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罪魁禍首
“靜琬姐姐,這是幹什麼呢?”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
寧靜琬脣角彎起,很好,其中的一個來了。
江芷蘭今天也和江心月一起來了景王府,一身鵝黃色衣裙,顯得俏麗活潑,明豔動人。
慕側妃在陪心月姐姐閒聊,她不想陪着她們,便來找靜琬姐姐,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寧靜琬當然知道江心月和江芷蘭經常往景王府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她沒有興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她們不觸到她的底線,她就隨着她們去,井水不犯河水!
她們的目標,她們的奢望跟自己無關!
尤其是這個江芷蘭,不知死活到什麼程度,這麼惡毒的招數也使得出來?
寧靜琬擡眸看着江芷蘭,微微一笑,“江芷蘭,你來得正好!”
江芷蘭心下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寧靜琬的那種笑意,看似溫和,實則殺氣凜然!
還有,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江芷蘭,以前在江王府的時候,雖然她和心月姐姐心底都對寧靜琬鄙夷不已,可是表面上也能做到一團和氣,在豪門望族長大的女孩子,要是連做表面功夫的本事都沒有,就註定了是被犧牲的對象!
她和心月姐姐,一個是寧靜琬的姐姐,一個是寧靜琬的妹妹,平日看似姐妹情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心底有多看不起這個沒名沒分的外來戶。
而寧靜琬一直傻傻的,笨笨的,鄉下野丫頭,怎麼會懂得她們這些真正的名門千金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
礙於父王和孃親,也爲了顯示自己大家閨秀的氣度,表面上對寧靜琬姐妹情深,背後常常譏笑這個野丫頭,這個野丫頭和她們這些真正高貴的千金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寧靜琬這種女人,給她們做丫鬟都不夠格。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江芷蘭看着寧靜琬的目光,竟然沒來由地有了一種懼怕的感覺?不會吧,她江芷蘭竟然會害怕這個不學無術,空有其貌的庸俗商人之女?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江芷蘭搖搖頭,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寧靜琬的目光飄過自己,落到採依的身上。
心下一沉,採依是自己安排在寧靜琬身邊的臥底,負責隨時向自己稟告寧靜琬還有景王府的事情,所以寧靜琬大婚當晚,景王爺出征的事情,她幾乎是第一個知道。
而寧靜琬那副笨腦子怎麼可能發現得了採依其實一直都是自己的人呢?
寧靜琬今日不想和江芷蘭兜圈子了,她不想計較,可是有些人不知死活的撞上來,她也絕不會退縮,人就是這樣,不必太善良,在某些人眼中,善良和愚蠢懦弱是同一個意思,比如說眼前的江芷蘭。
“江芷蘭你過來!”寧靜琬的臉上浮現美麗的笑意,你來的正好,要不然我也派人去把你請過來!
江芷蘭竟然不自覺的朝着寧靜琬慢慢走去,之前的那種高貴千金的優勢不知道在何時竟然蕩然無存,寧靜琬有這個氣場?
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江芷蘭走到寧靜琬的面前,還沒反應過來,“啪”,臉上就捱了一個重重的巴掌,江芷蘭猝不及防,被打的眼冒金星,幾乎站立不住,差點摔倒。
江芷蘭的臉火辣辣的疼,臉上也立時出現了一個清晰鮮紅的巴掌印,一手扶住旁邊的丫鬟,惱羞成怒,在她心底卑賤地下的寧靜琬居然敢打她,用手指着寧靜琬,“寧靜琬,你…你憑什麼打我?”
寧靜琬冷冷一笑,“江芷蘭,本宮打你,是看得起你,就憑你敢直呼本宮的名諱,本宮打你怎麼了?”
江芷蘭想不到居然落入了寧靜琬的圈套,不管寧靜琬是不是私生女,人家也是景王妃,名諱哪是她可以直呼的?
還有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叫她寧靜琬,要是父王知道了,更加怒不可遏,父王早就在府中明確說過,小郡主閨名江靜琬,不是寧靜琬,若有再對小郡主來歷非議者,家法伺候!
她江芷蘭平日也並不怎麼得父王寵愛,此事若是被父王知曉,父王絕對饒不了她!
江芷蘭捂着被打疼的臉,“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景王妃的架子可真大!”
就算她是景王妃,要她江芷蘭心甘情願地臣服於這樣一個自己從未看得起的女人,她自問做不到。
寧靜琬早就知道江芷蘭是什麼人,並不意外,若是江芷蘭這麼快就認輸了,那就不是江芷蘭了!
