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糾結 / 第一百八十章 占星師

.當面對一個敵人。一個憤怒的敵人,一個瘋狂的敵人,那絕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幾乎所有人都愕然的看向了卡賈爾,他們實在難以想像,卡賈爾居然敢在衆人之前,公然做出這般看似愚蠢的決定。裡塔羅斯此刻也被卡賈爾的行爲震驚了,他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甚至是他的弟弟卡加里也不曾想到,卡賈爾會衝動成這樣,會做出這般不明智的舉動,在衆目睽睽下,公然行兇,這可是斯坦因學院的一大禁忌。

勝了,也恐怕保不住他督察隊隊長的職位了,在巡邏使那裡更是沒有辦法交代。敗了,也必將成爲斯坦因學院的一大笑話,臉面無存,不說,就連那些死對頭,覬覦這個位子的人恐怕也會趁此機會興風作浪吧。

然而卡加里現在最擔心的卻不是這個,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陳文的可怕。那冷笑下驚人的冷靜,還有那未可知的身手。他的哥哥可能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甚至萬劫不復。這是他最不願也不想見到的結果,隱隱的他出汗的手心不由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劍,隨時準備,一衝而上。

卡賈爾的劍在剎那之間就已經接近了陳文。然而陳文依舊是那樣冷笑的看着卡賈爾,看着他不斷逼近的劍,一動也不動。

陳文沒有輕敵,更不是自以爲是的託大。

一個輕易就被情緒所左右的人,一個連劍聖都不是,根本不懂星力的人,實在是不配做他的對手,更勿論說敵人。

當然如果是卡蘭德,亦或是暗南十字星,那又另當別論。至少陳文不會也不敢這樣的輕視,更不敢這樣的漠然,因爲那樣就只會有一個結果:死亡,絕對的死亡。

頂尖高手之間的對決,是恐怖而又簡單的,甚至有時候,一招就能決定對方的生死。

可惜卡賈爾不是,他的弟弟卡加里也不是。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以爲陳文瘋了,裡塔羅斯眼裡盡是驚恐之色,然而結果卻又是這樣的出人意料。

卡賈爾的劍在貼近陳文胸口的剎那,猛的硬生生的停住了,好像有一堵牆擋在了那裡一般,又好似真個時空在瞬間被停滯了一般。四處只剩一片恐怖的窒息,沒有時間,沒有空氣,沒有知覺。

如果黑袍人暗南十字星在這裡,他一定會很驚訝,因爲陳文此刻所使用的赫然就是他曾經所僅僅用過一次的凝空術。一指而出,風雨匿跡,歲月停滯。

凝空術。

對,就是月華九星之一大妖星獨有的稱之爲可以凝滯時空的獨門絕學。

這曾經是很多人的噩夢。

因爲它來得是那樣的突然,因爲它出現的是那樣的恐怖,因爲它是那樣的令人無可奈何。

整個流風大陸唯一能與之媲美的,僅有日華九星之一冥王星的禁錮。

同樣的凝滯時空,同樣的出人意料。

一個是由內而外的用,一個是自外而來的借。

雷雲的想法是對的,陳文確實是個天才,一個真真正正的天才。能將天下間的諸般功法,一看即會的,在流風大陸,在各個種族之間,千百萬年來,也僅有陳文一人而矣。

在停滯的那一刻。卡賈爾顯然驚呆了。他發現自己動也動不了,連逃拖的機會也沒有,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隨時都可能被人魚肉。他驚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語言。他只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不知名的空間。他可以清楚的看清一切,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

呼吸不能,聽聞不能,動彈不能,掙扎不能,

除了視覺,其他所有得感官似乎都在一點一點的離去,生命也在一絲一絲慢慢的遊離,然後緩緩的失去。

絕望?

這就是絕望嗎?

在死亡的面前,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空有一身的武力,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等待着死神的kao近,卻對此無能爲力。

卡賈爾從來沒有這樣的心灰意冷過,更沒有像這般的絕望。他甚至可以體驗到自己漸漸冰冷的知覺,漸漸死去的身體。

而此刻他的敵人——陳文卻依舊是那樣冷笑的望着他,彷彿從來沒有改變過。

“開始害怕了嗎?開始後悔了嗎?開始絕望了嗎?想跪下來乞求我放過你卑微的生命,饒恕你的罪行嗎?”

