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三,文昊對他的記憶來自於口口相傳,來自於幾年後的地方電視臺新聞報道以及報紙。殺人犯冉三的生平,短暫灰暗的一生。
人之已死,曾經不管是否接觸過冉三的人,只要是聽說過他的人都會那報導嗤之以鼻,世間本就沒有十足的惡人,冉三的孝在附近那是有口皆碑。幼時父亡母改嫁,年幼的冉三一直跟着目不識丁的奶奶生活,隨着年歲的增長老太太已經沒有能力繼續供養冉三,十三四歲的孩子推着一輛小車到果窖上點水果在市場賣賺取生活費,人的轉變往往會有影響他人生的人出現,好的是運氣不好的也是運氣,年幼遭人欺逼迫得冉三一怒爆發,手拎着西瓜刀在市場上大殺四方鮮血飛濺那些欺負他的人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三年的工讀學校出來,冉三這個名字在附近早已響徹,檯球廳、遊戲廳、旱冰城對其發出工作邀請,說白了還不是靠着這股勇猛來鎮場子,幾年的社會打拼冉三的名氣與日俱增生活條件卻沒有過太大的改變,因爲奶奶的存在讓其始終遊走於社會份子內外,錢也就自然而然賺的少了,越來越多的人只認爲他是靠名氣混日子了,對其也越來越不在意,但在學生這個圈子裡還是擁有着聞名喪膽的名氣。
最初文昊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冉三的出現讓文昊心中一動,仗義疏財義字當先是冉三始終沒有攢下錢的原因,也是他做人一生的宗旨,幾年後的殺人案件說起來冉三很冤,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老太太眼淚苦幹始終只說一句話:“孫子是代人出頭代人受過。”
算起來冉三也是文昊家的鄰居,相隔幾棟樓,別看冉三的身份不好看大家都敬而遠之,可所有在這裡的老鄰居對其印象頗好,沒有因爲他的身份而背後負面評價。
文昊覺得這是個機會,先不說資金的問題,無論是電腦房還是遊戲廳都需要一個有擔當的人來坐鎮,母親那八風不動的雲淡風清自然與這類場所格格不入,結合前世今生的記憶傳聞如果這個冉三真是那種義字當先的真漢子,未嘗不是合作的最佳夥伴。最重要的是文昊要見證一下自己加強訓練後的成效,常年混跡於‘戰鬥前線’的冉三再合適不過,既有足夠的威懾力又不會有後顧之憂。
175公分左右的身高,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長相,短髮有些凌亂看得出來不是天天打理,略有些朝天鼻,短袖處右臂一條青龍紋身透着猙獰,這就是冉三,附近人都懼怕的存在,傳言敢殺人的主。
飛哥陳飛鼻樑塌陷傷勢還沒有好,眼中仇恨的火焰濃郁,誰曾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初一的小子打到住院半個月,身體的傷痛算不得什麼,這面栽不起,本想着拎刀將那小子廢了被三哥攔住,冉三知道文昊也住在鐵路住宅樓,怎麼也算是半個鄰居有些事情還是說開的好,況且當年他曾是賈利達的學生,沒有學費輟學在市場賣水果學校內不少老師都在賈利達的帶領下每天都會光顧他的水果攤,照顧一下他的生意,這份情冉三始終念着。
白連幾人將莫言留在了學校內跟着文昊出得後門,僻靜的小道穿過衚衕即是城市主幹道,距離近卻也因爲地理環境而使得這裡藏污納垢,學生們抽菸的場所、解決問題的場所、偷偷摸摸男女相聚的場所。
十三歲,白連四人只有十三歲,面對着看似萎靡不振精神不佳的冉三說不怕是假的,人的名樹的影,打架只能算是學生之間的矛盾升級,可在冉三這裡打架是什麼,家常便飯。級別不同白連四人能夠將這份‘同生共死’延續到後門已實屬不易。
看到文昊出來陳飛第一時間就想衝上去,上一次他總覺得自己被偷襲了,儘管對那勢大力沉絕不像是初中生的打擊還心有餘悸卻不願意相信是面前這個文昊造成,這段時間腦海中時常浮現那個畫面,這個臉實在是丟不起,不將面前這傢伙狠狠教訓一頓以後在這附近不用混了。
遠遠的,聚集了很多很多的學生,如此畫面遠比學習更能吸引他們,這幾年古惑仔的瘋狂也促使越來越多的學生願意去標榜那些存在,一系列的影視劇影響了整個華夏初高中校園,不得不說是一個畸形的奇蹟,提前幾年畢業和延後幾年入學的學生都很難理解這樣的瘋狂,他們甚至不知道爲何會有如此瘋狂的出現,放置到文昊重生前的世界提及這幾年高危頻發的少年械鬥事件始終都是無解的課題,已經不是個例而是蔓延到五成以上的學生,曾經有一個不完全統計,調查了數千名在校初高中生,得到的答案駭人聽聞,對這樣的事情不會害怕不會覺得不可理解相反會帶着一小部分的興奮,以此可見這二十世紀末幾年青少年成長的巨大心理轉變是多麼恐怖。
