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機場內,一行人在飛機中滿是新奇的參觀着,私人飛機欸,還是這種超大規模的豪華私人飛機,在華夏擁有的數量不過寥寥,雖說賈利達小時候乘坐過國家的個人專機,但那裡面的豪華程度絕對比不上私人飛機,近幾年纔有對首長專機進行內部裝飾的提議,看着重騰號別說是三個女孩了,八風不動的羅雅靜都有些動容,這飛在空中的交通工具歷來都是公衆器械,私人擁有是什麼概念,這比幾十年前擁有獨立別墅私人轎車都要震撼人心。
“我宣佈,從現在起這輛重騰號被徵用,文昊同志的使用權被無限排後。”作爲重騰的總裁,衛紫每年都要天南地北的飛,甚至還要到國外洽談業務,這私人飛機真正用得到的也就算是她了,別人頂多是零星使用一下,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衛紫也沒有避諱賈利達和羅雅靜表現出與文昊的親近。
左看看右看看,上摸摸下摸摸都抵不上真真正正的飛上一回,聽聞了文昊私人飛機已經到位,衛衛請假、小雪也趕來、老黑、鳥人、賈虎、楊楊、衛涇然、趙丹等等年輕人都湊趣的趕來,最後大家統一意見,去松江接齊曦塵的母親,然後起飛前往夏威夷去享受一下日光浴。
人生嘛,總要儘可能的多享受享受,有機會有條件的話誰不願意享受最強的精神刺激和物質感受。
有魚翅泡飯的甘願去魚刺泡飯的人有嗎?
大家一商量左右沒事,想要去松江吃文昊這個大戶的也很多,畢竟是家鄉,又方便條件回去誰也不會拒絕,尤其是一些特色的小吃,更是引得文昊、齊曦塵、衛紫這些在松江生活了很長時間的人垂涎欲滴。
說走就走,從京城到松江平時開車來往的人不少,可從松江機場連通中轉站直達夏威夷卻不是說說就可以,衆人聽着文昊吩咐空乘人員聯絡航線的時候,突然間覺得地球村的概念真的就不是隨口說說,國與國之間,海洋之間似乎都不再是距離,想想大家不過是隨口一提,馬上立刻就能夠實現,並且是一衆人舒舒服服一起,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是覺得這世界變小了。
從京城到松江的航線打個電話就聯繫好了,畢竟現下的華夏航空還沒有密集到需要排次序調度,偶爾加塞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對於已經習慣了無論是汽車、火車、飛機都會因爲種種原因晚點耽誤時間的華夏百姓來說,重騰號加塞起飛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
看着文昊將那輛越野車開進飛機內,衛紫和莫言都是即羨慕又嫉妒,同時內心也隱隱有着驕傲和自豪,一個再強勢的女人,骨子裡都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夠超越自己,能夠凌駕於自己之上,壓住自己骨子內的強勢。
下午四點鐘,正式起飛,一個多小時之後,一行人已經從京城到了松江省,松江省飛機場距離松江市還有幾十公里,一輛車子肯定是坐不下,早在出發之前,齊曦塵就假公濟私了一回,給父親齊凱打了電話,已經是黨羣副書記松江市三把手,調一輛政府用中巴來接一下飛機,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出面,秘書隨便打個電話就搞定。
黃天是松江市委的一個小車司機,最開始跟的領導由於站錯隊很不幸的靠邊站,他這個跟了領導七年的司機也自然靠邊站,已經年近四十,在市委內從給領導當專職司機到開中巴,黃天也算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也自認見過一些市面。