陳文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在空氣中不住的來回飄蕩,他的面容冰冷得如同南十字星宮地底世界裡千年不變的雪山。

在場的人似乎都發現了卡賈爾詭異的情形,就好像中了邪術一般,惶恐不安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陳文的聲音如惡夢一般深入每一個人的心中。整個食堂靜寂的有若墳墓一般,唯有陳文深冷而又詭異的聲音在不住的迴響。彷彿擊殺雷諾的那一幕再次重現一樣,他們以爲陳文也定然不會放過卡賈爾。因爲他的殺氣是那樣的濃烈而有慘淡。

那一幕在很久很久的以後一直都殘留在了他們的心中。成爲他們不可抹卻的噩夢。

一直在一旁觀戰,時刻警惕的卡加里,手握了握,終究還是沒有拔劍。身爲斯坦因學院天榜前十的高手,他很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跟陳文的差距,那絕不是自己可以匹敵抗衡的。對與他大哥奧斯里的實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迄今爲止,他還沒有見過有人不用出手,輕易就可以將他逼得也連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即便是放眼整個斯坦因學院,能做到這般的,也絕對是寥寥無幾。至於自己,那更是不能,而且是完全的不可能。如果自己貿然出手,也許不僅僅是徒增一死,更可能激怒對方,那他大哥可能就真的有死無生,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陳文有些讚賞的看了卡加里一眼,雖然他們是兄弟,可是卡加里明顯要強過卡賈爾太多。不僅僅是武力上,更多的是頭腦和心計。

陳文並不想殺人,也不想生事。在很早的時候他就告訴過自己,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個懶散的人。

只是如果到了逼不得已,到了有人要在他的頭上拉屎。到了他的切身利益被侵犯的時候,他纔會動手。

那時他的敵人面臨着的將是可怕的雷霆一擊,或者是無窮無盡的夢魘。

卡賈爾根本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豈值得他出手,就像那個所謂的雷諾一樣,他這樣做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他要讓他們清清楚楚永永遠遠的記得:有些人是他們一生都不可以招惹的,否則他面臨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亡。

見收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陳文便收回了凝空術。卡賈爾頓時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蒼白的臉上。冷汗不斷的往下流,渾身不住的顫抖,彷彿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廝殺。他就像上了岸的魚兒又重新的跳回了水中,貪婪得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他第一次發現,空氣竟是如此的清新,生命是這樣的光彩,活着是這樣的美好。

卡加里走到卡賈爾身旁,輕輕將他扶了起來,問道:“大哥,你感覺怎麼樣了?”

卡賈爾虛弱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顯然他還沒有完全從剛纔的惡夢中清醒過來。但毋庸置疑,卡賈爾肯定是不怎麼好的。試問在那種狀況下,有誰能好過呢?

陳文拉着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裡塔羅斯大步想食堂外走去,在經過卡加里身旁的時候,陳文突然在他的耳旁說道:“你的實力不錯,剛纔你也很明智,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來招惹我,千萬不要。”

輕輕的一聲,落在卡加里的耳裡,卻猶如悶雷一般,狠狠的砸在他的心口,直震得氣血翻涌,臉色蒼白,當場幾乎忍不住就要坐倒於地。此刻卡加里才深刻的真真正正切切實實的體會到陳文的可怕,他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剛纔沒有魯莽行事。

經此一戰,陳文事蹟頓時傳遍了整個學院,詭異的令人不可思議的身手,俊美的外表,儼然成了學院的一大新星。這是陳文始料不及的。

當然對於這種事情,陳文也不會在乎,不管如何經此一戰,斯坦因學院敢來找自己麻煩的也就少了,陳文也樂得清閒。

***

“西門,你在幹什麼呢?真想不到你的武力這麼強悍,連卡賈爾隊長都不是你的一招之敵,更想不到他的弟弟也被你嚇得不敢動手。還什麼天榜第十,我看他連你的一根手指都不如。怎麼樣,你當我的保鏢好不好。”

裡塔羅斯卻在這個時候不合適宜的打斷了陳文的思緒,還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白皙的過分的手。陳文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連答話的想法都沒有。

見狀,裡塔羅斯抓着陳文的衣服,有若小孩子撒嬌一般,乞求的說道:“喂,你說個話啊,別裝沉默耍酷好不好?”

陳文嘆了一口氣,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一好男人,而且還是一國的王子,不被人叫做人妖那纔是怪事。早知道就不幫他了。好端端的一個男人還學女人撒嬌,真是腦子秀逗了。

“好了好了,拉拉扯扯的幹什麼,我說話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裡塔羅斯得意的笑了起來,有若破雲的朝陽,煞是美麗動人。即便是陳文這種見慣美女的人也不禁有些許的失神。他心裡的嘆息更是連連,哎,怎麼就是男的呢?實在是可惜了。這簡直是浪費資源啊。

裡塔羅斯似乎被陳文看得有些臉紅了,便破口罵道:“喂,你看什麼看啊,沒有見過帥哥啊!”

