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大人,凌長風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但他最近極少出門,波爾多和格蘭德卻經常出入長風居,奧姆也一直住在長風居,我每天只能遠遠地觀察,不能過於靠近,所以無法瞭解更多的詳細情報。”黑黑的屋子裡,一個黑黑的角落裡冒出一個白色的影子,非常的扎眼。
“一號,你最近做的不錯!長風居高手衆多,小心點是應該的,畢竟是精靈方面應承了任務,暫時還不需要我們過於操心。不過,組織上有些生氣,凌長風現在活的比以前更滋潤了,紙筆墨已經在精靈大陸大量銷售,過不了多久,紙筆墨的製造工藝也會流傳開來,這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非常糟糕的事情!而且凌長風還有一些新花樣,比如什麼香皂、聖香、面霜之類的,假如精靈族將這些商品運往人類大陸,想必可以賺走我們很多的錢!時間一長,我們依靠經濟來限制精靈族的手段就行不通了。我看精靈方面也不見得狠得下心來殺凌長風,畢竟凌長風不僅僅是個有趣的傢伙,也是一個給精靈大陸帶來巨大變化和巨大利益的人,所以凌長風的行跡你還要多關注一段時間,如果有好的下手機會,我甚至可以親自動手幹掉他!”黑衣錦袍男子決然陰狠地說道。
一號知道自己的上司下了狠心了,因爲每次上司一發狠,鼻音就很重,後果也很嚴重。
“是!”一號穿着白衣離去,背囊裡卻藏了好幾身換用的衣物。現在已經凌晨了。穿着白衣在路上行走更不容易引起他人地注意,等到中午就找機會換一身衣服,晚上又要換成黑衣。對於一號來說,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如果是長期追蹤一個人,自己的衣服每天都必須要換上幾遍,還要經常易容和改換彩繪面具。甚至連走路的姿勢也要常常做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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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南望向東北方的飛禽谷,只見延綿的山丘圍成一個圓拱。山丘有高有矮,錯落有致,山上森林密佈,遠望去蒼綠青翠,就像一個半圓形的綠色屏障。凌長風隨着老頑童奧姆繼續往北,逐漸看到圓拱形山丘在東北出現了缺口,但缺口卻被更矮更密的山丘和成片地森林所堵塞。
老頑童指着森林的東北方:“那就是毒山。”
凌長風看到森林地東北盡頭有座平頂的小山。慢慢走近後,能看到四周的山坡以同樣的角度向上傾斜,像極了地球上的圓形火山。望山跑死馬,馬車又奔馳了半個小時,才得以抵達毒山附近的一條小溪流。
這次陪同老頑童奧姆前往毒山的有天痕、石頭、木頭、斯帕斯、蘿卡、姌妮和她地蒙面護衛、凌長風、沃爾夫、齊白、齊炙、藍嵐,還有從蘿卡和藍嵐那裡探聽到消息的凱瑟琳。此外,還有奧姆點名要帶的綠洲蛇女、欒人和會精神魔法的狐族侍女。
凱瑟琳這些天對待凌長風的態度雖然有所好轉,不過還是在有意地躲避凌長風。見了面也不會與凌長風多說話。凱瑟琳要求同行時,倒是有些出乎凌長風的意料,不過她說的也對,如果遇到大鵬,弓箭手還是能夠派上用處的,所以奧姆第一個就批准了。
老頑童奧姆示意馬車停在小溪流附近地一顆大樹底下:“大鵬的領地意識非常強。再靠近的話,恐怕就會遭到大鵬的攻擊了。我們下車後,趁早上大鵬還不活躍的時候,潛行到小溪對岸那座茂密的樹林裡,樹林另一頭有我們地地道入口。”
毒山在早霞的紅光下孤零零地獨立其間,和周圍的環境顯得很不合拍。仰望山頂,可見昏幽暝茫的霧靄盤桓其上,山口的植被顯得低矮稀疏,大多數植物的顏色呈鮮紅色,與霞光以及被朝陽染紅的霧靄顏色相似。遠望去還以爲朝霞、霧靄和紅色植被本都是一體。從山頂往下。植被逐漸變得茂密和高大,植被的顏色也從山頂的紅色漸變爲山底的綠色。就像有人在展示紅綠顏料地搭配效果,從紅到綠一路展示下來,讓人讚歎不已。不過越往下顏色變化便越不明顯,到半山腰開始,植被顏色地改變已經很難用肉眼分辨。
