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便是看到校門口站了一個人。
那人是穿着一件花格子襯衫,手中則是捧着一束巨大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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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王老師,停車停車。”陳淑歡大聲說道。
我便是靠邊停下了車,陳淑歡一下了車,便是快步地跑想了那人。那人將手中那束花塞給了陳淑歡。當我看清他的臉時,我不由得驚了一驚:“樊瞪?!”只是我的聲音相當小,自然是被引擎的聲音給蓋過了。
兩人低語了幾句,陳淑歡的臉上便是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這場面讓我有點不明所以。僅僅是半個小時前,樊瞪還是很悲傷地同我說他放棄了,毫無自信的他,這麼短的時間裡,又會是有了這樣大的變化?
而且,陳淑歡說的“朋友”又在哪裡?
陳淑歡在同他說了幾句之後,如圖恍然大悟一般,挽着他的手,便是向我的車走來。
我也是猛然想起,她的那個化妝盒還在副駕駛座前方的小抽屜內。我便是取了出來,降下了車窗來遞出去。
“王老師,我正想要說化妝盒呢!”陳淑歡接過了那隻化妝盒,裝進了包裡,看了看她身邊的男人,道:“介紹一下,我同事,王老師。我朋友,老張。”
“老張?”我聽得這兩個字,愣了一下,不是樊瞪?
“你好!”被稱爲老張的男人說着,伸出一隻手同我握手。
一瞬間,我才終於反應了過來,眼前的這人,不是樊瞪。儘管有着幾乎相同的相貌和身材,但是有着完全不同的說話聲音。樊瞪的聲音清晰柔和,有着幾分童聲的感覺,儘管同我交談之時,都是說的國語;但他有着有着相當重的本地口音,在他的話中捲舌音和後鼻音幾乎是不存在的。而這個被稱爲老張的男人,則有着沙啞而滄桑的聲音,說話明顯有一些官話的腔調。
我
不假思索地也是伸出一隻手去。
老張握住了我的手,忽而嘴角冒起一股冷笑。
我心中猛然變得緊張。
這股冷笑,是讓我的心中,一瞬間感到了極爲不安的感覺。人在緊張之時,全身的肌肉都會收縮,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此時我便是處於這樣一種狀態之下,果不其然,我的手掌立即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擠壓的力量。
老張是在趁握手的時候,用力捏我的手!
他是看我一副文弱書生的打扮,要給我來個下馬威?讓我出醜?這種把戲,在學生時代便是相當常見的了。對抗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用更大的力氣去握對方的手。我立即也是不甘示弱,反之以全力去握他的手。老張也是似乎沒有想到我也有着不錯的臂力。兩隻手,就是在車窗口上拼起了力道。
太陽曬在老張的臉上,我可以看到他的額角是開始沁出了點點滴滴的汗珠。不知是因爲炎熱的天氣還是怎樣。我能夠感受到的,是他的手心,也是開始冒汗。
“停……停……停……”陳淑歡也是似乎看出這場面不對勁,立即大聲喊道。
“你好……”老張再次說道,握着的手用力上下搖了一搖。手中的力道也是放輕了不少,我見狀也是放鬆了自己的手掌。
“你們慢慢聊,我先進去了。”我鬆開了老張的手,升上車窗,慢慢駛入了學校之內。
在後視鏡之中,我可以看到的是老張的表情相當的陰霾,正是一隻手指指着我的車,對着陳淑歡說着話。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即便是隔着車玻璃,我依然也是能夠清晰聽到。他所說的,正是安徽合肥話,這種方言也是屬於官話的範疇,並不難懂。我聽得他說的是:“這現世寶就是你的備胎?”
現世寶?
我一腳剎車將車停了下來,正要推
門下車之時,陳淑歡已是連忙跑了過來阻止我下車:“他說話就這樣,對不起,我這朋友愛亂說話……你別在意……”
我嘆了口氣,大聲道:“我不在意,你們好好聊。”說完,掛回一檔,慢慢鬆開離合器進了學校。
老張,自然就是張振宇!
張振宇給我的第一印象,可謂糟糕到了極點;我甚至都好奇爲什麼陳淑歡會對他這麼親暱;樊瞪雖然行爲有些怯弱猥瑣,但在聽了他的故事之後,便是沒有什麼令人厭惡的感覺了,與張振宇幾乎是完完全全的兩個反義詞。陳淑歡與老張的關係,似乎是有一些不尋常的意味了。而我更加在意的是,何以樊瞪會與張振宇的外貌是如此相似幾乎到一摸一樣的程度。
在我懷着忐忑的心情,上完一節課後我的手機,是響了起來。
裡面是閥門廠那個曉克的聲音:“老闆,我們經理回來了,你什麼時候……”
“謝謝你了!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去見你的經理的!”我大聲說着,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份,我是不必用了;迅速調了個頭又開出了校門後,便是直奔洪都閥門廠去。
在閥門廠的門口,正停着樊瞪的那輛CRV。自擋風玻璃看去,此時的樊瞪,正是坐在車上,仰着45度的頭,慢慢地抽着煙。
樊瞪也是早已見到了我,見我靠邊停下了,他便是下了車來,向我走來。
“找我有什麼事麼?”樊瞪說道。
“我來聽你的故事。”我說道。
“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說了……”樊瞪說道。
“你沒說……爲什麼你會和張振宇長得那麼像……”我說道,“你追了陳淑歡十三年,應該知道張振宇是誰吧。”
樊瞪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是難看:“你別和我提那人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