陳文苦笑着想道:這能怪我嗎?嘴裡卻說道:“喂,喂,誰知道你叫誰啊。虧我們還是室友呢。再說了,長成你這樣的帥哥我還真沒見過,況且貌似我比你要帥那麼一點點吧。”

裡塔羅斯被陳文的手勢一嗆,發駁道:“切,自吹自擂。本殿下,肚量大,不跟你計較,更懶得跟你爭。”

陳文沒好氣得說道:“這好像是你挑起的吧?怎麼又變成我要跟你爭了。邏輯混亂,言語顛倒,我看你啊就活生生一典型瘋子。”

“你纔是瘋子呢。”裡塔羅斯頓了頓,又繞回原來的問題,說道:“西門,你做保鏢吧,本殿下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說怎麼?”

陳文一翻白眼,抓了抓頭髮,說道:“就你這待遇,給我國王都不當。給你當保鏢,門都沒有。再說了,我們是室友,又是校友,你好意思讓我當保鏢?你高興了,可我就丟人了,我可沒那麼傻氣。”

裡塔羅斯嗔道:“室友,校友又怎麼了,我就沒見過這麼個說法的。”

陳文實在是受不住了,只好老實道:“真是敗給你了。好了,難道你沒聽過有四種人是最鐵的嗎?你忍心讓你最鐵的朋友做保鏢那種打生打死的日子,你不會良心不安,不會內疚一輩子。我這是提前爲你打算。”

“切,我有什麼好內疚的,有你這樣的高手做保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裡塔羅斯瞥瞥嘴,頓了頓又好奇道:“你說說,到底哪四種人最鐵。”

“一起上過牀,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

陳文淡淡說着,一時間卻是思緒紛飛。想起沒有穿越前那些曾經一起在死亡線上的夥伴,想起那些因自己異能越離越遠的同窗,還有那些苦笑,那些悲歡。就像殺手,異能者也只能在陽光的背面孤獨的活着,而你能做的僅僅是緬懷,緬懷那些逝去的永遠不會回來的歲月。一瞬間恍惚耳邊又響起了遊吟詩人的低低吟唱:

你是多麼多麼悲傷的人,他們都不明白你,

你是多麼多麼驕傲的人,不需要他們明白。

可是,太孤獨了,

孤獨地活着,還要再孤獨地活下去。

……

望着陳文黯然神傷的面容,裡塔羅斯不禁一陣難過,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傷口,哪怕是輕輕的一觸也會撕心裂肺的疼。裡塔羅斯不明白像陳文這般與自己同齡的人爲何會有這般的痛楚,可是他依然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一絲莫名的悲傷,是緬懷也是紀念。他柔聲叫道:“西門。”

陳文回過神,聞言渾身幾乎軟了,他心裡叫了聲,乖乖的,居然把我搞成這樣,他nnd,我可不想變成*人妖,因此陳文趕忙說道:“羅斯,你還是別叫得這麼親熱,好不好,別人聽見了還以爲我跟你有一腿,這個風險我可承擔不起,我膽子很小,我的心臟也是衰弱的不行,千萬不要嚇我。”

“你。”

裡塔羅斯頓時爲之一滯,指着陳文說不出話來。好心好意的安慰,居然這樣說自己。看我不噁心死你。他不住嚷嚷道:“西門,西門,西門,人家就要這麼叫,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人家才懶得去理呢。”

“算了,說不過你,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大不了我裝作不認識你就可以了。”

陳文的神經實在是受不起他的摧殘,只好一個縱身落到一棵大樹上,找了一個舒服的方式就準備睡覺。誰知裡塔羅斯居然也跟了上來,他說道:“人家前下問你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呢,睡什麼睡啊,大懶豬。”

怎麼這麼煩啊。有完沒完,沒有見過男人有這號的,像個三八,哦,不,說錯了,應該是比三八還三八。陳文懶散地張開口,不懷好意的說道:“我不睡行了吧。不過哦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羅斯。”

裡塔羅斯孤疑的看了陳文一眼,猶豫了一會,才道:“你問吧。”

“嗯,怎麼說呢,哦,對了,我想問一下你父母這裡是不是有些,額,有些問題,以至於你到現在還分不清楚性別。”陳文指了指自己的腦瓜子,頓了頓又說道,“恩,我知道這麼問確實有些冒昧,但是這個,你知道,這個對你應該很重要。因爲往往父母有問題的他們的子女也會遺傳的。”

“你,你父母這裡纔有問題呢?”裡塔羅斯頓時氣炸了,臉色漲得通紅,幾乎有點喘不過氣,他說,“本帥哥就是個男的,你才搞不清楚性別呢?你給我看清楚點,我有喉結的,這裡,看仔細點。傻蛋。”

裡塔羅斯越kao越近,幾乎要貼到陳文的身上。那身上的散發出的淡淡的桂花的清香與洛菲米娜身上的味道竟是如此的相似,同樣的令人心醉沉迷,令人嚮往。

kao,誰不知道你有喉結啊,看着越離越近的裡塔羅斯,陳文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就像吃了蒼蠅似的,他一把推開裡塔羅斯的嬌媚如女子般的面容,微皺了皺眉頭,口語顯得有些含糊不清,他說道:“這個,這個你能不能站遠點麼?這麼近說話,呵呵,你不覺的空氣有點不好嗎?空氣不好很容易影響身體健康發育的,你說是吧,呵呵。”

裡塔羅斯似乎對此依舊無動於衷,他十指輕捻,說道:“誰管你身體發育怎樣,人家要你道歉。”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又一個繼承者?

