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你看!那個男的!”林偉強指着前方的一個石碑說道。
在石碑後面有個男人,此時是探出了半個身子。這人的一張臉,與張振宇一模一樣。
樊瞪!
我愣了一下。樊瞪喜歡跟蹤,這我是知道的。但他跟蹤陳淑歡,這也是陳淑歡所知道的?若是他也是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陳淑歡的回憶之中,是否便是說明了,陳淑歡早已是知道他變成了張振宇的模樣?那樣一來,陳淑歡在那一日,也是知道了樊瞪的死去?
但我在回憶之時,卻也是否定了這一點,陳淑歡在形容樊瞪帶走了張振宇時,說的是“和他張的一模一樣的人”。
抑或是,陳淑歡早察覺了有人跟蹤,但並不知道那人便是樊瞪?
隨着陳淑歡與張振宇挽着手慢慢向前走去之時,周圍的環境,開始極快地發生着變化。自濱江公園漸漸變化成了一條滿是桃花的小道。四周的空氣,似乎也是頓時冷了下來。穿着一身粉色春裝的陳淑歡在仔細看着其中一朵盛開的桃花,自她的背後,張振宇是輕手輕腳地將她抱住,伸手便是摘了那一朵桃花,戴到了陳淑歡的頭上。而在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去注意這條桃花小道是哪裡的景緻之時,環境已又是發生了變化,陳淑歡與張振宇腳下,又是成了一片海邊的沙灘。
這個沙灘,我是再熟悉不過的。在不久之前,我與幾名高中同學曾一同去過這裡遊玩。沒有想到的,是陳淑歡也曾來過這裡。
陳淑歡笑着,跑到了水中,向着張振宇潑着水。張振宇也是快步地跑到水中與陳淑歡戲水。不多時,一個大海捲來,陳淑歡尖叫着快步跑回了沙灘上,張振宇沒有反應過來,被海浪從頭到腳給澆了個透,惹得陳淑歡哈哈大笑。
天色迅速暗了下來,兩人的面前生起了一堆篝火。陳淑歡靜靜地靠在張振宇的肩上,兩人一動不動地望着面前的篝火。我所注意到
的,是周圍變得極冷;陳淑歡與張振宇身上的穿着,也是變成了兩套情侶樣式的衝鋒衣。
我看了看四周,我與林偉強所躲藏的地方,是在一塊大石之後。我們的身後,便是一個懸崖,四周的地面之上,有着厚厚的積雪,夾雜着雪花的寒風就在我的周圍呼嘯着。
“這什麼地方?”林偉強低聲道,“我去!好冷!”
“他們兩個,看樣子是來爬雪山的。”我說着,指了指兩人身後的帳篷,“估計這個場景很快就會變了。”
從我們到這個世界起,我看到的,似乎就是陳淑歡的一些過去的事情。那麼,我們進入到的,便是陳淑歡的過去?或是由陳淑歡的記憶所構築成的世界?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何以我所見到的事物,都是那麼的不連貫。這些,或許便是陳淑歡記憶的片段,這個世界,或許就是由這些片段串聯而成。對於陳淑歡之前的男友,我們僅僅只在她大學時代乘坐過的路虎自由艦上隱約見到。幾乎可以說明,她的心中佔據相當之重要地位的,便是隻有張振宇,和那個對她無微不至的樊瞪了。
而也就是在這時,冷的發抖的林偉強猛然打了個噴嚏。
“什麼人!出來!”張振宇忽然吼了一聲。
原本我們站立的是暗處,只要沒有太大的動靜,張振宇是無法看見我而我可以看到他。但此時,林偉強明顯是暴露了位置。那慢慢走向這邊的張振宇伸手便是自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樊瞪!我知道是你!不用再躲了,出來!”張振宇喊道。
我們的身後,是絕無可能退卻的懸崖,兩邊又是大石絕無去路,我略爲想了一想,便是自大石之後走了出來。
“張振宇是麼!”我冷笑了一聲道。
天空忽然亮了起來,四周的黑暗,頓時是被驅散。我看了一眼陳淑歡,此時的她,也是正看着這邊。
看來我
的猜測是沒有錯的,這個世界不只是陳淑歡對過去的回憶。不是簡單的播放,陳淑歡也是可以直接影響到這整個世界的存在。
此時的陳淑歡,也一定是想知道黑暗中站着的,是什麼人。
“王老師!怎麼會是你!”陳淑歡驚呼道。
“那個現世寶?”張振宇哼了一聲,飛快地衝上前來,伸手便是要將匕首刺來。
我連忙一個側身,躲開了張振宇的這一刺。張振宇的下手極狠,方纔這一刀,明顯是衝着我的心臟刺來的。
張振宇用力過大,是有些站立不穩,也是足以可見他是要置我於死地的心態了!
我的心中,是一股無名火燃了起來。趁着張振宇站立不穩之時,猛然踩住了他的腳面,與此同時,我的右肘猛的撞到他的背上。原本便是幾乎要失去平衡的張振宇,此時是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我的一腳,也是重重地踏到了他的背上。
我是親眼見到過張振宇死去,我也是能夠知道這個世界只是陳淑歡的世界。自然是知道了對張振宇下手重一些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了——在暑假期間,我受過了一些武術的訓練,卻是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時候派上了用場。方纔攻擊張振宇的這幾下,便是八極拳的招式,八極拳講究的,就是最有效的直接攻擊,招式簡單凌厲。
“王老師!住手!放開他吧!”陳淑歡驚呼道。
“你看到的,是他要殺我!”我無奈地說道。
也就是在我剛剛說完,四周的環境,又是發生了變化。
雪山、篝火、帳篷統統的消失了。我所能夠感受到的,是周圍的空氣又是變得溫暖了起來。當天空迅速變亮時,我發現我所站立的,是在學校的大門口。
大門口進進出出的學生相當的多,幾個孩子,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便是舉手敬了個禮,大聲道:“王老師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