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的轉變,讓易星辰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後悔。顯然,易星辰沒有一直關注這件事,才導致對信息的掌握有所延遲,這反倒讓剛隆國政府和興華集團,在安娜的事情上,因爲沒有及時跟進和處理,反倒轉向了劣勢。
易星辰當即思索應對之策,他需要儘快扭轉局勢。
易星辰判斷,恆星會應該已經也有在新聞媒體上使力了,因此,已經播放的新聞,相比肯定已經不是最及時和有效的消息了。爲了瞭解更多的信息,更重要的是,爲了儘可能地獲取真實有效的幕後消息,易星辰馬上給興華集團總經理埃米爾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安娜事件的具體情況,尤其是,近期所有的這些變化,源頭到底在哪,而當中,又有哪些人和事是摻和進去的。
埃米爾便將近期剛隆國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地悉數向易星辰彙報,這一下,易星辰才更加明白,原來他果然是錯過了很多很重要而且關鍵的時刻。
經過埃米爾的講述,易星辰得知,剛隆國政府似乎正陷入在壓力重重的外交危機之中。從表面上看,粉絲的反應似乎引發他們各自國家的外交部門的連鎖反應,但易星辰懷疑,當中並不缺乏恆星會的推動作用,纔會導致如今埃米爾口中所講述的形勢——各國政府的外交部都出面向剛隆國政府施壓,要求剛隆國政府必須儘快採取積極措施,當然,必須首先給出一個正確的態度,重新審視和慎重對待安娜的事情。
這個情況顯然是非常反常的。雖說安娜是國際明星,也是美利堅公民,但這些身份地位的因素,絕對不至於可以引發各國政府集體將事件上升到外交層面上。所以,易星辰已經可以想象,在他沒有關注的這段時間裡,剛隆國政府在局勢當中,所面臨的困境,而剛隆國的興華集團,又是面對着什麼。
唯一的好消息,那就是剛隆國的媒體仍然控制在官方的手裡。
這幾乎已經是剛隆國政府最後的籌碼了。想到這,易星辰皺了皺眉頭。他其實很清楚,這之所以會是最後的籌碼,是因爲,一旦媒體的主導力不是掌握在政府的手中,而開始散播一些對剛隆國政府不利的新聞,不知情的民衆,自然而然是無法簡單地分辨當中的是非曲折,從而聽信那些誤導人的傳聞的話,必定會對剛隆國政府失去信心,甚至反感從而紛紛四起造亂。
要真那樣的話,對剛隆國而言,就是得不償失的結局了。
埃米爾與剛隆國的高層官員、民主黨高層(其實大多數也是興華帝國的人員,他們大多數出身皇家近衛軍。還有一部分是剛隆國本土的部落首領和歸順的知識分子。)進行了深刻的討論,一致認爲這是敵人在造勢。
目前興華集團無論是資金上,還是人脈上,顯然都不如恆星會。資金上,雖然興華集團賺取了大量的金錢,但是這些金錢大多數轉化成爲各種軍民物資,一是支援興華帝國的發展,二是解決帝國百姓的溫飽問題。人脈上,恆星會是歐美各大財團聯合協會,人脈遍佈藍水星各國各個行業。
興華集團想要在某國電視臺,買一個時段打廣告,有錢卻沒有買到。這是因爲恆星會中有一位董事,就是該國電視臺的大股東。他們打一聲招呼,不跟興華集團做生意,興華集團依靠正規的方式做生意,又能奈何對方?
