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雖然不大,但佈置的還算溫馨。
張天陽來敲門的時候,我正準備自己做午飯。
他把我的車鑰匙往茶几上一扔:“車給你開回來了啊。”然後自顧的在屋裡轉悠了一番。
看夠了就坐在小沙發上,翹着腳摸了根菸出來:“這地方離你們酒店可不近,你這上班得多耽誤時間,我家空着那套房你住多好,還離你們酒店近。”
如此的大方,我卻只能呵呵一笑:“那怎麼好意思白住。”
他白我一眼,按下打火機將煙點着:“成天的瞎折騰,這兒一月多少錢?”
“三千五。”
他點點頭:“還行,就是小了點。”拿過垃圾桶,往裡彈了彈菸灰。
我擰眉揚了揚手:“你少抽點,嗆死了。”走到陽臺那,把窗子推開。
他再抽了兩口,就把煙捻滅了,轉眸問我:“押一付三?”
“不是。”我拿着空水杯朝飲水機走了過去,扭頭回答他:“我付了一年的。”
他訝然:“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嘿嘿。”我就笑,走過去把水杯端給他:“我把蕭仲送的戒指當掉了。”
“我去..”他接過水杯時候有些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一豎大拇指,對我的做法十分佩服:“妹妹,你牛。”
我拉過一把小凳子坐下去,無謂地撇撇嘴:“那能怎麼辦,總不能搬回蕭宅住吧,我可不想嫁給他。”
他看着我,眼裡的笑越發的濃:“你手裡還有錢嗎?”
我眉目含笑:“有啊。”
沒想到那個戒指蠻值錢的,再付一年的房租也沒問題。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放下後拿過身側的手包站起來朝我說:“走吧,吃飯去。”
我擡頭看他:“別出去吃了。”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正準備做呢,在家吃吧。”
他一挑眉:“你做飯能吃嗎?”
我白他一眼:“你少看不起人。”站起來哼笑一聲:“出去吃就出去吃,反正你請客。”
他笑着拿包一拍我的頭:“麻利兒的穿件衣裳去。我先去樓下車裡等你。”
說完,他就繞過茶几,將包夾在腋下先走了出去。
我揉着發頂進到臥室套了件外套,然後把門鎖好下樓。
吃的烤鴨,那味道還和記憶中一樣,酥酥的,不油不膩。
出了烤鴨店,張天陽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工作上的事,看他有些着急便讓他先走了,一個人閒的無聊,就去了購物街那邊逛逛。
蕭仲終於耐不住給我打電話了,因爲已經過了月末。
“你在哪呢?什麼時候搬回蕭宅。”他一開口,口氣依舊是沖沖的。
我站在書店門口,沒再往裡走:“不要你管,總之我是不會回去的。”
就算流落街頭,我也不會搬回蕭宅住。
他聲音十分的不悅了:“你要任性到什麼時候,差不多就得了,任性也得有個度,如果結婚後在這樣,我不會由着你。”
不耐煩的又說:“報出你的位置,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我知道他已經一再的忍讓了,也不想在挑戰他的耐性,心平氣和地跟他說:“叔叔,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別再打來了,也別再逼我,否則我就把你拉進黑名單。”
一口氣說完,我就率先把電話掛了。
過了會兒,他便再打來,我直接掛掉。再打,再掛。再打,依舊是再掛。他是如此的樂此不彼着,最後惱的我索性關機。
沒什麼心思閒逛了,坐了地鐵回去。
進小區的時候天已經暗沉下來了。秋風冷澀,吹在臉上越發顯得燥意濃濃。
走進樓道,突兀的跺腳聲,聲控燈就亮了起來。
再上幾步卻意外的看到顏珞就坐在樓道的臺階上,一地的菸頭,似乎是等的很久了。
看到我,將手中吸了一半的煙丟在地上,用鞋尖捻滅,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小爺沒地方住了。”
呵,我纔不信,直接越過他上去:“你顏大少一句話,多少個人跑到你面前來。”來這套,誆誰呢。
卻沒想到他居然能找到這裡來,不慌不忙的掏出鑰匙開門進去,要關門的時候被他的一隻皮鞋擠了進來,隔着門縫:“收留小爺一晚。”
我狠狠的壓着門:“不可能。”
用力的推着,擠得他一臉的痛苦狀,他一使勁,整個身子就撞了進來。
巨力撞得我身子向後踉蹌的一步,扶着門框邊怒瞪着他:“顏珞你是不是有病。”
“你有藥啊!”他不怒,倚着門框卻是一臉的笑意。
我不生氣,真的,他這人霸道無賴的很,把門敞的大大的:“你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砰”地一聲,他扯過門在用力的關上,靠着門板雙手抱胸很是耐心的看着我:“小爺錢包丟了,手機也沒電了,身無分文,你收留我一晚。”
我揚脣輕笑:“騙子,我纔不信。”他這位呼風喚雨的大少爺,跟我哭窮,騙傻子呢。
他雙眼蘊含着怒氣就撲了上來,揉捏着我的臉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的狠心,好歹小爺也是好吃好喝的養過你,你就這麼對知遇恩人,顧清漪,你的心是不是被旺財吃了。”
我努撅着脣,橫眉怒目:“沒..錯,你就是..旺財。”
“咬死你…”他惱怒的低下頭,在我的脣上兇狠的咬了一口。
“…啊..”疼得我眉頭緊皺,叫出了聲。
剛要擡手打他,他卻快速的將我推開了。
得意的笑着越過我,徑自就往臥室那走去,雙手插兜站在門口望了兩眼,滿是嫌棄:“真夠小的。”
不客氣的說了句:“晚上我睡牀你睡沙發。”
“憑什麼,這是我家。”我手指壓着脣怒叫。
他回頭促狹的一笑,曖昧的朝我眨眨眼:“或者我們可以一起擠擠,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對他,真的是徹底無語了,說這話一點都不覺得害臊,也是,他是誰,他是萬惡的顏珞,對他,我再瞭解不過了。
我也只好放下話:“明天早上你必須離開,我纔不管你是不是身無分文。”
“還有..”我氣洶洶的走過去一手指着沙發:“你只能睡這兒,否則就出去。”
在他面前,我只有吃虧的份兒,鬥不過他的。
他去洗澡了,洗好了就只着一條內褲出來,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秀着他的好身材,我一手遮着眼尖叫:“顏珞,你流氓,去把衣服穿上。”
他放肆地朝我一笑:“顧清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靦腆了,小爺的身體你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你的身子小爺可是看得…”
“啊..”我捂上耳朵不想聽他說,真是下流至極。
甩手扔給他一條浴巾:“遮上。”這個暴露狂,以前是以前,現在我們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了,不可能在和以前一樣的。
晚上睡覺將臥室的門在裡面鎖上,以防萬一再將凳子挪過去頂住,他的性子,我可是一清二楚的,不能被他佔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