凌長風一行人,順利潛行至山底的茂密樹林內,由欒人使用各種莖葉藤草給大家打扮一番,凌長風看了看四周成爲人形樹地夥伴們,興致高漲,懷着好奇有趣的心情往山上攀爬,特別是蘿卡和藍嵐,一路嘰嘰喳喳,居然吸引來了幾隻初級魔獸,讓凌長風首次見識到了真正的野生魔獸。不過凌長風還沒開始細看那些長相怪異的紅豬、黑犬、大老鼠……齊炙和凱瑟琳的弓箭就會輕易地了結它們的生命,然後沃爾夫便飛快地剖開它們的腦殼,非常嫺熟地撬出魔核,害得凌長風還沒有看清楚魔獸的表演動作,好戲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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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一路遠遠地吊着凌長風的馬車來到毒山腳下,看到奧姆帶着凌長風一夥人潛入樹林,他微微一愣神後,就迅速地換上一套暗綠色的外套,很快他就潛入了另一片樹林。一號迅速地像欒人那樣用枝葉僞裝了一下外表,接着他並沒有去跟蹤凌長風,而是朝另一個方向攀上毒山。
高空偶爾會有大鵬掠過,但是一號並不擔心,並不是他有實力硬撼大鵬,而是他有好幾種方法可以擺脫大鵬的追擊,他執行任務的時候來過這裡多次,不然他也不會知道毒山上有自己組織的秘密基地。事實上,據一號所知,近幾百年來,前往毒山探險的冒險者,有一部分其實是死在這個秘密基地成員的手上。
一號沒有想到凌長風會陪奧姆進入毒山,但是這次顯然是一個極佳的機會,沒人比毒山基地裡的那些傢伙更熟悉毒山的環境了,只要自己通知他們凌長風的蹤跡和組織上的命令,那麼這次凌長風甚至連奧姆都有可能永遠躺在毒山裡了。
就在一號專心思考的時候,一隻大鵬發現了一號迅速移動的身形,大鵬立刻對着一號俯衝而至。就在大鵬目光剛剛鎖定一號的時候,一號就已經感覺到了,他不慌不忙地隱入一顆大樹的陰影處,閉上眼睛,收斂氣息,很快,他的身形就融入了樹蔭。
大鵬失去了目標,不甘地在高空盤旋了幾個大圈,見地面一直沒有跡象才猛扇了幾下寬大的翅膀轉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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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是蓬鬆的厚厚落葉層,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林中潮溼的空氣中有樹木花草的清新味道,但也夾雜着地面爛葉枯枝發出的黴味,甚至有些地方散發出**的惡臭,可見這裡已經常年沒有人跡了。盤根錯節的粗壯樹木,競相向上生長,爲了爭奪那絲帶來生命的陽光,它們盡力伸展枝葉,貪婪地盡情享用陽光的滋潤,而帶給森林底部的確是深沉陰暗的環境,那些小樹小草各盡所能在那窒鬱卻充滿你死我活的陰暗鬥爭中努力生長,去爭奪參天樹頂上漏下的些許陽光,或許,這些小樹附近可能會有一顆大樹壽終正寢,附近成千上萬的小樹們便會有幸迎來茁壯生長的黃金時機,但是……最後……還是隻有一顆……將成爲最高最大的大樹,到時候,它又會伸展開濃密的枝葉……而其他的還沒有來得及長高的成千上萬的樹木們只能慢慢枯萎老去……
就像森林中肯定有最高的樹木一樣,人類社會中也總會有強者,強者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霸佔最多最好的資源,但是無論多強的強者,也總有倒塌的一天,這就是生命……每時每刻都在各種或激烈、或柔美、或野蠻、或文明……的表象下,上演着無數的生死情節。
那麼這一刻又將會發生什麼生死情節呢?凌長風浮想聯翩地在天痕的帶領下進入一個地下通道!
“主人,我感覺到,在我們昨天離開後,這裡又有其他人來過!”欒人恭敬地對凌長風躬身說道:“是地道內和附近的青苔、小草告訴我的,您看,那些進入這裡的人雖然沒有留下清晰的腳印,但是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些小草卻出於自我保護,緊張地收縮了起來,那個地方……您看,可能是那人駐足時間過長,留下了痕跡,所以那人連帶着地上剛長出的些許青苔都抹掉了。”
凌長風和奧姆順着欒人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如此,但是不仔細看的話確實很難看出來,不愧是有着長期的森林生存經驗的欒人,不愧是被稱爲與植物有一定溝通能力的欒人。
奧姆示意蘿卡和藍嵐安靜,一夥人謹慎地默然前行,不過蘿卡雖然閉了口,神情卻更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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