因爲擔心竊聽,所以易星辰沒有在電話裡與埃米爾多說什麼,紛紛埃米爾過來開會。除了埃米爾,易星辰還把剛隆國總統也找來了。
剛隆國總統也是由興華帝國的公民,出身皇家近衛軍的楚漢斯擔任。楚漢斯,擔任過剛隆國的民主軍軍官,他接的是魏英才的位置。因爲楚漢斯深知魏英才離開剛隆國總統之位的原因是他有了私心,被帝國皇帝調職。所以楚漢斯接待皇帝的命令,不敢怠慢,第一時間趕到易星辰的別墅。
易星辰主持,楚漢斯、埃米爾等兩方經過一番商議,易星辰下令剛隆國不妥協,堅決與恆星會進行對抗。在外交上,剛隆國要積極讓各國同情自己的遭遇,與鄰國保持友好的關係。其他國家,只要保證自己在國際上不被孤立就好。事實上,興華集團有華國這個盟友,剛隆國不大可能會被孤立。
剛隆國作爲一個非洲的內陸國家,主要進出口業務,是礦產資源。
以前,歐美國家對剛隆國的影響,確實不算小。如果歐美各國施加壓力,剛隆國政府爲了經濟利益,沒準會妥協。
可是,現在興華集團進入剛隆國,歐美國家對剛隆國的影響大大下降。興華帝國控制之下的剛隆國政府,更沒有必要去向他們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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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易星辰的別墅,楚漢斯以剛隆國總統的名義,在全國主要媒體,向全國發了一份公告文件,表明國家堅定維護國家法律的決心,勸導民衆不要聽信謠言,被不法分子利用。同時,總統希望民衆勸導身邊的家人,不要參與對抗政府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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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農市各個執法機構,也收到了一份總統令:鑑於國家剛剛結束內戰,任何形式的聚衆,都有可能是叛亂,政府將會嚴厲打擊違法犯罪行爲,尤其是聚衆違法的團體犯罪行爲。
剛隆國哈農市的軍方也得到了命令,全體戒嚴,防備敵人襲擊。
楚漢斯的幾個命令下達,剛隆國各地,尤其是哈農市氣氛一時之間,竟然緊張起來。哈農市,到處可見配備衝鋒槍等大威力武器的武裝警察上街巡邏。
哈農市的早晨,一個普通的五口之家,值夜班的父親馬大哈,從公司下班回家了。馬大哈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妻子已經做好了早餐,擺在桌子上,三個子女都坐在桌子上,正在吃早餐。
“馬大哈,你回來了。”妻子迎面笑道。
“我親愛的拉米莎,今天的早餐真豐富。”馬大哈脫了上衣,走到餐桌前坐下。
馬大哈又看了看自己的三個子女,微微一笑,拿起勺子,開始喝湯吃麪包。
“我吃飽了!”大女兒米琪拿起空盤,拿起洗,準備要出門。
“米琪,你要去哪裡?今天不是放假嗎?沒事就別出門,最近很亂。”馬大哈問道。
“爸爸,你放心,我就是去支援一下我的偶像安娜,過一會就回來。”米琪一邊披上大衣,一邊說道。
“什麼,不準去!”馬大哈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嚴厲喊道。他纔想起來,米琪的偶像是安娜,那一位關在哈農市警察局的犯罪嫌疑人。
“爲什麼?”米琪疑惑道。
馬大哈看着年僅十六歲的大女兒,說道:“安娜是犯罪嫌疑人,你去支持她幹嘛?”
“啊,爸爸,你也知道安娜?不是的,安娜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警察局的人收了黑錢,冤枉安娜。”米琪解釋道。
“安娜是不是罪犯,法官會給她一個公正的說法。你是不是去參加示威遊行,可不能去參加什麼示威遊行!”馬大哈驚怒道。
“我不相信什麼法官,安娜唱歌好聽,又演過好多電影,她絕對是一個好人。”米琪不信馬大哈,一意孤行,穿好衣服,就要出門了。
馬大哈頓時站起來,衝過去,一把拉住米琪,“不準去,你是想要害死我們嗎?總統已經下令,任何聚衆鬧事的人,都是犯罪嫌疑人的同夥。軍隊都在戒嚴,就是爲了防備安娜的同夥。”
“我不相信,總統在說謊。”米琪喊道。
啪!馬大哈一掌扇了米琪,怒道:“你寧願相信一個所謂的偶像,也不相信法律,更不顧及我們的安全,你是不是忘記了幾年前的內戰?政府出動軍隊不是開玩笑了!”