“噓。”陳文聽到一陣碎屑的腳步聲。向裡塔羅斯打了個手勢。誰知裡塔羅斯卻叫道:“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陳文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人妖真是氣死我了。嘴裡只好道:“有兩個人朝這邊過來啦,前面那個似乎受了傷,嗯,看來後面那個應該是在追前面的那個人。”

裡塔羅斯奇異地看着陳文,說道:“不是吧,人家怎麼都沒有聽到。人呢?在哪,在哪?”

陳文實在是受不了他的嘮叨,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攬着他的腰,尋了個比較隱秘的樹----了多久.突然一絲亮光劃破了混沌,陳文覺地自己似乎被一股莫名而又熟悉的力量牽引着,一步一步不斷向那光亮處kao近.在光亮的盡頭,一朵七角星狀的花正不斷得肆意綻放,七個花瓣上各有七種不同的顏色,七種顏色不斷交錯閃爍,可謂流光異彩,令人禁不住眼花繚亂.花朵開始慢慢地旋轉,漸漸加速,愈到後面愈快,當快到不能再快的時候。花朵似乎停止不動了.陳文知道不是這樣,不動,那只是因爲我們的眼睛欺騙了自己.而這時花朵匯成了一色,赤色的光芒猛然外泄,頓時整個空間的煙霧消失的一乾二淨,唯有那赤色的光芒充斥着天地,而後是橙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紫色,直至最後卻什麼顏色也沒有了.只剩一片白光,沒有盡頭,沒有結束,這就是與輪迴一般的夢魘規則麼?陳文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嘆息道:原來是這樣.一孤雲.想來使出這一招你定也是身不由己了吧.只怕半年內你不能也不敢來找我了。

終於白光散盡,花朵又恢復了原來的七色.傳聞枯榮花,花開七色,七日七枯榮,想來這七角七色花就是它了.陳文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撫摩着盛開的巨大的花朵。當手在其間移動的時候,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撫摩的不是花,而竟然是自己,那種感覺令他禁不住的啼笑皆非。突然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枯榮花上猛的涌入陳文的身體,一種與一孤雲手法似是而非的手形涌入他的腦海之中,那個手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變化着。與此同時陳文發現自己的手也在不由自主的跟着變化,在手形的變化中自己的身體不斷下墜,似乎沒有個盡頭。忽的重重一聲,身體似乎撞到了什麼,只覺的全身一陣陣的痠痛。那刻他想,原己居然還活着。

不由的陳文微微睜開了眼,在睜開眼的那刻陳文不由楞住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豪華的房間中。天花板上懸掛着復古式的琉璃燈,淡淡的燈光在房間裡緩緩地流淌開來,顯得有些象迷離般的夢境。地面上是白色的大理石,大理石上鋪放着柔軟的紅色的毛毯。踩在上面有一種異樣的舒適感。順着紅色的毛毯而出是一更爲奢侈的大廳,整個大廳全由名貴的檀木做才,在檀木上鏤刻着一些奇特的圖案,好象是某一種古老的圖騰。圖騰上刻着一個長髮飛揚的裝扮奇特的少年,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像活着一樣。也許這只是自己的錯覺,陳文心裡想,可是當他對上少年的眼睛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少年似乎笑了起來,眼裡流lou出濃濃的哀傷,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滄桑,又是怎樣的一種孤獨就像自己孤身在大漠裡亡命的日子,沒日沒夜的殺人,沒日沒夜的逃命。在那一刻,陳文痛苦的幾乎要坐倒於地。那雙眼睛竟可以直接的看透人心麼?陳文移開了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身下,突然陳文詫異地張大了嘴,他甚至懷疑自己還真的在夢裡,因爲少年身下的地方赫然就是自己見過的枯榮花。在那一刻陳文有些迷茫了,難道自己真的死了,還是說自己在夢境之中,亦或許這只是幻境,還是說真的有人救了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一切都是由於那朵花造成的嗎?可是明明可以感覺到那花對自己一絲惡意也沒有啊。難道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忽然他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就象從他的心裡發出一樣。陳文望了望四周,可是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但是那聲嘆息自己卻聽得是如此的一清二楚。

他想,這真的是個古怪的房間,救自己的這個房子的主人,定然也是個古怪的人物,或許與自己還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吧。管他有什麼目的,自己隨機應變不就行了嗎?在打定主意的那刻陳文又恢復了原有的冷靜與從容。

