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十二捨不得自己心愛的刀,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在了嚴老八身上。
嚴老八的右肩中了槍傷,不過因爲身上的黑衣,並沒很明顯。
“我拖住他們,你快一點!”
可以見到有人已經爬上了窗口,儘管被火燒得噼裡啪啦的。嚴十二立馬將桌面的菸灰缸砸了過去,準確無誤地砸中了那個傢伙的腦門上。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過後,好不容易爬上五樓窗臺的肌肉男徑直掉了下去。不死也殘了。
趁着嚴十二對付手下,無暇顧及這邊的時候,歐陽星朗從地上一躍而起,徑直向着拿着匕首的嚴老八撲了過去。
歐陽星朗沒有閃開那把匕首,而是用自己的皮肉換來給嚴老八的一記重撞。
足足有一百公斤的東西像自己撞了過來,原本就清瘦的嚴老八明顯不是對手,原本他是想要凌空給歐陽星朗一次飛踢的,誰知道被彈回來了。
嚴老八好不容易纔穩定住身體,而歐陽星朗已經撞在了牆上。
嚴老八沒能控制好歐陽星朗的行爲讓嚴十二十分不爽,頓時就如同一個鬼魅一般飄移到歐陽星朗面前,對着他的咽喉就是一刀……
幾乎是下意識的求生本能,歐陽星朗在彎刀向自己划過來的時候,閃身躲開,避開了致命的咽喉處,但是彎刀還是劃到了他的臉,頓時就涌出了鮮血。
歐陽星朗當然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的地盤裡。而且連厲炎夜最後一眼都見不到。
方纔被歐陽星朗偷襲成功,嚴老八有些不淡定,甚至是惱羞成怒地向着歐陽星朗飛踢。他強壯的身體再一次被狠狠撞在了牆壁。
‘刺啦’一聲,歐陽星朗的皮袋已經被嚴十二的彎刀割斷,西褲垂了下來,已經可以見到他一大半的內褲。
“快動手!”
嚴十二喝了一聲,示意嚴老八動手,因爲他更喜歡讓別人乾淨利索地死掉,而不是這種污濁的方式。
就在嚴老八準備手起刀落之際,智能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正是厲炎夜,這門除了歐陽星朗之外,還有一個人能夠打開,就是厲炎夜。
“阿炎不要過來!”
明顯命懸一線的歐陽星朗卻仍舊阻止着厲炎夜的靠近。
因爲他知道這兩個人不好對付,他不想厲炎夜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正如他所說的,就算自己死了,還是想保護他。
看見忽然出現的厲炎夜,嚴十二跟嚴老八都是一怔。
如果是幾個月前,將歐陽星朗割了再順帶弄死厲炎夜,完全就是一個完美的任務。
可是今時今日,他們都要顧忌着厲炎夜的新身份。
他是義父河屯的親生兒子,而自己不過是義父河屯的義子,俗稱殺人的工具以及保鏢。
“停手!”
厲炎夜冷聲斥道,眼前的就是高舉着刀的嚴老八,還有滿臉是血的歐陽星朗。
“給你們一個忠告,歐陽星朗今天的死法,或許就是你們以後的死法!”
明擺着就是恐嚇。
作爲一個男人,以這樣的死法結束自己的一生,還真是有點可悲。
今時不同往日,厲炎夜的身份不一樣之後,嚴十二跟嚴老八不得不認真考慮一番,要是厲炎夜想要他們這樣死……說不定還不用他自己動手,爲了表達自己父愛的河屯就會先下手。
就算嚴十二是河屯偏愛的義子也毫不例外,畢竟厲炎夜纔是河屯的親兒子。
只有一個親兒子,卻有無數個前仆後繼的義子。
“若是你們放過歐陽星朗,我可以用性命擔保你們可以安全離開盤古地!”
厲炎夜一邊低聲說道,一邊向着受了傷的歐陽星朗靠近。
“你們要相信,只要有我厲炎夜在,你們插翅難飛!”
“厲炎夜……你瘋啦!別過來!老子不用你救……”
歐陽星朗的聲音已經漸漸弱了下去,只是他還一心牽掛着走近自己的厲炎夜。
“你們放開他,我當你們的人質!”
厲炎夜高舉手,示意自己沒有帶任何的武器,而他則是誠心送死的。
嚴十二個受了槍傷的嚴老八對視了一眼,似乎在權衡着,要是他們將厲炎夜作爲人質逃跑,回去之後會不會吃不了兜着走。
厲炎夜可是義父河屯的親生兒子,不是他們這些義子可以相比的。
說實話,嚴十二也有點不確定,所謂一物降一物,嚴十二面對陰險狡猾的厲炎夜時,大部分都是懵圈的狀態。
精明如嚴十二都被耍,更別說是嚴老八了。
就上一次,只用了一個毛絨熊就將他騙過了。
“阿炎……聽我的,別過來……我死了又如何?”
歐陽星朗不想厲炎夜爲自己冒險,一直低嘶着。
“你給老子閉嘴纔是!”
