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厚一看老者的飛劍,就忙擺手道:“不行,世叔這是你師父留給你的遺物,絕對不能拿這個,我已經想好了,就用我家老宅下面的那件靈物送給秦爺,現在咱們也只有那件靈物在價值上和丹藥相仿了。”
老者猶豫了一下道:“那可是你父親的命根子啊,我想你父親如果清醒過來的話,一定不會讓你去換丹藥的。”
董厚搖了搖頭道:“那件靈物雖然重要,不過也不能和我父親的命相比,再說秦爺現在要收小旗爲徒,萬一在丹藥的交易上惹惱了他們,小旗的前途倒是無所謂,咱們這些人的性命可都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啊。”
老者這時看了看秦紋身後的韓尚等人,只得搖頭嘆息道:“看來,現在也只有這樣了,不過咱們要等到你父親醒了以後,再說靈物的事情,別到時候他們救不醒你父親,咱們再把靈物賠進去就不合適了。”
二人商量好了之後,董厚就重新回到了秦紋的身邊,帶着恭謹的表情道:“這山林中條件非常的有限,有些慢待秦爺了,不知秦爺想問在下什麼問題,只要是在下知道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秦紋點了點頭道:“我們也是剛從賀刃之國那邊過來,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們這個匯川之國,現在在和哪個國家發生戰爭?一共打了多少年了?”
董厚想了想道:“其實我們這邊經常戰爭不斷,這個匯川之國也算是成立了不到百年的時間。以前我們是歸屬赤月之國,其實現在的這個國王就是當年赤月之國的大將軍,當時他是發動了政變,殺了以前的國王,佔領這個王國的土地,把國名也改成了匯川之國。”
“不過當時他發動政變的時候,有一個王子逃出了王宮,最後這個王子苦心潛修,估計現在突破到了玄師上階的修爲,而且還做了對面紫陽國的國師。這次戰爭就是這個王子在紫陽國國王的資助下發動的。還是想奪回赤月之國原來的王位。”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也是一個宮廷政變所引發的戰爭,他就開口繼續問董厚道:“剛纔你說你父親的病好了之後,你們就準備離開這裡。前往賀刃之國。現在捨棄了鎮上的這些基業。到了賀刃之國要去做別人的下屬,你的心理有這樣的準備嗎?”
董厚苦笑着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秦爺您現在也看到了。我們就算是在這裡停留下去,也是等死,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進入賀刃之國的行情,我父親是一個玄師下階的修士,有他在的話,他可以到一個家族中做供奉之類的,那我們這幾十個族人還能在一起生活。”
“如果沒有我父親的話,我們這些人中境界最高的也只是玄士上階,想要一下帶入這麼多人是有些困難,再說了,這一路上還要躲避軍隊的追趕,沒有一個玄師境界的修士,我們根本到達不了邊界。”
秦紋這時突然想起了自己籌劃的事情,他本來是想僱傭一些當地人幫自己的商隊儘快的熟悉這裡的情況,現在看來這個董氏家族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就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董厚,如果有個機會能讓你們留在鎮中,而且不會受到軍隊和山匪的滋擾,你願意留下來嗎?”