江心月自恃郡主身份,有些極端手段總是不屑爲之的,可是江芷蘭就不同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真是嫡出有嫡出的好,庶出有庶出的好,各有各的道!可是這一點,江芷蘭偏偏看不清楚!
寧靜琬嫣然一笑,驀然靠近江芷蘭,聲音低沉道:“我爲什麼打你,你應該最清楚!”
看江芷蘭準備說什麼,寧靜琬道:“行了,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再在我面前演戲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自取其辱!”
江芷蘭吃驚不已,她終於確定,寧靜琬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任她和心月姐姐在背後嘲諷的寧靜琬!
江芷蘭並不是善茬,反而嬌俏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麼!”
寧靜琬脣角的弧度更加美麗,“你忘了,很好,我提醒你下,你還記得不記得那次我們三個一起去參加瑞親王妃生辰宴的事情?”
江芷蘭臉色微變,這是她深藏心底的秘密,以爲沒人知道!
那一次是她看不慣父王如此寵愛不堪的寧靜琬,想讓寧靜琬出醜人前,所以故意在三人一起去敬酒的時候用力踩住了寧靜琬的長裙,導致寧靜琬失足摔倒,她本來想的是讓寧靜琬在衆目睽睽之下出洋相,以後沒臉見人,更要讓父王知道這個寧靜琬有多麼差勁!
誰知道寧靜琬竟然撲到了前面心月姐姐的身上,連帶着心月姐姐一起摔倒了,這件事超出了她的意料。
事後,所有人都把責任推到寧靜琬的身上,認爲寧靜琬登不得大雅之堂,上不了正席,丟人現眼,心月姐姐更是對寧靜琬恨之入骨,連累了她!
江芷蘭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不過幸好沒人懷疑到她,更不要說寧靜琬那個笨蛋了,江芷蘭當時不說害怕寧靜琬說出是被她踩住裙子才摔倒的真相是假的,要是讓心月姐姐和江王妃知道,那她多年的付出都是都付諸東流了嗎?
當時她的心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是轉念一想,就算寧靜琬說出是她做的,可是隻要她抵死不承認,又有什麼證據呢?可是最好當然是不要!
不過事後,寧靜琬依然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和以前一樣。
江芷蘭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來,也許這個笨蛋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踩了她的裙子,還以爲真的是她自己踩到的呢!
想不到今日居然被寧靜琬說了出來,她才驀然明白,寧靜琬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她竟然開始有些摸不透寧靜琬的心思,恍如一口深潭。
寧靜琬看着江芷蘭雖然竭力鎮定,但是已經微微變色的臉,心底冷笑,江芷蘭,玩這種小把戲,想我出醜人前,我便給你一個教訓,我並不想和你計較,因爲我深知,江王府並不是我的家,我只是個過客,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東西,我自然會離開,從來就不想和你們爭什麼!
所以對於你的那些小把戲,我從來不放在眼中,誰知今日,你竟然變本加厲,不知死活,還污衊我最親最愛的母親,就不要怪我的,我寧靜琬向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對方無還手之力!
江芷蘭嬌笑道:“那日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我早就忘了,想不到姐姐還一直記得呢!”
寧靜琬燦然一笑,低沉道:“江心月素來以舉止嫺雅冠絕京城而著稱,那次出的洋相雖然已經過去許久,但是我相信,這恐怕是江心月一生都忘記不了的恥辱!”
江芷蘭臉色又變了顏色,手心也開始微微溼潤。
寧靜琬忽然露出奇異的微笑,“江芷蘭,江心月一提到這事只怕會恨死我了,但是…”寧靜琬停了下來,輕撫自己的左手,給江芷蘭一個喘息的時間,“但是如果江心月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實際上另有其人,你說,江心月會怎麼做?”
江芷蘭處處討好江心月的目的顯而易見,江芷蘭不似自己,有江王爺這個靠山,江芷蘭是庶出,失去了靠山,就失去了一切!
就算江心月不把江芷蘭怎麼樣,但是心中有了隔閡,也很難做到和以前一樣對江芷蘭坦誠相待,失去了江心月的庇佑,江芷蘭以爲自己在江王府,還是什麼?不就是下一個犧牲品?
江芷蘭臉色愈加灰白,這種被人拆穿已久的心事的感覺有如被脫光了一樣,如坐鍼氈。
江芷蘭怎會輕易承認?忽笑道:“景王妃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事情過了這麼久了,寧靜琬說出去,又有誰信呢?
寧靜琬似乎早就料到江芷蘭會這樣說,淡淡一笑,“我不需要證據,我只要讓江心月和江王妃起疑心,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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