厲炎夜厲喝一聲,向着嚴十二撞過去,他下意識閃開,並不敢弄傷厲炎夜這個太子爺。
見到嚴十二閃開的厲炎夜頓時就衝到歐陽星朗身前,爲他擋住。
而門口隨着厲炎夜進來,已經涌進了一堆肌肉男。被夾擊的嚴十二跟嚴老八隻能向着窗口移去。
因爲歐陽星朗已經被厲炎夜護着,想要突破他這條防線,似乎不是簡單的事情。所以他們就只能先離開,回去再從長計議。
‘碰’的一聲,是槍擊的聲音,歐陽星朗的手下開始攻擊靠近窗口的嚴十二跟嚴老八。
“誰特麼開槍的?老子的話沒用?”厲炎夜頓時就厲喝一聲:“放他們走!”
要是將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別說是着兩個可以致命的殺手了!
如果不讓他們走的話,現在受了重傷的歐陽星朗必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怕他們孤注一擲,想要聯手弄死歐陽星朗,這樣就壞事了。
厲炎夜現在主要做的就是要抱住歐陽行裡的命!
歐陽星朗的手下被厲炎夜的厲喝給嚇住,幾乎就在一瞬間,嚴十二就讓受傷的嚴老八先走,自己後面再飛身而下。
已經耗盡精力的歐陽星朗一個趔趄,倒在了厲炎夜的背上。
厲炎夜也顧不得讓人去追逃跑的嚴十二跟嚴老八,現在重要的是讓人救活歐陽星朗。
“你們特麼都傻了?還不去叫醫生?還有滅火?”
歐陽星朗的臥室能夠點燃的東西不多,而且隨着溫度增高,裡面的滅火設施也開始啓動。
將歐陽星朗攙扶上擔架的時候,厲炎夜下意識伸手朝着歐陽星朗的那處一拂而過,幸好,就算滿身是血,他那東西還在。
要是真被割了,對狂妄如歐陽星朗來說,還真是生不如死。
“阿炎……”歐陽星朗緊緊握住厲炎夜的手,輕聲呢喃。
“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厲炎夜呵斥一聲,接着就拍打着歐陽星朗太過緊繃的肌肉,讓他放鬆下來,給醫生輸液包紮。
……
看着嚴十二跟嚴老八開車離開,霍沉立馬就給富安打了電話。
“boss,歐陽星朗雖然受了傷,可是被厲炎夜救了,沒有傷及要害!”
那邊聽見彙報的富安沉默了一會:“被厲炎夜救了?河屯的人還真是會挑時機!”
“時機倒是真的會挑,只是……厲炎夜好像是中途纔回來的。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跟歐陽星朗有一腿,就將歐陽星朗給救下來了。”
霍沉對於這個結果,也是挺意外的。
手機那頭又是良久的沉默,隔着電話都能夠感受到富安的不悅。
“boss,別擔心,下一次歐陽星朗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雲起了!厲炎夜總不會天天都守在他身邊,嚴十二總會有得手的時候。況且就他們的性格,是不會輕易放過歐陽星朗的。”
富安輕輕籲出一口濁氣,才****:“厲炎夜現在還在盤古地?”
“是的,歐陽星朗傷得很重,他在陪着他檢查。”
“這樣啊……看來他們還真是真愛呢!”
富安的語氣淡淡的,卻能夠聽出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真愛?兩個男人還有什麼愛不愛的?”對於直男癌的霍沉來說,他理解不了這種感情。
“看來厲炎夜那身肥膘,也是時候運動了!”
富安的話有些無厘頭起來,只是他說對了一點,因爲受傷之後,厲炎夜就很久沒有正經地鍛鍊過了,體內的脂肪倒是日漸增加。
霍沉一怔,boss要厲炎夜跟誰運動?
他沒有理解富安口中的運動,反而想到了那一種‘運動’。
“你過去北城望山一趟,折騰一下夏雲初兩母子!”
富安冷冷發話。
“折騰?怎麼折騰他們?”霍沉聽得是一頭霧水。
“去換衣服,蒙面去別墅裡面,抱起夏深那個小傢伙,纔將夏雲初鬧醒,然後再將小傢伙還給夏雲初,你就可以走了!”
富安說了一下霍沉要做的細節,似乎有點碾壓霍沉智商的味道。
“嗯,我知道了。這是要演一齣戲,讓厲炎夜趕回去?”
被這麼一點的霍沉也頓時明白了河屯的想法,只是沒想到boss偶爾也會玩這種心機。
……
河屯舒展着身體,在沙發上等候着嚴十二跟嚴老八的消息。
被砸碎的功夫茶具已經被換上了新的一套,可是河屯卻沒有心情去修身養性。
他是徹底的直男癌,尤其是看見兒子被一個男人給褻瀆了,更加讓他接受不了。
那份報紙已經被燒燬了,可是剩餘的畫面還殘留在河屯的腦海裡。
怒意漸漸聚攏的河屯只能一下又一下用拳頭打着手邊的茶几,卻發出了讓他更加煩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