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橋之上,陳宇正雄與小康早已帶了一羣醫務人員在那裡候着,我們三人剛剛被電梯輸送上去,便是被擡上了擔架。陳宇正雄吩咐了那些醫務人員帶着我們出來,自己留在了遊樂場之中。
我們三人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醫生與護士在看到這些傷勢之時,都是相當之好奇,這些傷口,明顯都是步槍造成的,而在傷口之內,又是完全找不到子彈的蹤跡。好在雖然流了不少的血,但都未曾傷到要害。這樣的傷勢處理起來也極爲簡單——簡單的消毒之後,處理一下創口,然後進行縫合包紮。
在我們三人被送往病房之後,我方纔如夢初醒。這僅僅是一個晚上的事情,是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讓我從那鬼門關走了一遭。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一言不發,我足足盯着純兒看了五分鐘,又盯着被面上那解放軍醫院的標誌,忽然噗嗤的一下笑了。
這笑,笑的是死裡逃生。
而這笑過後,也不免是有了十分的悲傷。趙勇恆死了,永永遠遠地離開了我們。
純兒給樸雙雙打了個電話說了趙勇恆死去的這個事情。對於這種事情,樸雙雙也是驚訝到幾乎無法相信的樣子,連連喊着:“這不是真的吧。”
純兒只能低聲告訴她:“這是真的。”
門口是響起了敲門聲,陳宇正雄與小康正是站在了門口。
“大家辛苦了,鬼已經除掉了。”陳宇正雄說着,慢步走了進來,坐在了病房之中一條凳子之上。
“除掉了?怎麼除的……”我問道。在此之前,我們只是見到了陳宇正雄扔了一些類似煙霧彈的東西進來,然後那女子的身影便消失了。
“你扔的那些煙霧彈,是怎麼回事?”潘少坤問道。
“你們看到什麼,先同我說說,我也好把我的事情理清楚。”陳宇正雄說道。
我與潘少坤,便是將我們在場景之中看到的景象,
同陳宇正雄一五一十地說了。
“我們之前不是討論到,鬼怕金屬的緣故,可能是怕金屬具有的傳導性對吧。”陳宇正雄說道。
“不過看來不太怕槍啊!”純兒說道。
“理論上是行的,只是子彈停留的時間太短了。”陳宇正雄說道,“我猜想這也是爲什麼東方要用銅錢劍,西方要用鐵釘子釘鬼的緣由了。在潘道長用了那個磁粉煙霧彈以後,我想起,如果有個更大的煙霧彈,而且裡面放的是高導電性的物質,那又會怎麼樣。”
“或許能夠將鬼直接消滅。”潘少坤說道,“可是,那麼短的時間,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大的煙霧彈?”
“從軍區。”陳宇正雄笑了一笑,“我給上級打了個報告,弄來了幾顆小型的石墨炸彈——這種非殺傷性的武器很容易弄到手。”
石墨炸彈?
被陳宇正雄一說,我倒是頓時茅塞頓開。這種炸彈我也只在電視之中見到過介紹,是一種專門用於攻擊發電廠和變電站之類電力設施的非殺傷性的特種武器。炸彈之內裝填的不是火藥,而是碳纖維束,在爆炸之後會產生一大片的碳纖維雲霧,炭纖維束有着極強的導電能力,能夠使得區域之內所有的電器設備因短路而斷電無法工作。
若是鬼是由電波形成的一種存在,那麼這樣的石墨炸彈,應當就是完完全全能夠直接將鬼消滅的神器了!
“那女人的身份也查到了,是工貿職業技術學院的學生,名字叫徐瑤瑤。是那個學校最強的一支射擊競技戰隊的隊長。”陳宇正雄說道。
“Niceday戰隊!我知道他們!”純兒立即是說道,“不過我們只在網上約戰過,沒有線下打過。那那戰隊的隊長是個女的,網名叫櫻子。她怎麼死的……”
“她沒死,我們找到了她,她承認了不久前是懷孕了,不知道父親是誰,又因爲不慎濫服藥物和劇烈運動而流
產了。那孩子的屍體,現在就埋在她學校的小樹林裡。”陳宇正雄說道,“我和她說了遊樂場鬧鬼的經過,差點是把她嚇暈過去。”
“不知道父親是誰?不慎劇烈運動?濫服藥物?只有鬼信!”我低聲道。
陳宇正雄看了看我,意味深長地說道:“是真的。”
我們見到過的那嬰孩,已是有了好幾個月大。孕婦不能進行這樣的強力的對抗競技遊戲這是誰都知道的。那嬰兒在這樣的地方死去,應當就是帶了相當強烈的怨念。或許那女子自我安慰,不斷自我暗示將一切的責任推卸給遊樂場的運營者,由此而讓那鬼嬰是對經理和趙勇恆下手了。
“現在也沒法追究她的法律責任,即便是她真的在趙勇恆的遊樂場裡產下了死嬰然後暫時掩埋,在法律上也無法定她什麼罪。畢竟在遊樂場生產或是私自掩埋流產死嬰並不違法。”陳宇正雄說道。
“但是鬼又是如何傷到我們的?”純兒說道。
“你應該有聽說過,有某些特異功能的人,能夠讓勺子彎曲,或是給人造成傷害。”陳宇正雄說道。
“難道那鬼是有特異功能?”純兒道。
“鬼沒有肉體,所以也就沒有各種慾望。除了最純粹的愛恨情仇外,沒有任何其他需要思維的。所以作爲純粹的精神的存在,精神力量要比活人要強烈的多。”潘少坤道,“這也是我們道家追求的捨棄肉體羽化登仙或是佛家的六根清淨的原因了。”
陳宇正雄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幾個月大的嬰兒神經系統已經成型了,在臨死之前應該也是釋放出了極爲強烈的腦電波,從而造成了‘鬼’的現象。”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純兒看了看我,似乎也是知道我嘆氣爲了什麼。
我向護士要了紙筆,就着牀頭的小燈,記錄下了這個故事。
##第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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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