出了大廳,在剛要踏入陽臺的那刻,一個熟悉的背影猛地撲入眼簾陳文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這真的是個奇特的夜晚,所有的事情沒有一個不出乎自己的意料,陳文想。

月神站在陽臺上,星光如同碎汞一般散落在她的身上,長髮輕舞,裙角飛揚,風如母親的手輕輕拂弄她臉上的輕紗,顯得格外美麗動人。她輕聲道:“你醒了。”

陳文苦笑一聲,走到了月神的旁邊,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道“恩。”

然後是沉默,一如這寂靜無聲的夜,唯有風輕輕吹動衣角沙沙作響。月神望着遠處燈光籠罩下的斯坦因學院,心裡不住的嘆息,這個號稱流風大陸最高的學府,曾經給自己留下了多少的感慨與遺憾,本以爲踏上了殺手的路再也無緣回來,想不到如今卻又真的回來了。命運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啊,自己苦苦追尋卻依舊看不透,只是真正看透的人又有多少呢?就象自己曾經要追殺的這個少年,又有誰會想到自己如今竟要來保護他呢?

陳文的目光一如月神仰視着那片燈火通明的世界,更是感慨良多,不過纔來一夜竟發生瞭如許多的事,實在是生平少有,即便自己在大陸各個地方所見所聞,也不如這裡發生的一切更爲蹊蹺的了。先是刀龍會和神秘的一孤雲,而現在卻是這個兩年前追殺自己的號稱天下第一殺的殺手天殺星月神。

似乎過了許久陳文才緩緩開口道:“是你救了我?”

“算是,也可以說不是。”

陳文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過月神的聲音了,然而再次聽到卻依舊令自己有些心神恍惚,他不得不承認月神的聲音確實是動聽迷人,雖然自己不曾揭開她的面紗。但光聽她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她是一個怎樣傾國傾城的佳人,只可惜做了殺手。

記得在她追殺自己的時候,在自己將倒地不起的時候,她問自己:“你有什麼遺願嗎?說出來或許我可以滿足你。”而自己當時竟鬼使神差地說:“你可以揭開你的面紗嗎?”結果老和尚卻在那時候趕來將自己就走了,命運就是這樣啊總是叫人無法想象,註定要人錯過許多,遺憾許多。而更可笑的是如今竟是她救了自己。

“爲什麼?”

“當時救走你的人確實是我,只是真正醫治你的卻另有其人。”

月神的目光有些迷離,那個女人的身影在她的腦海裡不斷閃現,她想,沒有人在見到她後,能再忘記,即便身爲女人,身爲殺手的自己也不能。“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天地間絕無僅有的女人。”

“絕無僅有的女人?”

陳文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鄙夷,還是感慨。只是他的目光不斷聚散,一如這午夜的星光。

“你不想知道嗎?”

“不想。”

陳文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他一向懶散,比任何人都懶,如果可以他寧願躺在樹上曬曬陽光,聽聽鳥鳴,這是多麼誘人的生活啊。

“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救我,你不是一直要殺我的麼?怎麼有那麼好的機會也放過了。要知道以後你可就沒有什麼機會了。我想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是嗎?”月神頗有深意地看了陳文一眼,淡淡道:“阿文,你還是沒有變,這麼久了,你始終還是那樣的輕敵。你怎麼就知道自己在進步,而別人沒有呢?”

陳文笑了起來,他不由向月神又kao近了幾步,月神身上不斷散發出桂花的淡淡的幽香。陳文微微閉上眼,深深吸了幾口,那種味道曾經令他不住的懷念,就想致命的吸引着飛蛾的火焰,曾經一度他想自己是否就是那飛蛾,明知會受傷還是那樣的眷戀。月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禁向後退了幾步,在轉過身的剎那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只可惜陳文沒有看到。

“也許吧。可是即便我輕敵,我相信現在我絕對有把握戰勝你,因爲你變了,變的不再像一個殺手,倒像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那你認爲以前的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月神沒有轉過身,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有點怕見到陳文那副懶懶的模樣,就好象他可以知道自己的想法一般。想到這她忽然覺的陳文跟那個女人竟是如此的相似。

第一百八十章 占星師

“看來你真的變了。因爲殺手從不會這樣說”陳文沒有回答,他只是學着月神的聲音道,“那你認爲以前的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那一刻,月神的心神不由爲之一震。

變了呵,原己真的變了呵。

以前的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以前?!

原來一切已經成了以前。

原來人的轉變竟可以如此的快。

原來殺手也沒有例外。

“不過你現在這樣我喜歡。”

陳文淡淡的說着,略顯沙啞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磁性。

“你真的喜歡嗎?”