馬大哈的妻子,米琪的媽媽也急了,走上前也拉住自己的女兒,哭訴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肯定是被騙了。
馬大哈怒道:“從今天開始,三天不許你出門,我會向學校請假!”
馬大哈家庭的這一幕,在哈農市的不少家庭裡,不斷重複着類似的事情。剛隆國內戰剛剛過去不久,對於戰爭的殘酷,許多人仍然懼怕不已。從來沒有一位成年人會覺得政府是軟弱可欺的對象,戒嚴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子女再去支持什麼偶像,那都是在惹事。再說了,許多剛隆國的普通民衆,其實並不認識安娜。當他們從電視上,報紙上知道安娜的時候,只覺得她輕視了本國的法律,妄想用外國勢力干涉本國的法律。這顯然是一件讓剛隆國普通人人感到厭惡的事情。
馬大哈的大女兒被關在家裡,可是米琪感覺自己無法向自己的同伴交代,打電話給自己的同伴。
“娜塔莎,對不起,我被我爸爸關在家裡,不能出去了。而且,他還要關我三天!”
“你爸爸怎麼能這樣呢!我們會去救你的!”
“不用了,娜塔莎,現在我出去了,也趕不上了,時間來不及了!這次你們先去,下次我再跟上。”
“好的。如果你爸爸敢關你三天,我一定會報告老師去解救你。”
“好的,謝謝你,娜塔莎……對了,娜塔莎,你要小心一些。我聽爸爸說,政府可能會採取一些強制措施。”
“嗯,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會小心的,只要有事發生,我就躲起來。”
米琪的好友娜塔莎,和她的一羣朋友,還是相約去了市政府大廳。
在剛隆國政府的全面宣傳之下,還是有不少安娜的粉絲相聚在一起。這是安娜粉絲的第幾次相聚,大多數都是安娜粉絲會的人員,他們年輕,富有活力。
“你們是否知道你們已經觸犯了哈農市的法律?”
“我們沒有犯法,犯法的是你們。我們提出合理的要求,釋放安娜!”
哈農市警察出面勸導示威者,可是,年輕的示威者們,採取的是語言對抗的方式,不服輸,繼續要求哈農市警察假釋安娜。
“趕走他們,不能讓他們影響政府的日常工作。”
見示威者不聽勸告,警察也失去了耐心。在警察局長的帶領下,衆多警察開始行動了。
警察從偏僻的地方,衝了出來。
許多示威者,見到警察,就像是老鼠見到貓,四散而逃。
不過,卻有一批年輕的粉絲,繼續留在原地,他們年輕,無視警察。
警察見狀,也不客氣,立即抓捕。
被抓住的粉絲,全部被關在警察局裡。他們想要離開警察局,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叫父母或者老師過來領人,並且還要寫下保證書,否則都不得離開,關足四十八小時,再由警察通知家屬。
經過幾天的混亂局面,剛隆國頂住了外國與本國干涉法律的壓力。
安娜是一切紛擾的源頭,哈農市警察局,按照程序,把她的案子遞交哈農市法院,正式開庭審理安娜搶劫罪行。
“安娜,你認罪嗎?”
起訴人宣讀了安娜的罪行,法官按照慣例,詢問安娜是否認罪。
安娜擡起頭,看向法官,留着淚說道:“我認罪。”安娜很清楚,她一旦認罪,名譽必然受損。可是,她不認罪,將要面臨重刑。這是哈農市警察局局長告訴安娜的事情,要求安娜認罪,爭取寬大處理,安娜同意了。
法官很嚴肅,見安娜認罪,對她進行宣判,認定安娜有罪。不過,安娜應該承擔什麼樣的懲罰,卻需要下一次庭審的時候,再進行討論。
讓安娜在電視上認罪,不是一件難事。事實上,安娜認罪也有布萊恩的功勞。在布萊恩的威懾下,安娜不敢否認罪行,否則她將要面對布萊恩的精神折磨。
安娜的認罪表現,通過電視媒體向大衆傳播的時候,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效果。
可是,恆星會的一位董事,並沒有放棄拯救安娜。當安娜認罪的時候,他們便放棄了用輿論施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