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正廳內坐下之後,秦紋就開口問韓端道:“現在大齊這邊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修士注意到咱們的府邸?”
韓端搖了搖頭道:“我在府中一直謹遵着師父的教誨,朝政上的事情基本上沒有打聽過,每年都讓徒弟們煉製固定數量的丹藥交給內府,也不和太多的官員交往,除了老高和錢主管沒事的時候來這裡找弟子閒聊之外,基本上沒有高階修士或者官員注意到咱們。”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也正是他讓韓端在京城內要謹記的規則,這時他想起了許湘當年和他談過的關於北苑行宮的事情,就繼續問道:“現在北苑狩獵的規矩有改動嗎?項鎬對這件事情重視不重視?”
韓端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原本那些皇族子弟爲了安全都是到南苑去狩獵,可是自從項鎬登基之後,狩獵的地方又重新移到了北苑,這讓那些皇族子弟都叫苦不迭,大家都傳言是項鎬當年被兄弟在北苑擺了一道,現在纔拿着他們這些人出氣。”
秦紋想到當年和項鎬在一起闖北苑的事情,幸虧有呂墨的法陣纔有驚無險的通過,而項鎬現在的做法應該不是負氣而爲,而是當年項鎬也進入了白軒的空間之內,雖然當時他還不清楚白軒留下那麼多的靈物有什麼用處。
不過當他繼承了皇位之後,一定會接觸到項家更高層次的機密,估計是發現了寒月石和融元水的事情,才把狩獵的地點重新搬回到了北苑,應該也是爲了尋找白軒的那個空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空間內的所有靈物,現在就在秦紋的身上。
韓端這時又開口道:“對了。基本上過一段時間,老高和錢管事來這裡的時候,都會問您什麼時候會回來?您今天提起北苑的事情。我纔想起來,特別是在北苑圍獵期間。他們來府中特別的頻繁,而且還帶着我去過幾次。”
秦紋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所猜測的沒錯,就繼續問韓端道:“那你沒有向他們提及咱們在驅魔峽魔修的追趕下,那次進入北苑的事情吧?”
韓端搖了搖頭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有些疑惑,不過跟着項鎬進入了北苑之後,我看他們在眼狀攻擊法器附近尋找了很長一段時間,心中也想到他們應該是尋找白軒所遺留的物品。所以我就沒有提及咱們進入北苑的事情。”
這時旁邊的許湘才聽明白,秦紋只所以能拿出白軒的筆跡,應該是從北苑中找到了白軒當年所留下的物品,看來自己並沒有跟錯人,就出聲問秦紋道:“秦爺,咱們什麼時候能到北苑的行宮去看看呢?”
秦紋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現在還不着急,咱們這次回京城的事情,我想一定瞞不過項鎬,所以咱們不能顯露出對北苑的興趣,我這幾天先和項鎬見上一面。再過上一段時間,韓端你就放出風去,說我在府中閉關修行。到那時咱們就能去北苑探查了。”
韓端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開口道:“那您準備什麼時候見項鎬,我現在先打探一下消息,到時候我陪着你們進宮。”
秦紋想了想道:“這件事情也不急,就定到三天以後吧,如果這幾天老高和錢管事來這裡,你也不要瞞着他們,就說我臨時有些急事要處理,所以耽擱了見項鎬的時間。然後把我要見項鎬的時候給他們說一下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帶許湘和呂墨一起去就行了。至於約瑟夫他的境界太高,萬一驚動了那些大齊的太上皇也不好。就讓他在府中先休息幾日吧。”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秦紋又轉身問許湘道:“你們門派當時記載的,去北苑行宮還需要帶什麼樣的法器嗎?咱們現在還能準備一下。”
許湘搖了搖頭道:“我們門派中隊北苑的行宮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記載,上面只是寫着需要寒月石和融元水,其他的至於怎麼進入,然後進入之後做什麼我都不知道,所以我纔想着先去探查一下,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之後,咱們再做決定。”
韓端這時開口道:“北苑的行宮我也去過幾次,每次都是跟着項鎬進入的,大致的路線我還記得一些,不過有些地方項鎬沒有帶着我去過,也只是能畫出一個大概的方位。”
秦紋點了點頭道:“那好,這幾天你就先把草圖畫出來,估計北苑這段時間在狩獵的空閒階段,也沒有太多的修士在守護,到時候悄悄的進入避開他們的探查就可以了。”
商量完了這件事情之後,衆人就在正廳內一直閒聊到了晚上掌燈時分,韓端吩咐後廚擺上酒宴,給秦紋他們接風洗塵,酒足飯飽之後,衆人就各自回到了收拾乾淨的房間內休息了。
第二天早起秦紋剛剛起牀,就聽到外面有人輕輕的敲門,秦紋走出了房間,只見侍女有些拘謹的道:“秦爺,前面的管事說有位重要的大人在前面要見您,韓大人正陪着他說話,看您現在有沒有時間?”
