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說的，‘楓葉’抓了一臺‘肉雞’來和你聊天……”我低聲道，“但是……爲什麼……”
黑客抓肉雞的作用，無非兩種用途：控制它，利用擁有大批量肉雞的殭屍網絡來發動對某個主機的攻擊，以造成該主機的癱瘓。或是控制肉雞作爲網絡代理，來隱藏自身的真實地址。很顯然，楓葉抓了那一臺肉雞，便是後一種用途。而隱藏自己的地址，又有什麼用呢？
付新漢給小樑倒了酒：“這女人有意思。”
“肉雞應該是難不倒你的吧。”我說道。
依照小樑的能力，使用肉雞來隱藏地址，完完全全是小兒科的事情，不過是增加了一點點的阻礙罷了。小樑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從肉雞雜亂的數據流中，逮出農場主的地址。
“沒錯，我沒有多久就找到了肉雞背後的那股特殊的數據流，然後順藤摸瓜摸了過去。”小樑說道，“結果……”
“結果什麼……”付新漢問道。
“結果我摸到了另一臺肉雞……”小樑說道。
“雙層肉雞夾心堡？”我皺眉道。
我着着實實被驚了一番，抓一臺肉雞來聊天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而若是利用肉雞去抓肉雞，再操縱肉雞來發送消息的話……那着實是太過誇張了。這樣的肉雞確確實實能夠加強隱藏的作用，但是控制起來的難度，絕對不止兩倍。
這就如同一個人操縱着一具提線木偶，而又讓這具提線木偶去操縱另一具木偶拿筆寫字。
小樑搖搖頭：“不是雙層，而是三層……我在跟蹤到了第三層時，我遇到了……天羅地網。”
“三層肉雞？天羅地網！”我和付新漢都大大吃了一驚。
我們所驚訝的，並不只是三層肉雞的誇張行爲。
而是“天羅地網”！
在黑客圈中，被稱爲“天羅地網”的，是國家戰略安全部門的防火
牆。這個防火牆有着軍方最高級別的認證，基本是軍事基地和政府部門採用。當然，這樣一個堅固而命案的防火牆，對於黑客們來說，是一個極爲誘人的目標。只是這個目標，是不能輕易觸碰的：且不論天羅地網的防範極爲嚴密——攻擊失敗是小事，被網軍和網警盯上，那可是一件大大的麻煩。
“難道……你想攻擊天羅地網！”我望着小樑，“就爲了那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
“天羅地網裡抓了三層肉雞的女人？那女人到底什麼來頭？！”付新漢低聲道。
“愛情很偉大，不是嗎？我猜想，她既然用抓肉雞的方法來隱藏自己的行蹤，一定也是爲了防範‘天羅地網’的追蹤。她沒法離開那裡，我要找到她，如果她是被限制了自由的話，我要救她出來。”小樑說道，“我找到了天羅地網的一個漏洞。在每24小時內，遭受到的攻擊次數達到超過65535這個閾值時，它的49100端口會因爲數據溢出而臨時開啓作爲檢測端口來消除數據。這個時候機會就來了。”
“那……怎麼脫身？”我說道，“這纔是重點，被網警盯上可不好辦。”
“所以我需要你們，你們兩個，就充當我的兩個肉雞。一個作爲跳板，操縱一個殭屍網絡發動攻擊，另一個直接進入天羅地網。你們要做的，就是拿着電腦，離我儘量遠一點，然後找個有網絡的地方，把電腦連接上網絡。我估計過，整個過程大約三十分鐘。”小樑說道，“一旦得手，就把電腦銷燬。就算網警追來，也沒的路給他們追！我想好了，就算在這之前失手，你們也只是被我利用的肉雞，我最壞也是有期徒刑七年，我會盡量讓你們不受牽連。”
小樑說完，似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我與付新漢。
“如果你們不同意，就希望你們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小樑說道。
“不，我聽到了。”我說道，我也看了一眼付新漢：“從上
次抓了只餓鬼算起，我們很久沒幹過這麼刺激的事情了吧。”
付新漢也一拍胸脯：“攻擊天羅地網！想想都刺激！趁年輕，瘋狂一把！”
“好兄弟！幹！”小樑舉起了酒杯。
“幹！”我也說道。
當我聽到導航之中，傳來“您已進入南平市浦城縣”時，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下午我是沒有課的，在上午的課下課之後，我駕車上了高速公路，徑直向西開了三四個小時。在見到了前方的高速出口之後，我便將車子下了高速，進入了浦城縣城區，開始在城區尋找無線網絡信號。
在計劃之中，我與付新漢是作爲“肉雞”使用的，小樑擁有一個主機數量龐大的殭屍網絡，這個殭屍網絡也就是即將發動的進攻主力。我與付新漢的主機，就混在這殭屍網絡之中。只是，這兩隻“肉雞”絕不是普通肉雞可以代替的，當然理論上自然也可以隨意去網絡上抓兩隻肉雞來用，但是實際操作中的穩定性和安全性是要有了更多的風險，利用“肉雞”，去操作一臺服務器，又利用這臺服務器去控制一個殭屍網絡，這期間有着大量的數據流和危險操作，若是被肉雞“察覺”，或是其他的緣故而中斷了控制，那麼整個計劃也將前功盡棄。而在得手之後撤退之時，普通的“肉雞”上的操作記錄是很難消除，多少黑客，就敗在網絡警察的順藤摸瓜之上。
於是在計劃之中，我們各自提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分別駕車向北和向西，去到其他城市，利用城市內公用的無線上網信號接入網絡，以便最大限度減小進入時留下的痕跡。事成之後毀屍滅跡，神不知鬼不覺。最大限度地保證“撤離”時的安全——即便是我與付新漢的筆記本數據被截獲，網警通過這兩臺“肉雞”的數據流查到小樑的位置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將車停在了一家咖啡館外，這裡有着強而穩定的無線信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