月神轉過身,深深地望了陳文一眼,不等陳文回答又幽幽道:“很久以前你就想知道面紗後的我是什麼樣子,今天我就滿足你。”

陳文剛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因爲月神已經在那刻揭開了面紗。那是怎樣的傾國傾城啊,那冷豔悽楚的摸樣恍若臘月的東梅,自憐而又自傲。原來月神竟是這樣的美,原來殺手也可以這樣動人。彷彿過了許久,陳文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中慢慢的飄散開來。

“絕代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月神你果然如我想象的一般。”

然而原本有些曖昧的氛圍,卻隨着緊跟而來的另一句消失貽盡。

“如果你趁着這個機會殺我。我必死無疑。我確實是輕敵了啊!

“你”

月神輕輕嘆息了一聲,這個少年還是這樣,總叫人無法琢磨他的想法,讓人永遠無法知道他現在想什麼,下一步想要說什麼,做什麼。即便面對死亡也是,在這片大陸上他確實也稱的上是一個異數了。

“月神。”陳文說道,“其實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爲你不適合做一個殺手,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

月神疑惑得望着他,問道:“不適合?爲什麼?”

陳文直直得看着他,神秘得笑道:“不爲什麼。只是一種感覺,很純粹得一種感覺,現在再次看到你,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感覺?”

月神搖了搖頭,說道:“阿文,人的感覺往往都是錯的,甚至有時候會讓他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你知道你爲什麼會這樣輕敵嗎?那就是因爲你太相信你的感覺了。”

“是嗎?”

陳文笑了起來,也許月神是對的,也許是錯的,可是這又能怎樣,他不在乎。如若一個人連自己都不能相信,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死,對自己而言,早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去說道的了。

“也許你說的沒有錯,可是我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這是我活着的唯一的保證。也是我走下去的唯一的理由,因爲我的感覺來自這裡,”陳文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道,“人的一切也來自這裡,愛,怨恨,猜忌,恐懼,一切無外如是。它是我們人類的根源,也是我們人類生命的種子。如若連自己的心都不能相信,那你告訴我,我們還有什麼可以值得去信任的?”

“心?”

月神看着陳文,此刻的他是這樣的肅穆莊嚴,就象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驀然回首那些逝去的歲月,傷感而又緬懷。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啊,這種慨嘆在他這樣的年齡不是應該完全不存在的嗎?至少在自己的記憶中沒有見過。心,心,心?難道一切真的是這樣的嗎?也許做了多年的殺手自己早已經把它忘卻了吧。

“阿文,你知道嗎?現在的你看起來倒象是一個哲學家。一點都不象原來的你,一點都不象。”

“哲學家?”

陳文笑了起來,他的嘴角不斷上揚,他說到:“我現在還不是,不過將來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吧。這其實也是我的一個夢想。”

說着陳文頓了頓,又道:“不象原來的我?月神你錯了,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有些東西無法被人直接看到,他藏在一個很深很深的地方。如果你真的要那麼說那也無妨,我的生活早已經被註定了,象與不象早已經不重要了。可是你不同,事實上你才真的不象你,在你的身上我想一定有着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

“這也是你的感覺,這裡的感覺嗎?”

月神笑了起來,如若破雲的朝陽,有着說不盡的動人嫵媚。她學着陳文指着胸口說道。

陳文點了點頭,望着月神,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突然說道:“月神,其實你應該經常笑的,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樣子要比你冷冰冰的模樣可愛的多,好看的多。”

聞言,月神不由低下頭去,然後轉過身去,臉上涌起淡淡的紅暈。只是不過轉瞬又恢復了原有的冷漠與淡然,她說道:“阿文,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誰救了你嗎?”

“不想。”

“如果這個人救了你,又要我殺了你呢?”

陳文鄙夷得笑了起來,說道:“殺我?不可能。”

“是嗎?”

月神突然轉身出手了。手中一把流淌着月光般的匕首筆直的刺向陳文的胸口。陳文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的臉上依舊是那樣的從容,他只是看着月神說道:“月神,你又何必試我呢?”

匕首在抵達胸口的那刻停了下來,月神望了陳文一眼,輕嘆了一口氣,匕首也突然消失在她的手中,她幽幽道:“你爲什麼不躲呢?”

陳文望了望月神空空的兩手,心中不由嘆到,自己確實又再次低估了她,她的修爲確實又精進了許多,如今的自己或許可以殺了她,但那需要的代價確實太大了,他反問道:“我爲什麼要躲?”

“難道你不怕我真的殺了你嗎?”

“怕,怎麼會不怕?”

“那你?”

“因爲我相信自己的感覺。況且你要殺我,又何必跟我說這麼多的話,浪費口舌,這不是你的習慣。而且你出手的時候,即沒有殺氣,更沒有殺意。再者既然那人要你殺我,又何必救我,多此一舉呢?”