齊書記的秘書打來電話要用一下車,去松江機場接一下人,這裡面很多東西都是不需要言明,公家東西私用這幾乎已經是習以爲常大家都習慣了,又沒有貪贓枉法,不過是耗費了一下油和人工,人工還樂不得。
知道對方要在一個多小時後到達,中巴的速度本來就不快,黃天是一路緊趕慢趕到達了機場,政府用車還是有些便利條件的,可以停在出口的位置,讓出來的人能夠第一時間上車,將車停好的黃天想上廁所就走進了機場大廳,下意識的看了看滾動大屏幕。
“咦,也沒有從京城來的飛機啊,怎麼回事?”黃天以爲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的看了看,確認沒有後先跑到服務檯詢問,再次確認沒有後打電話給齊凱的秘書。
“嗯?你別急,在那等到六點鐘,我這邊聯絡一下。”領導讓等到幾點就得等到幾點,領導讓加班無條件陪着笑臉加班,黃天上了趟廁所後跟機場的工作人員溝通了一下,松江市委的名頭還是好用的,這松江機場位於省城與松江市之間,還是給幾分薄面的,車子停在了門口稍稍靠後的位置,隨時可以提到前面來,黃天則下車進入機場,等着齊書記秘書的電話或是齊書記女兒的電話。
“快看,什麼飛機?”有眼尖的,看到天空降落一架特殊的飛機,點指着半空驚呼。
黃天也順着望過去,作爲曾經市裡領導的專職司機,他曾經在有幸見到過一次私人飛機,那是在瀋陽機場,一架國外的大投資公司接受商業部的邀請,在東北考察項目,只不過那架私人飛機遠沒有這架如此氣勢磅礴,一眼望過去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黃天正處於震驚中,電話響起。
“你好,我是……”甜美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黃天下意識的弓着身子接起電話,已經形成了職業病:“是齊小姐嗎?我是老黃,負責來接你的。”
“你好黃師傅,我們馬上就出來了,嗯,好。”
飛機中的車文昊沒有開出來,當初設計就是爲了方便和在陌生地方的時候有個代步工具,現在有人來接機,顯示那特權也沒什麼意思,一行人在機場空乘人員和私人飛機空城人員溝通後進入通道離開,飛機也將會在這裡停一夜,飛機上的所有工作人員按照規矩是不準離開機場區域,休息也是在機場賓館,可一般情況下只要不耽誤機主的安排,也沒有人會真的悶在那裡。
一隊俊男靚女的組合,除了蜘蛛和駱駝這兩個如今形影不離莫言充當保鏢的人之外,衛衛、小雪、賈虎、楊楊、衛涇然等一衆少男少女都是男的俊女的俏,要是說句傷文昊心的話,這裡面只有他是最普通的,穿上寬鬆點的衣服扔到人堆裡,肯定不是扎眼的存在。
在機場,沒有行李的人本就不多,這麼一大羣沒有與航班旅客一同出來,很多人已經猜到了,帶着羨慕的目光望着這羣衣着不凡的年輕人,好命有一個好家庭。
黃天一直在盯着,看到這羣人潛意識就肯定是他們,主動湊上前剛要開口,齊曦塵已經提前開口:“是黃師傅吧,我是齊曦塵。”
“齊小姐你好。”黃天知道少言遠比多語要強,這麼多年在市委大院見得太多太多,這些年輕人一看就都不是簡單人物,指不定哪個就是連齊書記都要謹慎對待的人,寧惹閻王莫惹小鬼。
中巴收拾的很乾淨,平日裡這臺車在市委大院內的利用率並不高,領導們基本都是坐小車,下面的人又沒有調用這車的權力,黃天頂多也就是偷摸在節假日早上出一出婚禮賺點外快,油錢還要想辦法報銷,不出車你哪來的報銷額度。
黃天已經做好了一羣公子哥小姐埋怨車太破環境太差的準備,誰知這羣年輕人上了車之後沒有出現黃天預想的狀況。
“黃師傅,來抽一顆。”
黃天看到明顯與齊曦塵有着親密關係的男人湊了過來,遞過來一支沒有見過的熊貓煙,愣了一下。
“聽說現在要將整個東北的高速都連成網絡?”
