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爾戲謔地看了一眼小骨,嘲弄道:“你一個人?”
“不,還有我。”
衆人的身後傳來了並不算很大的聲音,雖然聽得出說出這句話的人只是一個年輕女性,但是其中的堅定和決心隨便任何人都可以聽出。
小骨一愣,女牧師出現在不遠處的地方,她的身軀在輕輕顫抖,俏麗的臉容上是一片激動的紅色,因爲她是這支小隊中實力最弱的一個,再加上她是女性,本來已經人手不夠的阿奇爾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去追一個普普通通的牧師。
本來她可以順利的逃離這裡,但是她又回來了,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根本不是那些恐怖敵人的對手,隊友慘死的景象還在一遍一遍的從腦海中浮現,可內心深處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驅使着她回來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即便是冒着被殺的危險。
“好!”阿奇爾重重一點頭,冷笑道:“剩下的都在這裡,省了我很多麻煩。”
原本癱軟在地的那名侍女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力量,她跳了起來跑到自己主人的面前,惶急地催促着:“小姐,我們快跑!”
這位黑暗大公爵的女兒卻很搖了搖頭,用平靜的語聲說道:“逃到哪裡去?”
“去……”侍女張了張嘴,卻沒有能說出下文,她很清楚,阿奇爾作爲茲涅爾大公爵最信任的人,言行舉止一向遵照的都是公爵意志,如果沒有公爵的命令,他絕對不敢對愛爾瑪小姐有所動作的,她的腦袋一時間陷入了驚濤駭浪般的惶恐與迷惑之中,爲什麼?爲什麼公爵要殺了小姐?要殺了自己的親身女兒?
“落入光明國度之手,只會玷污公爵大人的名聲,小姐,如果您願意自裁,公爵大人仍然願意承認您是他的女兒。”阿奇爾沉聲說着。最後還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您願意地話,我會向公爵大人交待一切的,而且是他所滿意的答案。”
愛爾瑪的臉龐平靜的幾乎看就如同不見波瀾的湖面,沉默了一會兒後,她點點頭。道:“好!”
“不行!你沒有資格去死!”
小骨突然大喊了一聲。他用力一揮手。像要把這句話從時間和空間中抹去。以無比強硬地態度說道:“你是蘭蒂斯頓大人地俘虜。即便死。也只有大人能夠決定!你沒有資格!”
愛爾瑪微微一怔。神情陡然變得極爲複雜。
“蘭蒂斯頓……”阿奇爾地眼睛裡射出一道精芒。隨即他哈哈笑了起來。道:“如果是屠龍者本人在這裡。或許有資格說着句話。可是你只是一名普通地法師。你地份量恐怕還不夠!”
“夠不夠。你還要問過我地朋友。”小骨地手掌向外一攤。一朵火焰憑空跳動在手心裡。再霍得一聲凝聚爲一隻通紅地球體。散發出咄咄逼人地光芒。他頭也不回地說道:“牧師。帶她走。去大人地領地。不要回頭。這裡交給我!”
女牧師稍稍猶豫了一下。便上前一把抓住愛爾瑪地手腕。那名侍女也不顧得雙方是否敵對。直接拖着愛爾瑪往小骨身後跑去。
小骨橫跨了一步,便將她們的身影遮擋住了。
阿奇爾並沒有阻攔,而是慢慢將整個身體轉到了小骨地正面,他哼了一聲,道:“你本來有機會逃走的,拿來。”他一伸手,身邊的魁梧劍士立刻從背上解下一把銳利的單手戰斧。然後雙手捧着遞給了他。
小骨極爲認真地看着這名對手,身上的熱度漸漸遞增,連衣物彷彿也沸騰了起來。
阿奇爾的身形向下蹲了蹲,渾身的鎧甲摩擦出一聲冷硬的輕響,然後他腿部肌肉猛的膨脹起來,再一發力,腳下地泥土被踩得四散飛濺,整個人帶着仿若攻城車一樣的氣勢撲向了小骨,渾身上下的黑色鬥氣從盔甲的細縫中止不住的往外嘶嘶的竄出。便是地面也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抖。可以想見,這一次衝撞的力量是何等巨大。何等霸道!
面對着彷彿能撞開的一切地衝鋒,小骨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從表面上看來,他彷彿被嚇住了,驚呆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在阿奇爾的斧頭即將落在他的頭頂上時,他猛地跨前一步,發出了一聲暴怒的吼叫,手上的火球頓時以千百倍的速度膨脹怒放,瞬間便擴大了幾倍,絲毫不顧戰斧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傷害,狂野的向阿奇爾的頭顱上拍去!
一剎那間,兩個人之間距離幾近於無,如果按照雙方地攻擊方式繼續下去,那必然會造成同時陣亡地結果,阿奇爾看到了小骨的眼神,那裡面是暴跳地火焰,是不顧一切的瘋狂,這一刻,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其中的決
阿奇爾心中一凜,不禁怒罵了一聲,手中的戰斧強行一轉,改爲護在了自己的側臉前,轟的一聲,震響直接在他耳邊爆開,腦袋裡頓時一陣嗡嗡迴響,烘熱的氣息令他的臉面頰皮膚是一陣灼痛,那裡面的衝擊力也將他硬生生地撞向旁側,但同時他也不忘一扭胳膊,堅硬的斧柄在小骨的面頰上兇狠地帶了一下,並傳出了一聲清晰的骨裂聲,隨後他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這一切都發生的極快,觀戰的人只看見兩個人似乎狠狠撞在了一起,一聲爆響和四散的火焰紛飛過後,兩個人影便各自飛了出去。
小骨在地上打了滾就支起了上半身,他擦了擦嘴邊破損的皮肉,“呸”的吐出了一塊麪具上的假皮,看着冷着臉緩緩站起身的阿奇爾道:“我說過,我能從正面擊敗你。”
阿奇爾此刻的形象很糟糕,半邊臉幾乎被烤焦,眉毛和頭髮也被吞噬了一半,聽到了這句話後,他的眼角劇烈地跳了跳,捱了那麼沉重的打擊,對方身爲一名殘弱的法師,此刻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站起來?這對他的自信心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自己的確是小看了這個法師。雖然那火球地威力並不見得比那些法師會的法師強大,甚至很普通,可是對方的堅定內心和無懼死亡的意志卻並不是他所見到過任何一個法師所能比擬的。
狂猛,暴烈,張揚,銳利!
