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安格斯蓋爾修士長,就是劫持米蘭達的人,我記T[人這樣說過。”少年捏着拳頭,有些艱難地說道。
“這個時候來告訴我,那麼你我希望做什麼呢?”羅瀾正在看着燭火下的地圖,一臉平靜。
“我,我想……”少年張了張嘴,他很希望羅瀾把安格斯蓋爾抓起來,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他也知道要對付這麼一個地位很身份都很高的人不是光靠動手就可以解決的,還牽涉到很多其他的事情,即便是有了真憑實據,可是在眼下這個情況,主教大人會去這麼做麼?還沒說出口,他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心中不由一陣氣沮,垂頭道:“沒,沒有,這只是我在胡思亂想,請大人原諒。”
羅瀾不禁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道:“等等我去拜會安格斯蓋爾修士長,去把你導師叫進來。”
少年木然走出營帳,邁着僵硬的腳步走到亞爾佛列得身邊,機械地吐出幾句話,當他剛想轉身離開時,亞爾佛列得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即便真的是他,你也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你明白麼?而且現在不是時候,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需要對付。”
少年身體頓了頓,又重新向前走去。
亞爾佛列得看了他一眼,不禁搖了搖頭。
少年心中有着一股憤恨和壓抑,他很想大叫幾聲發泄出來,或者衝到營帳裡把劍架在安格斯爾蓋爾的脖子上,逼着他把米蘭達叫出來,當然這瘋狂的念頭只是在腦海裡轉轉,他還沒有真的瘋。
這時,前方不遠處有一把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木箱子這裡面裝得是什麼?”
少年擡起頭,在四周火把的光芒中,發現這是一個身形魁梧的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他想了想,爾身邊那個洛克管家,心中一動,身形往一顆樹幹後一閃,然後探出半個腦袋,緊緊盯着那裡。
負責守夜的聖堂劍士戒備地看了洛克一眼,看見其衣飾價值不菲,看起來是個身份不低的人,便低聲回答道:“您不會感興趣的,這是一名囚徒。”
洛克沉聲問:“爲什麼要用黑布蒙起來?
“我們不知道。大人。”
少年心裡突然有一個大膽地念頭冒出來。箱子裡裝得是那個自稱馬克西姆地人。如果安格斯蓋爾和那些人真地有聯繫。那麼……
洛克知道自己找不到答案了。又看了這個龐大而奇怪地木箱子一眼。正想走開時。少年立刻跳了出來。大聲道:“這個人是大人在神殿抓住地奸細。很奇怪地一個人。”
洛克地腳步突然一滯。但是又很快恢復了自然。他回頭。彷彿若無其事地說道:“奇怪?”
“是啊。很奇怪。”少年看着洛克。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地身上。故意提高了一點聲音:“他被抓得時候帶着一個金色地面具。看起來非常奇怪。”
洛克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後居然一句話也不說地走開了。
少年看着他的背影,他捏了捏劍柄,又看了看身旁的囚車,眼裡透出仇恨與期盼的光芒,來吧,來救這個人吧,只要你也被抓住了,安格斯蓋爾難道還躲得過去麼?
“我要救他出來。”這是洛克回到營帳後的第一句話。
安格斯蓋爾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難道忘了我們的計劃麼?
洛克無奈道:“可是,馬克西姆是我們的人,而且,他的兄長是氣系天賦的最強者,如果知道了我見死不救,後果可想而知,所以我必須把他救出來。”
安格斯蓋爾搖了搖頭,道:“先不說馬克西姆是否如你所想得那樣關在那裡,即便這是真的,那也勢必會和蘭蒂斯頓起衝突,別忘了這是在亡者議會的腹地,那些傢伙可不知道的你我的身份,一旦起了內訌,我們的處境將會變得非常危險。”
洛克默然不語。
“大人,蘭蒂斯頓修士長正帶着一隊衛隊朝這裡走過來。”營帳外傳來侍衛的輕聲低語。
安格斯蓋爾心中微微一驚,他向洛克說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不要節外生枝,我也不想再說第二遍了,你先退下吧,免得蘭蒂斯頓又看出點什麼。”
洛克悶悶地站起身,漠然走出營帳。
少年一直在囚車旁不遠處徘徊,轉圈,他在等待,但是等了兩個沙漏時,卻沒見到對方的身影出現,這讓他極爲失望。
負責看守的聖堂劍士已經換了一次班,新來的守衛看起來精神十足,而且聊起了天,少年看着實在沒有什麼希望了,只得無奈地走開,他恨恨得把一塊磚石踢了出去,嘴裡罵了一句什麼。
“啪!”的一聲,石塊被一條馬鞭準確地抽中,黑寡婦的藍眼睛在半明半暗的光芒下顯得愈加神秘。
少年一驚,隨即愕然道:“是您?”