月神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個少年確實是與衆不同啊。不論在什麼時候。他總是那樣的理智從容,也許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害怕的了。現在想來那個女人說的原來都是對的。

“你始終都是那樣聰明,你說的很對,她確實沒有要我殺你,相反她要我保護你,做你的保鏢。”

陳文看着她,問道:“你答應了,你不是一直要殺我的嗎?難道她就是你以前的僱主,就是一直要殺我的人?”

“不,阿文,你錯了。她並不是。她是一個你永遠無法想像的人。”

“那你以前的僱主呢?難道他死了,還是他突然決定不在殺我?”

“阿文,你又錯了。”

“那是?”

“原來你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啊。我說過救你的人是一個你永遠無法想像的人。她要我不再當殺手,甚至要我保護你,一生一世。”

“難道你真的答應了?她給了你很多酬勞,還是其他什麼?”

“沒有。她什麼都沒有給我。”

“可是你還是答應了,是嗎?”

“是的。我答應了,居然心甘情願的答應了。”

那個女子的面容在月神的腦海裡不斷閃現,在答應的那刻自己竟然是那樣的自然,就好像自己心底一樣,就象自己早就在等候一樣。也就在答應的那刻,自己似乎放下了一個很沉很種的包袱,衷心的舒暢。

難道月神是個bl,難怪她會說她是個絕無僅有的女人,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個絕色佳人,居然會有性扭曲的傾向,陳文惡意的想,兩個女人在花前月下一起纏纏綿綿,卿卿我我,光想想就叫人

“她確實是個絕無僅有的女人啊,聽你這麼說,我倒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樣的絕無僅有了。”

月神見狀突然笑了起來,她說道:“你終於開始好奇了嗎?阿文。”

聞言,陳文頓時明白自己上了月神的鉤了,不過現如今自己倒真的是想知道她是個什麼人了。上不上當又有什麼大不了,又有什麼損失呢?

“說吧。”

月神一字一句得說道:“她是”

“她是一個占星師。”

占星師?

陳文心頭不由一震,那可是流風大陸公認的最神秘的存在。傳說他們可以知過去未來,看到人們所不能看到的一切,是如神一般的存在。他們的地位在大陸上是極其崇高的,甚至連一帝國之主也對他們敬畏無比,其影響力幾乎可以與日華九星所創建的教廷的教皇相比擬。由此可見,能成爲一個占星師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只是現今餘存的占星師不超過五指之數,畢竟要成爲一個占星師太難太難了。當然這一切都是老變態暗南十字星說的,事實是否如此,陳文不清楚,畢竟三萬年前發生的一切。真正潛伏下來的星門已經不多了,可是具體如何陳文也只知道個梗概而已,因此對老變態的說法也只能姑妄聽之。

只是對於這一類人陳文向來是敬而遠之,而且這個占星師救自己又是爲了什麼呢?只從四年前自己大鬧凱爾斯皇宮以來,大陸風起雲涌,自己既然已經準備拖身事外,又怎麼可能再受別人的牽制。只是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可是那占星師想操控自己的命運,那就大錯特錯了。

“占星師?”陳文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真的是那神棍叫你來保護我的?”

“阿文,你……”月神看着陳文那一臉的諷刺,心頭好似被針紮了一樣。

“我的命運只能由我自己掌控,不論何時何地。”陳文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而後又微微嘆息,“你走吧,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阿文……”

月神望着陳文愈變愈冷的面容,張了張嘴,可是什麼也說不出,她輕嘆了口氣轉身翩然離去。

望着月神消失的方向,陳文喃喃道,月神,對不起,你本是無辜的,我又怎麼忍心叫你受創。況且我欠的感情債已經太多了,我真的承受不起了。

微風徐來,輕輕吹動他的衣角,揚起他的長髮,卻帶不走他的憂愁。彷彿間他似乎又聽到那首很久遠,久遠的幾乎想不起來的歌謠:

獨自歌唱的不過是一棵草,

本以爲燒不盡死不了,

卻原來雨打跳風吹搖,

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擁有,

總是在不經意中便擦肩而過才知道自己想要。

那些聽說卻未見的風風火火,

原是一個古老的傳說,

那個望過卻冷落的暗淡燈火,

卻是被詛咒的燃燒,

*****

自己就真的這樣離去,還是應該回頭去找他。

月神坐在青松樹上,絕美的臉上流lou出淡淡的憂鬱。隱約中,她聽見陳文的歌聲遠遠的破空而來,歌聲沙啞而又低沉,如同離羣的受傷的孤雁。也許這就是這個少年的真實的面目,在堅強的外表下裹着的其實是他最脆弱的心靈,經不起絲毫的傷害,哪怕是輕輕的一碰,也會讓他輕易的崩潰。此時的他便是這樣的吧。

“對不起,阿文。”

月神喃喃道,風輕拂着她的面容,她的長髮披散開來,有如飛流瀑布,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月夜迷人,風景依舊,只是當初的那個人,那些事,現如今早已經不復原樣了。物是人非,也許就是這樣的吧。占星師,你能告訴我嗎?阿文,不管你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只是希望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能夠放下一切,找回原來的你,敢於面對一切,敢於正視一切。因爲我在占星師那裡看到了你根本想不到的一切,今世前生,阿文,你知道嗎?其實我們的命運是相連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月神。”

“誰?”