“你是賈老師的兒子?”落寂孤獨頹廢,叼着煙的冉三給人如此感覺,眯着眼睛望着文昊問道,一隻手擋住了想要衝上前的陳飛。他不讓動手其他人誰敢動。
文昊邁前幾步走到冉三的對面,沒有絲毫學生面對他時的忐忑不安,平靜完全對等狀態的回答:“應該說他是我母親現在的丈夫。”換言之,與我沒有關係,你不需要給自己找不動手的理由。
“哦?”眼睛睜大,冉三帶着感興趣的色彩盯着文昊,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看待現如今的初中生就好似看孩童一般,今日難得有這樣一個毫不掩飾對自己無視的初中生,冉三到有些深入瞭解的衝動。
“別廢話了,你我單挑……”說着,文昊直接動手,身子一竄右腿甩起砸向冉三的左腿,南宮雖還沒有系統的教他戰鬥技巧,但那始終貫穿的出手不留餘地,最低標準也要讓對手再無還手能力的戰鬥方式,文昊牢牢記在腦海中,十三歲的身體素質怎麼也比不上冉三那早已成長完畢的身軀,先下手也就算不得偷襲了,只能是對雙方差距的一種另類補平。
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就連早就躍躍欲試的陳飛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打在一處的兩個人,開始明顯文昊的偷襲收到效果了,實打實的幾下轟在了冉三的身上,可到了中期差距就顯露出來,如不是文昊那完全拼命的架勢早就被冉三撂倒。
冉三的身上帶着泥土,鼻子淌出鮮血隨手在衣袖上擦了擦,頭髮顯得更加凌亂,眼圈有些青腫;文昊的額頭被蹭破流着鮮血,嘴角帶着絲絲血跡,身上也是灰土暴塵,估計二人脫下衣服身上青紫之處不會少。相互之間踢向對方胸口的一腳讓二人暫時分開。
“呸!”冉三將口中的鮮血吐掉,擡手攔住了想要圍上來的陳飛等人,褲腰帶上隨手拔出一把卡簧刀,點指文昊說道:“怕死嗎?”一邊說着露出的牙齒上還沾着血跡,整個人顯得格外猙獰,此模樣讓周遭觀看之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不少願意參與這種場合的女學生低聲尖叫,冉三手中的刀可不是學生之間拿出來壯膽嚇人的,而是會實打實捅入身體的殺器。
“都滾犢子。”冉三手一揮,怒吼一句,再沒有人敢看熱鬧紛紛向後撤去。白連幾人咬着牙湊到文昊身邊將他扶起,白連挺着身子對冉三說道:“我爸認識X哥,三哥今日給個面子。”
“少他孃的跟我提人,老子誰也不認識。”冉三也打出了火氣,啐了一口眼中隱現血紅之色,整個人的狀態有些瘋狂,不再將對手當是個孩子而是在社會上面對的兇狠角色,要知道剛纔文昊的拳腳始終不離下三路、心口、咽喉、眼口鼻太陽穴等處,這他媽的哪裡是初中生,明顯是久經沙場的角色。
發動機的響動壓住了白連接下來想要繼續開口的話語,一輛摩托車本是在人羣中突的啓動,橫插在冉三與文昊之間,車上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男子伸腳撐住車子單這麼看身高就超過185公分,俊朗的外表一身休閒運動服,女子穿着牛仔短褲雪白的大腿裸露在外面上身只穿着一件貼身小杉,文胸的棱角隱隱可見襯托着一對挺拔的‘胸’器,在場之人很多都認識二人,卻不明白他們二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五中高中部二年級生籃球隊後衛穆天賜,省內都赫赫有名的籃球新星,據說CUBA名校已經對他拋出了橄欖枝,特招其在高中畢業後入校。
去年在鐵路中學畢業進入五中高中部的衛紫,初高中都是學校內的風雲人物,學習成績妖孽到讓學校老師都會忽略她很早就開始的叛逆行爲,處對象抽菸喝酒逃課,初入第五高中就組建了一個舞蹈組合,勁歌熱舞在這個時代的校園算是絕對的特立獨行標新立異,據傳家中有政府高官並且在高中第一年級期末考試絕對優勢拿下第一寶座,加上性感不似十六七歲女孩的身材、姣好的樣貌,怎能不成爲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