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1506的房門前,我呼了口氣,這才按了門鈴。
顏珞很快就將門開了,看着我,漆黑的眸子裡暗藏着陰霾。
我中規中矩地問:“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他將門敞開些:“進來說。”
我依舊站在門口,神色淡然:“不必了,有什麼吩咐您儘管開口。”
他的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不耐煩,冷不防的,一把扯起我的胳膊就將我拽了進去。
“砰”地一聲,房門重重地關上。
我身子徒然地靠着牆壁,心,咯噔的一跳。
“顏珞,你到底想幹嘛?”我手裡緊緊地握着對講機,眸色戒備地看着他。
他高大的身軀,慢慢地向我逼近,一手撐住牆壁,將我困在了他和牆壁之間。
我盯着他的臉,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看着我,眸色忽然一緊,一手鉗住我的臉頰。
我吃痛,眉瞬的擰起,拍他的手背:“你放開我。”
他不痛不癢,眸子裡的怒火很重很濃,低下頭,狠狠地就吻我。
吻得深,吻得沉,吻得我嘴脣很疼,“唔....顏....珞.....”我使勁的推着他的胸膛。
可是他力氣太大了,我根本就動不了他分毫。
我狠下心,用力的一咬他的舌頭,終於,他放開了我。
我喘着氣,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顏珞,你瘋了。”
他呼吸粗重,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盯着我,低吼說:“沒錯,從你離開我那天起,我就瘋了。”
手腕被他用力的握住,整個身子驀然地就衝了出去,是往臥房的方向。
“顏珞,你放開我。”我掙扎着,想掙脫他的禁錮。
跟鞋有些高,腳下一個不穩,人就被他丟在了大牀上,剛坐起的身子又被他壓倒了下來。
我的身子瞬間被沉重包裹,驚慌失措地看着頭頂的他:“顏珞,你要做什麼,這是酒店,是我工作的地方,你要是敢亂來,我會報警的。”
他瘋了是不是,他頭腦不清醒了是不是。
怒色浮上了他的臉,狠聲地說:“那你就報警吧。”
他的吻落下來,如狂風暴雨,不給我躲開的機會,不給我喘氣的機會,就那麼的吻着,彷彿要將我整個人吸進去。
“唔....”
我受不了這樣,真的受不了這樣的他。
明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他爲什麼還要這樣。
心裡有些委屈,厭惡他這樣的吻,用力的推着他的肩,推他的頭,用腳踢他的腿。
奈何他力氣多大,我根本不是對手。
脣齒相碰,我甚至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當他要進一步侵犯的時候,我奮力地阻止着,互相爭執中我一個氣急,“啪”的一聲,我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下打在他的臉上,也打疼了我的手。
他停了下動作,一手捂着臉,有些錯愕地看着我。
我面不改色,冷然地瞪着他警告說:“顏珞,你這叫強暴。”
他的手依然在撫着臉,似乎還沉浸在那份錯愕中沒有出來。
我推他的胸膛,想把他推開從他身下逃離出去,他卻將我牢牢按住,雙眼如刀一樣地看着我:“你敢打我。”
我無所畏懼地瞪着他,打他又怎樣,是他先強迫我在先的。
怒目相視着,慢慢地,他眼裡的冷厲漸漸地散盡。
眸光變得愈來愈是幽深起來,他緩緩地低下頭,向我的臉靠近,薄脣輕吻住了我,細膩地吻着,溫柔地向裡面掃蕩着。
這樣的吻,讓我的腦子漸漸地迷糊了起來,甚至忘記了抗拒。
明明我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了,可是他這樣吻着我,似乎把我心裡的一些慾望,情感,都勾引了出來。
他溫柔如水,不再是糾纏,而是要將我與他融化在一起。
我的身體越來越軟,縮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擁抱,他的親吻。
不想承認,但是心裡的感覺不會欺騙自己,原來我對他,對他的吻,還是那麼的想念。
“清漪。”他沙啞地叫我的名字:“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其實我們都沒有放下彼此,可是我們之間爲什麼要這樣,清漪,對不起,你還能在給我一次機會嗎?最後一次。”
我別過頭去,我不知道自己的定力有多深,但是他這樣祈求着我,我感覺我的心又爲他痛了起來。
可是想到現實,想到他的家人對他做的那些事,我彷彿能看到我們的未來不是那麼的光明,而且我現在一個人帶着念念生活的很好,有沒有他,我都可以承擔很多的事情了。
我使勁地一推他,將他推開:“我要去工作了。”
坐起身,將凌亂的衣服整理好。
他沒有阻攔我,而是在我身後充滿愧意地說:“對不起清漪,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也想把你們保護好,但是總是事以願違,我們之間已經繞了那麼多的彎路,既然心裡還有彼此,爲什麼我們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我站了起來,默了默,心裡無比的嘆息:“顏珞,你說的都對,但是我不知道我們之間能不能順順利利地走下去,如今因爲我,你和家裡鬧僵成這樣,你覺得你父母還能容忍我嗎?”
恐怕是不能的,很多的方方面面,還有婆媳關係,他媽媽從一開始就看不起我,怎麼可能允許我踏入他們家。
不是我思前顧慮,而是現實就是這樣,很多的家庭都是因爲婆媳關係不和諧,最後走上離婚的結果,我和他媽,已經不止一次有過正面較量了,在她的眼裡,將我看的極低。如果我們重新在一起,我該怎麼面對她媽,該怎麼和她和平相處。
“清漪,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是我和你生活,不是他們。”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想的,真的挺簡單的:“顏珞,什麼時候你能光明正大的娶我了,什麼時候你的父母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你在來找我吧。”
不想在偷偷摸摸,不想活在他的掩護下,我想要的,是一個明明白白的身份,如果他給不了,那麼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在一起。
“我和家裡決裂了。”他苦惱地說。
我心裡微嘆,緩了緩說:“我還有工作要做。”
沒再多言,握着對講機離開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