對方每一次攻擊似乎都是拼盡全力。拿命去搏,其中所蘊藏的精神和氣勢彷彿隨時都能從火球地內部破體而出,再生生扎入皮膚之中,灼熱的滲透到血管裡。
“斬劍!”
阿奇爾低吼了一聲,憤怒的聲音令那名揹負各類武器的劍士一呆,他眼中的阿奇爾大人一向是冷靜睿智的,可此刻卻似乎失去了鎮定,這意外的變化令他不禁遲了一會兒才把武器交到了自己主人的手中,可是這一點點遲疑卻無疑讓阿奇爾心中升騰起了被羞辱般的怒火。
只不過是一次交手。你便對我喪失了信心了麼?阿奇爾殘忍地一笑,一聲冷哼,突然拿起龍槍揮手一拍。閃爍着鬥氣的堅硬金屬劍脊猛地抽在了劍士的側臉上。
“啪!”
劍士滿嘴地牙齒和着鮮血一起噴了出來,他如喝醉酒般搖搖晃晃地向旁側走了幾步,然後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阿奇爾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他掂了掂斬劍,一擡頭,衝着小骨說道:“剛纔沒砸爛你腦袋看來只是你的運氣。”
小骨一怔,他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同伴,隨後他模模糊糊感覺到這似乎是對自己的示威。是心中怒意的宣泄。
那名手持盾牌的矮小劍士此時畏畏縮縮地靠了上來,心驚膽戰地說道:“大人……”
阿奇爾撇了他一眼,斬劍伸出,在矮小劍士驚懼的目光中敲了敲他的盾牌,嘴角彎起一絲森冷地笑意,道:“注意防守。”
劍盾交擊的輕響令矮小劍士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劇烈一顫,他如蒙大赦般向旁邊讓了一步,沒有發現頭上已經全部堆滿了汗珠。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再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小骨已經手一揮。主動發起了攻擊。
一枚火球破空而來,矮小劍士急急舉起盾牌往前一檔,但是火球的方向並不是去往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人,而是奔向他們的腳下,並直接泥石中爆炸,一下掀起了漫天的塵沙和灰土,被氣流一卷,視線裡頓時灰濛濛地一片。
矮小劍士剛想探出頭去,感覺手上又是一震。一團烈焰轟然在眼前炸開。身形止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但是還沒有結束。一枚又一枚的火球彷彿沒有終結般在他盾牌上爆響,那速度和來勢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不經意中,他距離阿奇爾越來越遠,
可是他心中反而篤定了起來,沒用的,這些火球再怎麼強大也不過只是普通的火球而已,根本不可能擊碎由金屬打造的盾牌,如此瘋狂的進攻即便是一名高階**師也是會消耗大量體力的,自己只要堅持住,等到煙塵散開,後繼乏力的對手絕對會被阿奇爾大人地一劍斬下頭顱。
但是在擋住了第九個火球后,他並沒有發現,一道模糊地人影已經逐漸接近了自己。
當他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時,小骨突然從對面的煙塵中衝出來,然後兩隻手一把抓住了盾牌地邊緣。
矮小劍士一愣,他從來沒想過一名法師居然會撲上來與自己近戰,而且居然像是想要搶奪自己的盾牌,一名法師和我比力氣?
下意識中他兩隻手同時搭到了盾牌上,臉上才浮起一絲獰笑,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卻手心裡傳了上來,整個盾牌的表面彷彿被烘烤了許久般表面泛出一片深紅的色澤,溫度驟然上升,熱量伴隨皮肉焦臭的味道在散發到空氣中,他頓時發出了一聲淒厲嘶叫。
眼前人影一閃,小骨已經繞過了盾牌來到了內側,然後一巴掌扇向了矮小劍士的腦袋。
矮小劍士露出了驚恐的眼神,伸手到腰間拼命去抽拔那把平時怎麼也用不到的斬劍,這麼古怪的進攻方式他以前從來沒見過,一個法師的巴掌他當然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如果對方掌中還蘊藏着一隻正在醞釀的火球那就異常恐怖了,特別是在見識過那火球的威力後更是知道後果是什麼,但他的速度顯然慢了一線,手中的斬劍只來得及拔出一半,小骨的手就正正抽在了他的頭顱上。
“轟!”
像是拍爛了一隻爛瓜,一蓬四散的火星過後,一具無頭屍體跌跌撞撞向後走了幾步,再仰天躺倒,那面燒紅的盾牌順勢倒下並蓋在了身上,發出了皮肉被燙爛燒灼的滋滋聲響。
攻擊的慣性帶動着小骨向前衝了幾步,可他還沒有來得及站穩,一把斬劍已經在煙塵中無聲無息的舉起,然後帶着黑色的陰暗鬥氣向他的背脊兇狠斬落!鬥,明天加點字數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