董厚怔了一下,馬上回答道:“那當然願意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何況這是去逃荒,如果要是能有個穩定的環境,就算是在生活上艱難一點,不止是我,就算是我們族人也都會同意留下的。”
秦紋點了點頭道:“那好,我準備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我的商隊以後要經常的走這條道路,我也需要一些當地修士的幫忙,這些修士都是我臨時帶過來的,你可以看到他們的實力,我想保護一個鎮子是綽綽有餘。”
“我想以後把你們鎮子當成我們商隊的一個據點,安全上的事情我們可以完全的負責,至於你們以前怎麼管理鎮子,以後歷山鎮還歸你們管理,我的條件是,你們以後要儘量的幫我們商隊去打探附近的消息,而且不能給任何人透露我們商隊的任何情況。”
董厚聽了秦紋的話之後,面上不禁又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在這一夜之中,秦紋的到來給他帶來了幾次的驚喜,首先是他收了自己的兒子做爲徒弟,再後來又醫治了自己的父親,最後秦紋竟然給了他們這樣一個安全上的保障。
董厚就激動的道:“秦爺,您放心,只要你能保證鎮子的安全,以後打探消息的事情你就交給我們董家就行了,在這匯川之國,所有的靈物價格,包括任何商鋪的情況,我都能給您打聽的一清二楚。”
“還有商隊的情況,我敢發誓,以後沒有任何一個董家的族人泄露出一點關於商隊的事情,等我父親清醒了之後,我會請他在族規上寫下這條禁令。”
秦紋微微的頷首道:“好,我相信你,現在你就把我說的這些事情給你的族人解釋一下,如果他們都同意的話,那你們在明天早起就能下山了,以後就算是我離開了這裡,也會給你們留下高階修士來保證你們的安全。”
董厚躬身答應了下來,他知道這樣一來,雖然自己董家名義上是歷山鎮的主人,可是實際上整個董家都會成爲秦紋的下屬,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是父親病好之後,帶着族人到賀刃之國去,到了那邊依舊是會做別人的下屬。
反倒是不如留在歷山鎮,再說了秦紋只要求他們幫忙打探消息,其他鎮上的事務一概不過問,這基本上也算是一種合作,別說是在這戰亂時期,就算是太平盛世,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勢力和自己的家族合作,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董厚邊走邊想着,他先來到了自己世叔的旁邊,和老者商議了一下秦紋所提出的條件,老者也是非常的贊同,接下來他們就把族人都召集了過來,最後衆人一致同意了留在鎮上生活,想想以後安全有了保證,也不用再背井離鄉的生活,大家的面上都帶着一絲喜意。
就在董厚回來向秦紋彙報族人都同意的情況時,突然從山洞內跑出了一個婦人,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喜色,聲音卻不敢大聲的張揚道:“阿厚,你父親醒了,多謝秦爺,你父親他甦醒過來了。”
董厚聽到了婦人的話之後,就驚喜的看着秦紋,秦紋想到這裡的修士對丹藥都非常的敏感,這個時候甦醒也是很正常的,他就帶着董厚重新回到了山洞之內,一進山洞就看到了董厚的姐姐正在喂老者喝水。
秦紋走到了老者的身邊,等到他喝完了水,就伸手按住了他的脈門,感受到了元氣已經漸漸的在經脈中運行,就點了點頭道:“看來丹藥已經是見效了,對了,董厚你和你父親是不是修行的同一種功訣?”
董厚不知道秦紋爲什麼會突然提起功訣的事情,就點頭稱是,秦紋這時放開了老者的脈門,對董厚道:“你現在用手按住你父親的脈門,然後在運行功訣,用元氣帶動你父親的元氣運行,現在解毒丹藥的藥效只憑他自己的元氣是無法全部發揮作用的,有了你的元氣,基本上就能把傷口附近的毒素逼出來。”
董厚聽了秦紋的話,忙用自己的右手按住了父親的脈門,然後運行功訣,將自己的元氣輸入到父親的經脈之內,引導着父親的元氣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後,突然感覺到了在胸口處有一個阻擋元氣運行的障礙。
接着他就加大自己元氣的輸入,障礙隨即被衝開,就在這時,一股紫黑色的膿水從老者胸部的傷口處直接噴出,濺到了三尺開外,傷口處紫黑色的肌膚也淡化了不少,秦紋這時就示意董厚把元氣收回來。
等到董厚的手離開了他父親的脈門之後,秦紋就隨意的從儲物袋內又拿出了一枚外敷的丹藥,輕輕的捏碎灑在了傷口之上,傷口處的黑色膿血頓時化成了淡黃色的液體順着胸口就淌了下來。
董厚的姐姐忙用乾淨的布巾擦拭着,這時老者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站在牀邊的秦紋,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接着他又看到了在秦紋身後的董厚,就蠕動的嘴脣有些沙啞的道:“阿厚,這是什麼地方?”
董厚看到父親竟然清醒了過來,還能說話了,壓抑在心中幾個月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就忙開口道:“這是咱們鎮上的後山,你受傷了以後,鎮上又來了幾次官兵和山匪,咱們鎮上的東西也都被洗劫一空了,最後我就帶着族人都到了山上來。”
說到這裡,他就給父親介紹秦紋道:“這位是來咱們這裡經商的秦爺,他是一位丹師,你身上的毒傷就是他醫治好的,對了,爹,他還收了小旗爲徒,以後咱們家也有丹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