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白晴打個電話問候下,掏出手機卻發現沒電了。
走出酒店的時候,我看到了熟悉的車就停在路邊,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前走,車子徐徐地跟了上來,一側頭就看到顏珞在後座慢慢降下車窗看着我,司機繞過來將車門打開,我一彎腰就坐了進去。
顏珞冷着臉問我:“手機爲什麼關機?”
我淡聲道:“沒電了。”
他冷哼一聲:“顧清漪,真不知道你特麼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不明就裡,沒理他,扭頭朝窗外看了一眼,一排排的路燈從我眼前疾馳而過。
到了別墅我從浴室洗完出去後他沒有直接拉着我先做,而是藉着燈光看着我的臉輕輕撫了撫,眉頭微蹙:“要不要我替你報仇?”
我搖搖頭:“不必。”
捱了一巴掌我倒也沒往心裡去,畢竟我也打了她的。
“怎麼不還手?”
“我還了。”
只不過你出來的晚沒有看到而已。
“爲什麼?”他指不報仇的事。
我就笑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他也笑了,雙眼黑亮亮的,特別的好看。
一邊溫柔的吻我,一邊疑惑地問:“顧清漪,爲什麼你是一個人,你沒有家人和朋友嗎?”
他問到我最深的傷處了,是啊,我活着是如此的狼狽,活着活着就成了一個人。
“都死了。”我淡漠地說。
父母死了,愛人也死了,那些令我值得懷念的,都成了過眼雲煙。
他沒有追問,只是更加溫柔的對待我,雙手如火焰般,撩到哪裡如串串火花。
抱住我,我們擁抱在一起,他很瘋狂很用力,彷彿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讓那股強大的力量生生地將我貫穿。
我在他的懷裡疼痛地輾轉着,聽到他在我耳邊意亂情迷地說:“清漪,給我,我喜歡你在我身下.....”
一夜的漣漪,一夜的糾纏。
極致的歡愛累慘了,趴在牀上覺得心裡空蕩蕩的,腦子也是神志不清的。
他沒讓我回去,抱着我揉揉我的發:“睡吧。”
我是真的累了,這一夜在他的懷裡睡得極香。
早上睡得正沉時被一陣電話鈴音吵醒,迷濛地看到顏珞拿過手機擱在耳邊接聽,隨後吩咐了幾句:“那行,就這麼辦吧,其他的交給王律師。”
電話掛了他就手繞過來將我面衝着他,頭傾過來咬了咬我的耳垂,我睏倦着雙眼一推他:“別鬧,我再睡會兒。”
他按住我揮動的手,趴在我的身上,含含糊糊地說:“清漪,你的胸真小,不過我喜歡。”
我的睡意被他驚擾的全飛了,推開他的頭,朦朧着雙眼說:“你不是很忙嗎?怎麼還不走。”
他坐起身,靠着牀頭點了一根香菸吸了起來,然後轉頭朝我一笑:“錢總歸是賺不完的。”
我仰頭好奇的凝着他:“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只知道他很忙,經常飛來飛去的,卻從沒聽他提過。
他揉着我的耳垂說:“mergersandacquisitions。”
我不懂,雙眼迷茫地看着他,“企業併購。”他說。
哦,我似乎懂了些。
“你很成功。”
他笑了,將煙捻滅了翻身壓在我身上,輕輕一啄我的脣:“寶貝,你懂什麼,我這不叫成功,小爺我要更成功。知道嗎?”
他在進來的時候,我有點疼,霸道的力量讓我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控制慾和佔有慾。
一場歡愛在所難免.....
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擦着頭髮跟我說:“酒店的工作你不必去了,我已經讓人給你辭了,我給你留張卡,你拿着花吧!”
“什麼意思?”我裹着薄被坐了起來,一頭霧水地擰眉望着他。
他將毛巾扔到一邊的沙發上,甩了甩頭髮,走到牀沿邊坐下來,雙眼認真地看着我:“以後就陪着我吧!回頭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搬過來住。”
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低頭湊過來一親我的脣,一臉的恣意:“以後跟着小爺,虧待不了你。”
說完,他就愉悅地起身出去了。
我迷惘了,他要我陪着他,這似乎超出了我的臆想。
躺在牀上心煩意亂的,等他出去後我便去洗澡,收拾好就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白晴不在屋裡,給手機充上電就進來了一條信息,是白晴發來的,她說她好多了,上課去了,叫我不必擔心。
白晴是個堅強的女孩,她沒有讓自己活在悲傷裡,也沒有哀哀欲絕。
她只是選擇沉默,沉默得讓人後怕,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她眼裡的哀痛,卻是藏不住的。
我沒有搬到顏珞的別墅去,我沒有想好,也沒有這個打算。
而他最近沒有主動聯繫我,估計是去忙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是南方人,具體是哪裡的,我沒過問過。
沒有了工作的我就顯得清閒了,有時候在古鎮一坐就是一天,看着從橋下飄然而過的輕舟、蜿蜒到遠處的水巷、還有那兩岸風雨長廊下行走的人們。心裡的那些痛,那些傷,也在慢慢地流逝。
而白晴,依舊晚上上班,白天上課,那件事閉口不提。
看她這樣,我既擔心又害怕。我不知道高宇有沒有在聯繫她。
表面上看着沒什麼,但是我知道,她變了,變得沉默寡言、悶悶不樂的。
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坐在露臺上,雙眼空洞的望着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一日我在她的房裡發現了不少的藥瓶,疑惑地拿起問她是什麼藥?她有些慌張地奪過去扔進了抽屜裡,模棱兩可地說只是一些治療睡眠的藥
我沒多問,藥名卻特意記了下來,回屋用手機在網上一查,居然是治療抑鬱症的藥。
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徒然地覺得事情似乎在向不好的方面發展,根據她現在所表現出的狀態,確信她是患了輕度的抑鬱症。
想幫她,卻又無從下手,在網上查了相關的資料,希望對她有用。
從網吧出來,去超市買了些水果給白晴,一上樓就發現她在門口等着我,看到我就撲上來抱住我直哭,嗚嗚咽咽地說:“清漪姐,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水果袋子被她擠掉在地上,我顧及不來,握住她瘦弱的雙肩急切地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高宇又對你做了什麼?”
她不說話,只是一味地哭,淚眼婆娑的,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平息下來,委屈地說:“清漪姐,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他把我拍下來了。”
拍下來,我似懂非懂,沉着臉追問她:“他拍下什麼了?難道是....”這一刻看着她屈辱的眼淚,我便明白了。
她點點頭,表示默認:“清漪姐,那些照片如果放到網上,別說是畢業,我都沒法做人了。他說,等他玩膩了就會放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忍着他,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是我太天真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個混蛋,真是無恥到令人髮指,看着白晴如此的悲痛欲絕,我陷入了沉思,迷茫了,不知該如何幫她,我一直以爲,白晴在慢慢忘掉那件事,在慢慢重新開始,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