“嗯。”黃天小心翼翼,沒敢點菸卻很小心的將煙放在了儀表盤上,回答着問話。
“好久沒回來了,變化挺快的。”
“先生也是松江人?”黃天聽到了對方話語中濃重的東北口音,不自禁的問了一句。
“這車裡好幾個松江土生土長的人,黃師傅在市委開車很多年了吧,別緊張,我們只是回來看看家鄉,不是你開車裝着的領導。”文昊的話讓黃天臉色先是一變,隨即自嘲的搖搖頭苦笑,一個將要四十歲的人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以說教的方式教育了一通,人家說的還對,這市委開車十幾年讓自己真的就越來越謹小慎微。
“一言難盡啊。”黃天開車的技術很好,拿煙點菸車一點沒有變化,煙霧之中一張滄桑的臉上,透露出幾抹黯淡。
“侯門深似海,現在的政府部門就是如此,下面的人阿諛奉承狐假虎威,也有黃師傅這樣謹小慎微的。”文昊目視前方,已經到了高速環路,馬上就要進市區了,近鄉情怯,看到家鄉打開窗戶聞着家鄉的空氣,文昊面對着陌生人也來了幾句憤青的話語。
其實文昊也有在1師的憤悶,如今連最爲純粹的軍隊裡都開始有了權欲的爭鬥,小小松江一個小小司機,整日也會爲了侯門深似海愁眉不展,真正應了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可以想象得到這個黃師傅因何白髮根冒了出來,因何開着大車,在政府部門不開小車都是邊緣人物,痛苦的生活總是因爲名利的爭奪,誰也躲避不了。
“這樣也挺好,以前總要隨時保持電話通暢,早出晚歸每天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做錯事,心累,現在這樣清閒,挺好。”黃天覺得這輩子從沒有抽過這麼香的煙,對比從前跟着領導抽的高檔煙,這煙的味道更好更醇。
“這樣多好,我爸媽現在就想着在松江的生活,在京城他們總說太悶了,新房子住不了幾天,基本都在這邊住。”老黑湊了過來,之前一直帶着鴨舌帽擋住多半邊臉,此刻在車中將帽子摘了下來,靠坐在駕駛後面的位置,回家也是感慨多多。
“咦,你不是……”黃天一眼就認出了老黑,作爲體育迷怎能不認識在雅典奧運會上上演黑馬到底的目前世界頂尖乒乓球高手黑鐵,奧運會之後的黑鐵一下子成爲了家喻戶曉的明星,他也不負衆望,這一年來的訓練還是比賽都表現的極爲出色,技術上已經絲毫不輸隊裡的隊友,良好的心態與穩定的狀態,使得黑鐵在國家隊中是越來越受重視,不少俱樂部紛紛開出高價來邀請他加盟,這段時間他正在考慮加盟哪個俱樂部,略微有些煩躁,教練纔給了他幾天假,一邊是陪朋友,一邊當是散心了。
“你好,黃師傅,小心開車,我可不想出事故。”黑鐵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做明星有做明星的好處,自然也就會有相應的不自由,黑鐵如今已經很難出門了,不過還好對比娛樂明星只要稍作打扮一般情況下不會被認出來。
文昊與黃天交談也純屬是閒聊,也沒想着怎麼樣,車子一路開到了重騰總部,文昊下車的時候從齊曦塵的錢包裡拿出了一千塊錢放在了車中,黃天哪裡敢要這個錢,不管文昊是不是真心的,這錢要是拿了領導那裡還指不定怎麼想。
“拿着吧,齊叔叔是齊叔叔,我們是我們,還應該感謝你等了那麼長時間。”齊曦塵當着黃天的面給齊凱打了個電話,黃天這才把錢收下,可依舊很忐忑,誰知道領導什麼意思,到時候會不會給自己小鞋穿。
有時候一點善緣真的就能結下莫大的善果,齊凱自然不會因爲文昊的行爲而對黃天怎麼樣,也讓黃天暗中越來越多的關注這個齊副書記,發現對方真的就是個比較純粹做實事的官員,很是敬佩之餘,在市委大院內發生一些錯綜複雜的事件,他在最底層看得清楚,暗中給齊凱投遞過不少匿名信件,可說給齊凱幫了不小的忙,在之後一場涉及到文昊身邊很多人的大地震中,黃天這麼個小人物,爲齊凱的屹立不倒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