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不能殺我,也不敢殺我,我是有靠山的!”辰淵大笑起來,他看到了衆人表情的猶豫,還有兩位上官的蹙眉。
他以爲,他嚇住了鳳冷雪與冷光明。
林夙也跟着鬆了口氣,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得意地看向所有人。
老子貪賄弄權又如何,老子上面有人罩着,你敢怎樣?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固,沉默。
殺了辰淵與林夙,會得罪一位大人物,閣主眼前的紅人……還敢殺嗎?
可若是不殺,佈告都出去了,外面這麼多人看着,騎虎難下啊……一衆做下屬的人,皆是都覺得爲難。
然而,鳳冷雪與冷光明,卻半點沒有妥協的意思。
“原本我還正想查一下,這個辰淵的舉薦人與他之間的利益關係……現在看來,是真的很有必要查了。”鳳冷雪淡漠地道。
同時,她對一旁的下屬道:“記好了,再加兩條罪名,恐嚇監察部與刑堂上官、結黨營私,官官相護!”
“是!”所有人皆是一震,負責記錄的小仙子,筆尖飛快。
“什麼?”辰淵挑眉,一臉不可思議之色,“你說什麼?!”
辰淵有些不可理解,這個婆娘是不是瘋了,居然敢得罪閣主跟前的紅人?
林夙也忍不住驚道:“你,你們瘋了?!”
“嗒嗒……”鳳冷雪高跟的冰晶鞋,在地面叩出清脆響聲,她上前看着被拎着的兩人,“帝尊閣……不是不朽皇朝,你們以前那一套官僚,在這裡沒有用!”
冷光明也點點頭,冷喝道:“在帝尊閣,從沒有法外開恩。就連閣主的親兄弟和女兒女婿,都是前車之鑑……你還敢在這裡嘶吼,說你在總閣有人?可笑!”
在場所有人,皆是心中大震,冷笑且嘲諷地看着辰淵與林夙。
帝尊閣不是不朽皇朝,也不是被人情世故與權力利益捆綁的世族與聖地,帝尊閣就是帝尊閣,是唯一的。
在這裡,不講什麼多餘的,只講《帝尊閣戒令》與《修士行爲守則》。
所有敢以身試法的人,現在都涼了。
別說是在總閣有人了,就算是在閣主枕邊有人,也沒用。
帝尊閣,或許不是最公平的地方,但一定是最講規矩與原則的地方,有些底線不能觸碰。
“……呼……”辰淵與林夙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慌,方纔瞬間的冷靜,又沒了。
他們此前是某個不朽皇朝的人,削尖了腦袋來到了帝尊閣做了個公務員,以爲在總閣有靠山,便可以爲所欲爲做個土皇帝。
沒想到一朝東窗事發,他們最大的依仗,在鳳冷雪與冷光明眼中,一錢不值。
“我的靠山,可是一位副閣主!”辰淵咬牙,死到臨頭,必須要將底牌掀開了,不然註定涼涼。
“哦?”鳳冷雪意外,“方纔讀取你的記憶時,卻沒發現這些,看來你藏得很深啊。”
修行秘訣無數,修士想要隱藏自己的記憶,有的是辦法,並不是搜魂一定都能看個透徹的。
“哪位副閣主?”冷光明哂笑,覺得辰淵與林夙,活脫脫是兩個蠢蛋。
可其他人聽了,卻全然不是滋味,連副閣主都開始貪念權與利了嗎……
辰淵不肯再說,他當然不傻。
“除非你的靠山是閣主,否則今天你還是得死。”鳳冷雪冷笑道。
“你……”林夙大驚,“你們是不是沒聽清?他說我們的靠山是一位副閣主……副閣主!”
副閣主什麼意思?意味着,在帝尊閣內的地位,僅次於閣主。
一人之下,衆生之上。
當然了,這裡要先刨去仙王境以上那羣人。
“聽到了……”鳳冷雪道,“論規矩,我殺了你們,沒有人敢置喙。非要將靠山,那也可以論一論……刑堂的正堂主,也是一位副閣主,而我們監察部的最大上官,也是一位副閣主,還是閣主的妹妹、時空天帝的……親戚……”
她說得興起,差點把時空天帝編排進來,不過鳳冷雪心想,都有道源神眼,小果果與時空天帝應該是親戚關係吧……左右差不了多少。
“呃!”辰淵與林夙二人,嚇得面色慘白,這……這不符合他們想象的劇本啊。
原本以爲,他們的靠山很牛了,結果人家的靠山搬出來,比他們的靠山更牛。
連天帝都特麼牽扯出來了,還敢說什麼?兩人嚇得腿肚子抽筋。
鳳冷雪與冷光明的態度很堅決。
不論從哪一方面講,今天都沒有人保得住你們……要講這些歪門邪道?來嘛,這年頭出來混這麼好的,有幾個沒點背景?
