爺還不趕快喝?”
鳳君寒握住酒杯,連帶握住寧靜琬修長的手,寧靜琬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抽不動,他飛快地就着她的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在衆人面前如此曖昧的動作讓寧靜琬俏臉愈加緋紅,今日她穿的是絳紅色的衣裙,因爲醉酒,白希如玉的臉頰也是紅霞翩飛,整個人更加妖豔,面若芙蓉,瑩潤朱脣,語笑嫣然!
鳳君寒深深地看着面前醉眼朦朧的琬兒,笑的輕柔,寧靜琬忽然沒頭沒腦道:“看來這次不用王爺親自出手了!”
聞聽此言,鳳君寒眼裡的晴欲攸地消失,立時換上了一副深不見底的神色,卻又帶着欣賞驚豔的魅惑笑意:“琬兒是如何知道的?”
寧靜琬把玩着手中酒杯,漫不經心:“我雖然薄醉,可我還沒瞎,我看到在我的生辰宴上,有些不該來的人都來了!”
鳳君寒忍俊不禁,替寧靜琬斟了一杯酒,聲音低醇,“世間只有琬兒一人能懂本王!”
寧靜琬自嘲道:“免了,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我多多少少對王爺有些瞭解,只要你現在誇我,我就心有餘悸,因爲我馬上就會想,你是不是又要找我借錢?最重要的是,我還不得不節衣縮食心甘情願地把錢投入你這個無底洞!”
他低笑出聲,無視寧靜琬的揶揄,將兩人面前杯中斟滿,一抹寵溺在漆黑眸瞳中若隱若現,“琬兒,我們共飲一杯吧!”
寧靜琬頭腦已經開始昏沉,搖搖頭,“王爺,我今日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他好看的脣角揚起一抹魅惑的弧度,“琬兒,別的都可以不喝,可是這一杯無論如何也要喝!”
寧靜琬慵懶笑道:“爲什麼?”
“因爲這一杯是本王欠你的!”他的聲音忽然有了淡淡的惋惜和遺憾。
寧靜琬明白了,他說的是新婚之夜的那杯交杯酒,寧靜琬脣角牽出一絲笑意,“王爺無需歉疚,我從來都沒有介意過!”若是那晚他不出徵,自己還真不知道要怎樣面對他,如此說來,自己倒是應該感謝他,省去了自己那晚的尷尬!
他眸光深沉地看着寧靜琬,帶着醉人的溫柔,寧靜琬眼眸瞥過眼前一派歌舞昇平,醉眼朦朧中只有他的眼眸明亮如星辰!
他一直端着酒杯,寧靜琬已經聽到周遭的竊竊私語,寧靜琬嫣然一笑,端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他看着她,滿意一笑,隨即將自己手中醇酒一飲而盡。
寧靜琬飲下這一杯已經超越極限,此時只覺頭重腳輕,聲音不復清澈,“王爺,我想我醉了!”
他扶住寧靜琬,熟悉的木槿花香,溫暖的懷抱讓寧靜琬靜靜的閉上眼睛,這一刻,有着從未有過的迷離!
“琬兒,爲夫送你去歇息!”恍惚中,周圍一切都漸漸遠去,只有他的聲音溫柔如水!
鳳君寒看着衆人酒興正濃,淡淡道:“你們繼續,本王送王妃去休寢!”
“是,恭送王爺王妃!”
在衆人的目光中,鳳君寒扶着寧靜琬離開了正廳!
鳳傾城一直冷眼旁觀,剛纔的那一幕自然也是落入了他的眼中,靜琬已經深入了二皇兄的內心,他微微一笑,眸光不經意間瞥過身旁的長歡,竟然意外地從他眼中發現了失落,鳳傾城心下一沉,不會吧?向來粗線條的長歡居然開始失落了?
鳳傾城想到此,端起酒杯,“長歡,我們兄弟之間好久都沒有暢飲過了,今日借靜琬的生辰,我們不醉不歸!”
鳳長歡朗笑,“好!”隨即低聲埋怨道:“這隻鐵公雞真是掃興,才幾杯就醉了,我可還沒盡興,這下連二哥都不能陪我們開懷痛飲了!”
鳳傾城溫雅一笑,“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二哥不能陪你,三哥來陪你!”
鳳長歡笑道:“好,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鳳傾城這才放下心來,還好還好,長歡的失落他自己應該並沒有意識到,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爲,看來以後要儘量減少長歡和靜琬接觸的機會!
景王爺景王妃離席後,宴會依然在繼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一派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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