“看來你有什麼心事呢,”黑寡婦走近了幾步,她指了指身
微亮的篝火堆,笑着道:“來,喝點酒,說不定你能T下。”
少年看了一那裡,剛纔自己原來就是無意中被篝火的光芒吸引過來的,遲疑道:“我是一個聖堂劍士學徒。”
黑寡婦眨了眨眼睛,咯咯一笑,道:“是麼?”
看到對方似乎有小視自己的意思,少年臉一下漲紅了,頭一昂,道:“喝就喝。”
但是比起酒量,他就與黑寡婦差得太遠了,沒多久,他就有些微薰了,他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抱着腦袋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人順着你的意願走呢?”
黑寡婦輕輕撇了他一眼,略一思索,道:“那就要看這個人想要什麼了。”她的纖指撥弄了一下光潔的指甲,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如果都毫無顧忌的發泄出來,那勢必會出現混亂,所以會有許多有形無形的枷鎖套在他們的頭上,強迫他們或者迫使他們懂得剋制,這或許是外在的壓力,也或許是一個誓言,但只要讓一個人認爲不存在這些東西了,沒有了,那麼他的**自然也能夠釋放出來了,這可是人的本性喲。
”
“是麼,是這樣麼?”少年有些失望,雖然黑寡婦的話也有些道理,但是他顯然沒有這個本事做到,因爲他連自己的**也無法釋放出來。
“還有一個辦法,”黑寡婦看着少年的眼睛,低聲道:“那就是誘惑足夠大,如果一枚金幣掉落在地,那會引發一小場騷亂,但是如果是十枚金幣,就有可能流血,如果是一百枚,”頓了頓,她加重語氣道:“那就有人爲之付出生命。”
“誘惑足夠大……”少年喃喃唸了幾遍之後,他眼前一亮,突然站來,點頭道:“是這樣,我明白了。”他的神情告訴別人,他已經有了主意,低下頭,他由衷道:“謝謝。”
“只是幾句話,不必那麼介意。”黑寡婦擺了擺手,她的精緻脣角也優雅地牽動一下。
洛克出了營帳後,一直遠遠的觀望着囚車,安格斯蓋爾的話他自然明白,但是從根本上說,對方雖然與己方有所聯繫,這畢竟不是真正的自己人,所思考問題的角度和利益的出發點並不一致,而自己,則有着不得不救的理由,想到馬克西姆兄長的強橫實力,他就一陣心悸。
可他之所以下不了決心,那實際上是因爲囚車一直被黑布所遮蓋,他無法分辨這究竟是一個陷阱,還是馬克西姆確實在裡面。
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談話聲,先前遇見過的那名少年出現在了囚車邊,他大聲道:“我導師命令我來檢查一下這名囚犯。”
聖堂劍士顯然沒有懷疑,他們也知道這名少年和主教大人關係不一般,將黑布掀起,任由少年檢視。
洛克連忙跑近了幾步,睜大了眼睛朝裡看去,似乎是爲了配合他,少年拿過一隻火把,在那個囚犯的臉上照了照,還故意停留了一會兒,他朝黑夜樹林裡稍稍瞥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放下黑布,衝着聖堂劍士點頭道:“多謝了。”
他頭也不回地朝着樹林裡走去,心中向光明神祈禱,希望自己的一番作爲能被那個人看見,他屏住呼吸,快步走到一棵粗大樹後躲了起來,這裡草叢茂密,正好可以隱藏身形,他背靠在樹幹上,留神傾聽着外面的動靜。
站在遠處的洛克瞳孔收縮了幾下,他看得很清楚,那個人的確是馬克西姆,在原地轉了一圈,他猶豫了一下,隨後從懷裡取出一隻銀色的面具,端端正正戴在了臉上。
隨後向着囚車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開始他還走得很慢,但是隨着逐漸接近囚車,他的速度開始越來越快。
負責守衛的聖堂劍士察覺到了不對,其中一人冷喝道:“什麼人?站住!”
但是洛克非但沒有停步,身形還再一次加快,手上閃現出一股淡淡的土黃色光亮。
兩名聖堂劍士正想發出警號,洛克卻猛然向前跨了一步,居然奇快無比地往前一竄,兩隻手朝着幾名聖堂劍士腳下的土地一按,一道漏斗形的土黃色波紋忽的一閃,陡然擴散到了十幾米之外,所有的聖堂劍士身體一僵,身體表面頓時被一股如沙石所覆蓋,幾個人保持着姿勢,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了。
洛克喘了幾口氣,他哼了一聲,向囚車走了過去,路過一名聖堂劍士身邊時突然伸手一拳,“砰”的一聲,這名劍士頓時化成了無數的沙子垮塌了下來,彷彿他的身體原本就是由黃沙堆砌起來的,身上的鎧甲和衣服散落在了地上。
洛克順手一把抄住了一串金屬鑰匙,走到囚車邊將柵欄門打開,把馬克西姆拉出來,然後扛到了肩膀上,可偏偏這時,身後卻跳出來一個人影,並且扯開嗓子大喊道:“有人劫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