秦紋微微一怔,不知道是誰這麼早就知道自己回來了,他隨意的在侍女端來的水盆中洗了一下臉,然後就緩步來到了前院,剛剛走進正廳,頓時怔住了,只見在正廳上端坐的正是項鎬,旁邊還有老高在隨侍。
見到了秦紋之後,項鎬忙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道:“秦供奉,我昨天就聽人說你回到了京城,所以今天就過來看看,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秦紋聽到項鎬並沒有用“朕”之類的皇帝自詡的話,就略微猶豫了一下微微施禮道:“聖上要見我的話,只要派人來說一聲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趕來呢?”
項鎬擺了擺手道:“你還是叫我公子就行了,咱們之間不用稱呼的這麼生疏,就包括我現在和老高在一起,私下沒人的時候,都是讓他這樣稱呼我,當年要是沒有你的支持,我現在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項鎬所說的話,一下子讓大廳中本來有些沉悶的氣氛略微活躍了一些,秦紋看到在大廳內陪坐的有許湘和呂墨,並沒有見到約瑟夫,知道是韓端故意沒有通知他,就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韓端忙起身把座位讓給了秦紋。
秦紋坐下之後,就和項鎬隨意的講了一下這些年自己的經歷,他只是說去了驅逐之城,其中關於商隊還有紫雲山脈,以及魔界的事情都隱瞞了過去,饒是如此項鎬也聽的津津有味,不時的感嘆如果自己沒有做上皇帝的話,就一定跟着秦紋去如此遊歷一番。
衆人在正廳內聊了將近一個時辰,項鎬這時突然改變了話題道:“秦供奉,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時時的記起當年咱們在一起躲避追殺,還有在北苑狩獵時的情境,其實這次我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一下供奉。”
秦紋明白這應該纔是他來找自己的主要目的,就注視着項鎬做出了傾聽的神情,項鎬開口道:“秦供奉,你應該還記得當年咱們在北苑時,遇到眼狀靈氣攻擊的事情吧,對了,還是憑藉着呂墨的法陣才化險爲夷,並且進入到了空間之內。”
“我現在的情況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做了皇帝之後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不過也知道了許多關於當年白軒和先祖的一些歷史,先祖在留下來的手記中曾經寫到,白軒那個空間內的靈物原來都是從皇宮中帶出去的。”
秦紋聽到這裡,就覺得自己身邊的靈氣一陣波動,他側身看到了許湘面上略微露出了怒色,馬上明白白軒以前就是天目劍派的弟子,而現在許湘所修行的功訣還是白軒的手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湘不但是白軒的晚輩子弟,而且還能說成是隔代弟子,所以聽到了項鎬的話,纔會有如此的反應。
不過項鎬說這種話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當年白軒和項淵之間交惡,白軒在空間內留下的記載中,敘述了項淵所做過的一些錯事,當然項淵在自己的手記中對白軒的評價也不會太高,爲了避免許湘出口暴露了身份,秦紋此時就傳聲對許湘道:“你現在不要讓項鎬認出你的師門出身,今天一切事情由我應答。”
許湘也明白自己現在身處京城之內,而面對的又是當今大齊權勢最大的修士,現在出口反駁的話,也實屬不智,就微微的點頭,並沒有說話。
而項鎬則是沒有發現秦紋和許湘之間的交流,他繼續開口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北苑尋找着咱們進入的那個白軒所留下的空間,可是並沒有找到,今日來除了咱們老友相聚之外,還有就是想請供奉再陪我去一趟北苑,咱們一起找一下那個空間。”
現在空間內的所有東西就在秦紋的乾坤珠內,所以秦紋也知道就算是去北苑,他們也不會再找到那個空間,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