月神轉過頭,她張大了嘴,來人赫然是那個占星師。她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之中,雪色的六角占星袍不斷舞動,有如星光,閃耀眩目,長長的幾乎及地的銀髮迎風不斷上揚,上揚,傾國傾城的面容依舊是那樣的淡然,有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只是她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就象,就象自己的心底。

月神輕輕嘆了一口氣,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可是再次見到她還是讓自己感到極度的震驚,還有那種莫名的尊敬。

“很驚訝嗎?月神。”

占星師望着月神,一臉波瀾不興。

月神點點頭,說道:“你找我有事情?”

占星師頷首道:“恩”

月神問道:“還是爲了他的嗎?”

“是。”

說到這的時候,占星師的臉上涌起絲絲的哀傷,一如陳文一般,也許在占星師的心底也有着不爲人知的暗傷。她說:“在我要走的那刻我才明白我又錯了,其實我不應該讓你去找他的,更不應該讓你告訴他,是我救了他。我本以爲,這麼多年他應該能夠忘卻,能夠修補心中的創傷。可是我卻忘了一點,對他而言,再長的時間也並不足已沖淡一切的啊。星相上顯示的有時候也並一定是對的呵,一經cha手,只要改變其中一個原本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因素,一切都將變的不一樣,我怎麼能忘,怎麼可以忘的呵。”

月神站了起來,她轉過身,面對着占星師,低聲說道:“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占星師似乎下定了決心,她望着月神說道:“原計劃不變,只是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即便是他手足受殘,你也絕不能幫他,而且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千萬不要與他見面。”

月神有些爲難道:“可是?”

占星師一揮手,止住了她,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月神?但是這一切都是爲了他好,否則所有的一切都將白費。要知道跟他命運相連的並不只是你,只是時機未到,覺醒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在真相沒有找到之前,我不能改變和cha手他的命運。”

月神低下頭不敢再直視她的目光,低低道:“我明白了。”

占星師心裡閃過一絲不忍,說道:“明白就好,你可以去做你應該做的事了,月神。”

月神點了點頭,一個縱身消失在夜幕之中。望着月神消失的方向,占星師輕輕嘆了一口氣,飛快的向陳文的住所飄去。

陳文靜靜的站在陽臺上,仰望蒼穹,星空點點,撩人愁腸。曾經老變態也在這樣的夜晚,在大漠陪同自己觀看這樣的星空。老變態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代表着一個人的命運,每一顆星星的墜落就意味着有一個人將要死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的那顆又是哪顆,又在哪裡呢?我的母親,我的同伴們的呢?他們現在還好嗎?

不由自主的陳文伸出手,對着虛空,輕輕的一握,然後再一握,只是攤開,掌心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原來失去的想再握住,想再捉住,早已經不可能。失去的就是永遠失去了呵。

一滴淚輕輕的從陳文的眼角滑落,順着臉龐,順着嘴角,滑落,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陳文輕輕tian了tian嘴角,有一絲苦澀,然而更多的卻是心痛,深藏在心底的不敢觸摸的傷。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這樣肆意的流淚了,或許已經忘記了這種能力量吧。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原本以爲已經可以忘懷了,可是每一次想起爲什麼還是會這樣的心痛呢?

明天就要上課了,自己也應該早點回去了。否則老變態又有理由找自己麻煩了,這個老傢伙。想到老變態的時候,陳文心裡別有一番滋味,又是感激又是仇恨。這個人曾經賦予了他新的生命,但同時也將他推入了另一個不歸路。

老變態的神秘,陳文本以爲自己瞭解了,可是隨着每一次的接觸,陳文才發覺自己一點都不瞭解。記得最初訓練自己的時候,老變態很少出現,有時候一個月來一次,有時候甚至要一年纔出現,每一次來他只是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口糧和水,然後便會悄然離去。直到一年前自己成爲唯一的倖存者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可是他卻給自己留下了一個任務,半年內必須進入斯坦因學院,然後接受他的考驗,失敗他就要收回曾經給予自己的一切。

陳文搖了搖頭,不由的黯然笑着,喃喃道,老變態,如果不是因爲你,或許我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的危機,依舊會自以爲是的無法無天吧。只是你能告訴我,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怨恨你呢?

占星師默默的看着陳文,她臉上的表情跟隨着陳文不斷變化着,有難過,有哀傷,有無奈,有痛苦,有沮喪。她的表情再也不復原來的淡然與從容,原來她也並不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也有着人間的七情六慾。她低低道:“阿文,對不起。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你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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