“嘿,走!”拎着辰淵的那位真仙,露出了笑顏,要將他拉上刑臺去處置。
冷光明阻止道:“先等等,得從他嘴裡,得到那位副閣主的名字再殺他不遲。”
“可是堂主……一會兒就過午時了,不是說不吉利嗎?”一人輕聲道。
“我輩修行者,本就在逆天而行,信這些封建迷信?那你不要求長生得了!”冷光明斥責道。
那位下屬立刻閉嘴,心中無語地想——得,您是堂主,您說什麼都有理。
“鳳道友,你以爲如何?”冷光明笑看向鳳冷雪,這抓人審查,是監察處的活兒,刑堂可不能輕易僭越。
“好,就在這裡,我們共同再搜一次他的元神,將犄角旮旯都挖掘出來……”鳳冷雪點頭,既然知道了辰淵背後是一位副閣主,她當然有職責將這人找出來。
……
良久之後,前臺圍着刑臺看戲的修行者們,都快等不及的時候,辰淵與林夙千呼萬喚始出來。
兩人已經慫得,尿了褲子不說,走路都走不穩,需要被人拎着才走到了刑臺旁跪着。
臺下觀刑的人們,看到這一幕,皆是驚駭。
“果然是辰淵與林夙……他們不是此地分閣的閣主和副閣主嗎,怎會落到如此下場?”
“嘿,一看這位道友,你就是跟着人潮來看戲的,沒看見公告吧?這兩人以權謀私,阻礙大遷移計劃,昨夜被連夜緝拿審查,判了斬刑……”
“噝……這!”不少人對帝尊閣知之不多,畢竟帝尊閣在雲端,絕大部分修行者在地面。
對他們來說,這無異於,聽說一個不朽皇朝的皇主,被判了斬刑一樣。
先是震驚,然後是驚愕,再然後是佩服帝尊閣的雷厲風行,最後是幸災樂禍與大快人心。
“該死的傢伙,若不是昨夜帝尊閣總閣來人,我們還不知道,被這兩人矇在鼓裡!你們大家不知道吧,大遷移計劃,根本沒有名額限制,所有人都可以走……”
“譁!”此言一出,立刻引得羣情沸騰,大多數人都沒看公告,都是來隨人潮看戲的。
在天海郡,帝尊閣分閣還沒正式公開,大遷移計劃有名額限制,但故意透露了風聲出去。爲的便是得到,各大豪族的賄賂,這是辰淵與林夙的好算盤。
畢竟這裡太偏僻了,相對於整個仙界來說,過於貧瘠……誰想到,總閣會突然來人呢。
若是總閣沒有人來,辰淵與林夙,只需要上報總閣,這裡沒有人願意走……到時候他們跑了,留下這些不知真相的人,自生自滅。
這也是兩人的一大罪行!
“該死的辰淵、林夙!”刑臺下,圍觀人羣中,昨夜給兩人送過禮的各大豪族,也有人來觀刑。
唐家家主與龍家家主等人,氣得咬牙切齒,他們可是付出了巨大代價,去賄賂兩人多得遷移名額,都準備好了捨棄部分族人……瑪德,萬萬想不到,這兩人如此膽大包天,利用這個計劃大肆斂財!
而現在,他們賄賂的財物,都成了贓物被監察部的人沒收了。監察處雖然沒有追責他們,可他們卻是實打實地,付出了太大代價。
到頭來,誰都可以走……我們不是白花錢了嗎?!
氣死個人。
此刻若不是帝尊閣的人在刑臺上,當地各大豪族的人,只怕都會衝上刑臺去,殺了辰淵與林夙。
“看吧,臺下的人,都恨不得你死。”打過辰淵一巴掌的真仙,也是辰淵的行刑者,站在他身旁嘲諷道。
如辰淵這般人,不值得他尊重,臨死也要噁心一下才爽。
辰淵與林夙,都已經絕望了,因爲他們的靠山被鳳冷雪與冷光明得知後,兩人不屑一笑。
他們知道,那個靠山保不住他們了,且指不定,靠山也會倒。
面對刑堂執事的嘲諷,辰淵與林夙,都已經波瀾不驚了,因爲他們知道死定了,沒心思再仔細聽他說了什麼。
只是等死的時候,特別難熬。
擡頭瞥了一眼,辰淵只希望,那鍘刀鋒銳一些,別一刀沒殺死他還得多來幾刀。
“帝尊閣太清高了,水至清則無魚!我先死又何妨,等你們下來陪我!”辰淵扭頭,瞥了一眼扇他一巴掌的刑堂執事,冷笑道。
刑堂的真仙執事冷笑:“你放心,會有你的同道中人,下去陪你的。如你這般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帝尊閣的偉大之處!”
“帝尊閣的人,原本就不是爲了利益而聚在一起。若沒有仙王天帝們灑熱血,你哪兒來的機會,趁機斂財?”
“錚!”執事拔劍,斬斷了拉起鍘刀的鎖鏈。
“咻——”鎖鏈斷開,高高在上的鍘刀,順着軌道立斬而下。
“噗——”仙血噴灑,淋溼了刑臺與圍觀人羣前的地面。
作者光明草說:十二月下旬了,求花花喲,有花花的快投過來,轉化爲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